几个姬妾想要特意输些小钱讨华音高兴,可谁曾想这九姨娘竟然是打马吊的个中好手,她们这何止是输了小钱,简直是亏大了。 她还敢道不擅长,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华音也不知自己的记性为何如此的好,好到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程度。 她只了解了一遍规则后便明白了如何打马吊,再者桌上出过什么牌都记得一清二楚,更能准确的分析出来其他三家缺什么牌,又听的是什么牌。 华音摸了一张牌,顿时喜上眉梢,把手中的牌一放,喜道:“和了。”抬眼环视了其他三人,伸手笑道:“给银子。” 几个姨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心痛地拿出了银子。 华音收下银子,脸上的笑意更甚,把桌面上的牌堆到了一处洗牌。望了眼几个姨娘,明知故问道:“怎么瞧着,几个姨娘似乎有些不大高心?” 她们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她们这一日已经出了十几两了,这个时候喊停,倒是显得她们小气了,可她们着实快要扛不住了,只希望快些来个人搅了这牌局,不然下个月她们连胭脂钱都没了。 她们在这裴府虽有吃有喝有穿的,也是挺好的,但就是手上的银钱不丰裕,平时送送礼走走关系,再买些首饰什么的,荷包更是月月见底。 她倒也不为难她们了,笑着询问:“我有些累了,不如改日再继续打?” 几个姨娘顿时呼了一口气,这牌局终于可以散了! 改日一定不与九姨娘玩马吊了! 收拾桌子后,几个姨娘刚起身,华音院子的小婢便来传,说是童管事过来了。 几人闻言皆是一怔,望着华音的眼神都泛着些酸意。 这天都下雨了,怎就只淋九姨娘这一块地? 华音不知她们所想,却是对这童管事兰茵院而心生了警惕。 裴季此前**冷淡,更是疑心重,那夜同房无疑是意外,所以她猜测他不会再寻自己。 可现在这童管事前来,却让华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裴季那厮不会又让她侍寝吧? 华音虽心有抗拒,但还是送走了几个姨娘,随后去见了童管事。
第5章 书房研墨(独处) 裴季让华音明日去寒院书房。 华音听闻这消息,面上似有喜色露出,也带着喜色送走了童管事。可回到房中,只余自己一人的时候却是紧蹙眉头。 她分明是不喜的,可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期待? 这太过奇怪了。 这几分期待,莫不是与她失忆前的记忆有关? 总该不会是她失忆前与后宅姬妾一样,日日都盼着丈夫的垂怜? 可华音却觉着自己不是那样卑微的人,可若不是,却又解释不了为何自己会期待。 思来想去,华音想到了裴季那一张英俊的脸,还有那天清晨所见的身材,健壮挺拔,结实匀称的肌肉上似蓄满了力量。 仔细想想,她其实是喜欢这样的样貌与这样健壮的身体的,既然现在喜欢,那么以前也是喜欢的。 那她心底那点儿的期待也有了比较合理的解释——她之前想是与那宫里出来的六姨娘差不多,都因裴季的那副皮囊而对他心生了些许好感,所以自然会在心底留有期待。 只是经过同房的那晚后,华音觉着再过不久,那点儿的期待也迟早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华音倒是不怕同房,只是这同房同得太不是滋味了。她便是没了记忆,也隐约知道男女做那档子事,不仅男的能快活,女的也能从中尝到趣味。 可那一整宿下来她只感觉到了胀与痛,一点也尝不到什么趣味。 如今看来再好的脸与身子没用对,都也是白瞎了她的期待。 华音因这事,当晚半宿没睡着,所以早间醒来,略显疲态。 昨晚思前想后,为了让自己少受些罪,华音不知怎的有了别的想法。 早膳后,华音把碧玉喊来,给了她二两银子,低声吩咐:“你戴上面纱去药铺,询问大夫有无房中女子润滑之物。” 碧玉征愣的“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碧玉虽是十五的年岁,但久居后宅,什么都不懂。 华音也不知如何解释这润滑之物,只道:“你尽管问就是了,莫让旁人知晓。” 碧玉虽然想不明白是什么润滑之物,可心知姨娘既然提醒她要戴面纱去,估摸着是妇人私用的物什,故也就没有多问。 华音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知道这玩意的,但总归能让自己少受罪,管它如何得知的。 她让碧玉去了,一直在等到寒院的侍从过来,碧玉还尚未回来。 昨日童管事过来后,也没说今日什么时辰过去,只道等大人下早朝回来后,自会有人请她过去。 约莫巳时正,寒院来了个侍从请华音过去。 华音稍作妆整便随着侍从去了寒院。 待入了寒院后,暗自打量了一眼这才第 二回来的院子。 院中除却带路的侍从,连个多余的下人也没有,但地上却是干净得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在别的小院好歹能听到几声鸟叫,可在这寒院,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甚是安静。 可虽看着无人,但华音却有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尽观眼底的感觉。 华音只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之后皆目不斜视。 走过寒院的前院,止步于院内的小偏院外。 侍从停下,望向华音身后的婢女,道:“里边是大人的书房,外院下人不得进去。”再看回华音,多了几分恭敬:“九姨娘请随小的进去。” 华音颔首,与之进了小偏院。 小偏院与前院有些不同,院中栽有玉竹,绿意盎然,竹影斑驳稀疏,偶有凉风带着淡淡竹香拂来。 走过幽静的小竹林,便见一间小竹筑单独建在其中,雅然舒适。 裴季倒是会享受。 可这般惬意的地方,着实不太符合他那样凶残冷血的形象。 侍从远远便停了下来,道:“大人便在书房中,九姨娘请过去。” 华音沉吟了一息,道了声“麻烦了。”后,便朝那处书房徐步走去。 往小筑走去的华音心思却是有些沉。 孤院,小筑,只他一人,如今唤她单独过去,怎么瞧着都像要白日宣淫。 但润滑之物尚未买回来,她这一遭罪难道真的避无可避了? 走到书房门前,犹豫小半晌后,还是抬起手轻敲了敲微阖的房门,轻声道:“大人,是妾室华音。” 下一息,书房中传出沉静的嗓音:“进来。” 华音只迟疑了一息就推开了房门,入了房中后全程垂眸,转身把房门关上,再而朝着屋中走去,停在了桌前的几步之外,盈盈一福身:“妾身见过大人。” 从进来后,便没有直视书桌后的人。 尽管没有直视,匆匆一瞥,隐约知道男人在批阅折子。 男人并未说话,也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在折子上边。 华音垂眸静站在一旁,半晌之后,才感觉到男人把笔放了下来,随而抬眸,肆无忌惮地望向她。 与那晚相比,炙人的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眼神更是让华音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裴季把墨汁已干的折子阖上,随手扔到了一旁高摞起来的折子上方,随而放松姿态,背靠着圈椅,指尖轻点着扶手,抬起黑眸望向书房中的另一人。 眉目低垂,却隐约感觉得出来眉目温和。 粉色衣裙,发髻微微往脑后斜去,半披长发,发髻上的鎏金步摇低垂不动。目光往下,是小耳玲珑,脸颊颈项晶莹白皙。 目光落在颈项那处,隐约可见还有一小指宽的痕迹,似是牙印,颜色浅浅淡淡的。 裴季不禁回想起那晚她声声求饶的时候,那时不知怎的,他心底暴戾更甚,便在那纤细柔弱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力道倒没有多重,可怎就留了痕迹? 且已过去了四五日怎还未消? 这皮子怪嫩的。 裴季抬起目光,视线落在姬妾微低的脸上。 那晚裴季没仔细瞧这姬妾到底长得如何,只记得在两个月前的生辰宴上,众多姬妾中就她摔了一跤,且还昏迷了多日。 因这件事,他算是对这姬妾有了些许的印象,所以在四五日前被下药的那晚,童之劝了许久后,裴季才点了她来侍寝。 “抬起头来。”裴季漫不经心地道。 华音犹豫半息,没有任何意识地露出了几分怯懦,怯怯地抬起头,望向桌后的人,水眸犹怜。 自己忽然露出了柔弱的一面,让华音自己都暗暗吃了一惊。她竟不需丝毫准备就能装出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样来! 她到底都在那风月庭学了什么,竟然对这矫揉造作的戏信手拈来! 但随即反应过来了,那些腌臜地方不学这些,还能学舞刀弄棍不成? 华音收起那些心思,打起十分精神来应对面前的男人。 裴季望向那双水眸,没有半分怜惜之意。望着面前这张貌美的脸,更是没有露出半点惊艳之色,面无波澜地问:“你可怕我?” 华音轻摇了摇头,软声道:“大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不怕的。” 面前的人不知怎地,忽然一笑。 华音看不透也猜不透面前的人,他为何发笑,她更是不知。 裴季敛了笑,恢复了一贯了冷色,问:“可会研墨?” 华音哪知道自己会不会研墨,但如此简单的事情,自己想是会的,便答:“会的。” 裴季目光往砚台撇去:“研墨。” 华音略一思索后便缓步走到桌案旁,目光落在砚台上,不特意去瞧近在咫尺的男人。 挽袖拿起一旁装有清水的小壶,往砚台中滴入几滴清水,然后才执起墨条,轻缓研磨。 裴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拿来一本折子,执笔批阅。 外边的日头渐渐西移,华音在书房待了近小半个时辰了。 墨汁被她磨得甚是浓郁,那裴季也没有让她停下的意思。 她已经不确定裴季唤自己过来的目的了,若是行荒淫之事,怎会让她磨了半日的墨? 目光悄悄地望向坐在桌案后,略微低头批阅折子的裴季,视线落在衣领之上露出的半截脖子。 若是此时有把利器的话,趁其松懈不备迅速一刺,也不知能不能成…… 华音心中猝然一骇,她都在想些什么!? 立马止住了自己可怕的念头,暗道自己难道厌烦裴季已经厌烦到了想要他死的地步了? 可分明她与他的过节只在前几日床榻一事上而已,她怎就如此狠的想要他死?! 思来想去,自己是真的非常不愿与他再同房欢好才会如此。 裴季手中笔尖往砚台一醮,再落笔在折子上边,笔墨却依旧是半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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