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掌柜包起那玉佩的时间,他又问掌柜:“这玉坠做工不凡,可是还有什么来历?” 掌柜笑得更甚了:“哪有什么来历,若是说来历,便是一名女子典当到当铺里的,后来没银子赎回,长久没有音讯。后来那当铺掌柜便是又将这东西拿出来询价,小的一眼便是相中了,就像当铺掌柜买下来了。” “一位女子拿去典当的?可不知掌柜是否能告知何时典当的?” “何时?”掌柜的听见顾知文这般一问,双目瞪得甚大,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是赶紧道:“便是一月之前吧,好似本是说典当一月的,但过去甚久没人来赎回。正好我得知了,便是将这宝贝买了回来店中售卖。” 说着,他便将包好的玉佩递到顾知文手中。 顾知文接了玉佩,打开盒子又是看了几眼,又到:“可不知掌柜是否能看出这玉佩出自何人雕刻?” 掌柜欲要求解,一名顾府小厮急急的寻到了顾知文跟前。气喘吁吁的道:“长公子,可算是寻到您了。您,您快随我回府,回府去吧。府上,府上有急,急事。” “府上出了何事?” 小斯仍旧的未缓过气来,呼着大气道:“公子,公子您回去,回去便是知道了。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夫人差了甚多人寻公子回府,小的也是遇到了赵大哥,才一路寻过来这边的。”因为是跑着来的,他便是成了现下这般的模样。 顾知文匆匆离去,一位着了绛色锦缎衣裳的男子便由金玉阁里屋走了出来。 掌柜面上已是收起了那颇是狗腿的笑靥,去到男子面前道:“门主,那玉佩已是交到顾公子手上了。” “知道了。”男子应下,随即就走出了金玉阁。 那掌柜在店中,一副痴痴的模样瞧着离去的男子。他眸中尽是崇拜,他们的穹门门主果真是料事如神,昨日才是来了店中说顾府长公子回来买玉器,今日这顾府长公子就是来了。 顾知文回到府中的时候,府里一片的寂静,就似暴风雨后之宁静。 他在花厅并未见到母亲,一个贴身服侍秦氏的一等小丫鬟方是迎来了花厅,传话说秦氏让她即刻的过去主院那边,顾知文才是去了顾显与秦氏所住的主院之中。 走进一进之中,顾知文就见五人跪在院子空处,被一众小斯丫鬟围着,秦氏面色阴郁的坐在五人之前的太师椅上,手中端了一盅茶,端起又是放下。 “母亲,发生何事了?” “文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父亲,你父亲他——”秦氏见了顾知文,本是一副森然的面容顷刻垮塌了去,泪水唰唰便是由一双美眸中溢了出来。 顾知文瞧着母亲的模样,心中升上一股不祥:“父亲出了何事了?母亲你莫要难过,父亲他到底如何了,他此刻在哪里?” “老爷,老爷他中毒了,如今正是躺在屋中呢。那毒,大夫检验过了,便是搁置到了这茶水中被老爷饮下的。”秦氏说着说着,便是泣不成声。 顾知文一听,当即的觉着脑中空白了一片。一阵气血上涌,顾知文喉间便是涌来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终究的病发了,说了过了秋日便可痊愈的陈年旧疾,到底的没能根治。 他再看院子中跪着的吓人,是平日在主院中服侍的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还有一个看门的嬷嬷。 主院中平日端茶的,便是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那毒若是真的在茶水中,便是定要经过他们其中一人之手。 那四名小丫鬟早早的哭得花了脸,看着那模样还是被拷问过的,其中几个脸颊上还有几道红痕。 秦氏镇定了些许,便是才对着顾知文道:“她们之中,便是没有人承认今日端了这茶水到屋子中的。莫不是那茶水还是自己去了屋中的桌上的了?我已让护院拷问过了,她们就是无人承认。” “大夫瞧过了?”顾知文心上苦笑,这险些就是出了人命的事,不承认便也是对的。 秦氏使了个眼色,一个老者便是从人群中走到了顾知文跟前,鞠了一礼道:“顾公子,这右相大人中的毒,是罕见的涉毒,来自与西北的玄国。” “玄国。”顾知文眸光一暗,如何的玄国奇毒,会到了岐国右相府中来的。 秦氏面上爬上了几分的狰狞,她即刻的将那茶盅摔到了四人之前,打断了顾知文与大夫的交谈,厉声道:“如今老爷便是因为这壶茶水,才是受了迫害的。你们既是无人承认是何人沏换的茶水,便一人一盅的喝了这茶水吧。” 几个吓破胆子的小丫鬟一听,就是啜泣了起来,其中有人道:“夫人,真的不是我做的,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 一个稍微胆子大些的过去拉了顾知文的衣角:“长公子,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曾再茶水里投毒,求夫人和长公子饶过奴婢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3=
第43章 含恨(四) 几个小丫鬟见了她的举动, 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长公子顾知文在顾府,向来是宅心仁厚的谦谦君子,若是求得他帮自己言语几句,便是能幸免在此次祸事中送命了。 她们随即的围过去顾知文脚边, 个个哀求顾知文救她一命, 哭得甚是凄惨。 顾知文打量了四人, 只见她们皆是面色戚戚, 其中有胆小身子正是抖如筛糠。但不论如何的害怕,听见即将性命不保,都是豁出去了的哀求他。 于心不忍,他道:“茶水便是由你们之中的人准备和更换的, 茶水中有毒, 这是不争的事实。兴许你们也不曾知道茶水中有毒, 只是按着规矩去换了茶水的。” 再是叹息了一口气, 顾知文对着秦氏道:“母亲,她们之中便是又无辜之人, 如今只要是有人承认了这最后的一壶茶是谁换的,便是饶过她们不死罢。” “承认?”秦氏颇是愤怒:“我已经给了她们承认的机会,她们先前便是如何也不承认,到了后来还谁都不肯言语了。现下便是不能饶过她们的!” “夫人,是我, 那茶水也是奴婢更换的。夫人,你便是饶过她们三人吧。” 其中那个颇是大胆的女子跪着爬去秦氏那边,拉着秦氏的裙摆哀求起来。 一边的三个小丫鬟中, 先前跪在序儿身侧的是名唤时儿的一名丫鬟。 她便是由于害怕, 瑟瑟发抖成了一团。瞧见了序儿过去认下罪责,她隐藏在衣袖中死死的捏成了拳。心中的软弱和当担正在激烈的斗争。 另外两人听见序儿认下了罪责, 一时间亦是愣怔了片刻。 两个人其实也是知道,今日换茶水的人就是时儿。但时儿与序儿同是二等丫鬟,向来关系亲密,却不想时儿不敢认了罪责,序儿倒是为她当担了下来。 顾知文瞧见有人认了,便道:“你叫何名字?” “奴婢名唤序儿。公子,那茶水,是奴婢换的。” “不是的。”时儿如何的不能让序儿代她认了罪责:“夫人,长公子,那茶水是我换的,不是序儿。” 她仍旧是处在十分恐慌的状态中,与序儿的友情终是战胜了她的软弱。 时儿说出口的言语虽是颤颤巍巍的不成模样,但却十分的坚决肯定。 怕秦氏与顾知文不信,她又是补充道:“这件事情,其实春儿和秋儿都是知道的,我们私下商量过更换茶水的差事,今日便是到我更换茶水的。” 顾知文自然的知道,那春儿和秋儿,说的便是那边跪着的二人了。便是对着二人沉声道:“可是如此?” 二人随即的就是连连点头,这件事她们商量过的,今日便是轮到时儿换茶水。 事情有了眉目,顾知文便是对着时儿道:“今日你是何时换的茶水?” 时儿道:“回禀公子,早膳之前与午膳之前各换过一回,巳时的时候也换了一回。一共的便是换了三回。” “换茶水期间,可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不曾。”时儿低了眉眼:“奴婢就是如同以往一般的,端着凉了的茶水去厨房,再沏了新的,随后又将茶水送了回去。” 顾知文陷入沉思,这时秦氏便是开口道:“将她拖下去,打三十的板子,再让牙婆来领去买了吧。” 时儿死死拽了顾知文的衣袍:“公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在茶水里投毒。公子,求你了,救救奴婢吧。” “母亲。”顾知文正是要求情。 秦氏即刻道:“这件事便是如此罢。老爷便是喝了茶水中的毒,这份责任她如何的也脱不了关系。” 顾知文脑中泛起阵阵晕眩,他摇晃了头,想要清醒些。但秦氏的言语听去他耳中,却是越发的模糊了:“母亲,我想去看看父亲状况如何了。”他凭着记忆,就是要往主屋走去。 未曾走出十步,便一刹那晕厥过去,整个人就是躺倒去了地上。 “文儿!”秦氏大惊。 “夫人,还是让老夫瞧瞧吧。” “大夫,您快些瞧瞧,文儿他这是怎么了。” 听雨轩。 夕阳西下,宋怡将屋中的那片狼藉收拾妥当,闲了下来,就是有开始胡思乱想。 瞧着外面渐渐升起的夜幕,她心上的犹豫越发的潜滋暗长。 理智不断在她心中提醒她,今日夜里不能同顾知文一走了之。 但心中那么自私又是在作祟,告诉她错过了这一回或许她便永远的不能同顾知文相守了。 正是在她犹豫的时候,院门处传来了扣门声。宋怡过去开门,就是看见了今日才是送她回府的车夫又是出现在了外面。 因车夫说右相顾显寻她有要事要说,宋怡又是随车夫回去了顾府。 去到顾府的时候,接了她的小丫鬟却是带着她往顾知文所在的翠竹苑走去。 宋怡心中惊疑不定,但想着许是右相顾显在顾知文院中,就也没再多的问话。 走到了翠竹苑,却见那小丫鬟顿了步子,颇是懊恼的呢喃:“这,如何的会是来到了翠竹苑了。” 宋怡瞧着她面生,就是问了一句:“你是新来顾府的吗,以前好似不曾再府中见过你。” 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日日在挽霞阁中。除了花厅与顾知文那边,平日宋怡很少到处走动。 “是的。”小丫鬟对着宋怡施礼:“对不住了宋小姐,奴婢才是来了府上不到四日,还是有些记不清路。” 她正是准备带着小丫鬟离去,就听见了翠竹苑中传出了隐隐几声女子的笑声。 宋怡脚步一缓,疑惑的瞧向了翠竹苑中。驻足仔细的听着,其中确实好似有女子在。她心中有些许不祥的预感,霎时就是做了个决定,进去看看。 那小丫鬟瞧着她往里面走,便是赶紧阻止:“宋小姐,夫人让奴婢带你去主院的,这是长公子的住处,我们还是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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