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拖长了声音:“只是呐,若是不服解药,只要是毒发三回,那些毒斑便是去不掉了。唉,可惜,真是可惜了怡儿这一张绝色的面皮了。” 她好似只是在与宋怡唠家常一般,说出的言语却是句句剐在宋怡心上。 狠毒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这时候的秦氏。宋怡双拳紧握,极力的隐忍了自己的情绪。 这十五载的岁月,她活得太过窝囊,这样的自己如何的还活到了现在,可真是上天的垂怜。 虽不知秦氏为何的这般针对她。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宋怡也不想再去对缘由追根究底。 她怒极反笑:“这般的毒药怕是不好寻得,顾伯母为了我这区区的孤女,可真是煞费苦心。只是怡儿该是要让您失望了。” 毒发正到了最痛苦的时候,宋怡依着椅子靠背的后背湿了一大片。便是说话的声音,亦然是颤抖的字不成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3=晚点补满三千 今天看了前面的稿子,捉了一波虫子emmm等捉全了,改天找时间该给文打打虫了——三千补满=3=
第45章 含恨(六) “只是要在手上有些筹码罢了。”秦氏轻轻一笑:“有的东西, 终究是要用些手段的,否则的话,有的人有的事便想要脱离掌控。” 宋怡苍白面上又是扯出一抹笑意:“怡儿听闻歧国河山秀美,只是遗憾不曾出去见识过。这次离开了, 便是好好游览一番, 再找个与世无争的宁静之地了度余生了。” “你不会离开的。”秦氏语气笃定。 宋怡未再搭话, 便是闭眼静静忍受着那阵阵剐骨噬心的痛楚。 秦氏坐回去了圆木桌前。宋怡想要耗下去, 她便有大把时间陪着她耗下去,这次她势在必得。 她拿起了桌上盛有房契的小木盒在手上把玩着,空气中一片的寂静。 半个时辰,宋怡好似煎熬过了半生。毒性渐渐消散过去, 宋怡面上那一块块毒斑亦是退了下去。 她全身已经疼的麻木了, 身子清爽过来, 脑中那份清明更是坚定。她即刻便是起身道:“此番来府上多有打扰, 怡儿便是告辞了。” “嗯,想通了便是来寻我便是。”秦氏仍旧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双和蔼笑意的眼眸深处掩藏了深深的恨意。 宋怡停住脚步,未曾回头只是嗤笑一声,平日那娇柔的声音中带上了甚多的凉意:“想了顾伯父那毒该也是这般来的吧。” 言语了这般一句,她才是又抬步走出了主屋。才是踏出屋门,一道秋风即可由她身上拂过, 惹得她被汗水浸透的身上一阵瑟瑟凉意。 这个秋日,可真是多事之秋。她与顾知文的情爱,好似这秋风一般, 来的快也去得快。 这阵秋风汤汤拂过, 吹散了她心上最后一点的懵懂春情,爱恨须臾, 到头了却如一场大梦。大梦初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屋中秦氏听了宋怡最后的言语,瞧这宋怡离去,她维持的和蔼笑意终于在面上破碎了去。秦氏眸光阴鸷的瞧着宋怡离去的背影。 下毒又是如何。她早就是回不去了!宋怡,我便是等你再是回来求我。 昨日夜里夜朗星稀,宋怡在听雨轩中的花园坐了一宿,彻夜未眠。 她许是还在期待着,期待顾知文出现,期待义无反顾的与顾知文远走天涯。 时间一点点流逝,宋怡等着、盼着、想着,便是顾知文来与她说一声她们二人之间结束了,她也是愿意的。 一夜过去,宋怡坐在凉亭中看着晨光破晓,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寂静。 她情难自禁,面上悄然无声已挂了两行清泪。他终究是没来寻她,是那女子拖住了顾知文的么? 宋怡不敢再深思,她想保留最后一点对顾知文的美好念想。但不去想了,她心上便空荡荡的。 “今日该是要宣旨的日子了吧。”宋怡自言自语,抹去面颊上的泪水。 宋怡朝着京都主城走去,走到城门口正是过了宵禁。她恍恍惚惚的就是走了去顾府门前。才是靠近顾府,就听见了喧天的锣鼓声,无比的热闹喜庆。 顾府出来迎旨的只有秦氏一个主人,不见顾知文。 宋怡混在人群中,听见了秦氏说顾知文已离家寻神医去了,她随即就是恍惚着又离开了顾府之前。 小通子挨家挨户的按着名册上的名单宣旨,方家是最末一家,他锣鼓喧天的到了方府门前,方府却是大门紧闭。 小通子在外喊了几遍:“方家众人出府听封。”却不见那方府大门有何动静。 岐国皇宫,朝华殿。 安诸正是在批阅奏章,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就是冲来安诸跟前跪下:“陛下,通公公差人传来了信儿,说方府府门紧闭,抗旨不接。” “不开门?”安诸略是诧异,这方惟长本事了,竟是敢公然违抗圣旨。 他随即道:“天牢好似近年空置了甚久年月了罢,差人请方爱卿去天牢坐坐。” 要不是为了制衡朝中势力,方惟那女儿如不入宫,安诸才不会与他计较。不是太后逼得太紧,他哪里想搞一批女人来宫中。 安诸自小就是在宫中长大的,那些女子间为争宠的尔虞我诈他见的多了,看得烦了。索性他继位了,就不册封什么妃嫔,瞧瞧这些年他过的真是清静。 清静日子到头了。安诸才是最郁闷的那人,但这么多年空置后宫,他终究是扛不住了。 朝堂上那些大臣一本本的参他选妃,私下里太后日日对着他叨叨絮语。 得得得,他只得妥协。 宣旨这日,岐国京都里出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方府刑部尚书方惟紧闭大门抗旨不接,其二是市井间开始谣言四起,说顾府小姐顾倾城不在顾府中,早早是与人私奔了。 关于顾倾城的言传,是自顾府接下圣旨不久后开始的。不消片刻消息就传遍了岐国京都的大街小巷。 接近黄昏时分,安诸正是立在一副山水画边上赏玩,一名玄衣男子形如鬼魅,一个查验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安诸的跟前。 “付七,事情查妥了?” “查好了陛下。”暗卫付七将手上一踏厚厚的纸递去恭敬的奉到安诸之前:“这些都是查到的信息。” 安诸接过来,仔细的阅读起来。他面色虽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是越是往后翻看那些纸张,面上的表情就是越发的精彩。 中午些的时候,他已是听见了一些关于顾倾城的谣传,那些后安诸已九分确定了心上的猜测。 他由听雨轩回来后,便是差人去查了宋怡。虽是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但是真的确定下来宋怡并非顾倾城,安诸心中又是莫名的失落起来。 若她并非顾倾城,那么入宫的人便就不是她了吧!这怎么行。 小通子由外面进来通报,便是见安诸直接的掠过他的身边,道了句:“孤去听雨轩一趟。”便是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陛下——” 跟在小通子身后的卢未央瞧着匆匆离去的安诸,对着他道:“陛下这是有急事?” “兴,兴许罢。” “那这——”卢未央心上踌躇了一会儿,随即道:“臣女今日便是告退了。” 她倒是要去瞧瞧,安诸这般的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做何事。 宋怡恍惚了一整天,昨日她等了顾知文一夜,已是等的心死了。 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就是还期望着忽而的遇见顾知文,期望一切从未发生。她恍恍惚惚的由主城中走出,到了竹园村的时候已是傍晚。 一名水绿衣裙的女子等在听雨轩前,瞧见宋怡来了,便是迎了上去:“宋小姐,你回来了。” “今如?”宋怡对着她扯出一抹甚是难堪的笑:“你去哪了?你没事便好。进去坐吧。” “不了,宋小姐。”今如没有进去听雨轩,便是在门外与宋怡说了些话,便是离开了。 她离开后,宋怡愣在门前半晌,才是进去了听雨轩中。手上拿着那方包了碎玉锁的绣帕,宋怡就坐在荷花池边上愣神。 她心中恨秦氏,恨顾知文,更恨自己。便是因为她的软弱,才会被秦氏欺压摆布,便是因为她的天真,才会相信顾知文昨日夜里会来带她离开。 这一切原来便是她的妄想。今如的出现,她所带来的消息,让宋怡彻底的崩溃了。 安诸赶到听雨轩的时候,只见残荷凋敝的荷花池中,宋怡一袭红衣浮在其中,双目紧阖,长长的乌发如墨一般浮散在池水中。 “宋怡!”安诸一声大呼,想也没想就跳到了池中将宋怡捞了上来。 他慌乱了手脚,还好来得及时,他将宋怡拖上池边的时候,还感觉到了宋怡的体温和微弱的气息。 安诸压出了宋怡腹中吃进去的水,宋怡咳了几口才是缓缓醒过来。 宋怡睁开眼,就是看见了脸上挂了水珠的安诸,一副着急的模样瞧着她。 方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坐在荷花池边越想心上越是冷,瞧着那池水就是生出了寻死的心思,后来就鬼使神差的跳下去。 她在水中也没有挣扎几下,就是想着这般的死去了罢,便也再不会受人欺辱摆布。 “你是傻的么,如何想不开的?这池子便是说跳就跳的么!” “我活着已是没有什么意思了,死了更是干净舒服。我活着做什么?” 宋怡瞧着不该出现的,却是出现在这听雨轩的人。说话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半分的情感。 “活着,你该要活得比那些人都好!”安诸看见宋怡右手上一片猩红,随即的拉起宋怡的右手,道:“手怎么了?” 宋怡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方包了碎玉锁的绣帕,碎玉本来就尖锐,宋怡攥在手中不免割伤了手。 “快些撒手。”安诸想要把宋怡手中攥着的东西拿出来,宋怡的手便是攥得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满三千QWQ这一章怎么看都怪怪的,容我再好好修整修整——三千补满=3=大大的么么哒! 这段时间卡文卡的厉害QWQ感谢小可爱们的不抛弃不放弃——emmm,又增加了一点点剧情,这章略虐。下一章,发糖。
正文:第二卷
第46章 入宫(一) 安诸气急:“你这般的寻死觅活是要如何?是要让别人对你觉着歉疚?还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有多么的可怜?你要知道, 你在这听雨轩中悄无声息的死了,便是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 宋怡听见了安诸的言语,才是恢复了一些血色的面皮一瞬的又是煞白。 安诸这话,真的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犹如利一刀刀的刃剐着宋怡的心。 安诸心绪纷杂。她是因为顾知文才寻的短见么。 宋怡借住在顾府上六载岁月, 所有有迹可循的事, 都被暗卫一一查证, 记在了那一踏厚厚的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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