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未央本就是意思意思,早是起身立到宋怡附近,接话道:“那是死士,本就是抱了必死决心的,如何的又能让人擒住。” “死士?”安诸瞧向付七。 付七道:“刺客是卢才人先擒住的,我二人本欲将其收押拷问,他便自尽了。想必是死士无疑。” 死士这职业在岐国说来早是衰落已久的,细数起来岐国到了安诸这一代,已是历经五朝。 前两朝中死士还算是活跃的存在。但到了第三朝时候国泰民安,死士渐渐不再受启用,最后到了第四朝,便是安诸父皇继位的时候,岐国已无死士的存在。 如今刺杀安诸的竟是死士。这朝中真是要变天了。暗中培养死士刺杀皇帝,不就是意欲谋反么! 卢未央不疾不徐道:“陛下若是想继续深究此事,还是请先想想近来可是得罪过什么人才是,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四。陛下万金之躯,今次是修仪替陛下挡了危急,若再是有意外,恐是凶多吉少。” “卢才人所言极是,属下自请彻查宫中在册人口,排除暗藏于宫中的危险。” 安诸沉默。 今次的失窃与刺杀若是预谋,那他只能想得更远,比如银钗。或许局早是开始了,自银钗出现的时候便是开始了! 他望向宋怡,却见宋怡正与卢未央低语。 宋怡:“你无事罢?” 卢未央:“无事。” 她伸手将黏在宋怡面上的头发顺到宋怡耳后:“头发散了些,沾在脸上你便不觉着难受么。” 宋怡对着卢未央笑得无比柔美:“还好吧。” 见卢未央无事,她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见她望着卢未央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安诸心中莫名恼火。 便是觉着她过来很奇怪,原来她所忧心的另有其人!他遇刺,她不见有半分忧心,卢未央去追刺客,她倒是十分担忧卢未央。 还有,那手干什么呢!撩什么头发呢,撩谁的头发呢!当着他的面便开始动手动脚的!真当他不存在的啊! “允了。传令下去,即刻起宫中在册之人皆要出示路引与腰牌接受排查,违令者斩。” “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安诸挥了挥手,示意付七退下。他看卢未央:“还请卢才人往御书房一叙。” “我?”卢未央讶异的指着自己,安诸早已抬步离去。 “臣妾遵命!”她瞧了宋怡:“我先过去了。” “皇帝表哥!”水怜儿难得见上安诸一面,却未想没能说上几句话,他便是离开了:“哼!本宫也走了,你们留着罢。” 宋怡、洛芙与刘慕锦其后也各自离开了宁池宫。 ⚹ ⚹ ⚹ 御书房中,卢未央瞧着手上的信纸:“陛下差人查我?” 安诸瞧着她:“孤便是问你这密函上的消息你认不认?” 卢未央勾唇一笑:“果真是岐国暗卫,办事效率就是高,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能逐一的查出来。这些事却是都是我的事儿。” “那便好办了。你日好离「顾倾城」远些!” 卢未央不疾不徐:“不过有一点我是真的不能认。磨镜之癖实属误会。” “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说是误会?” “自然。”卢未央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颇为感慨道:“果真长得太好看是要遭人妒忌的。在外面便是罢了,不想到了宫中陛下你生得这般仪表堂堂,还要妒忌我一个小小的才人。” 安诸:“……”他自认为已经很自恋了,卢未央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够不要脸的! “我是真心将昭仪当做挚友结交的。之于陛下若是真的心悦她,该是对她少了架子才是,你总是端着,她如何能明白陛下的心意。” “不要扯远了,孤让你解释的是这密函上的消息。”他的姿态还不够低?说句寒心的,端着的人是宋怡,他却看不透她为何要拒绝他。 “陛下是被我说中痛处了?这些日子你都未曾去见她,昭仪受冷落之事早是在宫中传开了。我不知陛下你是出自何的缘由,或是她真的做了什么让陛下厌恶的事? 我询问时候昭仪也未曾与我说。还听闻陛下与昭仪还吵了几句嘴,难道陛下不知道女子都是要哄着的么。” 安诸:“这是孤的事,你便是给孤解释清楚你这事就是了。”
第81章 冷落(六) 要脸不要脸的事他的做了, 对着宋怡表明心迹亦不是一两次。 兴许开始时候宋怡却是并未对他有感觉的,可最后那一回,明明她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安诸虽不是阅人无数,但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感觉, 他自问那不会是他的错觉。但终的宋怡并未回应他什么。 越是这样安诸越是不安。明明便是很不安了, 再是横插上卢未央这么一杠子, 他真怕宋怡误入歧途被卢未央带歪了! “好。其实我与昭仪聊天时候略微有提及陛下。”卢未央瞧了安诸:“她说, 之于陛下,你是天上最璀璨的星辰,她只是一个在黑暗中受你拂照指引的沧海一粟,自是不该肖想什么的。我说, 她既是入宫, 便自是陛下的妃嫔, 为何要那般说?她说——” 卢未央故意卖关子饮了一口茶水。安诸没稳住不觉道:“她说什么了?” “嗯——她说, 她配不上陛下这得芝兰玉树的君子,入宫只是有些心事未了却。待心事了却, 她便自请去青虚庵终了余生。” 说到这,卢未央质疑的瞧着安诸:“若不是陛下端着,想必她该是不会有这般的想法的。” 听见卢未央的言语,安诸脑中一片轰鸣。该死的女人,她竟是已打算好落发出家了! 为了确定, 他再次对卢未央道:“你真的没有那种癖好?” “那确实是误会,一个我不想提及的误会,陛下便是莫要再问了。” 安诸;“你真的不会对她出手?” 卢未央:“不会。若是陛下再问, 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安诸:“退下吧!” 卢未央笑:“臣妾告退。” 宋怡竟是抱了落发出家的心意入的皇宫。安诸如何都不曾想到会是这般。 如今既是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自然要想些办法,做些措施, 杜绝了她这样可怕的想法。 最有效的办法……什么是最有效的办法呢。 他瞧着离去的卢未央,他被诓了! 说了半日宋怡,卢未央却并未解释清楚她那癖好。安诸眸子暗了几分,借他遇上宋怡之事便会大乱方寸来故布疑阵,这个女人不得不防! 走出几步的卢未央顿住脚步,回头问安诸道:“方修仪的伤势莫不是很严重,竟是需要用到月见?” 方才她自宁池宫与安诸出来时候,遇着端了熏香炉的宫女。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怡总觉着隐约闻见了月见的味道。 “才人何出此问?”卢未央进来时候并未再提及月见之事,她是如何知道需要月见的。 “便是随口问问罢了。臣妾在外游历时候曾去过暑下,月见焚烧后的气味还是甚是清香,那时候颇是喜欢还寻了几株日日烧着玩。臣妾告退。” 那日她去探望安诸时候给宋怡带去的那些物件里也有月见。方才那宫女端去才人宫中的熏香炉子中似是有月见的味道。 她便是真的好气才开口询问的。 安诸瞧着走出去的卢未央,又瞧了一圈御书房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对小通子道:“小王爷去哪了?” “这,小王爷自陛下走后,说陛下坑他这个皇弟,不改奏折了。而后闹着回了府去。” “呃——随他去吧。差人送些赏赐过去,再把他今日未曾批阅完的奏折一同送去。你便说,孤说了,今日事今日毕,他既是批阅了今日的奏折,还是要看完才是。” 刚才走出去的时候,他是忘记了他在安祺面前还是一个脚伤未愈的人儿。 “是,陛下。”小通子虽然知道陛下很不情愿坐在皇位上,可这样坑害自己的弟弟,真是亲哥? 小通子出去宣了安诸的口谕,又是进来传话道:“陛下,元侍卫来了。” “让他进来。” 元东走进御书房:“叩见陛下。” “平身。昭仪如何了?” “昭仪用过晚膳,便在朝华殿中抚琴,戌时便歇下了。” “嗯,你去司府走一趟,提点一下司进之。” 今日宁池宫的事元东自是知道了,毕竟他一直在暗处护卫宋怡:“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月见失窃,方修仪性命垂危,都城外有一处黑市,其中售卖物品种类丰富,孤去过那边几回,确实名副其实。那黑市每隔二十日开市一回,算算明日就是开市的时候了。” “陛下是让属下与司太医过去黑市中买月见吗?”陛下那一回被卢未央救下,便是去那黑市才落了一身伤的,这会儿却坑害司太医与他过去…… “不是你们,是他。不过你要跟去也无所谓,黑市夜中开市,昭仪那边你能顾好便是。还有,司进之的安危孤交到你手上了,你看着办就是。” “陛下!”司太医手无缚鸡之力,说是不坑他,明显就是要坑他啊。这陛下是真的黑。 “如何?元东还有何要说的?”安诸拍了元东:“放心吧,有司进之与你一道,你们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元东觉着事大了。在安诸满是压迫的注视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领命。” 元东自身上拿出新接到密函:“陛下,银钗的事情有眉目了,方才传来的密函,请陛下过目。” 翻阅密函,安诸道:“果真如此。” 分辨不出银钗的真伪,安诸早是猜测这两支银钗应该都是真的,可太后那边咬定只有一直银钗,安诸便差元东派人去查探一番。 如今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银钗名唤凤衔八仙,当初锻造时候本是业王安景青拿了图纸到宫中请工匠打造的,应是准备送与业王妃的。 但打造好那日,先帝安景予恰是过去锻金宫,要为还是贤妃的太后选一件礼物。 先帝安景予看见银钗,便将银钗拿走了。工匠不敢多言,自是又重新打造了另外一支银钗,那边只得与业王推脱事物繁重,银钗还需时日才能打造好。 “回禀陛下,事情原委都如实记录在密函上了。打造银钗的工匠亦住在都城外的玉泉寺附近,如今已经年迈,问他时候只是说银钗先后打了两支,两支银钗是有些许的区别的,可再问他区别在何事,工匠确是说不明白。” 安诸沉吟:“业王已故,业王妃下落不明,如今两支银钗都出现了,这宫中倒是要热闹了。甚好,孤去见见那位工匠。” “陛下今夜过去?” “自然。”宋怡是皇表妹总比是皇妹要好!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安诸瞧了元东:“你也去见见司进之,别忘了孤所嘱咐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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