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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动心的因素有很多……不会是因为，她调戏了他一下吧…… 蓁蓁把嘴捂住。那这样算不算改变了命运，要是十五岁的兄长……真的对自己动了心，万一小时候的自己又回到了这里，那之后会怎么发展？ 兄长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待那个小蓁蓁，还会执意给她安排婚事吗？ “我没有！”像是猛地反应过来，少年脱口而出，看了蓁蓁一眼，又飞快地别开去，耳根带着一丝薄红。 否认得如此之快，却更像是心虚，就连蓁蓁都能一眼看透他的想法，不禁叹了口气，到底是年少不经事。 需知姜还是老的辣呀。 白雨渐没有退让的想法，“既然她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心智也与成人无异，便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我作为她的夫君，会带她离开。”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你知道我与她之间，都经历过什么吗？你们的那些经历我都有，可你，却根本没有之后的记忆。你何来的底气，认为她会选择留下，留在过去呢？” 少年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掩藏在袖口下的指骨，攥得咯吱作响。 眼尾都泛起了轻微红色，皮肤也苍白得接近透明，呼吸也变得沉重。 消失的珍宝，挽留不住的心上人，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逼疯这个少年。 其实想想他也挺无辜的，不过是接自己的妹妹回趟家，背上的人就换了一个。 而那个真正的、陪伴在他身边的小蓁蓁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蓁蓁有些不忍，走上去劝道，“兄长，算了吧。别忘了他就是你，对你自己好一点。” 怎么整的跟教训儿子似的，这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吗？ 白雨渐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蓁蓁却莫名觉得，自己被他瞪了。 他看了看少年，又看向蓁蓁。 然后他转身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压迫感十足，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那种心虚感愈发强烈。 “兄长……” 蓁蓁伸手想环住他的腰，却被他轻轻拉开了。 他的一只手臂慢慢撑在她身侧，眼眸清明，藏在长睫下的瞳仁光华内敛，表情算不上严厉，甚至是有些温和的，却是不带感情、一字一句地向她陈述一个事实： “白蓁蓁，你必须在我跟他之间，做一个抉择。” 蓁蓁苦着脸，努力从他的臂弯中探出一个脑袋，看向怔在那里的少年郎。 他亦是垂下眸子，默默地看着她，明明无甚表情，莫名让她的心中泛起酸涩。 是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模样，那种沉默地、永远都在那里守候的模样。 再缩回脑袋，看看面前的人，一双眼眸是她无比熟悉的，百看不厌的。松香味将她温柔地缠裹。 手心手背都是肉，根本选不出来啊！ 蓁蓁眼中含泪，弱弱地说： “可以……不选吗？” “不可以！” 异口同声，语气是如出一辙的强势冰冷。那白衣少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与旁边人一左一右，将她围堵了个严实，势必要她从中选择一个。 被两个白雨渐挤到墙角，无路可逃的蓁蓁，终于感受到了，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再选一次，她一定不要回溯时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8 23:19:31~2022-05-20 23:5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黎卡黎卡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107 “必须要选一个吗？” “必须。”白雨渐的语气不容拒绝。 说着就又逼近了一些。 两个人身上一齐散发出的压迫感, 让她感到好一阵窒息。 蓁蓁的目光从一个脸上，缓缓移到了另一个脸上。就算他们一模一样的站在一起，她还是能够准确地辨认出, 哪个是过去, 哪个是未来。 不行！ 蓁蓁用力地咬住了唇。 她真的没办法从中选择出任何一个。 她真的不是贪心，只是不忍看到,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伤心而已啊！ 她有错吗？ 她没有！ 蓁蓁伸出手, 把他们的手拉近，交叠在一起。 “我们三个，可以在一起生活啊。”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异常真诚地说： “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啊。” 老白和小白都沉默了。 他们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 蓁蓁只有一个。这是确定的。 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跟蓁蓁在一起。 少年轻轻地说道：“我明白了。” 蓁蓁一头雾水, 你明白了什么？ 少年却已经转身, 看着白雨渐。 “今日, 我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他嗓音清寒，“拔剑吧。” “？？？”蓁蓁傻了眼。 等等, 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重要的步骤啊喂？ 直接进入生死决斗？ 白雨渐却半点都不犹豫地拔出了剑。“铿”的一声, 剑光映出他冷冽的桃花眼, 杀气凛然。 “你……”蓁蓁的脊背贴住了墙根，看着他们缠斗在一起的身影，急中生智道, “等一下，你们两个, 互相为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就不能和睦共处吗？无论是谁杀了谁, 我都会伤心的好吗！” 少年和青年都沉默了。 一模一样的脸, 一模一样的剑。 少年心想：他是我的将来, 我应当是可以杀了他的。如此一来，蓁蓁必然是要留下的。此战我可以赢。 青年却将剑收回了鞘中。白衣翩然，落回她的身边。 “你说的不错。我杀不了他。又会使你伤心。”他抿了抿唇，后半句话被咽了下去，蓁蓁却弯着眼笑了。 “就知道兄长舍不得我伤心。”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这种自然流露的亲密，是伪装不出来的。 少年看着他们的动作，握着剑的手一紧。 他眼里的光慢慢暗了下来。 “看来蓁蓁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少年垂着眼，把剑收了回去。蓁蓁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息了一声，松开了抱着白雨渐的胳膊。 “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少年问。 “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够相遇。兄长。” 她拥抱了面前的人，感觉到他在轻微颤抖，原来那些冷静和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原来他是这样害怕分离吗？ “见不到你，该怎么办？” “相信我，我一定会来见你。”她说。 …… 回去的路上，蓁蓁有些苦恼。 “假如在这个时候，兄长就已经喜欢了后来的我。那么他心中之人，与后来的我，到底算不算是同一个人呢？” 白雨渐一语道破天机： “也许，这并不是我们所在的那个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会有另外一种结局吗？” “是的。” 蓁蓁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竹楼，似乎是叹了口气，“希望那是一个好的结局。” …… 好长好长的一场梦。 少年醒来，手指搭在眉心上，揉了一揉。他皱着眉，坐起身来，虽然不记得那是怎样的一个梦，梦里都发生了什么。 但总觉得有一个影子留在了心上。 似乎是一个女子。 朦朦胧胧间，会听见某个声音，看到某个身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踮着脚，努力在往绳索上晾晒衣物的小孩。 他走上去，从她手里把衣物接过，拧干水分，轻松挂在了绳索上，“又出去玩了。” 那件衣物的袖口都是泥渍，没洗干净。小孩低着头没敢说话。却忍不住偷偷瞄他，发现他垂眸打量自己，又吓得低了回去。 白雨渐心里竟然有点想笑，倒也没了责备的心思，他的手抬起，落在她没二两肉的肩膀上，许久才淡声道。 “行了，去看书吧。” 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她抬起头来，好像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道，“兄长你不怪我吗？” 扑簌簌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残影，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没了。 他的头有些疼，手掌落在她的发顶，“我为何要怪你？” 小孩就咧嘴笑了，笑得灿烂，好像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称赞。 看着这样的笑容，心头萦绕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 白雨渐点点头，放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瞿越走近，冲他抱拳。 “她的身世，我要你再去查查看。”白雨渐淡声道，“我捡她回来，却对她一无所知，既然她是在燕京出生，也在那长大，那么燕京一定还留有线索。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一个孩子我还护得住。” 瞿越领命而去。 “蓁蓁，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及笄那年，白雨渐没有分毫的隐瞒，将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他瞳眸里情绪很淡，说起那些往事没有停顿，也没有表情，似乎都是与他无关的一切了。他告诉她。 蓁蓁，你可以选择。 他一直都这么平静。 “兄长，”她抬起头，神色极为坚定，“兄长的师父，可是白仲祺？兄长送我去学医吧，我想变得更厉害，拥有更大的能力，救更多的人。” “好。” 他的语气有欣慰，有了然，却也有淡淡的哀伤。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就起身离开了。 她有些不太懂他眼底的那份情感是什么。这一次，换成是她无知无觉，不知兄长对她，并不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 白仲祺居住在一个岛屿上，拜入其门下的那天，正是夏季。雪白的一望无际的砂砾上，她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过，心底澄澈如明镜。 她想要弄清自己是谁，也想弄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是俪韦的女儿，不是白雨渐的妹妹，她只是她自己。 风吹起她的长发，撩起她的衣袖，还有蒙在那箱箧上的纱布。 她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找到答案。 箱箧里装满了从白雨渐那里继承来的医书。 想到兄长，少女的嘴角牵起了笑意，踮起脚尖，眺望远处的中州。 想必，他一定在京中大放异彩了吧。 渐渐地，夕阳沉没。 少女合起手掌，默默许愿，将来一定要去繁华的盛京，开一开眼！ 作者有话说： 如果按照这条线写，大抵是“学成出师，来到京城打秋风，发现我那冷若冰霜的兄长、当今权臣竟然暗恋我多年”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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