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就要往外跑,她赤着脚,鞋都不穿,却被他拦着腰肢,一把捞了回来再次甩到床上。 这一次,白雨渐双手将她身体摁在床上,紧紧地不让她挣脱。他的脸色有些阴郁。 他问:“跟你纠缠不清的那个人,是谁。” “不是说,侍卫又脏又臭吗?”他靠得很近,发丝散落下来,“为什么去找他?” “你放开,你管我找谁。“她挣扎了一下,可是力道跟小猫似的,根本撼动不了他。 白雨渐不动,抓着她的手腕隐隐用力,直到上面又浮现了红痕。 他一直不说话,清冷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忽然,轻轻的啜泣声响起,他低头,看见她的眼尾洇出红色,里面急遽蓄积了泪水。 她的发丝凌乱,脸蛋也是白里透红的。 她哽咽着说,“我,我不想做那种事,我只是戏弄你。” 白雨渐笑了,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戏弄吗?”他轻轻地重复着,“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他按着她瘦小的肩膀,阻止她起身的动作,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轻柔过。 “我是郎中,我可以保证一切都很顺利。你找他,不如找我,怎么样,嗯?” 蓁蓁摇着头不说话。 她眼里的泪掉了出来,脸上都是泪痕,她喘着气胆怯地看着他,羊奶般白嫩的皮肤泛起了红色,吹弹可破。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修长的指节将她的手紧紧扣着。 他说:“今夜过后,答应我,不许再找别人。” 蓁蓁不愿意,她一只手被他扣住,就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手指很努力地去掰他。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对上他根本没有什么胜算,于是她张开嘴,想要去咬他。 白雨渐盯着她的嘴唇,上次破皮的伤还没有好,红润润的唇瓣上被她咬出了一点齿痕。 他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杏花的香气涌上。 她在他怀里承受着这个吻,战栗着,呼吸都微弱了起来。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蜷缩着发着抖,她连怎么回应都不会,白雨渐是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连续那么多天,在他隔壁念那些污秽的诗。 又在他耳边说,跟皇帝的房.事。 还要他给她一个孩子。 她怎么说得出口。 少女好像在呜咽,她口齿不清地说:“疼啊。” 她细白的手攀着他,柔弱无骨地挂在他的肩膀上。 白雨渐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唇上红色的血。 他问她:“还敢去找别人吗?” 蓁蓁尝到了那丝血腥味,她睫毛被泪水浸湿,抽泣着说,“不敢了。” 他冷冷地不说话,一点也不理会她的装可怜,一脸漠然。 反倒是少女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往他的怀里埋,她带着哭腔地说,“真的好疼。” 白雨渐这才低头看她。 他探出手指摸到她的唇瓣,将那丝血迹温柔地揩去,然后两指掰开来查看她的伤势。 看到她的唇角似乎是咬破了,有丝鲜红。 他的眼眸极深。 蓦地让她想起,那天他压着她在梳妆镜前,抹去口脂时的眼神。 他倾身,又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只小小的白皙的手攀上他的背,欲坠不坠,像是妖一般地缠上了他。 她又开始呜呜地动,极不配合,他压制住了她的挣扎,在她的唇上吻着。 这次的亲吻却不同于方才,他很温柔,蓁蓁睁眼看着他,眸光很是清醒。 白雨渐闭着眼,就好像魔怔了一般。 他的睫毛长长地耷拉,像是一笔写到了极致的墨,肌肤冷白像是易碎的瓷器。 少女在他怀里很乖,渐渐地停下了抗拒,白雨渐心头悸动,愈发想要更多。 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下去,几乎失去了理智。 可是在某一刻,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骤然翻身下去,乌发散落了满肩,他看着榻上的凌乱,双眼泛红,用力地喘着气。 白雨渐几步走到窗子边,猛地推开窗扇,寒冷的夜风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抓着窗台的手,青筋暴起,额头上全都是汗,沿着白净的下颌骨,一滴一滴地坠落。 他用力地呼吸着,闭上了眼眸。 雪白的衣裳在寒风中簌簌鼓动着。 “白大人。” 少女有些畏惧的声音传来,白雨渐回过头。 她抱着被子遮掩着,他视线向下,看到她被扯坏的裙子,还有光滑细腻的小腿。 他移开了目光,然后走到衣橱边,给她找出一件衣裙。像那天一样的,他拿着那件衣裙,给她从里到外都穿好。 她小衣的带子被扯断了,露出圆润肩头,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上面有他的指印。 他好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地给她穿好衣服,只是他的呼吸,不再像上次那般平静。 他一直在控制着吐息,眼角点点猩红,鼻梁上挂着汗珠。 他又给她将头发给梳理好,然后弯身抱起她,很轻松,没有费多大力气,大概是她太瘦了。 他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全程,她只是安静地、乖巧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他的神情。 白雨渐倒了一盏茶。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喝水吧。“ 蓁蓁抿了抿唇,他便又像那天一样,端到她的嘴边喂着她喝。 她将唇贴到杯沿,长长的睫毛垂着,像是小猫一样小口小口地喝着。 等她喝完,白雨渐把杯盏拿开,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锁骨上。在那枚红色的菱花印记旁边,散落着零星的吻痕。 他呼吸一滞。 蓁蓁舔了舔唇。身前忽地笼罩下阴影,白雨渐将她整个人自上而下地抱住。 她被他牢牢地揽在怀里,长发也被他紧紧地压在手心。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地把她抱着。 他的眼眸阖起,眉心紧锁。 ——白雨渐,你是不是疯了。 少女甜美的嗓音响起,“……他叫印朝暮。” 白雨渐把她松开,看着她的眼睛。 她满脸的天真,“就是那个侍卫哥哥,他说,他叫印朝暮。他说他认识我,在南星洲。” 这个名字,好像挑起了男子的怒火,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隐忍着什么,手上出现青筋。 好半晌,他才嘶哑着嗓音说道,“是我的错,当初把你交到他的手上。” 他的脸色很难看。 蓁蓁皱了皱眉,双眸圆睁,依旧懵懂地看着他。 白雨渐下颌紧绷起来。他不去看她的唇,还有露在外面的肌肤。 他喉结一滚,避开了那个话题,说: “对不住。刚才,是我失控。” “你……” “蓁蓁,我们不能做那种事。” 他依旧没有看她,一字一字地说,好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不是夫妻。” 像是怕她听不懂,他解释道,“夫妻之间,那是敦伦,天经地义。倘若不是夫妻,便是,”他抿唇,却还是说了出来,“无媒苟.合。” 说罢,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只有夫妻才可以吗?” 她伸手,摸了摸还在发痛的唇角。 “只有夫妻才可以。”他说。 白雨渐忽然看向她,“只有你不是皇帝的妻妾,是我的妻子的时候,我们才可以。” 蓁蓁不满地翘起了嘴角,“可是,你都已经这样对我了,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眼,很郑重地说,“我娶你。“ “娶我?” 蓁蓁的眼眸一转,白雨渐以为她又要说什么,对皇上至死不渝的话。 却见她从椅子上走下,赤着脚走向了梳妆台。 她拉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念叨着说,“白大人,这是我从进宫时便揣在身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重要,所以一直都没有丢。” 她转过身来,眼里带着好奇。 “印朝暮说,他以前认识我。既然你也认识我,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将红线提着,一件物事,从她掌心里滑落下来。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比翼佩。 竟是连枝的另一半,比翼佩…… 当年,华清长公主留下一对玉佩,一名连枝,一名比翼。 连枝由男子保留,比翼将来赠给有情人。 后来,池家主动提出联姻,比翼也被带走。 谁知兜兜转转,竟是到了她的手上。 白雨渐看着,有些恍惚…… 少女将那枚玉佩,轻轻放在了心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我看到这个东西,心里就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呢?” 她眼角有些湿润,怔怔地抬起头。 白雨渐脸色愈发苍白,他大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蓁蓁,对不起。” “不会了……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他嗓音沙哑,忽地微微松开了手。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什么,冲着她摊开手心,掌心赫然躺着那枚连枝佩。 她的呼吸放轻了一些。 白雨渐淡淡地说:“此物名为连枝,原本与你手中的比翼,乃是一对。是我娘在我七岁那年交给我的。她让我好生保管。” 白雨渐回忆着,只是女子的音容相貌时隔太久,竟是有些模糊不清。 他笑着,摇了摇头,唇边弧度十分寡淡, “传说,当各自拥有这玉佩的男女相遇,会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你相信吗?”她忽然问。 白雨渐一怔,旋即握住她的手掌,让连枝与比翼合二为一。 “我相信。”他轻轻地说。 默了好一会儿,他又意味不明地说: “此物事关重大,你且务必收好,不要给任何人看见。” 重要的,不是这枚玉佩,而是它们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白雨渐叮嘱完,将连枝收了起来,蓁蓁看他一眼,知道他理智尚在,还没有到和盘托出的地步。 蓁蓁看了看四周。 她忽然从他怀里起身,走到角落,弯腰将手链捡了起来,重新戴在腕上。 身后脚步声靠近,白雨渐走了过来,声音有些低沉: “不要戴它了。我会送你其他更好的。” “可是,这个好贵重的,”她抬起手腕痴迷地看着,上面红宝石一颗一颗,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她忽然转身,扑进了他的怀抱。 白雨渐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满怀,只觉得手心滑腻,他的嗓子有些发紧。 “白大人,把你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我,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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