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她彻底不耐烦了,猛地将他推开,“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可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白雨渐稳住身形,发丝倾落,他看着她的脸色变了。 一双眼里浓黑翻滚,里面的光芒都隐匿去了踪迹。分明白衣胜雪,却让人感觉他正被黑暗侵蚀。 看着他这副模样,蓁蓁微微地后退了一步。 “蓁蓁,你在说谎。” 他的声音里,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他的手抚过她的鬓边,将发丝别到耳后。 “那个时候,你明明都有感觉的。” 他的手擦过她的耳垂,轻轻放在了她的肩上。 他说:“你不要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骨节分明的五指却在逐渐收紧,她感到轻微的痛意,他俯身,喉咙里闷着笑,从他身上一阵一阵洗来清冷的松香,“既然,你那么喜欢圣上,那么那么想要复宠。”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帮你。” “我们真枪实刀地来一次,怎么样?” “反正,你也不在乎,对不对?” 他以为会听到她的啜泣,她的求饶,像是上一次那般害怕地发抖,说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谁知传进耳中的,竟是一声冷笑。 “你?” 她忽然踮脚,贴在他耳边笑着说,“说实话,你比皇帝哥哥差远了,他能让我舒服,你根本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哦对了,比起印朝暮,你也差远了呢。” 他眸底骤寒。 “是吗,那我们试试。” 他抚过她的长发,嗓音依旧低沉动听,忽然搂过她的腰,极尽温柔的力道,却有着不容反抗的强势。她被甩到了榻上,他紧跟着俯身下来。 他用一根发带,把她的手腕紧紧捆束在一起,绑在床头,她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轻轻闭上眼,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些痕迹。 他看到了,说: “别咬。” 他亲吻她,沿着上面的齿印轻轻吮着,起先还温柔,慢慢变作疾风骤雨。 她再度尝到了铁锈味。 全是,她唇上全是血腥味。 他那么恨,又那么地爱怜,在她的唇上辗转,只趁一时疏漏,便探入与她纠缠。 他们的亲吻不过寥寥几次,他便熟练了这许多。 床榻之下,交叠着二人的衣衫,狼藉凌乱,那裙裳几乎不能被称为裙裳。 仿佛是在较着劲,谁也不肯让着谁。 真正相拥那一刻,蓁蓁半睁着眼,看到平时冷漠的青年也不一样起来,绯红从他脖子一路蔓延到了脸颊,眉骨被汗水湿润。 他看着她,静静平稳着呼吸。 他的喘息并不沉重,依旧有一丝清冷自持的味道。 她皮肤白,到处都泛起漂亮的红色,在他的注视下,眼眸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却倏地被他用手掌遮住了。 “蓁蓁。” 他把她抱在怀里。视线一片漆黑,她却感到有什么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从紧捂着她眼眸的指缝间渗进,湿润了她的鬓发。 他声音很近,喉咙里压着闷喘。 “痛吗?” 那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锁骨之上,在那里汇聚成浅浅的小水涡。 某一刻,她皱起眉。 刚喊了一个“白”就顿住了,也没想到嗓音这般嘶哑,烟雾一般的软和媚。 “白大人,你弄疼我了。” 她软软地说,像无数把小钩子扯住心脏。 “叫我兄长。”他尾音有点重,哑声说,“像从前那般叫我兄长。” 他把她抱住了,她实在被逼迫得没法,只得张口喊了一声。 “兄长。” 看着他晃动着的泛着冷白光泽的肩头,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他凶狠了几分,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像从前。 又有几分像从前? 谁知道,有一天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会是这样荒唐的关系。 只是,白雨渐已无暇去想这些。 是他踏出了那一步。 从此,万劫不复。 …… “夫妻敦伦?看来,白大人不过是说说而已嘛。” 她懒散地倚在床头,一袭乌发散乱遮住腻白,眼尾还晕着些红。 他身形一颤,将衣袍捡起,一展臂,雪白的衣袍穿在了光.洁修长的身躯之上。 衣袂破空之声冲淡了那抹暧昧。 “大人,不过几句话,这就受不住了?”他低眸,见她小脸上还泛着红,嘴唇血迹斑斑。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严重。 男子的眸光极为清醒。 “不必激怒于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蓁蓁有些惊讶。 他穿上衣后,又是一副冰雪君子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先找来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身,而后去翻找出干净的衣裙,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全程蓁蓁累得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白雨渐还拿来了一把梳子,给她把头发全部梳理了一遍,又轻轻抚摸了一下。 “要喝水吗?” 这么寻常的反应,仿佛方才二人不是云雨了一番,而是畅聊了一会儿人生。 蓁蓁摇头,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不喝。” 他垂眼,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了下文。 “白大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蓁蓁。”他欲言又止,眼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从前,是我对你不起。” 白雨渐轻轻地说。 然后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步履沉稳,优雅从容,昏暗的光线里,男子的背影孤傲冷绝,衣袂如雪。 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蓁蓁想着他身上的连枝,赤着脚就下地,谁知一下榻便腿软了一下。 她捶了一下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雨渐不可能这般平静的。 走着走着她便停住了。只见前方月色朦胧中,悄然立着一人,白衣胜雪、身姿修长。 他衣袂飘飘,清冷如谪仙。 散落满肩的乌发随风扬起,衣领也散乱着,掩盖不住那些暧昧痕迹。从来都是衣冠整齐的男子,何尝有过如此凌乱的时候。 月光笼罩在他的侧脸上,抹了一层冷白釉色。 她却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剑。 缓缓抬起,凛冽寒光对准了自己。 蓁蓁飞快走了过去。 她无声地走到他面前,轻唤,“白大人。” 他听见了,垂下眼。 一双桃花眼褶皱很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他把剑放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 蓁蓁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脸,眯起眼来。 “你刚才想干什么。”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白雨渐勾唇,淡淡一笑,“没什么。外边冷,快进去吧。” 他看到了她光着脚,不免皱起眉,“为什么又不穿鞋?” 蓁蓁却道,“你想自尽?” 她一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雨渐本性古板,他若认定玷污于自己,是为失德,罪孽缠身,必然要以死谢罪。 他呼吸一顿,摇了摇头。 他把剑收了回去,轻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不会的。” 他拉起她的手,指骨凉得可怕。这双手方才还炙热地、满是汗地抚过她。 “走吧,我们回去。” 蓁蓁却缓缓地将手抽开了,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 “白雨渐,我并不是可怜你,也不是想要救你。” “你是生是死,与我都没有干系。” “你想要怎么惩罚你自己,那都是你的事。但至少,不该是现在。你死了,我脱不了干系。” 白雨渐看着她,那种眼神又一次让她看不分明了。 他轻轻叹气。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却这般待你。你若是记起一切,只会恨我入骨……“ 他低头,发丝划过冷白的侧脸,喃喃道,”我是个该死之人,或许,早就该死了。“ “那不是该让我来决定吗?”蓁蓁忽然说道。 他看向她,眼眸漆黑得折射不出一丝光彩。 “我说,你是生是死,不是该让我决定吗?”少女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你不是郎中吗?那你就治好我,待我恢复了记忆,我再考虑,要不要杀了你,如何?” “蓁蓁……” 白雨渐怔怔地看着他。 蓁蓁一把夺过他手心的剑,抱在怀里。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 白雨渐嘴唇轻颤。 他很痛苦地看着她。 她忽然想起方才滴在脖颈的水珠。 难道……是哭了? 如果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哭了,还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见。 蓁蓁忽然笑了起来,有种夙愿得偿的快.感。她扑进他的怀里,柔软的手臂,紧紧圈抱住男子修长冰冷的身子。 “忘记那种负罪感,忘记背叛的愧疚,” 她将脸庞倚靠在他心口,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激烈的心跳。 五根手指,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 她幽幽地说,“你只要记住,是我带给你欢愉,永远不要忘记这一夜,这一生都不要。” 好像蛊惑,又好像某种诅咒。 她的身躯温暖,一直都是那么温暖,他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 “什么教条戒令,什么君子九思,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相信我。相信我一人,就够了。” “为了我,活下去。” “蓁蓁。”他忽然唤。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雾,喃喃地说。 可是他的眼神,却又始终清醒着。 …… 泡在池中缓解身体的酸痛,蓁蓁闭着眼,紧紧握住手里的东西。 连枝佩。 心中升起巨大的满足感。 终于到手了。只要有了这个……她便是太行名正言顺的宠妃。 珠帘晃动之声传来,有人慢步走进。 少女闭着眼,悠闲地唤了一声,“玄香。” 只是,没有人回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水中,似乎在试探着水温。蓁蓁一惊,睁眼却见一片明黄的衣角。 “爱妃。”姚玉书斯文笑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上,微微一顿。 水面飘着花瓣,看不见水下的具体情状,只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朦胧,却更显得诱.惑。 姚玉书神色如常,他直起身来,缓缓踱步。 “到手了吗?”他声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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