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孤乃前朝皇室嫡长公主——李明昭!” 19 沈之谦一步步向我走来,温柔地替我拭去指间的鲜血。 “殿下,你受苦了!” 我抬起衣袖,掏出虎符递给他:“拿给李伯!” 他伸手接过,叹了口气:“殿下为了取虎符,在陆府受了许多委屈。值得吗?” 我侧目:“驸马这是……嫌我脏?”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淡淡开口,望向远方葱葱山林。 “如今虎符已得,北阳侯已死,魏枭那里,我也下了药,很快,我们就能如愿了!” 回去之前,我狠狠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了一剑。 北阳侯死在叛军手里,我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重伤,已经是最好的解释。 陆湛已从丰庄赶了回来,在他惊喜的目光中,我倒下马。 看来,李伯他们不敌,丰庄废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小心地给我喂药,与我说话,缱绻地握紧我的手。 是陆湛。 我睁开眼,回握他,神色凄哀:“北阳侯,没了!” 他点头:“我知道。” 出乎意料,接下来并没有人找我麻烦,甚至北阳侯的直系下属,也没人找上我。 后来别人告诉我,是陆湛,打发了那些人! 想来也是,这场战役中死的是北阳王而不是我,他们怎么能接受! 20 可他还是怀疑我了。 桃花林,他剑尖对我,语调冷凝: “周瑾,你背后虚化的苍龙,是什么?!” 我不动声色:“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逼问过秋儿,你救她时,曾用胸口鲜血为引,引出苍龙,你那时的功力,全来自于它! “你与前朝的冼龙族,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你与前朝皇室李明昭,是什么关系?” 冼龙族,那是世代守卫前朝皇室的家族,以苍龙作图腾,历代家主能以苍龙图腾之力化为己用,代价是,损伤寿命。 所以历代家主都寿数不长。 上一代冼龙家主,是我师傅,他死之前把图腾传给了我,告诉我瞒住所有人,不可妄用。 甚至沈驸马和李叔他们都不知道,我一直瞒得很好,除了那次。 我眯着眸子打量他,桃花树下,他长身鹤立,肤色冷白。 手腕长鞭微动,我想,我会杀了他! 刀尖下滑落地,陆湛苦笑: “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他上前一步,靠近我,眼底闪过挣扎,似有许多隐忍的情意,良久开口: “周瑾,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 他的情意我并非看不懂,只是—— “陆将军可曾听过一句话?”我嗤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现在的陆湛,已经不值得我杀了! 21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城传来消息,皇上病重。 重要的是,大理寺怀疑后宫有人勾结前朝余孽,谋害皇帝。 我惊诧,那些药,还不足以让他病重。 陆湛拧眉问我:“是你做的吗?” 我没理会。 回到皇宫的时候,一场对峙正在进行。 跪在台下的丽妃神色狼狈。 见我回来,所有的视线移向我。 魏枭见到我,很是欢喜,还有担忧:“朕听说,你受伤了?” 皇后上前一步:“皇上,周大人也曾侍奉皇上,这件事,影妃也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周大人与北阳侯一同对敌,却只有北阳侯身死,臣妾不得不怀疑……” 魏枭指间敲打着龙椅,望向我的目光带上犹疑: “他们怀疑你,爱卿如何解释?” 我低头:“臣无从解释,臣也是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么说,周大人也不能证明自己了?”皇后冷笑。 “够了!” 丽妃摇晃着站起来,美艳的面上尽是凄凉:“我认罪就是!娘娘何必再攀扯他人!” 听她认罪,再无人辩驳,皇后冷冷下令: “将丽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我闭上眼,终究没发一言。 22 冷宫,我奉皇后之命给丽妃送毒酒。 短短几日,鲜活的美人成了枯草。 她见到我,没半点表情,只见到我手里的酒时,面色动了动。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皇权之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是我太自负,没想到我下的药会与丽妃送的吃食相克,更没想到下毒的事情会被发现,牵连了他人。 她扯扯嘴角:“周大人别多想,跟你没关系,哪怕你不来,我也是要认罪的。” 我摇头苦笑:“你主子让你顶罪,都没告诉你是给谁顶吗?” 她忽然抬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怜惜地看向她,对接丽妃的,是沈驸马的人,我知晓她是我们的人,可她们,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眸底闪过痛楚,嗓音极低: “我是李明昭。 “对不起!” 她瞪大的眼眸几乎撑不下此刻的震惊,哆嗦着手指指向我,几次欲言又止终颤着嗓音: “原来是你!” 她像是癫狂了,又哭又笑: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宁愿废了我这个棋子,也要叫我认下罪名,怪不得,原来他们是在保你! “原来你就是长公主,你就是李明昭,谁能想到,体弱多病的长公主不在西北,竟然在这里受苦?!” 说罢目光凌厉地看向我: “我们杜家世代为李氏皇族效忠,你却在这里给仇人做妾!” 我沉默不语,她笑得比哭难看: “公主,值得吗?” 恍惚中,也有人这样问我。 “能为公主去死,我不悔,只是四皇子……” 我握住她手臂,附在她耳畔: “只要我李明昭活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四皇子!” 酒杯滑落,她冲我笑了笑,声音渐无: “既然如此,愿公主此后,平安喜乐!” 23 坤宁宫,我向皇后复命,魏枭也在。 二人眉眼温和,仿佛先前的对峙不曾存在。 丽妃死了,死在我手里,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就像当年,杀死兄长那样。 昭和太子,他是我嫡亲的兄长。 他身负顽疾,寿数将尽,临死前,是我的剑,刺进了他的心窝。 他还温柔地哄我:“昭昭别怕,不疼的。” 是他的命,让我坐稳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一条条人命,鲜血铺就的复国路。 无尽苍穹,深宫森然。 我仰头,逼回眼角的泪。 魏枭最近又看上个人,是我名义上的嫡姐。 出生那年,永宁伯的庶出七小姐性命垂危,是李伯将我们调换,自此我成了孟家的七小姐,又一路向上爬,女扮男装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孟思源,就是永宁伯的嫡长女。 我知道魏枭为何看上她,因为孟思源,比我更像惠云皇后。 这魏枭,当真长情。 不过,这些也无伤大雅了,我羽翼渐丰,不再依靠帝王宠爱而活。 只是孟大小姐幼年待我不差,想了想,我又给魏枭送了几个美人过去。 24 终于,驸马送来消息,行动开始了。 铁骑一路从西北扩散,向京城呈包围之势。 转眼间直奔京城。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魏枭浑浑噩噩,目光混浊:“北阳侯呢?还不来救朕?” 朝臣凄哀:“皇上,北阳侯没了!” “那陆湛呢?陆湛也没了吗?” 陆湛上前,目光复杂地看我一眼: “臣在!” “在还不去退敌?站着做什么?” “臣遵旨!” 我嘴角噙着笑意,寡淡地环视一圈朝臣。 目光所及,大多垂下头去。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朝堂也在我掌控当中。 魏枭,你的时代,要结束了! 25 皇宫被占领,沈驸马握住我的手,眺望如画江山: “殿下,总算要结束了!” 我点点头,回握他:“是,结束了!” 他伸手抚过我长发,眼底是浓厚的疼惜。 我去看了魏枭,他早已神志不清,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疯癫的时候见人便喊惠云、周瑾。 清醒的时候对我怒目而视:“李明昭,你竟然敢骗我!” 我扬眉:“皇上不也利用了臣?” 说着便向宫闱深处扬声:“是不是啊?陆夫人!” 帷幔深处闪出个人影,正是陆湛的夫人,容娘。 她阴狠的眸子毒蛇一般泛着丝丝毒气: “周大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一早便知道了,陆夫人是皇帝安插在陆湛身边的人。 要我做妾的是陆湛,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是魏枭。 说来,还是这张肖似他白月光的脸,暂时救了我一命。 他不能杀我,甚至还要用我,便妄图掌控我。 可是他没想到,我不是周瑾,我是李明昭。 魏枭又发病了,他挣扎着向我冲过来,说要带我走。 被陆夫人拦住。 她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目光仰慕充满依恋。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原来陆夫人心中,另有其人啊!” 她精致的面孔爬满了狰狞的恨意:“周瑾,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许动他!” 我低眸莞尔,轻风细雨里掷地有声:“魏枭,必须死!” “至于你——”我偏头,“那碗哑药,还给你!”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陆湛。 他孤零零地立在殿外,无声无息地望着里面的动静,神色不喜不悲。 他嗓音低沉:“周瑾,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没有回答,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26 逐渐进入收尾,李伯迟迟不见归来,我有些担心。 驸马说,李伯他们碰上了陆湛,发生争执,在洞庭山。 我急忙快马加鞭赶过去。 秋儿也在,声音却不对劲。 树木葱郁,隔着距离我听见秋儿绝望地嘶吼: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人她一开始就只是你们的棋子是吗!” 我皱眉,不懂话里的意思。 “李伯,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陆湛的声音,压抑的怒气即将止不住,“你是说,周瑾,她不是长公主李明昭,真正的李明昭是永宁伯府的孟大小姐,是吗?” 我如遭雷劈,脚下堪堪止住,整个人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李伯苍老的声音传来:“不错,周瑾,她本就是我随处捡来的婴儿,还是因她与公主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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