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是皇上,你再气我, 小心治你一个以下犯上!”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怕!” 我和顾琳正闹着,宫玄推门进来了。 顾琳有些怕他,悄悄地靠近我: “姝儿,为什么我每次见到宫玄都感觉他好像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我:“……” 我该怎么向她解释在宫玄眼里她是情敌的这件事? 顾琳靠我越近,宫玄脸色越黑。 小妮子打了个冷战, 赶紧跑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你看看你, 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那是她胆子太小。” 宫玄自然而然地拥我入怀, 拿起桌上的点心喂进我嘴里: “不过有一点顾小姐倒是没说错,陛下打算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我顿了一下: “你很着急吗?” “难道陛下想始乱终弃?” “当然不是!” 我红了脸: “这不是还没乱呢嘛!” “这么说陛下很期待?” 宫玄的声音就在我耳后, 他的手揽着我的腰, 渐渐地不太老实。 “陛下要是着急先乱了也行, 只是事后可不能抛弃我!” 我看着他的手扯开我的衣服, 这是在御书房,还是白天,可是眼前的男人真的好帅啊! 看着他的眼睛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忍不住阻拦: “白日宣淫是不是不太好…” “殿下不想?” “那倒也不是。” “殿下放心, 无人敢进来,更无人敢乱传, 臣一定好好地伺候陛下!” 后来的我只想骂人, 什么伺候啊, 简直是要命好吧! 第二日罢朝,第三日罢朝, 第四日若非是老太傅实在看不过去来请,只怕我就要成为本朝历史上最早驾崩的皇帝了! 于是老太傅下朝刚回到府中,就收到了宫中送来的黄金万两、白银千两, 还有一块金牌令箭。 见金牌如陛下亲临, 必要时可保命。 老太傅接过的双手都在颤抖: “敢问大监,陛下为何无故重赏?” “陛下说朝中唯有太傅大人不畏强权救她性命,如此大恩定要报答。” 老太傅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这救命之恩到底是何时救下的! 至于我,逃得了一时, 逃不了一世。 尤其是宫玄正式地当上皇夫之后, 更是变本加厉, 每日都恨不得天一擦黑就拉我回寝宫。 宝宝心里苦, 但是没有人知道! 而朝臣不仅不为我分忧,甚至还有不少上折子要我选秀的, 并且大力地推荐了自家的适龄男子! 看着清一色送进宫的画像,我陷入了沉思。 一个宫玄就要了我半条性命,若是再多来几个我还活不活了? 思虑之下,我决定将这些画像都送还回去。 好死不死,被宫玄撞见了。 他的眼神十分微妙: “陛下这是要选妃?”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定是臣还不够努力, 陛下才动了这番心思, 既然如此从今日起, 臣定然尽心尽力地伺候陛下!” “大可不必啊!” 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宫玄拦腰抱起走进内室。 被丢到床上,瑟瑟发抖、欲哭无泪的我大喊: “朕真的不想选妃啊!” 可惜了,面前的人不信。 不光不信, 宫玄还身体力行地让我连“选妃”这两个字都不想听见了。 毕竟,珍惜生命,人人有责! (全文完)
第12章 许月牙 我是个丫鬟,却长了一张和张家小姐相似的脸。 听说皇帝吃人,尤爱少女的肉,小姐哭着不愿入宫。 张家叫我替她入宫。 两年后,张燕如进宫,想跟我换回身份。 “扰了本宫好心情,拖出去,喂虎奴吧。” 1 小姐的脸,丫鬟的命,说的就是我——许月牙。 我是自己卖身进来的。 张府嬷嬷收了我的银子,却并没把我安排到后院。我在前院跪着擦地,每擦一块砖,就要往前爬一步,膝盖瘀青渗血,手上的皮也泡软了,红一块白一块,难看得很。 日复一日,我像乌龟一样趴在青石板上,手上结满了血痂。 我不想再做粗使丫鬟了。 于是,夫人要出大门时,我跪着拽住了她裙角。 刘嬷嬷一脚把我踢开:“贱蹄子,脏手要砍。” 我没擦嘴角的血,只管给夫人磕头:“今天要下雨,夫人鞋底又高又软,容易滑倒,奴婢僭越,请夫人责罚。” 磕头时,我故意把脸顿了一下。 夫人果然留意:“怎么……长得有点像燕如?” 张家大小姐,闺名燕如,年方十三,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夫人和刘嬷嬷小声耳语几句,便送我去小姐院子里做了贴身丫鬟。 能吃饱、能穿暖,能和小姐一起读书学习,唯有一个要求,永远不准出留芳院——那是小姐的院子。 张燕如很讨厌我。 她是主子,我一个奴才也敢和主子用一张脸:“你也配?” 她把剪子烧得火红,要烫烂我的脸。 夫人连忙拦住:“燕如,你也大了,明年宫中就要大选,你懂点事!” 张燕如这才扔了剪子: “月牙这条贱命,总算有点用。” 我并不生气。 因为我终于如愿进入了留芳院。 2 张燕如脾气不好。 她没睡好觉,便叫我顶着白瓷瓶子站一天一夜,我稍有睡意就让人掐我。 她要新鲜的荷花,我去摘,婢女用竹竿把我捅下河,她坐在船上乐,后来我高烧三天。 她要吃滚烫的果子茶,我烧好水,她嫌水太硬,把一碗热茶泼到我脚面上,我疼得死去活来。 夫人赶忙派人送来祛疤药,生怕我留疤。 “燕如,小打小闹的你开心就好,别闹出人命。” 许是大选将至,张燕如也收敛起来,她每天窝在屋里睡懒觉,要我去女夫子跟前读书。 四书五经,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诗词歌赋,我睡梦里都在押韵; 弹琴的手磨出了茧子; 跳舞的腰肢已经足够纤软。 女夫子很满意: “月牙,你本身就有功底的,稍用三分力,就能卓尔不群。” 那又怎么样呢? 以前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 在张府眼里,我不过是脚底下的泥巴,是张燕如的影子、玩具,任她肆意玩弄、百般羞辱,最后还得跪着谢恩。“谢小姐赏。” 是的,惩罚也是主子的赏。 张燕如懒洋洋地起榻:“写两首好诗,我要拿去赴宴。” 听说威远侯姜渊渟要回来了,他战功赫赫,少年英才,京中权贵特意举办了赏花宴为他接风洗尘,许多待字闺中的女儿家都要去一睹风采。 张燕如也喜欢他。 她曾叫婢女一遍一遍说姜渊渟的故事,满眼里都是星星。 连我都不用跪在屋中擦地,须得坐在板凳上,认认真真听。 这个名字,于我,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婢女说:“听说威远侯亲自发放抚恤银,我表哥的三姨的丈夫的妹妹就得了一锭银子,因为她丈夫残了脚。” 这个春天要过完了,我都没出过留芳院。 我小心翼翼地递上诗稿:“威远侯一个贵人,也会亲自踏足陋巷吗?” 张燕如眼睛亮了。 她要去制造偶遇。 但是陋巷肮脏,万一被人认出,恐名声有瑕,她便叫我悄悄换上婢女衣服,一起出去。 这一年,我已经十四岁了。 3 张燕如和我都戴着面纱。 她坐在马车上,盯着前面的巷子,不耐烦道:“你去看看,威远侯怎么还不出来。” 我快步走进巷子,立刻揭了面纱。 路边的小乞丐扯住我裙角:“仙女姐姐,我饿。” 我把荷包里的点心都拿给他,又掏出一把碎银。 他吃得狼吞虎咽,我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太像我刚没娘的那几年了,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托着破碗沿街乞讨。 前方传来柴门的咯吱声。 威远侯一身黑衣劲装,和一个文弱男子一起出来。 我开始手忙脚乱: “我的簪子掉了,两位公子可曾看见?” 姜渊渟停下脚步,看了我几眼。 我特意一笑,面上露出两个梨涡,这是从小就有的。 他眼中似有波动,不过一瞬,就湮灭于冷峻的神情中。 他并不认得我。 文弱男子似笑非笑:“小丫鬟,你裙子脏了。” 小乞儿把黑手藏在背后,可怜兮兮地向我道歉。 “无碍,你快去买饭吧。” 贵人出行,常会清街,我怕有人为难他。 文弱男子深深看我一眼,起身上马,威远侯跟着他走出巷子。 我听见张燕如甜腻腻的声音,她在京城素有美名,诗文娴熟、蕙质兰心……这些,其实都是我的成果。 威远侯不知说了什么,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晚上还破例放我早去休息,不用跪在屋里剪烛花。 我刚出门,听见她笑了。 “威远侯说我很像一个故人,他亲自邀我去花宴,我要是能嫁给他,就不用入宫了。” 春夜不凉,可是穿堂风吹得我心冷。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准再想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奴婢。 一个自愿卖身进张府的奴婢。 夫人知道张燕如带我出去过,她想了好一会儿,京中花宴名为赏花,实为相看,女儿家各有手段,有故意落水的、有污人名节的,带着我去,万一有问题也能挡灾。 “月牙是下贱胚子,命硬着呢。” 4 花宴上摆的是芍药。 女儿家们比花还要美,看人都看不过来,更何况是花。 张燕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她的两首诗让大家赞赏不已,威远侯亲自摘了一朵雪白的杨妃出浴花,为她簪上发髻。 他们两人在花中笑着,好似璧人。 我戴着面纱,穿着丫鬟衣服,站在阴影里,看着这春日里的一切。 有人忽然拿扇子敲我脑袋。 “小丫鬟,面纱掉了。” 文弱男子倚在栏杆旁,面带调侃地看我。 我连忙戴上面纱。 他大概也是个贵人。 我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小路上传来男子的阴柔低语声:“公子呢,老夫人说要把他看好了。” 男子脸色一变,示意我不要出声。 贵人之间的阴私事,我怕知道多了掉脑袋。 我立刻要躲。 文弱男子面色苍白,眉间一抹阴翳。我天生怜贫惜弱,知道后宅里不受宠孩子的可怜之处,便牵了他袖子,要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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