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云简愣怔间,崔幼柠已然动了。 须臾后,宁云简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一张如玉俊颜染上薄怒,将崔幼柠的手从自己衣袍中拔出来:“这是谁教你的?” 崔幼柠被他吼得娇小身子抖了一下,瑟缩道:“没……没人教。” “胡说!”宁云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一紧,咬牙切齿,“若不是习过多次,你的动作怎会那般熟练?” 只几下,就让他如登云端。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是不是裴文予?” 宁云简又气又难过,好不容易减轻了五分的绞痛霎时又恢复成十分,声音颤抖得不似从他口中发出的:“裴文予手腕痛的时候,你也如方才那般帮他缓痛过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崔幼柠连忙解释,再顾不上许多,将实话一一道出,“是……是我父亲请的花魁教我的。前年表兄的暗探回京禀报,说你的双目已然复明,父亲便命我再……再害你一次。担心你不肯再接纳我,父亲便让花魁授我魅惑男人之术。方才那个法子便是其中一样。” 提起旧事,崔幼柠羞愧得低下头去,可她却不知宁云简此刻已无心为他过去遭受的背叛难过。 宁云简寒声道:“你父亲竟让你学这种东西?” 崔幼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宁云简胸口剧烈起伏,若非那是她的生父,他定要亲手将其杀了。 他又想到一事,黑沉着脸追问:“那你当初拿什么练手?” 崔幼柠小心翼翼觑他一眼:“用……用角先生。” 角先生?她一个未出阁的名门贵女竟还知道角先生?! 宁云简气得几欲呕血,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她不是拿真的那物习练。他双手捧着崔幼柠的脑袋轻晃几下:“今日之后你给朕把脑子里学的那些东西都忘了!听到没有!” 崔幼柠忙不迭地点头,尔后看着他惨白的面容,声音一轻:“那今日呢?” 宁云简心绪还未平复下来,一时没明白她话中之意:“什么?” 崔幼柠一双杏眸清澈得仿若山间清泉:“云简哥哥今日想试试么?” 宁云简额间青筋狠狠跳了跳,薄唇微张,正要拒绝,却听崔幼柠继续说道:“我没碰过别人,只碰你。” 他一怔,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之人如一只媚而不自知的妖,明明说着最勾魂摄魄的话,语气却天真单纯:“我想让你舒服些。” 崔幼柠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成了一道道在他耳边炸开的惊雷,劈得他脑子混沌,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崔幼柠见他未有明显的抗拒之意,试探着触碰,握住。 绯色瞬间从宁云简的脖颈攀上整张俊颜,他薄唇紧抿,低眸对上崔幼柠的漂亮杏眼。 “可以么?”崔幼柠轻问。 宁云简神色一僵,别开脸去,未发一言。 崔幼柠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因万分想要他好受些,便大着胆子继续。 屋中寂寂,只闻男人粗重的呼吸和闷哼声。 崔幼柠在期间偏头问靠在自己肩窝的宁云简:“云简哥哥,有舒服些么?” 闻言,宁云简眼睑猛地一抖,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第20章 欢愉 龙涎香清冽的气息混着靡靡浓香弥漫整个内室,午时初的日光照入侧屋中,正洒在散落在地的华裳之上。 宁云简用巾帕为崔幼柠擦净纤手,余光瞥见崔幼柠偏头转向那狼藉之处,心头一颤,立时掩住她的双目,沉声道:“不要看。” 崔幼柠纤长睫羽向下一扫,划过他的掌心,引得对方痒得动了动指尖。她点头:“哦。” 其实她想说自己方才已经什么都看到了,实在没有再矜持遮掩的必要。 宁云简脸色稍缓,垂眸为她按揉酸痛的手指。 崔幼柠看着他玉颜之上尚未全然散去的薄薄绯色,认真同他确定:“所以云简哥哥,你越舒服,绞痛就能减轻得越多,是么?” 闻言,宁云简动作一顿,平静出声:“嗯。” 崔幼柠的细眉舒展开来,犹豫片刻,又问道:“那你可要纳妃?看看是否有女子能让你更好受些……” 她在宁云简黑沉的脸色中声音越来越低,但仍是大着胆子咬牙继续劝:“我觉得你应是喜欢身姿婀娜些的,不然先前也不会摸那么久。或许纳个比我更丰满的,你蛊毒发作的时候会更唔唔——” 宁云简紧紧捂着她的唇,冷声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朕就派人打断你表兄的腿。” “……” 宁云简看她似是安静了下来,便将她松开。 崔幼柠低头默了许久,轻轻解释:“我是想着我每月都会来葵水,每回要四日方停。若恰巧那时你蛊毒发作,我便不能助你彻底缓解,顶多只能如今日一般帮你。更何况待我调理好身子后,若怀了皇嗣,那我怀胎的那十月,你该怎么熬?” “朕在你回来前不是也能好好活着?”宁云简垂眸用被子将她一裹,“一个时辰而已,忍忍便过去了,朕又不怕疼。” 崔幼柠心中揪痛,欲要再劝,却被他抢先开口:“朕不会碰别的女子。你就当是发发善心,别让人家在宫中蹉跎一世,误了终生。” 宁云简说完再不同她多言,将帷帐放下,把崔幼柠遮了个严严实实,顺道藏起地上崔幼柠那身被撕烂的衣裳,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这才命人送水进来。 外头的肖玉禄听到主子叫水,忙拉着从里头送水出来的小内监走到角落里细问。 小内监实话答他:“……屋中只看得见陛下一人,床帷被放下来了,崔姑娘应就在榻上。” 床帷被放下来了?崔姑娘在榻上?! 肖玉禄目瞪口呆,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那你可闻到什么味儿了没有?” 小内监瞬间憋红了脸,点了点头。 肖玉禄不由瞪大了那双小眼睛。 陛下年近二十三,今日还是头一回幸人,却是在蛊毒发作的时候。 可都疼成那样了,陛下居然还能折腾? 果然崔姑娘一回来,陛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比沈不屈的医术还管用。 里头宁云简将崔幼柠放入浴桶,不慎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浑身血流上涌,猛地别过头去:“你先沐浴,朕翻会儿书。” 崔幼柠怔然,不解他为何明明已亲过碰过她全身,却不敢看她此刻在浴桶中的样子。 她舀水到右手之上,看着冒着热气的清水从雪白细腻的手背滑落,再没于浴桶之中。 想起方才助宁云简缓痛之时他眉宇间掩盖不住的愉悦,崔幼柠细细思虑,试图想出一个能让他在下回蛊毒发作时更舒服些的法子。 只须臾她便真的忆起了一个。 崔幼柠心口压着的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减轻了些许重量。 * 宁云简再次发作之时刚好是崔幼柠停药的第二日。一行人准备在今日下午便启程返京,晚上在临县歇脚。 屋中的人都已退了下去。崔幼柠被宁云简压在锦褥之上,乖顺应承他的索求。 宁云简一下下亲吻她脖颈之时,她总会酥痒到发出声声娇软的音调。 崔幼柠不愿承认那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当即羞得俏脸通红,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宁云简。就是推的这一下,让宁云简抬起头来,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死死禁锢。 她隐约感觉得出来,宁云简虽看上去冷静自持,却好似很喜欢听她在难耐时发出的嬌吟和受不住时发出的哭颤求饶声。 不然也不会一听见那样的声音便愈发欺侮她。 崔幼柠见他面色仍是很苍白,忙轻声道:“云简哥哥,你先松开我。” 宁云简动作顿了顿,抬起那双如幽潭般的黑眸定定看着她。 他眼底露出几分挣扎之意,握着她细腕的力道松松紧紧,良久都没舍得彻底放手,声音喑哑:“可以不松吗?” 他真的很疼。 “你先松开。”崔幼柠柔声哄他,“你信我,我不是想逃,是想帮你。” 宁云简听罢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瞥了眼她的纤手,尔后静了几息,终是紧抿着薄唇撤了禁锢她的力道。 崔幼柠坐起身来,松了松腕骨,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这套动作令宁云简眼睑一颤,好在他并未抗拒。 崔幼柠暗松了口气,抖着指尖将他那身玄色龙袍褪了下来,然后眼一闭心一横,低下头去。 宁云简浑身重重一颤,脑子亦如被钟杵猛敲了一记,耳边嗡嗡作响。 他心神大震之时,极致的酥麻已然随着崔幼柠的所作所为而传至四肢百骸。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得以将她的脑袋拔了出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里衣物,尔后铁青着脸拎她去桌边,灌了她一盏茶,寒声命令:“漱口!” 崔幼柠被他的脸色吓得抖了抖,立时依言照做。 宁云简将痰盂推至她面前:“吐这里。” 崔幼柠乖乖将漱口水吐出。 宁云简又倒了一盏茶:“再漱。” “……”崔幼柠默了须臾,端起茶盏又漱了一次。 如此往复三次,宁云简终于肯放过她,却是抱着她回了床上。 他一边重重亲着她,一边沉声逼问:“这也是你同花魁学的?” “……嗯。” 宁云简脸色更难看了些:“也是用角先生练的?” 光是想象,他就已气到发抖。 他想,若崔幼柠点头,虽不便伤她父亲,但自己回宫后定要亲手狠揍她表兄一顿。 “我没练过!”崔幼柠忙解释,“花魁只是用角先生试给我看。” 宁云简怒气稍平:“当真?” “嗯!”崔幼柠凑上去贴他的脸,“我没骗你,以后也都不骗你。” 宁云简听罢默然不语,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崔幼柠犹豫道:“要试试么?” 宁云简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沉冷:“不必。” 崔幼柠觑他一眼:“可我觉得你会喜欢。” 宁云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沉,说不清楚是气得还是羞恼得,咬牙切齿道:“这种事只有禽.兽不如的男人才会喜欢!” 他的话已然说到这份上,崔幼柠自是不好再劝。 这番情绪剧烈波动之后,宁云简体内的蛊毒大盛,迫使他脸色煞白地紧搂住崔幼柠,低头汲取她颈间的浅香。 但他方才享受过几瞬远胜于此的欢愉,如今的拥吻便仿佛成了杯水车薪,再也无法缓痛。 他疼得双目失去焦距,一张俊颜惨白如雪。 崔幼柠见宁云简这副模样,立时扶着他,声音发紧:“你怎么了?” 宁云简艰难地低下头来亲她面颊:“阿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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