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崔幼柠立时应他,“你说便是。” 宁云简沉默未答,抬眸凝望着她的粉唇,眼中深藏着一丝乞求与讨好。 崔幼柠愣愣瞧他片刻,蓦地明白过来,缓缓凑上前去。 宁云简坐在床上,左手抚着她的后脑,薄唇紧抿成线,轻轻闭上双眼,长睫颤得厉害,不肯放过一瞬地用心感受。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这一次。 他发誓。
第21章 亲密 待这一个时辰终于过去,崔幼柠已是唇舌酸痛,脸颊酡红。 宁云简倒了一盏又一盏茶水让崔幼柠漱口,尔后喂她吃了半块清甜的桂花糕。 崔幼柠无力地躺在他怀中,抬眸瞧他神情愉悦餍足,先前苍白如雪的俊颜也恢复血色,心里的愧疚与担心终于淡去少许。 她对宁云简的伤害已然造成,好在还能当一味缓痛之药,稍作弥补。 可纵是如此,她仍觉自己万死莫赎。 沈神医在三日前将那些事都告诉她了。她也是在那一日才知晓,原来在自己假死后,宁云简的蛊毒连着发作了一个月,险些没命。 她难以想象,三日发作一回就已这般痛苦,若连着一个月天天绞痛,该有多疼。 更难想象,他中蛊后的那两个月,日日从早疼到晚,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想到此处,愧疚几乎要将崔幼柠淹没。她心中抽痛,伸手轻抚宁云简的脸。 宁云简仍未从方才的舒服中缓过神,乍然被她温柔抚摸,心神一荡,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樱唇之上。 这样小,这样娇嫩,刚刚到底是怎么吃下他的? 忆起被湿软温暖包裹和取悦时的迷魂失神、如临云端,宁云简眸光一暗,低头又吻了上去。 他已是皇帝,再无人可将阿柠夺走。 阿柠只能属于他。 * 沈不屈忽然觉得宁云简变了。 原本如冷玉素雪般的一张脸,仿佛春风拂过桃树般,半日不到便花开满枝。 本来沉寂得如深潭的黑眸也晶亮了不少,就是那双晶亮的眼珠子总黏崔幼柠身上。 他暗中腹诽之余不免又长舒口气。 陛下如今有崔幼柠在侧,每晚亥时初屋中的烛火便熄了,再不似先前那般夜夜勤政到夜半,日日寅正就起身。 且这两回蛊毒发作时有崔幼柠在旁照顾,虽不知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照顾的,毕竟每回他都被肖玉禄支开了,但结束后,宁云简一回比一回神采奕奕。 今天又是宁云简蛊毒发作的日子,整个客栈都被包下。 沈不屈依然是被肖玉禄请去了别处吃菜。宁云简在二楼里侧,他在一楼外侧,半点声响都听不见。 他摇了摇头,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不再操这闲心。 二楼。 崔幼柠眼角都红了,伸手去捂宁云简的双目,哭颤央求:“别看了!” 霸道如他,不让自己瞧他的模样,却盯着她一直看,灼灼目光扫过她身上每一处。 寻常瞧不清楚的地方,也要将她分开来细看。 恰如此刻,宁云简双掌各攥着她一只小腿,顶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穿的是尊贵端肃的龙袍,做的却是最孟浪无礼之事。 哪有半分从前的样子? 听见她哭,宁云简却并未松手,好在视线终于挪开,移向她的娇靥。半晌,他眼睫低垂,声音也低下来:“可是朕好疼。” 崔幼柠喉咙一哽,心霎时软了:“那你想如何?” 方才她已提议过几样,宁云简都说不要。 宁云简抬眼:“朕想如何都可以?” “……”崔幼柠沉默几息,终是点了点头。 早在几日前崔幼柠便停了此番旧病复发需喝的药,因路上多有不便,所以打算回京后再按沈神医的调补方子补身。 她虽体寒,但行房事是无妨的,也已做好了准备。 只是每每想起上回所见比角先生还骇人许多,她总会觉得慌惧。 宁云简得到答案,眸光又晦暗了几分。他松手,缓缓解开锦袍。 龙袍坠地的声音虽轻,落入崔幼柠耳中却如惊雷一般。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她欠宁云简的。 何况即便什么也不欠,宁云简是皇帝,若要宠幸她,她也无法抗拒。 可她终是有些害怕,娇小身子一下一下地发着抖。 宁云简却未立刻动作,而是静静看她许久,忽开口道:“你的狸奴如今在朕的紫宸殿养着。” 崔幼柠愣怔之下连紧张都忘了:“啊?” 宁云简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她的躺姿:“你假死后,朕命祁衔清将它偷了出来。崔府都以为它是自己跑丢了。” “……”崔幼柠心中五味杂陈,声音轻轻,“可你不是一碰狸奴便会在手臂上起红团么?怎可将它养在寝殿里?” 宁云简默然不语,良久,蓦地欺身而下。 如惩罚一般,他不断擦磨她嫩处,虽隔着衣料,却仍叫崔幼柠连连发颤,嬌泣不绝。 崔幼柠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心底羞耻与慌怕并生,最令她恐惧的是其间夹杂着的陌生快感和渴求。 宁云简的吻便是在此时落了下来,热息拂过她的耳垂和脖颈,惹得她杏眸更红了些。 这般欺她的是心悦多年的郎君,又长得这样好看,崔幼柠脑子一片空白,竭力控制着不叫自己失态。 但好似仍是失败了。 她不敢再听自己发出的声音,想捂住嘴,却被宁云简单手制住,又想咬唇忍住,却被他轻松掰开。 她气得哭出来,却听宁云简叹着气低声问:“今日隔着衣料阿柠都要哭,成婚之后你又该如何?” 他提到成婚时眸光温柔,终于有了几分当年那个东宫太子的模样。 只是所做之事却一刻未停。 崔幼柠吸鼻轻泣,却仍不忘问他感受:“此刻这般你可有好受些?” “嗯。”宁云简被她关怀,心间不由一暖,低头亲了亲她,忽而轻唤她名字,“阿柠。” “嗯?” 宁云简凝视她许久,眸中情意不再深藏眼底,柔柔道出多年疑问:“你五岁时因何喜欢朕?” 过往数年他多次想问,却羞于开口,如今与崔幼柠亲密至此,终是忍不住想知道是什么叫她坚持了十年。 五岁?崔幼柠脑中浑然,怔怔回想片刻,睁着那双被泪洇湿的杏眸看向他:“你长得好看。” 她说什么? 宁云简脸色一阵绯红一阵黑,薄唇几度张合,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索性沉默不语,漠然加大力道,狠力凿她,再不怜惜。
第22章 巴掌 是夜,宁云简坐在床沿守着崔幼柠入睡。 向来在他面前没脾气的阿柠因今日被折腾得实在厉害,羞愤到连脸都不愿再朝向他,只留给他一个窝在锦被中的背影。 想到白日她只着玉白小衣趴伏于锦褥之上,哭着被他从后擦磨的破碎颠荡,宁云简意识到自己好似的确过分了些,便乖顺地收回欲要将她翻一个面的手。 烛火被他熄了两盏,暖黄的光映在崔幼柠掩在锦被中的娇小身子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轮廓。 可崔幼柠一背对自己,宁云简便有些恍惚,总觉与她重逢只是场幻梦。 他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拥住崔幼柠,感受到温度与柔软,才终于舒了口气,高高悬起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崔幼柠被惊醒,转身愤愤控诉:“你无时无刻不想着那种事吗?” 她对宁云简多年的印象这一日崩塌了个彻底。 她从未想过,瞧上去那般清心寡欲,端方守礼的男人,竟会将她摆成多种姿态,只为找出最令她不能自控的一样。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期间宁云简竟还口出浑言,只不过未用脏字,说话时亦是语调平静神情正经,且因着他那副绝世好相貌,看上去便半点轻浮之态都无。 回想起他今日都说了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崔幼柠气极,抓起旁边的软枕就往他身上丢。 枕头落在宁云简身上,和白日崔幼柠的反抗一样软绵绵而毫无杀伤力。他抿唇一笑,紧紧将崔幼柠拥在怀中,在她挣扎间轻声开口:“阿柠,朕好欢喜。” 他的阿柠一回来,原本看不见尽头的孤寂和苦痛突然就走完了,前方全是光明幸福。 崔幼柠动作顿住,默了几息,伸臂回拥住他。 宁云简肩背宽阔,他的怀抱令人觉得既温暖又安定。 崔幼柠靠在他胸膛上,手掌在他后背一下下柔而缓地轻拍着,柔声安抚:“我再也不会背弃你。” 话音落下,圈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臂立时收紧了些,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有呢?” “……”,崔幼柠咬了咬唇,“再也不离开你。” “还有呢?” “日后好生待你,心里只装你一个。” “嗯,还有呢?” “……与你濡沫白首,爱你一世,并求来生。” 屋中静了很久。 崔幼柠忆起面前这人有多容易把持不住,心里渐渐生了惧意,很怕下一瞬身上穿的寝衣便又被他撕了。 见宁云简只是一直抱着她,崔幼柠方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刚吐出来,她便听见宁云简磁沉动听的声音:“阿柠这张嘴果真厉害。” 她疑惑:“嗯?” 宁云简握着崔幼柠的肩将二人稍稍分开了些,修长手指抚上她的粉唇:“哄人的话比蜜糖还甜。” 崔幼柠顿时羞得低下了头。 “亲朕时也很甜。” 崔幼柠心头猛跳,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立时伸手欲去捂他的嘴。 可已经晚了。 只听他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还很会吃。” 崔幼柠脑子轰然炸开,瞬间从脖子到脸红了个彻底,仿若今日傍晚被他扣住后脑,唇舌努力到酸痛发麻时无意看见的窗外霞色。 啊啊啊啊啊啊! 她气得浑身发颤,猛地将宁云简的脑袋按了下去。 什么翩翩君子!什么无瑕美玉!都是骗人的! 宁云简不知为何竟未抵抗半分,乖乖被崔幼柠推倒摁在锦褥之上,半张俊脸闷在被子里低低地笑着,望向她的那双黑眸却亮得出奇。 然后崔幼柠便听见他的一声低唤:“阿柠。” 她怒意未散,凉凉道:“做什么?” 宁云简又笑了,如第一缕春风拂落翠松上残留的皑皑白雪,目光温柔地凝在她脸上,声音轻轻:“朕真的很爱你。” 崔幼柠瞬间一呆,愣愣地盯着他瞧。 宁云简向来含蓄,只喜欢在行动上待她好,极少说情话。今日之前,她只听他说过一句“心悦”,就是在定情那日。 他真的变了好多,且应该就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背叛、离开和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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