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摇头,“娘娘说笑了,都不是,那蛊毒十分珍贵,怎么可能用在奴婢这种没甚用处的人身上。” “那是为何?你没把柄,却总是时时提醒我让我不要忘了任务,为什么?我去到魏帝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追问道。 绛珠移开目光,“娘娘,北魏这些年没少欺负我们,作为一个南唐人,日日念着南唐有什么奇怪么?两国虽有盟约,却摇摇欲坠,您能留在魏帝身边加以提点,南唐可多休养两年,百姓也可多过几年安生日子。” “只是如此?” “当然,”绛珠抿唇,“娘娘,您不用再试探,奴婢对南唐的忠心毋庸置疑。” 眼见着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阮阮决定放弃,她并不是一个可以拉拢的伙伴,至少现在不是,“好吧,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听说是准确的,下个月魏帝会亲临南山行宫,我有办法让他一定过来伽蓝寺。” 她葱指点了点案头堆砌如山的佛经,“至于能不能回宫,到时候还要再看。” “只要能过来就大大增加了成功的机会,”绛珠看了一眼案前,即使身为女子,她也不得不承认阮阮的美貌,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若是当真想要蛊惑谁,会不成功。 就怕并非真心,她有心提醒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您一定要把握住争取早日回宫,这样下次的解药才会有着落。” 阮阮眼睫轻抬,看了她一眼,“那真的是解药吗?” 绛珠有些心虚,“怎......怎么这么说?” 阮阮低垂了眉眼,语气里带了丝显而易见的落寞,“若真是解药,就该解了我身上的蛊毒,这样一次次的,何时是个休?若哪天我完不成你们的任务了,是不是就说明我的死期到了?” 绛珠安慰道:“不会的,只要您去到魏帝或者太子身边,就是有用之人,就不会被放弃,而且这蛊毒在您身体里,只要按时服药,一点影响没有,甚至是有好处,让您体带异香肤若凝脂不说,还可身轻如燕做掌中之舞,这是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呢。” 她倒确实“忠心”,这话也不知道是给谁洗脑,阮阮笑笑没有接话。 或许这世上多的是贪心美貌想要被众星捧月之人,但她很明显不是,她原本就很美,要这劳什子蛊毒?而且比起这些,她更想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看暂时从她嘴里也掏不出什么了,于是阮阮便转身回了寝间内室,只是看着绛珠毕竟心里有些不舒服,索性让她候在外间。 绛珠明白她是有心结,也不勉强,只识趣应下。 昏黄的灯光穿透灯罩,匀匀洒在珠帘地砖之上,青丝曳下,衣衫尽褪,修长窈窕的姣好身影自绢纱屏风一晃而过。 浴桶里的水温刚刚好,阮阮提脚迈入其中,正准备好生洗洗这满身的霉味儿,却忽然听得珠帘碰撞之声。 还有什么事情?她回过身,“绛珠,你......”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浓烈的血腥味儿扑了过来,樱唇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紧紧捂了住,而脖根处,凉凉抵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别叫。”他低声威胁道。 阮阮瞳孔倏地放大,这声音......是拓跋纮?
第15章 ◎你算得我哪门子庶母?◎ 看她冷静下来,确定她不会乱喊之后,拓跋纮才缓缓松开了覆在她唇边的那只手,温热柔软的唇瓣离开掌心那一刻,他有些流连般拿指腹贴擦而过,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阮阮尽量让整个身子都缩在水中,余光往一旁瞟着,想要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拓跋纮,正琢磨着说辞准备套话,冷不丁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娘娘,可有什么事?”是绛珠的声音,她就在门外,应该是听得内室有动静,这才上来敲门。 粗粝的大掌顷刻滑至了颈项间,纤细的脖颈似一枝脆弱的花茎,一个不慎就可能会被折断。 阮阮整个人都重新紧张起来,她咽了咽口津,尽量让自己语调听起来镇定,“没......没事,稍微滑了一下。” 脖间的禁锢似乎松了些,他并没打算杀她,只来回摩挲着,倒像是有事商量一般。 想通了这一点,阮阮略略舒了口气,朝着门外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是。”绛珠也没多想,以为阮阮因得方才的不愉快不想看见她,只犹豫了一瞬,便退了出去。 耳听着脚步声渐悄,阮阮心思一转,试探着问道:“四殿下,是你么?” 原本也没打算隐藏身份,甚至她能这么快将他认出来,拓跋纮的内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愉悦,他收回手,顺势将面罩摘了下来,双手撑在浴桶边上俯视着她。 “没错,是我。” 没了桎梏,阮阮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只是今日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发辫有些松散,发丝几许凌乱,左侧脸颊与眉骨处有面积不小的擦伤,穿着一袭黑色劲装撑在浴桶弦上,尽管看着仍旧威压不减,但她猜测他可能受伤了,因为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你受伤了?为何来这里?有人在追你?” 伤口失血过多,还中了瘴气,人有些晕眩,他不知道为何就到了此处,但想来也确实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拓跋纮捏了捏眉心,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要在这儿待几日,你必须为我保密,等伤一好我就离开。” ? 阮阮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思议,仰首质问道:“这儿是指我的寝间吗?” 因得这个动作,胸前水波荡漾了起来,露出来白腻的肌肤上泛着一层醉人的绯色,也不知是在温水中泡久了,还是因为羞恼,又或者二者兼是。 拓跋纮的目光倏地变得深邃了起来,她也反应了过来,脸涨得通红立马往水中缩了缩。 乌发如云,偶有绒发垂落,贴着完美的颈部线条,单薄若削的肩膀像一只翩跹的蝶,让人忍不住去想那水波之下该是何种风景。 本能的觉得危险,拓跋立马纮警觉的移开了目光,捂着伤口侧身背对着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阮阮被他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四殿下,不管怎么说我也......很有可能成为你的庶母,你觉得你这样真的好吗?”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拓跋纮讥笑出声,“你算得我哪门子庶母?有金策玉印还是圣旨封号?” 被这一问,阮阮脸涨得通红,她原本也只是想提醒他她们身份有别,却没想到反被戳了痛脚。 感觉到身后呼吸都停了一瞬,他越发恶劣地扯了扯嘴角,捏着她的下巴迫她靠近了,“你想算那就姑且算吧,不过儿子受了伤,母亲照顾一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因得离得太近,他灼,热的气息喷涌在面颊之上,阮阮觉得有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差点没被憋死,忍不住想要反驳两句,一张口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不对劲,拓跋纮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对她也从来没手软过,什么时候愿意跟她斗嘴皮子耍威风了?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逻辑。 那他是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确实伤得很重!需要她的帮忙! 这个认知让阮阮有些激动,也不计较他的嘲讽了,一边伸手努力去够一旁木施上挂的衣裳,一边挣脱他试探道:“你的伤很严重吧?要我帮忙?我有什么好处?” 就在她的手刚刚抓到衣裳想要往下扯的时候,手腕倏地被人给捉了住,眼睁睁看着衣裳就这么自指尖落了下去。 “你猜得不错,我是伤得很重,”拓跋纮顺势捏住了她的皓腕,语调像是淬了毒的冰,森寒得骇人,“但是在我死之前拖一个垫背的还是不费力的,你想试试?” “你放开我!放开我!”阮阮低声叱着挣扎着,想趁机摆脱他的钳制,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眼前之人都岿然不动。 挣扎中温热的水珠溅了出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偏她也不敢大声叫喊出来,若是招来绛珠,发现她若对他见死不救,那之前撒的谎必然会被拆穿,而且她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她的这副样子! 只听“哗啦”一声,拓跋纮一把将人给捞了出来,阮阮大惊失色,为了不走光尽量佝偻着身子扒拉住他往他身上贴,急急道:“我答应你!答应你!” 脖子被她像个八爪鱼一般抱了住,拓跋纮单手拖着玉臀,轻嗤出声,“早说这话不就行了?何必浪费彼此的气力?” 目光自两人中间扫过,他意味深长地又补充了一句,“春风坊的头牌姑娘,也不过如此。” 阮阮又羞又气,如水般的眸子恨恨瞪着他,若是眼神能杀人,拓跋纮已经死了千万遍。 被明目张胆的讨论身体,这是她最深的耻辱,也是最介意的事情,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示弱,张嘴就咬向了他的咽喉最为脆弱之处。 喉结痛感轻微,只觉得冰凉与温热交替,濡湿中带着一些酥酥麻麻的情绪,浑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汇聚,翻腾叫嚣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拓跋纮整个人都躁动起来。 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夜行衣,身体的变化又岂能逃过彼此,他倏地往后退了一下隔开了彼此,阮阮仰首,眼神含着戏谑扫过下方,故作轻快地嘲讽,“尊贵的皇子殿下,亦不过如此。” 伤口的血又渗了出来,他现在确实需要她真心实意的帮忙,至于其他...... 秋后算账也不迟。 拓跋纮松开了她,“你之前设计昙予,她的尸身可还在地藏殿里点着天灯,不管如何算我帮了你,这次你回报于我,咱们之间的旧账一笔勾销,我不会拆穿你的身份,往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阮阮实在不敢相信,他能有这么好心? 人一落地,她趁机背对着他,立马躬身弯腰捡了衣裳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你说话可算话?” 浑圆的、笔直修长的、玉质般的匀亭骨肉一晃而过,却有极强的冲击力,让他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想要攻城掠地。 拓跋纮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受伤了,否则那处怎么会不受自己控制,这是向来习惯了掌控的头狼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他向来是个狠人,借势整个人往浴桶边沿按去,浴桶弦正好紧紧抵在他后腰的伤口处,鲜血再度汨汨流了下来。 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他脸色倏地惨白,偏偏朝她诡异笑着,“你以为我是你?” 这话让阮阮有些心虚,当初确实是她骗了他,不过仔细一想,抛开两人龃龉,答应他确实没有坏处,他若信守诺言,是好事,不守诺言,大不了就是现在这样子,而若是不帮他,除了出口恶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还有被绛珠拆穿的风险,权衡再三,她决定干这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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