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喉咙一紧,忽然俯身朝她压来,被她有意无意撩了一晚上的男人再忍不住,倾身吻住那殷红的唇。 铺天盖地的迫人气息向她袭来,见她喘不过气便稍稍轻缓下来,细细密密研磨,和她唇舌交缠。 许久之后,裴无松开她,他忍不住又低头啄了啄,抱着她躺在身上缓息。 谭清音被他亲得脊骨发软,两条胳膊勾住他的脖颈,软绵绵地趴在了他衣襟微乱的胸膛上,微微细喘地低声:“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想跟他有个孩子,往后和她一起陪着他。除了是丈夫,他还会是孩子的父亲。 裴无垂眸看她,低哑地嗯一声,调侃的语气中掩不住浓浓的疲倦:“但是,你让为夫歇一觉好不好?” 谭清音微怔,起先没有明白他说的“歇一觉”是何意,后知后觉,是他现在累了,提不起精神。 他这般语气,倒是显得她很急色似的。 谭清音脸颊烧出一层薄薄的晕红,羞恼不已:“我、我不是要现在!” 当初两人初次后,她嫌疼,便说只能想要孩子了再做。 如今这句话落入他耳中,竟成了这样误解。 见裴无又要启唇说话,谭清音伸手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巴,那双漆深的眸子满含温润的笑意,正在看她,她又伸出另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 “你不准说话。” “也不准看我。” “睡觉!”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鼻不能呼吸,唯有她娇蛮的哼声响在耳畔。 “你这样让我如何睡?想憋死我?”裴无闷闷地问她,手掌在她细腰软肉上惩罚似的掐了一把,继而流连着。 谭清音怕痒,板着的小脸瞬间绷开,憋笑地扭着身子躲开。 好像是过了些。 她稍稍移开他唇上的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薄唇,还未撤离,便被他咬了一口。 可是他更过分。谭清音抽出手指看了眼,嫩白的指腹上印着他浅浅的齿痕。 她不免又恼了,张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但是舍不得使劲。 裴无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再逗她,勾着她的腰把她按到自己身上,收紧双臂抱紧。 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着:“睡吧,不闹了。初一带你去买糖吃。” 谭清音松了牙,哼哼声:“真的?” 裴无应了一声。 话落,谭清音放下心来,脑袋搁在他肩侧,浓重的倦意向她涌来,很快便闭目沉沉睡去。 裴无听着耳边轻微的呼吸声,忍不住唇角上扬,他紧了紧手臂。 如今一切安定下来,他只想拥着她好好睡一觉。 时辰已至五更,夜尽天明,实在是太晚了。 他就是再想要她,也得顾念她的身体,不敢在这个点肆无忌惮地去闹她。
第51章 夫人,可以吗 新岁伊始, 一场瑞雪纷纷扬扬而落,高阳下,雪粒闪烁着白茫茫银光, 深深覆盖了满城的红灯笼, 也将昨夜的杀伐与鲜血尽数淹没于下。 冰天雪地里, 京城男女老少还是围聚在街头巷尾, 人人脸上神色陡变,皆是惶惑与讶异。 谁也不曾想,一觉醒来, 无声无息的变了天。 除夕之夜, 当今圣上于皇宫中驾崩,听闻是三皇子逼宫造反, 亲弑晋帝, 意图谋朝篡位。幸得那位都督裴无率兵进宫镇压, 这才平息叛乱, 没有殃及到城中寻常百姓。 人群沉寂了片刻,接着有人窃语,难怪昨夜看见有无数银甲禁军涌现, 持阔身长剑,如同固若金汤的城墙坚守在京城内外, 震慑四方。 老百姓们早已对晋帝心生了愤恨, 一国之君痴迷得道成仙,为了长生不老, 在位期间倦怠朝政, 甚至不顾百姓疾苦,昔日国力强盛的晋国在他统治下越发衰退。 如今这昏君一死,众人心中自然是高兴, 只是他终究皇帝,不好大肆拍掌叫好。 于他们而言,只要能过上安居乐业,河清海晏的日子,谁来做这个皇帝都无所谓。 ———— 今日年初一,林氏手里捏着备好的压岁钱,早早地便来到听音苑。她瞧了眼紧闭的屋门,悄声问一旁值守的侍女,“小姐还没起呢?” 侍女摇了摇头,才想起来说:“夫人,姑爷昨儿个半夜回来了。” 林氏闻言有些意外,不禁慢慢弯唇,心下了然。 夫妻俩小别胜新婚的浓情蜜意,也不知道昨夜闹到何时才歇息,今晨这个时候能起来也就怪了。 她轻声吩咐不要出声打扰到两人,随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压岁钱,眉眼染笑。 正好,回去再多备一份。 床帏之内,一对璧人静静相拥,交颈而眠,满室温馨眷恋。 倏地,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裴无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抬臂,手掌覆在她耳朵上。 可还是稍稍晚了些,怀中呼呼大睡的人听见声响,身子颤了一下,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攥紧了衣襟,唇中发出低低地唔哼。 裴无另一手按在她纤细的后颈上,温声安抚。 许久,那扰人的爆竹声总算停了。 谭清音悠悠地睁开眼睛,被光芒刺了下,又立马埋进他胸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几时了?” 裴无垂眸看她,忍不住亲她鬓发,笑说:“约莫晌午了。” 今日落了雪,却出奇的艳阳高照,因而屋内也亮堂堂的。 谭清音怔住了,刚才那点困意尽散。 她忽然噌地坐起身,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急切道:“快起身,你昨夜答应我什么?可不能反悔。” 她这一夜睡得极为不老实,在他身旁翻来覆去,迷迷糊糊间醒来还会在他脸上乱摸一通,嘟囔着确认他在不在。 裴无被她弄得没法子,只能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因而这一直起身,她便坐在了他腰腹上。 裴无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呼吸有一瞬凝滞。 如此亲密无间的姿势,能清楚感受到她身上绵软。 乌浓长发松散,铺在身后,发尾扫在他腿上。轻薄的寝衣半敞,露出肩颈大片雪肤,柔腻云软若隐若现。 偏偏她丝毫未察,那双乌灵俏动的杏眸依旧盯着他,目光期期。 裴无看得口干舌燥,他移开视线,伸手想替她拢好衣衫。 忽然,手掌停在半空,他迟疑了下,这是自己的妻子,有何不能看的。 裴无垂下手,颇为闲适地枕在脑后,缓缓抬目,在她颈间流连,半晌才幽幽低声开口:“下雪了,今日不方便出门。” 闻言,方才明媚昳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谭清音有些不信,还撩开软帐勾头往外望去。 屋外雪声簌簌,隔着窗纸,能看见雪落残影。 谭清音失望地缩回帐子里,而裴无眉眼含笑,视线灼热地看着她。她愣愣地低头,瞬间脸颊滚烫,死死捂住胸口。 “你眼睛看哪里呢!”谭清音吸着气,瞪圆眼睛看他。 裴无笑了一声,手臂紧紧锢住她后腰,不让她往后躲。 瞬间天旋地转,人就被压到了裴无身下。 乌发铺陈在枕上,如泼洒的浓墨厚重,那一抹白皙越发晃眼。 裴无伸手拨了拨她额上碎发,修长的手指往下,抚过她的侧脸,触手细腻柔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黑眸微微有些沉:“清音,要不要生孩子?” 低低的沉声如金玉落盘,带着蛊惑,诱得谭清音忘了自己正在和他生气,也忘了此时还是白日。 谭清音心一烫,长睫轻颤,霎时就明白裴无在说什么。她认真地想了想,疼就疼吧,谁让奶娃娃这么可爱。 还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搂过他的后脖颈,缓缓动了动身子,轻声细语:“要。” 冬雪声微,软帐里淡淡香气越发浓烈,光影透过淡绿色的纱帐缝隙,模模糊糊地洒进床榻间,覆在耳鬓厮磨璧人身上。 肚子咕噜声忽然响起,谭清音软软地推了一下他,瘪唇看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好饿。” 裴无动作一怔,额角直跳,他无奈地伸手揉了下眉心,眼神落在她白嫩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迟早要被她折腾死。 — 午时,听音苑。 裴无背身立在屏风后,拿起送进来的衣物,里外穿好。 谭清音走近时,眼眸亮了一下,幸好他身形与父亲大差不差,不然去哪儿给他找这么贴身的衣袍。 她上前,纤白的手指替他理了理衣襟,又退远些打眼瞧了瞧,郎君面如冠玉,清贵矜然,一身青色锦袍衬得他犹如山巅矗立的挺松,蕴着坚韧不可摧的劲力,与她这温意小巧的闺阁格格不入。 谭清音向来不掩饰对他的喜欢,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叭地亲了一口,笑盈盈地赞叹:“夫君真好看。” 唇上柔软稍触即离,如同吻在心尖上,蓦地一颤。 裴无稍稍倾身,一手搭在她腰上,意味深长地问:“吃饱了?” 谭清音被他问得一呆,想起床榻间那幕幕柔情,不由咽了下口水,小声嗫喏:“不能白日宣……淫。” 裴无:“意思今晚可以?” 谭清音红着脸,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而从他袖中掏出红包,佯意急声问:“让我瞧瞧娘亲给你包了什么?” 她打开红纸,里头除了金银豆子,还有白玉平安扣,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谭清音眨了眨眼睛,惊讶道:“娘亲真是偏心,怎么给你的压岁钱比我还多。” 她嘴上虽是带着一丝羡慕和埋怨,但眼底却是漾着浅笑。 自父母离世后,逢年过节,再没有旁人给过他压岁钱,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 裴无心头盈着暖意,将她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顶,哄道:“我回去再给你包一份。” — 谭清音觉得自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和他腻在一起,往日在府里也不像这样。 到了傍晚用过膳后,裴无便拥着她坐在轩窗边,看着窗外雪景。 她这两日没有好好用饭,因而乍一顿多食了些,脾胃便开始不适。 谭清音苦着张小脸,不虞哀怨:“我都说了我吃不下了,你还非要我多吃些。” “是我不好,下回不央着你吃了。”他蹭了蹭她的侧脸,歉疚的低声。 裴无微微垂下眼,看着可怜兮兮的她,心下便软了,抬手贴在她小腹上方,轻缓慢揉。 指骨分明的大掌收着力,轻一下缓一下,按得她眉眼渐渐舒展,唇中不时会哼哼两声。 裴无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越发觉得她像家里养的那只胖狸奴,摸得高兴了,便会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声。 良久,他轻声问:“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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