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耐心又认真,长得又好看。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 做她先生? 裴无想想,憨态可掬的小丫头趴在书案上,手里摆弄着笔墨,语气重些便要撇嘴朝他哭啼,他忍不住摇头失笑。 “现在教你也来得及。”他握着那只柔荑,身体也随之倾靠过去,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 天气热,她只一袭嫩黄色低胸夏衫,露出一段莹白的玉颈,轻薄盈透的料子遮不住锁骨上点点浅痕。 宣纸上,浓墨衬得执笔的指尖更为纤细白皙,甚是悦目。 他们靠得很近,不过咫尺之遥,热乎乎的鼻息落在她的脸畔,如轻羽拂扫心尖,痒得厉害。 谭清音不禁有些腿软,心脏忽然乱跳起来,她咬了咬唇,悄悄觑眼看他。 裴无仍握着她的手,垂眸敛目时,还是那副惯常的冷清姿态。 “认真点。”裴无察觉到了,拇指捏了捏她的手背以示提醒。 被人当众抓包拆穿,谭清音尴尬地收回目光,低低地“哦”了声。 空闲的左手揽在她腰侧,隔着薄衫,不轻不重地摩挲,渐渐游弋往上,一股酥麻登时传遍全身。 谭清音瞪大眼睛,忙将那只大手按住,她侧身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起了旁的心思。 她挣扎着往后躲了躲,气息不稳:“我们不能每日都这样……” 裴无被她紧按住不能动,凝望着她绯红的小脸,存心逗她:“怎样?” 谭清音被问得一噎。 他明知故问! 见她不答,裴无喉结微动,低头往她唇上一压,咬了咬柔软的下唇,声音含糊地反问:“你不喜欢么?” 低醇沙哑的嗓音仿佛会蛊惑人心,要人命般的想诱惑她点头。 谭清音双眉紧蹙,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他滚烫的薄唇。 男人的面容依旧俊澈如常,只是薄唇上沾了些嫣红的口脂,平白添了分风流恣意。 喜欢么…… 她是喜欢同他亲热的。每一次都是身心俱悦,理智溃散到她整个人都会失控。 谭清音知道他旷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也遭不住日日如此。 她面容愈发羞红,轻轻推了他一下,硬着头皮说:“再喜欢也不能如此放纵,‘欲不可禁,亦不可纵’,知不知道!” 清凌凌的杏眼从上到下扫了他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脸上,满是担忧。 裴无看在眼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夫人是在担心我?” 那声低笑实在恼人,加之只有在亲热时他才会哑声低喃的“夫人”二字,谭清音被他弄得更不好意思。 她索性扔了笔,也不写了,赌气道:“我不管你了,反正伤得也是你的身体。” 话落,身旁男人的笑意更甚,谭清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戳中了他的笑点。 裴无止住笑,将她勾到怀里,那双深邃的漆眸里还是藏着调笑,意味不明地说:“夫人放心,为夫会悠着点,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谭清音起先哼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意。她是担心他的身体,却不是担心他身体坏了不能满足她啊。 她羞得直跺脚:“你理解错了,不许胡说,唉呀,你真烦!” ———— 谭清音近些日有些打蔫,整个人闷闷不乐的提不起精神,还比之前更容易嗜睡。 七夕节这日,裴无特地带她出去玩了一圈。 谭清音没走几步就嚷着头晕,要停下来歇歇。裴无见她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心里一阵担心害怕,连忙带她回府。 他将人抱到床榻上坐好,细细地打量她一圈,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担忧:“当真没事?还是叫御医来看看吧。” 裴无早注意到她这几天的不对劲,先前问她,也只说是暑热难耐。 谭清音靠在他胸前,耳畔听着有力而凌乱的心跳,她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大抵还是暑热,我这俩天只是有些透不过气而已,喝些去热的凉茶就行了,你别担心。” 听她这故作轻松的语气,裴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心里想,等会儿就去将人喊来,还是不能由着她。 那阵熟悉的晕眩感又袭上来,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猛地推开身旁男人,连软鞋都还未来及穿,便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 见她如此,裴无脸色骤变,他即刻沉声对外吩咐:“去请御医来。” 他蹲身,手掌一下一下抚着纤薄的背脊,替她顺气。 原先苍白的小脸被咳得通红,眼尾泛红,溢出泪水。 裴无的心都揪紧了,长指小心翼翼地拭去泪珠,声音极轻:“好些了吗?” 谭清音捂着心口平复情绪,漂亮的眸子里又涌上一层水意,她转而搂住男人的脖颈蹭了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夫君,我好难受。” 这暑热比上次来得更猛烈,方才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裴无立马打横抱起她,不由分说地将她裹紧薄被里,从头到脚严实无缝,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谭清音手指扒着被沿,挣了挣,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后揽住他,委屈巴巴地说:“我想要抱你。” 裴无扶着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膝上,小心翼翼地拢着她的身子。 谭清音下巴抵在他肩上,两条细臂紧紧地抱着劲腰,鼻尖耸动,嗅着他身上沉静好闻的松木香,那股翻腾的涌意总算压下了很多。 她声音闷闷的:“这样我会好受一些。” 裴无紧了紧怀中软若无骨的身子,低头碰吻她湿润的眼尾,温声安慰:“不怕啊,御医很快就到了。” 若仔细些听,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 干净匀称的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安抚,裴无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她真的吓到他了。 “王爷,御医来了!” 没一会儿,盈月很快带着御医进来。 闻言,裴无紧锁的眉宇松缓了几分,他拍了拍环在腰上的细臂:“乖,松手让御医把脉。” 御医气喘吁吁地拎着药箱,听见这位朝堂之上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此刻竟这般温声细语,他不禁脚下步伐晃了几晃。 他不敢多耽误,连忙上前问诊,片刻后,他收了手,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裴无一直紧紧盯着他,见他面上神情忽的转变,不由心底一沉,敛眉厉声:“说话。” 御医吓得咽了口唾沫,忙躬身行礼笑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 一个月多前他来诊了回脉,还说难以有孕,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 谭清音闭目趴在他的肩头,“喜脉”二字仿若雷鸣炸裂在耳畔,她眨了眨眼睛,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她恍惚想直起身子确认,就被裴无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 裴无也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想到她这些日身体异样,他沉声问:“她身子弱,孩子会不会影响她的身体?” “王爷还且放心,王妃腹中的孩子虽然才月余,但脉象并不虚弱,等再开些安胎药,好生静心安养便可。” 御医又叮嘱了一些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才拎着药箱离开。 盈月和云秋在一旁听到她怀孕,只差高兴得要蹦起来,见两位主子还抱在一起,忙退出将里间留给了二人。 一时之间,满室只剩依旧紧紧相拥的夫妻俩。 裴无十分谨慎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生怕重了会箍坏,如今膝上是坐了两个人,他半分不敢动弹。 谭清音搂着他的脖颈,久久才松开。她拉开些距离,抬眼看他,男人亦在看她,漆深的眸子里映着她掩不住的笑靥。 谭清音忽然傻呵呵地笑,笑着笑着金豆子就没忍住掉下来。 裴无慌了,方才的镇定荡然无存,他无措地伸手碰碰她的眼泪,见止不住,又倾身凑近吻进唇中,喉咙干涩得不像话:“莫哭,莫哭。” “夫君,我有孩子了。”谭清音吸了吸鼻子,又重复道,“我们有孩子了。” 因着月事不准时,她向来不记时间,那阵子御医断言她恐难有孕,她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裴无抵着她的额,深邃的瞳仁紧紧锁着那双水雾朦胧的杏眼。 “嗯,我知道。” 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眼前心爱的小姑娘,竟有了他们的孩子。 谭清音高兴得不能自已,她牵着裴无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随后手心压着他的手背,摩挲了下。 “你摸摸它。” 她声音极轻极轻,像是怕吓到腹中孩子。 裴无指尖不易察觉地颤了颤,隔着一层轻纱罗衣,掌下肌肤柔软温热,他轻轻抚摸了一下。 小腹还是平坦的,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初为人父的激动欣喜后,是担忧心疼。 如今才一个多月,十月怀胎何其艰辛,这孩子还要在她腹中待上近九个月,折腾她九个月。 她身子虽已调理得当,但还是纤细单薄的,看上去弱不禁风,如何经得起。 裴无一想到这,心脏就就好像一双手狠狠攥了下,呼吸不由重了些。 谭清音丝毫未察,还沉浸在喜悦中。 “夫君,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听说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父亲多些。”谭清音转脸看向他,目光中隐含期待,“怎么办,我都想要……” 如今都还没生下来,她就盼着能儿女双全。 谭清音搂着他的脖子晃了晃,催他回答。 裴无慢慢地笑起来:“有一个就行了,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第五十七章 番外四·怀孕 烛火静照的屋里, 谭清音撑坐在床沿,晃荡着一双腿,在等裴无回来。 她忽地站起身下榻, 趿着软鞋走到妆奁前, 镜中人散着如瀑长发, 未施粉黛,翘起的唇角一直未垂下。 内心的喜悦久久难以平静,谭清音握紧手, 轻轻贴在肚子上, 比了一番。 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浮起一丝不可思议。 小家伙如今有她的拳头大吗? 裴无端着安胎药走进来,入目便是雪白娇嫩的肚皮,她站在镜前,半撩起寝衣, 拳抵在腹上, 低头呆呆地笑着。 晕黄的光线中, 纤细窈窕的身形如一棵弱柳,仿若稍稍用力便会折断, 令人心生怜爱。 裴无愣了一下,旋即眉头蹙起, 上前拉下她的寝衣, 遮住那片泛凉的肌肤。 他眸色微紧,“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吗,怎么又下来了?” 方才离开时他将她裹得像只蚕蛹似的, 勒令她躺在床上不准乱跑, 他去去就回。 谭清音顺势往他怀里挤了挤,仰脸朝他笑嘻嘻地说:“我没那么娇气,它也没那么娇气的。” 乖软的声音里掩不住欣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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