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赶紧将东西放回原位,立刻爬出暗阁。 刚从前厅出来,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将离哥哥。” 他把钥匙往袖子里藏了藏,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何事。” “无事不可以叫你吗?” 温诉急着把钥匙还回去,没工夫同她扯皮,“无事便不要叫我。” 见着温诉转身就要走,阿融鼓起勇气跑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将离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 还未等她说完话,温诉就厌恶的挣开她的手,“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是有妇之夫,望你自重。” 说罢,丢下阿融离开前院。 贺元京站在窗前等的着急,心脏提到嗓子眼,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事成。”窗外传来温诉低低的声音,贺元京轻轻将窗推开一道小缝,拿到钥匙赶忙系回原位,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原本计划,拿到证据后,回济州带人来封锁此地,却不料事情的发展已超乎预料,若此人的目的真的是谋反,那就势必要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如此说来,现在是断断不能离开此地了。 不过也要先将消息传回济州,温诉在来之前就已经在济州最繁华的长街上安插了御史台的人,现在只要想办法下山,将信传回去便可。 万管事每隔几日便会下山采买,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贺元京百般恳求,才磨的万管事答应下次下山时带着她。 温诉把在庄子上发现的事写在了信上,折成小小一块塞进了贺元京的荷包里。 “行啦,几个时辰就回来了,怎还依依不舍的。”万管事在门口催促着。 贺元京缓缓推开门,羞涩道:“难得下山,官人交代我买些要用的物件。” 万管事掩唇低声轻笑,迈着小步朝大门走去,贺元京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路程较远,所以天还蒙蒙亮,两人就出发了,下山的路比来时要好走些,走走停停的,两个时辰就到了济州城。 几日的功夫,街上便又有了人气,虽不及往日的繁华,但至少不在死气沉沉。 “这簪花看起来很是不错。”贺元京走到一摊子前,拿起一赤色簪花。 万管事凑上前瞧了瞧,“净是你们小姑娘家稀罕的玩意。”看得出她对此丝毫没有兴趣,转身去了其他摊子。 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将那密信夹在其中,递给了小贩。那小贩自然的接过铜板,迅速塞进了口袋。 转悠了几个时辰,也不早了,两人分别提了个小篮子,里面装的满满登登,买的净是些没用的小玩意。 回到庄子时,天也快黑了,从前万管事一个人下山时,从未如此晚的回来过,但同贺元京嘻嘻哈哈的,时间就如流水般过去了。 瞧着贺元京买回来的那堆胭脂水粉,温诉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些是指望到时拿回家去用?” “我不是为了演的更逼真一些嘛。”贺元京盘腿坐在席上,挨个打开摆弄着。 温诉就坐在地上的草垫,胳膊拄在席上,慵懒的抬头看着她。 “这是什么?”贺元京拿起一小盒子,端详了一下,买的东西太多,自己也不记得了。 这小盒子扣的很紧,用指甲使劲一抠,一个没拿稳,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洒到了温诉的头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贺元京瞧着他那满脸香粉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温诉则还闭着双眼,一动未动。 意识到犯错,贺元京忙忍住笑意,从席上爬了下来,跪坐在他的对面,轻轻的用袖子拂去温诉脸上的香粉。 温诉微微睁开双目,嘴角扯出一丝坏笑道:“你故意的,想摸我。” 不知哪来的胆子,贺元京慢慢的凑到他的脸旁,低声道:“那又怎样?” 瞧着这小姑娘愈发的胆大,温诉微微向前俯下身,眼睛盯着她那诱人的红唇,道:“别勾引我,这房间就你我二人,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继续做个正人君子。” 两句话就将她刚刚那嚣张的模样吓了回去,起身爬回席上,收拾好东西,背身钻进被窝,一声不吭。 自从调去了前院,每日就算起的稍晚了些,也不会在有人说什么。 伸着懒腰,想去伙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一打眼瞧见阿融从万管事房里出来,阿融给了她一记白眼,随即离开了此地。 那日她被安排到马厩后,贺元京已经有几日没见过她了,只觉得她现在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关于幕后之人的消息,温诉心中也有几分猜测,此人不仅要有些权势,更要有大量的白银,可放眼望去,济州城中的高官屈指可数,这些人也大多曾与自己打过交道,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 贺元京也问了几个在庄子里待得比较久的婆子们,无人知晓,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思来想去,只有万管事才会知晓此人。 同往日一样,来到万管事房中,给她捏腿,顺带提了一嘴这庄子的幕后老板,万管事嘴角本还挂着笑,一瞬间脸色就冷了起来,语气有些不悦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出去吧。” 贺元京低着头,眼神朝上瞥着,轻轻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温诉怀里抱着一大捧刚劈好的柴,要送去伙房,摞的有些高,顶上的几块柴禾掉在了地上。 “将离哥哥,我帮你把。”阿融从旁边快步走上前,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几块柴禾,同他一道朝着伙房走。 碰巧贺元京来寻温诉,瞧见他们二人并肩走在一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融,给我吧,我同我家官人还有些事要说,你先走吧。” 阿融心中不快,将手中的柴火扔到了地上,转身便离开了,瞧着阿融走远,贺元京将温诉拽到一旁,“我问过万管事了,她嘴风很严,并未向我透露半分。” 温诉沉吟片刻,“那今夜就行动吧。” 两人都并未瞧见,躲在拐角处偷听的阿融…… 夜幕降临,早就在房中等待的两人伺机而动,四处张望了下,温诉同贺元京鬼鬼祟祟的来到前院。 刚翻出院墙,便听见万管事的声音,“你果然有问题。” ---- 作者有话要说:做核酸走了好远,好累~ 第23章 万管事带着几个院里的伙计,将他两人团团围住,阿融也在其中。 “你们到底是何人?”万管事一反往日常态,表情严肃。 温诉丝毫没有惊慌之色,从容的将手伸进怀中,掏出自己的腰牌,“御史台,温诉。” 瞧着他手里的御牌,众人大惊失色,即便这些人不知道御史台是做什么的,看到御牌也明白此人身份并不简单。 这几个伙计不过是在庄子里讨口饭吃,是万万不敢得罪朝廷的,有几人已经害怕的将手中的木棍丢在了地上。 “在下想与万管事谈谈,是在这说,还是寻个安静之处?”温诉收起腰牌,眼神淡然。 万管事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明白此事的利害,摆了摆手遣散了众人。 待人都离开此地后,万管事开口道:“我们庄上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不知怎会惊动大人乔装来此?” 温诉并未把万管事放在眼里,“叫你背后之人来,我要说的事,恐怕万管事担不起。” 万管事有些为难,这个时辰了,如何请人过来,温诉猜出万管事所想,提醒道:“我已将消息传回济州,若是天亮前我还未下山,恐怕济州的官兵便会攻进山来。” 万管事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种事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只好派人下山去请示。 万管事恭敬的将人请到前厅,命令阿融去给两人泡壶茶来。 阿融端着泡好的茶水,弓着腰,放在了他二人面前,看得出来她有些害怕,手不停的在抖。 等了几个时辰,天都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才听见庄子外有动静,万管事赶忙跑出去迎接。 温诉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微闭双目,看起来很是放松,贺元京也学着他的样子,只不过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摆谱。 不多会,就听见有人进了前厅。 “都下去吧。”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是清冷。 贺元京将眼睛眯起一条小缝,瞧见女人身着黛蓝色长衫,发丝束在脑后,并未看清长相。 女人走到他二人对面,身后跟着的婆子扶她坐在了椅子上,理了理衣衫,缓缓道:“温大人的父亲身体可还硬朗?” “尚可。”温诉缓缓睁开双眼,看清女人的脸后,面色如旧道:“广安郡夫人,许久未见。” 听见来人是广安郡王的夫人,贺元京有些惊讶,忙坐直身体,从前就听别人说起过,密州有一个被贬了的广安郡王,原来这不是传闻,而是真的?可他的夫人为何会在济州? 女人用手遮住了淡笑的唇,“是啊,一别九年,那时大人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如今也能为圣上效力了。” “我温家向来只辅佐贤能之人。”温诉特意将“贤能”二字说的重了些。 “何为贤能?我可听闻,当今圣上为了讨好吐蕃,当真是做了不少贤能之事呢。” “吐蕃一事如何裁决,那是圣上的权力,与你我无关,倒是广安王殿下私造军火一事,在下还是有权利可以管一管。” 闻言,广安郡夫人笑容顿消,面色阴沉,忽地又笑出了声音,右手紧紧握住扶手道:“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孩子,我当真是不想对你下手,但若是你阻碍殿下大业,我会毫不留情。” “夫人此言何意,在下实在不懂,倒是我父亲有封信,想让我带给广安王殿下,夫人可要一观?”语毕,温诉从里衣的袖口处扯开一个被缝住的暗兜,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 广安郡夫人授意身后的婆子去将信取来。 不知信上写的是什么,夫人看后面色凝重,“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皆在夫人一念之间。” 广安郡夫人并未接话,温诉瞧了眼天色,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站起身,将信收回怀中,作势要带着贺元京离开。 “等等。”夫人叫住了欲离开的二人,那婆子扶起她,缓缓走至两人面前,将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下来,递到了温诉身前。 夫人说这是她与广安王的定情信物,若是温诉贸然去拜访广安王,他定不会见,带上此物,便会方便些。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贺元京隐约察觉到,温诉有事瞒着她。 接过玉佩,轻声道了谢后,温诉带着贺元京离开了庄子。 将离早就带着一小队人马等在山脚下,瞧见两人平安无事的出来,立刻跳下马,快步上前半跪行礼。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没有处置广安郡夫人?”温诉骑在马上,双臂环着贺元京,手中握着缰绳。 “若是为难,可以不用同我说的。”她目视着前方的山头,太阳就快升起来了,她想看一次日出。 “我与广安王殿下,都有同样的目的。”他说这话时,紧紧的盯着贺元京,不想错过她任何的反应。 温诉此次去密州,就是为了可以见广安王一面,传闻,当年先帝对于新帝的人选,其实是属意于广安王的,但不知为何最后又改变了主意。 如今圣上无心社稷,算计朝臣,只在意自己的皇位有没有受到威胁,把当年先帝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朝中的大臣们心中早有不满,此行便是温父授意,那封信上写的是希望广安王可以与他们联手,推翻当今圣上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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