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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越发诡异，又冲她眨眼，嘴角翘起来，衣服滑下去，散漫中的旖旎，纪长清大抵能猜到他的盘算，他几次三番想要与她同浴，他在这件事情上总是花样百出，然而，纪长清又抚了下他的脸，点了点头。 一下子便听见他放肆的笑声，他也知道她猜出了他的意图，她若是同意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同意了，贺兰浑飞快地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道长待我真好！” 跟着一骨碌坐起来：“走吧！去哪儿” 胡乱披着的衣服滑到腰间，纪长清看见他肌肉坚实的胸膛，肩头带着几丝指甲划过的细细痕迹，也许是方才她一时忘情，不小心留下的。 指尖抚上去，伤痕在接触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贺兰浑却一下子躲开了，眉头挑起来：“别呀，留着吧！” 他掀开了遮在腰间的衣服，扭着身子向后背上看，又用手指给她：“喏，这里也有，这里也有！” 纪长清看见鼓胀的肌肉显出清晰的线条，看见他劲瘦的腰背上还有几处更显眼的划痕，他像在炫耀什么战利品，桃花眼亮闪闪地映着月色：“最好一辈子都别掉才好！” 纪长清围着衣服坐起来看他，蓦地想到，大抵他就是她的桃花债。 捡起他丢在边上的衣服丢过去：“走吧。” “哎，”他接在手里应了一声，见她开始披衣，连忙又丢下自己的衣服凑过来，“我帮你穿吧！” 不由分说抢在手里，握住她软滑的手臂。 纪长清想要拒绝，想了想又算了，沉默中见他倏忽凑到极近，以拥抱的姿势轻轻帮她套上了小衣。 呼吸落在脖颈间，他低着头在给她绑衣带，只是绑了许久也不见绑好，纪长清转头，他忽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两手环抱住，低低唤了声：“道长。” 带着气音的颤，灼热的让人心尖发软，纪长清感觉到他热热的嘴唇在她肩头游走，到颈窝，又到耳后，舌尖舔舐过耳廓，怪异的痒，让人心里蠢动着，只是想要回应。 身上懒着，心里热着，纪长清没有阻止，任由他把刚刚穿上的小衣又剥下来，他牙齿咬着她的耳朵，齿缝里发出含糊的语声：“我还能，做的更好些。” 有一刹那纪长清心想，他怎么如此不知道疲倦下一刻，一切迷乱起来，纪长清闭上了眼睛。 …… 睁开眼睛时，贺兰浑挨在她身边，手臂横着搭过她的肩，腿也横着，这姿势绝不算雅观，然而纪长清此时懒懒的不想计较，只是稍稍偏开头，免得他的呼吸钻进来又钻进去，弄得心里痒痒。 他却很快又追过来，低低笑着跟她说话：“这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上，这衣服穿到一半总想脱，周而复始，怕是没个头了。” 是啊，若是由着他胡闹，那就真是没个头了。 纪长清拽过衣服掩住两个人，跟着拉起他，掠起在空中。 青白色的晨曦正慢慢爬上山巅，此时半明半暗，能看见他 从肩到腰利落的曲线，再下面被衣服遮挡，并不能看见，然而他却发现了她打量的目光，笑嘻嘻地掀开一点：“怎么样，好看吧” 山风吹过来，衣摆挡上去又散开，纪长清说不出是好笑还是诧异，转过脸向着前方，树梢草木氤氲着绿色，玄真观就在不远处。 折向后山，最边上孤零零一座山头便是她闭关的所在，纪长清在贺兰浑的草棚外停下。 抬眼向棚子里一望，松枝搭的床铺上铺着一张粗麻床单，又有两个蒲团丢在地上，边上摆着瓦罐木盆，如此简陋，比其他在两京的住处简直是天上地下，也不知他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然而他这个人，似乎富贵也享得，贫寒也受得，如此倒也并不意外。纪长清心里想着，却还是下意识地走进去，摸了下床单。 粗糙松散的纹理，还有些剌手，纪长清微微一皱眉：“怎么不用些好的” 他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下，笑了起来：“心疼我了” 握住她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心口上：“你那山洞里面肯定比我这里更简陋，我想陪着你。” 纪长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尖的软和懒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是酸肿着，又似是有点疼，恍惚中感觉到他的鼻子蹭着她的耳尖，低低的声音钻进她心里：“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纪长清沉默着，扣紧了他的手。 “走吧，去你洞里看看，”贺兰浑的笑容一下子不正经起来，“你说的有水，在那里面吧” 那点酸胀的感觉霎时变成轻快，纪长清眼中不觉浮起淡淡的笑意，拉着他走进了山洞。 低矮的洞里此刻漆黑一片，潺潺水声从深处传出来，纪长清向着山壁上轻轻弹指。 洞中霎时清光一片，明亮柔和如同月光，贺兰浑抬头，看见山壁上挂着一轮圆月，薄薄的似是纸或者帛剪出来的，桃花眼弯起来：“道长真厉害！” 幻化之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然而此时被他夸赞，纪长清却无端熨帖，拉着他向里走去。 越往里走，洞顶越高，最深处一缕清泉从石缝里流出来，又在石壁下积成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池。 “道长，”他低笑着唤她，纪长清抬头，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睛，“我帮你洗。” 作者有话说： 番外大约都是秀恩爱……
第87章 番外三 ◎洞中天◎ 贺兰浑一只脚踏进池子里, 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长清很快看过来，慵懒凤目里带着一点疑惑，贺兰浑忙道：“没事儿。” 他是被冰到了, 分明已经是初夏的天气，这洞里幽凉, 池水更是冷得刺骨, 冷不防吓了他一跳, 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她, 万一她因此觉得他身子虚，才不过做了几次就受不住冷，万一她因此不许他再亲近，岂不是得不偿失 贺兰浑笑嘻嘻的，掀了衣服正要跳下去时，忽地被纪长清拉住了, 她袖中飞出一张符咒落在水面上，眨眼的功夫，冰冷的水就有了暖意, 贺兰浑低头在她额上碰了碰：“道长待我真好。” 他小心窥探她的神情，见她并不像是想到歪处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双臂圈住她的细腰：“一起吧” 纪长清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的心思, 若是一起，谁知他又要弄出什么花样。 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肩上摇荡, 因为抱得紧, 漾起的几丝便拂在他脸上, 又被残留的汗粘在了腮边, 贺兰浑突地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原本只是想洗澡，此刻却是生出了别的念头，低头在她唇上一吻：“一起呗。” 纪长清抬了下眼皮，他明显灼热起来的呼吸蹭过她的脸，他果然又想着那件事，纪长清摇头。 贺兰浑瞧着她，她眉梢低垂眼角微翘，慵懒中透着妩媚，这样子他从未见过，格外让他觉得心里抓挠般地痒，贺兰浑拖长了尾音轻轻摇她：“一起嘛。” “别闹。”纪长清将他推开一些。 分明是平淡的声音，贺兰浑偏偏听出了许多包容宠溺，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累了” 累吗纪长清也说不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不想动。 贺兰浑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剪纸的月亮底下，她肌肤白得几乎透明，眼皮上两腮边又带着淡淡的红，轻红粉白交融，便是最娇柔的牡丹花瓣也不及她半分。 喉结滑了下，贺兰浑慢慢吐出一口气：“道长。” 半晌才听见她轻轻嗯了一声，气息送出来的一个颤音，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巍巍的，只想更近些更紧些，牢牢抓住当下的一切。 然而她好像是真的累了，骨头都似松着，软软地在他怀里，贺兰浑觉得遗憾，又觉得得意，说到底，都是他勇猛善战的缘故不是 强压下心底的躁动，把她纤长的手指在手里捏过来又揉过去：“我给你洗吧。” 纪长清还是摇头，他一向不老实，还是分开来洗更放心些。 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他像是猜透了她的顾虑，半真半假地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不闹你，就是给你洗澡。” 他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跳进了池中。 符咒慢慢发散功效，水温不冷不热，软滑得像丝帛一般，纪长清半闭着眼睛，有点想不清若是他再胡闹，该是止住他还是由着他 贺兰浑几下扯开了纪长清披着的外袍，丢在池沿边上。 池子并不大，两个人抱在一起坐着刚刚有些富余，池底是个一边浅一边深的斜坡，浅的一边水刚没过小腿，深的一边能没过腰，浅的那边水底有一块大石头，贺兰浑走过去坐下，两条长腿伸出去，又把纪长清放在腿上，让她仰面朝着他。 没有了衣服，此时只剩下长发半遮住起伏的山峦，贺兰浑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她落在身前的发丝都拢在而后，浓密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纷披着从他膝上垂下，发梢便拖在了水里。 纪长清有些不自在，侧过了身。 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水面拖动，荡起一圈圈涟漪，发梢便在涟漪中一起一伏地飘荡着，引得贺兰浑的呼吸也跟着一时紧一时重。 然而她累了，他也答应过不胡闹，贺兰浑笑了下，强压下心头的躁，掬起一捧水向她发根洒下。 头发太厚太密，那些水站不住，霎时化成无数个水珠滑了下去，贺兰浑一颗心也跟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水珠动荡着跳跃着，恨不得化身那些水珠，只在她身上粘来滚去。 然而不行呢，贺兰浑看了眼纪长清，他说过不胡闹，大丈夫说到做到。 伸手又掬起一握水洒上去，跟着是第二握，第三握。 纪长清半闭着眼睛躺着，水温暖的恰到好处，因为是活水，时时还能察觉到水底细微的暗涌，在脚底下打着旋，随即又滑走了。这感觉让她觉得新奇，她平时也有简单洗浴，但从不曾加热过池水，也从不曾觉察到水底有什么暗涌，但此时与他在一处，似乎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敏感得让她觉得惊讶。 也许是因为他吧 贺兰浑来来回回掬着水，厚密的头发终于全都被浸润，湿漉漉地蜿蜒在他腿上，心里的痒太难抑制，贺兰浑调整了一下坐姿，觉得应该找点别的事分分心，于是抬眼向四周一望。 山洞里空荡荡的只有蒲团巾帕之类简单的用具，并没有看见澡豆这些，贺兰浑蘸着水用指腹轻轻抓揉她的发根：“有没有澡豆” 纪长清手指屈起，勾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竹筒眨眼飞到近前，贺兰浑接过来打开塞子，里面盛着煮好的皂角水，山中所用，果然都是简陋。 贺兰浑倒出一点在手心，闻了闻没有怪味，这才抹到她头发上，然后用手掌抱住，手心相对轻轻揉了几下。 细细的泡沫很快从发丝间冒出来，起初只有一点，多搓了几下便越来越多，粘在头发上手心里，不多时满手都是小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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