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晏温气笑了,不顾她的挣扎,钳过她的下颌重重咬在唇上,微喘着冷笑: “都是孤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孤干的!” 沈若怜面上血色尽失,疯狂地挣扎捶打他,然而她的拳头垂在他身上毫无威慑力可言,反倒让他越发紧地压住她。 他呼吸深沉,捏住她的两颊,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汹汹的醋意和怒意一齐从这个吻宣泄而出。 他将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他的手抵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半分退缩的余地,强势而凶狠地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你不是说孤逼你、迫你么?既然如此,孤又何必再克制。”
第69章 男人□□, 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再一次落下深吻,密密麻麻的吻由重到轻勾着她, 暧昧的气息密不可分地覆盖上来。 沈若怜的唇舌被他厮吻得发麻, 眼角的泪一层层落下,她只觉得脑中渐渐因缺氧而空白, 心脏像被撒了火种,紧缩又发疼。 少女本能的推拒显得破碎不堪。 男人完全的掌控与主导,强势的气息几乎将她揉碎。 莫名的,从前每次梦中那种情动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即便内心仍然抗拒, 然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他的撩拨而有了反应, 那种情//动的感觉不由自主又十分陌生。 漫长而绵密的吻持续了许久, 她被吻得身子有些发软, 思绪逐渐沉沦,挣扎地力度也越来越小。 他的手指压着她的, 一点点扣进来, 直至十指相扣。 察觉到她的反应,男人的吻慢慢变得温柔而缱绻,耐着性子一寸寸亲吻吮咬, 舌尖细细扫过她的齿列,勾着她。 空气像是点了一把火, 火热的气息慢慢熏蒸上来。 热意缠绕, 沈若怜借着他的呼吸,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浅淡而冷冽的青竹香。 她眼尾泛红, 微仰着小脸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 眼神迷离地望向他,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翻滚不休的情愫。 陡然间, 她的胸腔内流窜起一股股暖流,阵阵冲击着理智。 身体越来越烫,泛起细细密密的酥麻。 仿佛被某种情愫不由自主地牵引着,她从最初的抗拒逐渐变成渴求,试着探出舌尖,开始柔弱地回应他。 男人单方面的施与变成两人的纠缠,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沉沦。 晏温一边同她接吻,一边将她抱坐在了桌子上,双臂缠在她身后,宽大的胸膛轻易便将娇小的姑娘罩住。 他侧首亲吻她的耳珠,哑声低喃,“沈若怜,这次结束就跟孤回去。” 耳边滚烫的气息激得沈若怜身子轻颤,拒绝的话几度张口都成了呜咽。 她泪眼朦胧地瞪着他,死死咬在了他肌肉贲张的肩膀上。 血腥味陡然盈满口腔。 窗外疾风骤雨,树影缭乱。 沈若怜点燃的那只烛火早就熄灭,屋中一片黑暗。 …… 沈若怜再度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盯着床顶怔愣了片刻。 这次是从未有过的失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底明明那般抗拒,然而身体就像干柴,一碰到他就被点燃。 和从前许多次做梦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沈若怜拥着被子坐了会儿,外裳早已被撕烂,她下床穿上里衣后,左右找了找,也只找到晏温的一件绣着蟒袍的外裳裹上。 房间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她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到门边,正打算开门离开的时候,忽听得府衙外一阵嘈杂的喊声。 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房门忽然被人撞开,裴词安惨白着脸一脸担忧地闯了进来。 沈若怜吓了一跳,“怎么了?” 裴词安看到她后,似乎松了口气。 他的视线在她颈侧的红痕上停了一瞬,刻意忽略眼前凌乱的一切,转身将门紧紧闭上,又拉了桌椅堵住,仔细检查了每一扇窗子后,拉她坐回到内室。 蹙眉严肃地叮嘱她,“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记得都不要出声。” 府衙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沈若怜下意识攥紧身上的衣裳,抿了唇透过窗纸朝外看去。 …… 堤坝上,晏温让县丞将被救下来的小女孩带下去安抚,才转个身的功夫,李福安疾步跑上前来,“殿下!府衙出事了!” 晏温面色陡然一变,脸上疲惫尽数被冷戾取代,“怎么了?” 李福安喘息不匀,“他们、他们不知谁将公主的身份抖落出来了,还说如今淮安城即将被淹,就是公主与——” 他顿了一下,看向晏温,被他的眼神一骇,又急忙道: “公主与您乱//伦,做了污损国运之事,才报复在了他们身上。” “简直一派胡言!现下府衙那边什么情况?”晏温紧捏了下眉心,翻身上马。 “几百号人将府衙门前围了,扬言要将公主捉出来……丢到河里祭河神。” 晏温咬了咬牙,一扬马鞭,“这些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今日天不亮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说洮河即将发水,淮安城将尽数被淹无一生还。 这些人抓了几个女童要扔到河里祭河神,他才赶过来将那些女童救下,府衙那边就又出了事。 晏温骑着马在街道上狂奔,眼神冷得几乎能杀人。 所幸堤坝离府衙不远,未出片刻就到了。 眼前的场景即便晏温早听李福安说了,看到的时候还是震怒不已。 昨夜的狂风骤雨将树枝和树叶尽数打落,府衙前狼狈一片,几百人乌泱泱挤在府衙门前的街道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情绪激动地高喊着“让□□出来谢罪!”。 而为首之人正是那日在聚贤楼调戏沈若怜的王昌,他与其余几个男子举着火把,在前面扇动众人。 最靠近大门的位置站着孙季明,他背靠在大门上,双臂撑开,呈一种保护的姿势,咬紧牙关看着王昌,也不说话。 那王昌大笑了两声,扯着嗓子道: “我说孙季明,你可得想清楚你是哪儿的人啊!你祖祖辈辈都在淮安城经商,今日你若帮了她,日后你、你们孙家,如何在淮安城立足?” “况且,若是淮安城淹了,你孙家老少也一个都别想逃!” 底下众人一听这话,又急了,咒骂声霎时响彻云霄,“是啊!你走开吧!” “别让我们连你一起烧了!” “老孙家的!让开吧啊!” “是啊!快滚下来!” 就连孙季明的父亲都躲在人群最角落的位置,面容痛苦而乞求地看着他摇头。 孙季明瞪着王昌,恨得手臂都在颤抖,那些声音每高一度他额上的青筋就深一层,直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咬着牙猛吸了两口气,一点一点默默将胳膊放了下来。 他像是彻底失了魂一样,一步一踉跄从台阶上下来,人群里为他让开一条道,他拖着身体行尸走肉一般,慢慢、慢慢走出了人群。 人群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有人扛着一个大缸过来,高喊了一声“油来了!”,人群又霎时沸腾起来。 那些人当中,老弱妇孺相互拥抱着面露恐惧,真心为那流言担忧,而有些人则隐隐露出狂欢之色,扇动得越发厉害。 场面再度失控,府衙外的士兵因着本身也是淮安人,只是作势阻拦一二便不再管。 晏温在人群之后,坐于马上,手背因过度紧握缰绳而青筋暴起。 他下颌紧紧绷着,眼神里迸射出寒刃一般的锋利光芒,盯向王昌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静默了一瞬,他沉沉开口,语气冷戾得骇人,“给孤弓箭。” 薛念一愣,忍不住劝道: “殿下,这些都是您的子民,您这一箭射下去,恐怕今后……请容属下带卫一他们去将人驱散。” “孤说——” 晏温的气息不稳,暴虐之气几乎下一瞬便要从身体里炸开,他咬着牙,狠狠道: “给孤弓箭!” 府衙门前的人还在吆喝,一面喊着让□□出来祭河神,一面将油缸递到了最前面王昌的位置。 那王昌砸了几下门,冷笑着朝门里大喊: “公主,您快开门吧!咱们淮安城人也是大燕的子民啊!您受百姓供奉这么多年,如今淮安有难,您不能躲在里面不管我们啊!” 底下人也大喊,“是啊!您救救我们吧!” 一个老妇抱着孙子哭着跪了下去,一面磕头一面哭,“您不能不管我们呐!就是因为您触犯了河神,才连累我们遭殃!可怜我这小孙儿才两岁!您就好心帮帮我们吧!” 晏温视线扫过那老妇,认出她就是沈若怜她们那条街上卖糖糕的。 他咬紧后槽牙,回身看薛念一眼,“孤命令你,把弓箭给孤。” 薛念握着弓的手一紧,犹豫了一瞬,“殿下,您要射谁,属下替您射。” 殿下经历陈崔那事后,已经十多年拿不住弓箭了。 晏温不语,一双眼睛极具压迫性地看向薛念。 过了片刻,薛念咬了咬牙,将弓箭交到他手中。 晏温的手有些冰凉,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弓箭,冷冷看向正作势打算往府衙门上泼油的王昌,缓缓举起弓箭,对准他的眉心,拉满弓。 弓弦发出细小的嗡鸣声,同十多年前那一幕很像。 晏温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用力再度爆开口子,鲜血浸透袖摆,滴滴答答往下滴,仿佛催人性命的滴漏。 王昌肥胖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然一阵冰冷的风声,下一瞬,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所有人瞬间没了声音,几百人的街道上针落可闻。 忽然,“咚”的一声,王昌肥胖的身躯倒地,紧接着人群中有人回头看到了握着弓的晏温。 …… 门外的声音愈演愈烈,沈若怜能听到拍门声,和许多曾经熟悉之人的呼喊声。 她抱着双膝紧缩在床里侧,将下巴埋在腿间,咬着唇不发一言。 直到那砸门声和一声声喊着“倒油!”的声音响起,她看了眼裴词安,扯着苍白的唇角,嗓音颤抖却故作镇定地笑道: “待会儿若是人闯了进来,你别阻拦,你身上有伤,莫要再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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