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压得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太过暧昧而压迫, 沈若怜侧过头去,推了推他, 轻声道: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让旁人看到了,有辱你我的清白。” “清白?” 晏温将手卡在她的脖颈上,捏着她的下颌逼她将脸重新转了过来,他嗤笑一声,拇指意味不明地摩挲上她的下唇瓣,笑道: “沈若怜,你我之间——还有清白可言么?你的兄长,早在那天夜里,就亲吻过他的妹妹了,你现在跟我说清白,会不会太晚了点儿?” 男人灼热的气息透着浓烈的欲//望。 不知为何,沈若怜听他说出这句话后,心脏像是被谁攥了一把,随即身上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连带着腿都有些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眼眶里强撑着的泪终是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上次、上次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况且、况且我已经与词安定亲了——” “忘了吗?” 晏温笑着俯下身,猝不及防贴上她的唇瓣,嘴唇开合间在她唇上轻轻厮磨,“不如孤替你回忆一番?” “你放我走吧,词安就在门口……” 沈若怜觉得自己身子更软了,她不敢挣扎,裴词安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旁还有许多戏班子的人,而她和他的兄长在这里唇齿相依。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可不知为何,这种隐秘的禁忌,让她在剧烈的紧张之下,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刺激的快//感。 沈若怜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开始变得不知廉耻了。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晏温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居然真的就放开了她。 沈若怜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错愕地看向他,就见他上上下下将自己扫视了一圈后,视线忽然定在她的脚腕上。 沈若怜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下意识想将脚藏进裙摆里,却不料他竟然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面的冰凉和坚硬令她浑身一颤,脊背绷得紧紧的,死死咬住唇才没有轻呼出声。 晏温笑看着她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手剥开她的裙//摆,滚烫的掌心沿着脚背向上,贴上了她滑//嫩的脚踝。 沈若怜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去推他,被他圈住的脚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晏温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拂过她眼角,漫不经心地笑道:“乖,别挣扎,否则孤即刻便让裴词安进来。” 沈若怜推过去的手停驻在了空中,眼泪涌得更凶了。 那个地方太过细//嫩敏//感,从未被谁这样摸过,脚踝上的触感让她羞赧心慌,“你、你放开我。” 晏温掌心在她脚踝上攥了攥,似乎是在比量着什么,听了她的话依言松开了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诱//哄,“别哭了。” 他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近日皇家马场里孤让人新弄来几匹身形矮小的母马,你若是想骑马,孤带你去骑,可好?” 他近日去公主府找她,被她拒之门外,传召她进宫她也称病不来,“本就是想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你却非逼着孤用这种方式见你。” 今日外面人多眼杂的,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她,她倒是自己吓得哭得不行。 沈若怜闻言一愣,眼泪也不流了,忽然恍悟:“那丹良马场是你故意封的?” “是。” 沈若怜气地推他:“为什么啊?” “你说呢?” 沈若怜突然记起来那天,他在二楼上看到的她和裴词安同乘一骑的模样。 她用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气恼地瞪他,“可我与词安已经定亲,我们愿意怎样就怎样,谁要你管了!” 晏温的神情冷了下来,他瞧见小姑娘沾着晶莹的眼睫不住颤动,他怕吓到她,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着语气开口: “孤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沈若怜脸上骤然失色,猛地抬头看他,险些忘了此刻两人的处境,音调拔高了不少,“为什么?!” 说完,她听到外面有人“咦”了一声,又立刻噤声,却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晏温,那眼神好像他就是她的仇人一般。 晏温颈侧青筋凸起,强压下去的那股阴郁又隐隐开始涌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沈若怜,擦干你的眼泪,现在出去。” 沈若怜倔强地瞪着他,就好像在说,他今日不将话说清楚,她就不出去一样。 晏温腮骨紧绷,眸底按捺着幽深的情//欲,半晌,他忽然笑了,“你是要孤在这里就要了你么?” “也好,让裴词安听听。” 沈若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面颊发烫,后脊却陡然窜上一股凉意。 她怎么突然忘了,面前与她同处逼仄空间里的是一个成熟男人,他早就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他让她走,她是疯了么还留在这里? 她一个激灵,匆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腿一软险些瘫倒,晏温没来扶她,她知道他此刻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沈若怜扶着桌子站稳,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捋了捋鬓发,再不敢看他一眼,急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她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晏温在她身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及笄的时候,孤会送你一份儿大礼。” 沈若怜一个踉跄,提着裙摆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出了那个小暗室,她又在后台和戏班子的人待了会儿,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才走了出去。 裴词安还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笑问她,“公主可看到了?” 明亮的光线晃得沈若怜眼睛发酸,她胡乱点点头,蹙眉道: “我肚子有些疼,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裴词安见她面色确实不好,忙过来扶住她,“好,我送你回去。” 沈若怜侧过头看着裴词安的侧脸,脑子里不住回响起方才晏温那句“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沈若怜没让裴词安往里送,裴词安见秋容等在门口,便叮嘱她小心,看着她进了门才走了。 沈若怜一进公主府的大门,门房的人便迎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公主,这是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来的。” 沈若怜下意识有些抗拒,又怕那托盘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让秋容收了下来,替自己拿到了房间里。 待到洗漱过后,她盯着桌上的托盘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将那托盘上罩着的红绸掀开。 里面是一套叠放整齐的骑马装,大红的颜色,做工比裴词安送自己那套更加精致,面料也是极为珍贵的云绸。 沈若怜细看了一眼,见那骑马装衣领的位置钉了几颗大小均匀的珍珠,只是不知为何,针脚有些粗大,倒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 她没多想,将那骑马装收在了柜子最底下。 丹良马场封了,她就是往后再也不骑马,也不会跟他去皇家马场。 沈若怜当夜又做了春//梦,梦里晏温将她囚//禁在床上,她的两只脚腕被绑上了锁链锁在床脚。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抗拒的,可当她惊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梦里那种激烈的情//潮却让她隐隐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沈若怜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定是从前晏泠给的春//宫//图看多了。 打从那日见过晏温后,沈若怜便将自己锁在了公主府,连见裴词安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期间,皇帝终于修炼出关了,宫里设的家宴沈若怜也称病躲了过去。 她总是不经意想起晏温当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随着她及笄礼越来越近,沈若怜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平日里最爱吃的冰糖肘子都不能令她提起兴趣,就连偶尔和裴词安他们一起打叶子牌,她也开始走起了神。 她不知道晏温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但她一想起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就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日子匆匆而过,沈若怜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晏温的消息,而距离她的及笄礼也就剩下不到十天。 这日天气晴好,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夏天的味道。 沈若怜和白玥薇趴在公主府的凉亭里喂鱼。 “所以你现在还对裴词安没感觉?” 白玥薇看她一眼,有些吃惊。 沈若怜也烦得很,一听她说这个更烦了,她掰了块儿馒头扔进水中,“别提了,烦死了。” 白玥薇转过来面对着她,看了她半天,正色道: “你不会是还在惦记着太子表哥吧?” “我没——” 沈若怜急着否定,然而话还没说完,秋容忽然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喊她: “公主!公主出事了!” 沈若怜吓得手一抖,鱼食不小心都洒进了湖里,立刻引得水面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挣食声。 她回过头去,白玥薇也循声看过去,“怎么啦秋容,你慢慢说。” 秋容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沉沉道: “宫里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遇刺了,此刻人——” “危在旦夕。” “什么?!” “怎么可能?!” 沈若怜和白玥薇不约而同发出惊呼,白玥薇猛地站起来,两步下了凉亭过去攥住秋容的衣袖,急道: “太子表哥在哪里遇刺的?伤得很厉害么?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秋容尽量稳住语气,道: “方才小顺子路过门口时顺道跟我说的,他说殿下前一阵子去了禹州,平三王之乱,一直都很顺利,但在回京途中,不知怎的,忽然遭到了冷箭的袭击,那箭……直射心口。” 沈若怜面色陡然间一片霜白,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是三王之乱,但打从她七岁到了东宫起,就从未见过太子因平乱而离开过京城。 如今皇帝刚出关,太子便马不停蹄去了禹州平乱,想必是万分凶险的,而他能中箭,那对方必是使了杀招。 “奴婢还听小顺子说——” 秋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玥薇急声催促,“还听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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