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她更怕秦策安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打算。 被他知道的话,会不会一生气,杀了她? 思及此,云柔冷颤下,眼神一下就变了,些许恐惧在眼里。 秦策安不知她心里所想,沉静在“我想你”三字的情意中,他舔着下唇吞咽下,感觉口渴。 他不是忍耐的人,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 他靠近,在她错愕的神色中,亲上她的唇,热烈又轻柔,绵绵的情意回荡在胸口,久久无法平复。 - 半夜,瞅着无人注意,云柔拎了一同凉水进屋,随后倒进浴桶里,忍着凉意,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 起身时全身都在颤抖,可她一点也不后悔,只有让自己一直病着,才能躲过秋猎,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秦策安离开她房间时,要她好好养病,说是要带她去,当时她没说话,把秘密藏在心底。 她是不会去的,她要一直病着,要是这桶凉水不够,那就再来一桶,总之,她要躲过去。 果然,喝了两日的药,云柔身子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一直咳嗽,干脆躺在床上不起来,见此状况,秦策安内心焦急,又把御医请来,但御医看不出什么来,只说是风寒,喝药就好。 秦策安气急,狠狠骂了一顿,把御医骂走了。 云柔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说话嗓子就疼,干脆看着他,不吭声,任由秦策安一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又过了两日,云柔的病不见好,这下不仅秦策安着急,姚春芳也急,秋猎在即,人病着可怎么办? 为了此事,姚春芳亲自照顾她,免得旁人不细心,照顾不周。 “婆婆,你别看着我了,让小梅来吧。” 姚春芳吹吹药,把她扶起来,“把药喝了。” 她的脸色苍白,细小的血丝看得见,更显脆弱。姚春芳叹息声,又道:“旁人照顾我不放心,赶紧好起来,不然秋猎就去不成了。” 说到秋猎,云柔神色微变,小声说:“我病着,怕是去不了,您陪殿下去吧。” “我一把年纪,不爱凑热闹,再说,殿下想让您陪着。” 秦策安的心思表现在脸上,大概整个未央宫都知道,他要带云柔去,可惜现在她病着,去不了。 “不妨事,下次还有机会。”她安慰姚春芳。 随即听见姚春芳叹气,要知道,云柔去不了,秦策安很失望,脸色难看得紧,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但旁人不敢说,这个节骨眼上更不敢惹恼他,不然受罪的是自己。 姚春芳也没办法,只好劝说一番,就看秦策安能不能想通了。 “三日后陛下和太子去秋猎,还有时间,你好好养着。” 云柔把药喝了,缩回了被子里,轻轻的嗯了声,然后姚春芳就出了门,顺带把门关上。 人一走,云柔就从被窝爬起来,忍着酸痛趴在门缝看,这会是傍晚,人们在忙碌,进进出出的,有些喧闹。 秦策安还没回来,因为没看见他身边伺候的人,她宽心了,想着先睡一觉,等半夜再泡凉水,保证三日之内身体好不了。 她撑着腰,眯了眯眼,整日这样折腾自己累不说,身体也确实受不了,倘若三日后秦策安再不离开,她真要死了。 被自己折磨死的。 从落水以来,云柔就开始睡不安稳,睡一会醒一会,有时是被噩梦惊醒,有时,是梦见自己离开,哭着醒来的… “呜呜…呜呜…” 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侧脸流进脖颈,最后滴在枕头上,打湿了衣裳和枕头,有了凉意。 梦中的云柔正梦见分别,她哭得很伤心,一直抹泪,可是泪水不断往下掉,她控制不住。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要娶别人了,和别人恩爱白首,他们没缘分。 “呜呜…哇…”声音有点大。 床边的人皱眉,烦躁的掏掏耳朵,拍她的脸,“醒醒,醒醒。” “阿柔,快醒来,梦见谁了?哭这么伤心。” 她抽泣着,一睁眼就看见秦策安略显担忧的脸,云柔抹了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做梦哭了。 她赶忙侧头过去,把泪水擦干,“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那语气似乎在说,看,我可不是爬窗进来的。 “哦,你有事?” 秦策安没说话,眼睛从她的额头,看到她的胸口,问:“好些了吗?” 云柔心虚的低头,不敢去看他关切的眼神,她怕自己会心软,“没有,全身疼,咳嗽也没好。” “一群废物。” 秦策安没控制住脾气,气得骂了声,接着,在她慌张的神色中,忽然抱住她,“你怎么还没好?” 突然的转变,云柔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回应,“兴许是我身体太弱,所以才没好,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秦策安深吸了下,还是之前的香味,只是混合了淡淡的香味,他摸着后脑勺,遗憾的说道:“要是再不好,秋猎可就去不成了。” 云柔心一跳,藏在他怀里的眼闪了闪,掩饰不住的心虚,“我去了也是拖累,不如不去,殿下说呢?” 云柔知晓他的脾气,她怕秦策安固执的带她去,纵然她生病,她也要待在他身边。 男人浅笑,柔和的光在侧脸轻晃,脸部线条流畅,显得鼻梁更立体,云柔昂起脑袋看,仅看到性感的喉结与下颌。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秦策安亲过她,抱过她,做了许多亲密事,但她从来没主动过。其实她想,亲亲他的喉结。 每次激动兴奋时,都能看见凸起的喉结滚动,像是饥渴的野兽,享受猎物的同时,也渴望猎物亲吻他。 云柔动动眼睫,猛然直起身子,在他喉结上亲了下,如她所想那般,硬硬的,温热性感,唇上留有他的味道。 她抿抿唇,将他的气味与自己混合,兴奋的发抖,喘气。 “你是仗着生病,所以才这么大胆。”男人震惊半刻,立马回神。 虽是质问的话,但话里的愉悦藏不住,他喜欢,甚至回味了一下。 秦策安咽下口水,手掌移到腰上,命令她,“再亲一次。”嗓音喑哑。 她摇头,没了勇气。 秦策安不逼她,顺势倒在床上,问:“真不去秋猎。” 云柔很是严肃的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也罢,咽下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劳累,那便留在宫内休息。 只是在走之前,秦策安想好好抱抱她,免得去的时间长,想念她。 “今晚我想在这里睡。” 来不及拒绝,又听他补充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把他们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烛。
第二十七章 秦策安离开那天下着绵绵秋雨, 潮湿的寒意在秋雨中蔓延,男人进屋时夹着湿意。侵袭她的全身。 云柔记得他拥抱的力度和微冷的气息,以及说话的神情,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 带着不舍和留恋。 云柔满足的看他离开, 微笑着说等他的话, 秦策安信她,所以走前并无顾虑,至于她的病, 其实他离开的时候没有那么严重,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 可是秦策安离开两天后, 云柔的病忽然加重, 原本还能起床, 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全身软绵,气若悬丝。 照顾她的宫女有两个, 分别是小梅和青儿,秦策安走前特意叮嘱她们, 好好照顾云柔,要是不尽心, 定要治她们的罪。 有了太子吩咐,她们不敢怠慢,整日守在云柔身边,煎药喂药, 很是尽心。只是没想到,云柔的病不仅没好, 反而越来越严重。 两个小宫女没经验,当即吓得没注意,缓过神后慌慌张张的去请御医,可是医术好的御医都被陛下带去秋猎了,在宫中当值的御医,只有三位。 御医来后,给云柔看了,经验尚少的御医说不出所以然,因为根据云柔的脉象来看,就是普通的风寒,可为何这么长时间没好? 想不通。 御医看不出来,又给开了药,打算回去后跟同僚好好想想,这种疑难杂症,还是头次遇见。 御医来过,小梅和青儿宽心不少,拿了药回来,就去煎药,伺候的相当小心,倒不是云柔难伺候,而是她们怕云柔一命呜呼,等太子回来,她们也难逃一死。 - 秋风灌入,混着难闻的药香,令床上的女子皱了皱眉,难喝的药,还要喝到几时? “云柔姐姐,喝药了。” 小梅开门进来,凉风入侵,她立马关上门,药味浓了几分,但小梅不觉得难闻,因为在狭窄的屋内,她闻到了清淡的香气,那是云柔身上独有的味道。 自她来到未央宫,大家都说云柔身上的幽香好闻,所以就算有药味,小梅也不觉得鼻子难受。 “温度刚好,姐姐快喝了。” 小梅扶她起来,不禁心里一慌,怎么觉得她的脸色更差了? 云柔眨眨眼,拖着无力的身躯起来,扯出一抹笑来,“嗯,我喝。” 对于喝药这事,云柔一直很积极,只要她们把药端来,她就喝。 喝完药,小梅怕她无聊,便留在房内同她说会话,不知不觉就说到此次秋猎之事,小梅年纪小,没那么多心眼,瞧着没外人在,就多说了几句。 “姐姐,你说杨贵妃怎么不去秋猎?” 云柔靠在软枕上,因为喝了药的缘故,脸颊有点红,瞧着气色好了不少。可这是表面,小梅知道,她的病没那么快好。 “她为什么不去?”她问。 小梅睨着她,暗叹眼前的云柔如弱柳扶风,人比花娇,就是身体不好,不然此次秋猎,和太子殿下定有一番进展。 心里这般想,小梅当然不能说出来,怕她伤心。 “我也不知。”小梅沉默了片刻,然后扬起笑脸,小声说:“这次皇后娘娘也去了,是不是她们不和,所以贵妃没去?” 云柔一个劲笑,不和是肯定的,她听秦策安说过好几次,不过这次杨贵妃没去,是另有原因。 至于什么原因,云柔不能说。 “可能吧。” 她随口敷衍,小梅没看出来,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刚才回来的时候遇见贵妃身边的宫女了,说贵妃咳嗽,去拿药呢。” 闻言,云柔眼神微变,扭头看眼喝完的药,心知,快了。 就快可以离开这里了。 唇边的笑轻松,又透着一些伤感,很快,她调整好状态,重新注视小梅,“哦,她还说什么了。” “没有,就说贵妃心情不大好。”小梅拿起碗,朝窗外看了眼,“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帮忙,顺便把晚膳端来。” 云柔躺下去,把锦衾往上拉拉,“去吧。” 房门开了又关,云柔合上眼睛的睁开,侧头看了眼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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