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楼上,爱论政事的文人雅士瞧着楼下众人围观的一对伉俪,亦借着酒意抒发感概—— “谢六郎与扶女郎当真郎才女貌啊,容色如此出色,赏心悦目。” “朝政清明,天下大定,扶家郎君和谢六郎皆功不可没。扶女郎亦不诓多让,听闻除了那‘远麓书院’开始招收女学生,她还新办了个医馆,专是培养女大夫。” “一个是风华郎,一个是骄阳光。” …… 旁人的议论声,扶萱和谢湛未听入耳,即使入耳,他们也不介意别人的任何评论,他们心中坦然,自信满满地行在建康城街头,心中为彼此相知相许而骄傲满足。 二人各自提着一盏莲花灯,借来笔,分别往上题字。貌美女郎赤色衣裙随河风飞扬起,广袖翩跹,身段婀娜妙曼,如花似玉,惹得身侧路过的郎君们不住投来目光。 谢湛轻挑下眉,看妻子眉目专注,也提笔在自己的灯上落字。 谢六郎何等绝尘姿容,其身形挺拔俊秀,神色清冷高贵,手指更是修长白净。风华郎君提笔时,一笔一画皆优雅迷人,伸长脖颈朝其观望者数不胜数。 扶萱眼尾抬起,侧脸朝谢湛:“六郎,你能猜到我写了什么祈愿么?” 谢湛看她一眼,淡淡地:“这有何难?” 扶萱垂目看一眼自己的河灯,将灯往怀里紧了紧,“你偷看了?” 谢湛眼皮都未抬一下,“你刚写了几笔,我能看到个甚?待我写完,你来看看是否能凑成一对,便知我是否哄了你。” 扶萱美眸流光溢彩,心里为与夫君心灵相通而骄傲,口中却是哼他一声,“你怎这般自负?” 谢湛偏过头来看她,便见她以唇形“骂”他:“真不要脸。” 谢湛轻轻笑了声,并不再多言,写完自己的祈愿,待她也写完毕后,与她携手去了河边,将喧嚣尘世尽数抛在身后。 二人蹲在河边,捧着自己的灯给对方看,而后相视一笑,同时将莲花灯放入水中。 两盏莲花灯缓缓游走,一并汇入蜿蜒的星河灯海,上载相同的潇洒草书,相同的美好誓言—— 女郎的灯上书:“风雨如晦,时光静浮,皆与君同语。” 郎君的灯上书:“云月卷舒,岁月长短,皆与卿同行。” ** 二人相携说笑着行过朱雀桥时,一位郎君与他们迎面。 万千灯火为背幕,清风明月以照,陈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人世中心的女郎。她眸光流转,笑意盈盈,红唇张张阖阖,与她身侧的郎君叙话,而高大挺拔的郎君侧身朝她,微微曲着腰,就着她的身量,手搂着她的腰相护于她,仔细聆听。 “萱萱。” 陈恬于心中释然地轻轻唤了声,不愿打破眼前如画的梦境。 就在三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光彩夺目的烟火升至夜空中,跃腾绽放,绚烂无比,几人视线随之往上,看向天幕,见灯火纷纷灿烂如星陨,赫赫喧虺似火攻。 辉煌璀璨,光华灿烂。 郎君附耳朝她——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吾之心兮,永不移兮。” ※※※※※※※※※※※※※※※※※※※※ 作家的话 注 2:“纷纷灿烂如星陨,赫赫喧虺(huī(龙的一种)似火攻。”-赵孟頫《赠放烟火者》 注2:“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爱慕的女子如同月色那样美好)-《诗经?月出》 —— 谢湛流鼻血在30 2章。清溪园问答236章。 ——
正文完结啦!番外的话,构思一下,写几篇。 喜欢我的行文风格的宝贝,请收藏一下我的作者专栏呀,这样的话,我开新文就会有通知。 这本书我写地还算满意,该表达的也都表达进了,即使偶尔卡,总体比较顺畅地写了下来。经常熬到半夜的艰辛、头发掉了几大把就不多提了┐(′-`)┌。 大家或许想不到成文比起最初的设想改了不少。王子槿那条线,将他俩从更悲惨拉到了唏嘘的结局。扶炫改动更大,他本来是悲剧结尾,我最后是保留了这个意气风发的角色。 感谢大家陪伴、支持正版,感谢你们诸多包容!有很多读者的id我熟悉,也了解了好多你们的生活日常,感谢分享哈。虽然我活跃地像个假号,但与大家聊天真的很愉快好玩啊。下一本我试着高冷一点(这个flag可能会倒,倒也无所谓)。 —— 下一本计划《世子的小青梅》,青梅竹马,作者专栏应该看得见这本预收藏。我想写虐,写不完美的主角,还在构思这本要不要融进去。 开书必认真写完,宝贝们可以来个收藏吗?
第417章 第6 26章 番外-张瑶篇(二) 张瑶闻声侧脸,见招呼他们的人是余渺渺,她心中莫名“咚”了声,多看了这个年幼几岁的表妹几眼,她心中感受很奇怪,一时间具体如何也说不上来。 张瑶礼貌微笑道:“表妹来了,舅舅与舅母可是也到了?” “母亲到了,呐,你看,已经在花厅同姑母他们聊着了。” 余渺渺回着张瑶的话,眼睛却不住往王子槿脸上瞟,这样活跃兴奋的模样,看得张瑶愈发觉得此情景熟悉,但她心中也存不解,这表妹不过十一岁余,这样的热情虽然有些异样,她仍然不愿朝表妹是情窦初开了那处去想。 整好余渺渺的回答给了她离去的借口,张瑶遂就向谢湛颔首算作招呼,解释去给舅母请安,转了身离去。 见张瑶要走,王子槿立即附和她:“我也同表姐一道去。” “王子槿。”谢湛冷声一喊,折扇去敲王子槿的肩,“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南月先生的雅集,你不去了不成?” 南月先生乃大梁远近闻名的名士,以学识高尚行于世,学涉经史,收授门下弟子不以家世背景考察,而注重人品学识。 王子槿个性恬淡,素来在学问上崇尚随心所欲,除一手书法得其叔父王成逸精心栽培外,学识算不得多么突出,拜了南月先生两次为师,皆被他婉拒。 按王子槿的个性,实则并不多么渴求能拜成师,但他的好友谢湛、周阅都已被在前几年就入了南月先生门下,且经常因此朝他露出鄙睨神色,他也不得不为今次雅集用心提早做了准备,只求能得南月先生垂青,让他在好友跟前有些颜面。 如此,王子槿只得驻足,朝着张瑶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气。 而他跟余渺渺打了声招呼,跟谢湛甫朝大门处走了几步,他的胞妹便走了过来。王芷怡狐疑无比:“六哥,你要去哪?宴席尚未开始呢。” “这……”王子槿吞吞吐吐,脸色微红,他被南月先生拒了两次的事旁人并不知晓,这回前去也没有十足把握,他可不愿被更多人看到他的糗事。 谢湛瞥了眼好友,疏离地替他回答道:“他还有事。” 他用折扇敲着王子槿的肩,与他抬步就走,王芷怡失望拧眉,追了上来。 她也顾不得再留在张家参加表姐的及笄宴了,只急急朝两位少年郎君的后背喊:“六哥,我也想要同你去。你带着我罢,我保证不碍你事儿的,你做什么事,我仅仅旁观,不开口多说一个字,你就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王子槿轻声叹气:“也不是我不愿带你去……就是……” 他瞥一眼身旁的谢湛,他们三个好友素爱凑一起玩乐,遇到过的朝他们扔花、扔帕子、扔扇子的女郎不在少数,他和周阅对此还可勉强接受,毕竟那些人的目标多数都是谢湛。他这位好友因尤为“深受其毒”,久而久之就跟厌恶女郎这种物种似的,极不喜欢与叽叽喳喳的女郎们相处。 “六哥。”王芷怡扯了扯王子槿的袖子,委屈地喊了声。 眼见着胞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王子槿试探地悄声问谢湛:“要么带她一起去?她学识还行,南月先生应该不会拒绝收女门生罢?” 谢湛不耐地眯了眯眼,在好友殷殷期待的眼神下,到底是勉强嗯了声。 ** 这日之后,张瑶又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些梦,初时那几日她醒来后还生气不已、气愤不已,且王子槿当真从此便来她院子外徘徊几次,但时日往后,她特意不理会,偶然遇到王子槿也对他客气冷漠,在几番回避之下,对方似乎也不再如此坚持。 张瑶自然不会知晓,王子槿不是不坚持,而是自打拜到南月先生门下,在下了王家私学后,他还得去建康城北郊几十里路的“一心草堂”去听学。即便如此,但凡有空,他就会来张府里有目的地转悠,但凡遇见张瑶,便是脉脉含情望她。 张瑶的梦境断断续续,梦中事虽是模糊,在醒来那一刹那,锥心刺骨的感受却还真实存在着,因而即便王子槿如何热情,她心中有结在,仍旧不敢接受一二。 此外,还有一件事影响着张瑶的决定。 梦境虽荒唐,对方虽诚挚用心,她的长姐张琴出嫁前曾对她谆谆教诲,那时她年幼只认为长姐危言耸听,当下经历一场漫长梦境后,只觉自己仿佛经过人生一遭苦痛,就不敢轻易拿自己的未来幸福去做赌注。 那张家长女张琴原本与王四郎情投意合,张家主和张夫人爱女,在张琴再三央求下,已是勉强答应二人亲事。王四郎信誓旦旦说父母定会支持他娶她,这才骗得张琴身心皆朝他尽数交付,而此后不过几日,王四郎就提出断绝关系,张琴心灰意冷,这才远嫁他乡远离建康城这个伤心地。 正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女郎自古容易深陷情事,男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仍可以抽身自拔,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却是很难再逃脱出来。 几多考量,张瑶最终坚定心绪,决定将梦境后半段中,她在几年后去了大梁北境远游的幻境付诸实践。终于在得知张四郎外派上任荆州后,张瑶说服父母,满怀期待地随同兄长到荆州北郡建平郡上任去了。 使她始料未及的是,她这一去,因诸多因素,本是计划的一至两年的游学,生生就拖了八年。期间张家家势骤跌又复起,外祖余家彻底败落,她和四哥在建平郡也经历城池被大周侵占,又被大梁军士夺回的滔天巨变。待她再回建康城时,已是太和六年八月。 而这一月,她惊讶地发现了身边的巨变。 建康城内有扶氏一家成为了大梁朝堂的新贵,吏部尚书扶以言与父亲交情深厚,而扶家的家主乃是尚未至及冠之年的南郡公。 而就在南郡公一对双生子的满月宴上,遂母亲参加宴会的她,有幸结识了扶家别具一格的那位女郎。 两人一见如故,从共同经历过的大周与大梁的一场战事开始,聊到了如今扶萱设置的书院与女医医馆,她欣然接受扶萱相邀去书院任职讲郎,正侃侃而谈之际,迎来了两个身形挺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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