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没看见卫柏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手抱着女子,转身回了内室,冷淡自持的声音才传过来: “太医进来。” 还是那次给姜姒妗看病的邱太医,他一瞧室内情况,就意识到女子是怎么了。 邱太医有点一头雾水。 这位姜姑娘中药了,裴阁老不是在这儿么?亲自替她解了就成,如今还一身药效未散,他来了做什么? 后来想到姜姑娘的身份,邱太医表示了然。 裴初愠将人护得严实,她内里穿了什么,他心底清楚,即使外衫盖ʝʂց住了女子全身,也没叫裴初愠眉眼舒展,邱太医等了等,一只手从外衫中被拿出来,落在他面前。 卫柏压根没进来,邱太医也不敢抬头,伸手把脉,再想着女子的情况,很快低声: “姑娘是中了春风散,这种事一是药物排解,二是要泡冷水。” 他没说让裴阁老亲自替其解药,毕竟,瞧眼前这情况,就知晓裴阁老没想过那种解决办法。 邱太医心底摇了摇头,都肌肤相贴至此了,还谈什么清白? 但见裴阁老对这位姑娘的看重,他说了一句:“不论是喝药还是泡冷水,对女子其实都有危害,给这位姑娘下药的人也许是没想让姑娘受罪,下的剂量很轻,即使不喝药不泡冷水,熬一会儿也过去了。” 闻言,裴初愠抬眼,声音低沉而平缓: “今日一事,我不想听见有任何风声。” 淡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威胁,邱太医却是呼吸一紧,立即恭敬地躬身。 等邱太医离开,室内又只剩下两个人。 女子乖顺得不行,有人在时,她再难受也一声不吭,如今没了人,她又迷迷蒙蒙地在他怀中呜咽折磨人。 裴初愠没再碰她。 让人送了冷水进来,亲自湿了锦帛替她擦了擦脸。 她今日哭了许久,脸上全是泪痕,杏眸也红肿得厉害,如果不消肿,等翌日醒来,她又要难受了。 渐渐的,锦帛不止擦脸,也替她擦了脖颈,室内安静了许久,她也没了难耐的轻吟声,她衣裳早褪得一干二净,只有肚兜那点布料松松垮垮地勾在身上,锦帛沾了凉水,他没解她的衣裳,垂目替她擦着后背。 锦帛沾了水,很凉,尤其她浑身滚热,越发显得锦帛凉了。 她不吭声,浑身打了个颤,裴初愠好像没有发现不对劲,仍是替她擦拭着,也仿佛没有看见某人浑身轻轻颤抖着。 不是意识不清时的难耐,而是不安和忍耐。 许久,裴初愠终于抬眸看了一眼。 她背对着他,半趴在枕头上,衣裳半褪到腰间,她的脊柱绷得笔直,蝴蝶骨若隐若现,白皙细腻的肌肤如今还印着一些未散的绯红,凌乱得想叫人俯身。 姜姒妗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只知道她清醒时,身上正传来凉意。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体如何她自是知晓,也知晓身后人没有碰她。 他正在替她擦去那些隐秘灼人的热度,锦帛擦过的地方,他指腹也一点点滑过,姜姒妗咬着唇,忍住不自觉地颤抖,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身后人,只好假装意识还不清醒。 陡然,有人伸手碰了碰她腰椎,她此处惯是敏感,叫她再忍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声音才发出,姜姒妗就蓦然闭了闭杏眸,泄气地耷拉下脑袋。 背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不装睡了?” 这般冷淡,全然看不出他在眼前人意识不清时做的那些混账事,好像他是真的清白一样。 姜姒妗仍是鹌鹑一样,不敢转身,也不敢去见他。 她早就知道身后人是裴初愠了,除了裴初愠,没有人会放过她。 想至此,她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 有人禁锢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转过身,声音有些沉哑: “淼淼,转过来。” 姜姒妗被这一声叫得回神,她咬住唇,半晌才一点点转过身,这一转身,她终于察觉到裴初愠身上的异样。 他衣裳也有些凌乱,仿佛是被谁强扒下来一样,唇角也被人咬破了一处,只是他眼神冷淡,即使这般狼狈,也不敢有人妄自揣测他一分。 姜姒妗愕然地目瞪口呆,鹌鹑般地僵硬在原处。 室内只有她和裴初愠,裴初愠身上的痕迹是谁弄出来的,仿佛不言而喻。 ……是她? 姜姒妗仍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会这么大胆? 好像察觉出女子在想什么,裴初愠眯了眯眼眸,短促且冷谈地笑了声: “敢做不敢认?” 姜姒妗嘴唇动了动,杏眸倏地泛红,要被他逼哭了:“我……我不知道……” 她抬眼,想要争辩,他就朝她压了下来,唇上印上一抹冰凉,他吻得凶狠急切,她身体深处似乎还有浪潮,忍不住身体轻颤,根本招架不住他这般,只能不断后仰,白皙的脖颈仰出一道修长的幅度,他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搂得很紧,一双手恰好地扣在她腰窝处,叫她浑身不自觉软下来。 才恢复的理智,就仿佛又要消散,她忍不住地攥住他的衣襟。 许久,云雨初歇,他亲了亲她的唇角,仿佛温情,但姜姒妗只觉得心惊肉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叫她咽了咽口水,她杏眸湿红地看向他,藏了许多紧张。 裴初愠不理她这套,指腹碾过她唇角,话音很轻,却意味不明地问她: “人清醒了,应当不算趁人之危了。” 似乎是在问她,话音却是陈述,叫姜姒妗陡然呼吸一紧。
第35章 姜姒妗吓得咬住了唇。 裴初愠视线直白露骨不地落在她身上,姜姒妗倏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低头一看,一片春色陡然印入眼帘,那点松松垮垮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叫她涨红了脸,猛然钻进锦被中。 春风被遮住,但室内的旖旎气氛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四目相视时,仍是格外暧昧。 女子脸上的胭脂被擦得一干二净,黛眉越发姣姣,脸颊白皙间也残余了些许绯红,她生得杏眸透彻,如今望向人时,却是有些勾人的意味,撩人心弦。 裴初愠靠近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缠,姜姒妗忍不住地偏开头,他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是第二次了。” 姜姒妗狼狈咽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姜姒妗知道,这是他在告诉她,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她是不是应该有回报了。 姜姒妗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起伏,她抬起一双杏眸望向他,她不懂: “你如果当真想要趁人之危,又什么要等我清醒?” 她中了药,他替她解药,好顺其自然,等清醒后,她连责怪他的理由都没有。 幽暗的室内,她不着寸缕,只能狼狈地藏在锦被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上,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二人间是清白的。 实际上,她们也的确不清白。 室内被他让人点了烛火,一明一暗的摇曳,被床幔隔着,其实瞧不见多少灯光,但姜姒妗还是仰头望着他,想等一个答案。 一个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裴初愠垂目,和她对视,声音平淡轻缓: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和我交易的对象只能是你。” 他和她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插手的余地,也不需要第三个自作主张。 她会不会回应他,愿不愿意和他纠缠,或主动,或被动,但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姜姒妗陡然转过头,她抑制不住地掉下眼泪,很凶很凶。 她从未哭得这么凶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唯有的数次也都是在他面前。 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却是叫她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父母疼她,叫她嫁给周渝祈,是替她着想,替她考虑,但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要从父,也要从夫,日后也许还要从子。 她的想法好像重要,但其实从来不重要,她只要做世人眼中的好女儿,好妻子,日后的好母亲就足够了。 裴初愠不好,很不好,他也欺负她。 但也只有他将她当做她。 姜姒妗想起了周渝祈,也想起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心脏陡然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疼意,密密麻麻地叫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再不喜欢周渝祈,那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以他做借口拒绝了裴初愠不知道多少次。 但如今,她却是被周渝祈亲手送到裴初愠面前。 叫她往日做的一切抵触都仿佛是个笑话。 她也是个笑话。 裴初愠没有想到她会哭得这么厉害,他皱眉,替她擦泪,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哭,将哽咽声都往回咽,浑身都在发抖,怎一个可怜了得。 才擦的脸颊又很快被泪水打湿。 裴初愠冷了脸,他不再替她擦,攥住她的手臂,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锦被顺势滑落,这些遮挡其实什么都挡不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按在自己怀中。 姜姒妗栽在他怀中ʝʂց,仰着脸,一双湿红的杏眸一错不错地望着他,她今日格外难过。 被抛弃,被下药,叫她脆弱得不像话,仿佛易碎般落在他怀中。 下一刻,裴初愠垂下脸,近乎凶狠地吻住她。 她头一次顺从地闭上眼,软细的腰肢被他勾在怀中,她被吻得近乎折了腰,外间套的衣裙凌乱地堆砌在□□,肚兜那点松松垮垮的布料似乎也要不堪负重,露出她白洁的后背,小腿蜷缩地勾在他身侧。 他吻得凶狠,指腹不知何时落在她脖颈后的那条细带上,只要轻轻一解,她便真的彻底展现在他眼前。 但他许久没动。 似乎在等一个信号。 姜姒妗浑身都在抖,脑海中仿佛在天人交战,她握住他衣襟的手也在抖,眼泪争先恐后地砸下来,她心底很乱,叫她分不清她想要做什么。 越是如此,她越是要谨慎,生怕走错了一步。 外间陡然响起声音,是安玲的声音,姜姒妗蓦然惊醒,她抬起头,瞧见裴初愠和她同时睁开眼。 他眼神很淡,仿佛清明,声音却暗哑:“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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