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自从她嫁入镇南王府后里子面子都被扒个精光,如今更是毫无脸面可言,她也不在乎了,只想将埋葬在心底多日的话吐出来,“苏慕凉,我已经和你合离了,不管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你也管不着。” 苏慕凉被气的脸涨成猪肝色,趴在床沿撕心裂肺的咳嗽,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却强撑着一口气,恼羞成怒道:“好好好,你看看我到底管着管不着!” 接着冲门外高喊道:“来人。” 三四名丫鬟忙从外面入内。 “帮我按着她。” 不等丁若溪反应,几人立马握着丁若溪的手脚,往床榻上一掀。 丁若溪失去了内里,顿时如粘板上的鱼般直~挺~挺在仰倒在床榻上,苏慕凉一手撑着床榻踉跄的直起上半身,抖着手解自己的腰带,一手粗~鲁的按着的腿不许她动。 丁若溪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镇定的脸色倏然变的惨白,嗓音吓得都变了样儿,“你要对我做什么?” “当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了。” 苏慕凉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嗽几声,烛光下那张惨若厉鬼的脸白的如同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道道青色血管,形容癫狂如魔鬼,只见他望着她桀桀怪笑,露出一口染满血的森然白牙:“你不是缺男人吗?那我今夜就做回男人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管你!” 丁若溪只觉五雷轰顶,拼命的挣扎:“我不要,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可手脚却根本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狠狠咬在苏慕凉手背上。 苏慕凉吃痛“嘶”了声忙甩开手,引的其中一个丫鬟分神去看。 丁若溪忙拼尽全身力气抬手拂落床榻边的小几,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小几上放着花瓶应声倒地,碎屑四散。 与此同时,纷杂脚步声伴随着秦用询问声从门外传来:“快去瞧瞧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慕凉正怒意上头张嘴就要呵斥来人滚出去,下一瞬脖子剧痛,被什么掐着掀翻在地摔个狗啃泥,半天爬不起来,而刚才摁着丁若溪的几个丫鬟没比他好到哪去,直接砸地上摔晕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等丁若溪反应过来时,人已被苏会打横抱起来放在地上,苏会脸色阴沉,紧张的巡视她周身一圈,边压抑着怒气问:“有没有伤到?” 丁若溪刚才被苏慕凉强迫时都没觉得有什么,可偏生被他这么一问,清亮的眸子霎时蒙上一层雾气,还未出声就已哽咽了,她轻轻的冲他摇了摇头:“幸好长兄来的及时,我没事。” 苏会脸色稍缓,幽深的眸子如利刃般射向苏慕凉。 苏慕凉再没料到苏会刚才竟然没走,瞪大双眼:“长,长兄。” 丁若溪身子轻~颤一下,似是极其畏惧他刚才的行为。 苏会轻拍她的后背,低声道:“你先出去等我。” 苏慕凉见状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何耐身子太虚弱,“咚”的一声又摔在地上,不甘心的怒吼:“我没让她走,她不能走!” 可无人再听他指使。 丁若溪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快速离去。 苏慕凉伸出手一拳砸向地面,身子也因这一重击咳嗽不已,他力竭的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盯向苏会,不甘心的费力吐出:“长兄,为何要帮她?” 秦用忙将苏慕凉搀扶回床榻上,并又唤来两个丫鬟喂他几勺参汤吊命。 苏会站在距离床前几步远的位置,一直冷冷的看着,待苏慕凉喘气喘顺了,才淡声道:“她是你的妻子,你万不该当着下人的面给她难堪。” 苏慕凉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想在临死前完成所有未了的心愿,此刻丁若溪不在,他也跟着渐渐冷静下来,捂着唇边咳边咒骂:“还不是因为她不守妇道,和别的男——” 骤然想起苏会还不知阿娘给丁若溪找男人替他产子的事,遂软了语气改了话锋:“我也不会这样对她。” 但又想到苏会和他同样心心念念丁若溪却又爱而不得,心头那股愤然悉数化为了酣畅淋漓,她没把身子给他,没有便宜他,但也没有便宜苏会。甚至苏会此刻头顶都绿成草原了,还犹不自知,心头就越发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报复的快~感。 “长兄,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他便不信,他临死都不能让她折服在自己身下。 不成想,苏会闻言撩起眼皮幽幽望向他,烛光倒影进他的眸底,仿佛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锐利异常:“若我偏要管呢。” 苏慕凉没由来的心里一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苏会已转身走到窗前,冰冷如实质般的话透着追忆传到这边:“当初你让我把她让给你的时候,曾对天发誓此生此时都会厚待她,结果你现在做了什么?” 两人皆不愿提起的旧事又被重提,苏慕凉原就惨白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当初丁若溪一颗芳心全系在苏会身上,纵然时常将他和苏会认错,可对苏会的情谊却是真,而苏会嘴上没说什么,可心底始终在意这件事,他瞧准时机便钻了这个空子,用了不太磊落的手段离间了两人,令两人劳燕分飞,成功取代了苏会。 但这还是其次,如果后面没发生那件事,恐怕他后面装的再像苏会,也不可能能趁虚而入。 说到底,还是他俩感情本就不牢固,经不起任何风~波,和他无关。 遂不甘心的张口狡辩:“我,我刚才也是怒火上头才会那么对她,并不是有心的。回头,回头我给她道歉就是了。”可脸上却毫无悔改之意。 苏会原本以为他这个弟弟生命已到强弩之末,行~事会比从前收敛一些,能承担责任一些,未料到他依旧事事不反省自身错误我行我素,脸上显出失望之色,转身缓步走近床榻:“你刚才对她做的事,就算死都不能赎罪,竟还想道歉了事?” 苏慕凉本就怕他,又见他语气忽然严厉,心头突跳,身子不自觉往后仰,呼吸都要停了:“要不然还能怎样?” 说完,有什么从脑海快速闪过,喉头不觉发紧磕磕巴巴道:“长,长兄,是要为三娘出气吗?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今后不会再插手我和她的事。” 此话一出,屋中气氛霎时跌至冰点。
第41章 “我是说过。” 苏会在床榻前站定, 弯腰拿起被下人扶起的小几上一只瓷碗捏在手里。 这只瓷碗刚才盛了药,碗壁上还挂着还未干透的褐色药汁,如一块洁白的布被染的斑驳, 苏会漫不经心的转动瓷碗把~玩。 他面上波澜不惊,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已然动了怒, “但, 我也说过是你不伤害她的前提下。” 接着,指尖稍一用力,那只瓷碗霎时化为齑粉,从他掌心簌簌而落, 仿佛预示着他的某种命运:“若你再我行我素, 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苏慕凉被吓到, 手脚并用的忙爬向床榻内,扬声朝门外喊:“来人, 快来人。” 季无带着几个下人夺门而入, 将床榻团团围住, 如临大敌的盯着苏会。 苏会撩起眼皮看着众人表情只觉可笑。 他是怕他出手杀了他为丁若溪出气吗? 如此胆小懦弱又毫无担当, 当初他是怎么有眼无珠将她托付给他的?再懒的看他一眼,转身朝房门走去。 临出门时,身后传来苏慕凉强撑的弱问声:“长兄今日如此恼怒,是不是,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苏会身影一顿, 并未回答他的话,抬脚跨出房门,往前走几步, 迎头撞上在不远处长廊下等他的丁若溪。 她身上衣裙被褐色药汁打湿黏在身上,发髻松散, 一脸的憔悴,但看到他眸子忽然一亮,仿佛盛满了星辰璀璨夺目,朝他快步走过来,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抿了下唇才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苏会没回答她的话,只深深的看向她。 丁若溪从屋中~出来后被夜风一吹,冰凉的手脚渐渐变得暖和,人也跟着彻底冷静下来了,此刻面对苏会,除了刚才在屋中被他撞见苏慕凉去强迫她的屈辱外,竟还有些无措。见他这般心头越发忐忑,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虽不喜苏慕凉,可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兄弟不和,又抿了下唇,鼓起勇气正要再问。 苏会忽然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先回去换身衣服。” “啊——” 丁若溪被他这神来一笔搞得一头雾水,踉踉跄跄的被他拉着朝前走了几步,虽心底还有点难以面对他,可却执意不走了,强装镇定的小声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告诉我呢。” 苏会似被她搞得烦闷,停下脚步嗤一句:“我是他长兄,他对我再不满,还能对我做什么?” “可是——”丁若溪还想问。 “你是想说他会不会怀疑你我的关系?继而不敢忤逆我,反而会更加针对你?”苏会眉峰紧皱替她问了出来。 丁若溪出了关心苏会外,也有这一层顾虑,遂迟疑的点了下头。 她不仅怕,更怕他告到婆母跟前。 苏会脸色稍缓,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笃定道:“他不敢。” 丁若溪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段路,到底没忍住,还是狐疑的问了出来:“长兄刚才警告他了?可为什么?” 毕竟苏慕凉是他的亲弟弟,而她对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苏会头也没回,低沉沙哑的话随着夜风飘进她耳中:“我说过,他若再欺负你会替你撑腰,就不会食言。” 听到这不吝于承诺的话,丁若溪怔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落入心底,在上面种下一颗种子,挥之不去。 两人顺着长廊走到尽头,正欲跨出院落,两个丫鬟从斜前方急匆匆走了过来,眼看就要和他们迎头撞上,丁若溪忙把苏会的手往后扯了下。 苏会心神领会带着她躲到旁边花园的一棵大树阴影里。 夜风浮动院中花草,枝丫簌簌轻响,竟是不知何时起风了,似是又要下雨。 丁若溪觉得冷,不自觉往苏会怀里拱了拱。 苏会趁势将她搂入怀里,微微侧身站在风口处帮她抵挡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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