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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愈战愈深，等到双方都挂了彩周佳婷才发现他们已经身处稻田中央。 言贺伸手擦掉脸上的鲜血靠在草垛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周佳婷。 见她也没讨到好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周佳婷和她隔着一段距离，背上的背包被划了一道扣子露出里面的器械。 言贺看不懂，但见周佳婷心疼的模样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她开口挑衅：“不是吧，都开始玩命了，怎么还在乎背包里的东西啊？” 周佳婷抬头看了她一眼，整理完背包才说：“关你什么事？” “嗯哼。”言贺耸耸肩，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点燃了干草垛。 “啊！”她大惊失色地躲开火源，气愤地朝周佳婷吼道：“你包里都是什么！” 周佳婷被她吓了一跳，但看到她身后的大火后也露出和她同样震惊的目光。 草垛燃烧得很快，原本湿润的土壤也做不到任何隔绝的作用，仿佛有牵引一般将她们来时的路都用火焰封锁。 而罪魁祸首现在还一脸不可置信，飞快地往火焰的另一边跑去。 周佳婷都来不及思索大火从何而来，只能跟着言贺一起逃亡。 她一边跑一边听到言贺在前面泼她脏水：“你到底什么目的！干嘛要烧别人的田！” “不是我，是它自己烧起来的！”她赶紧吼道。 “放屁！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起过火灾，怎么你一来就开始着火了！”言贺边跑边喊。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自己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两人哪还有互殴的心思，只想赶紧逃离火场，可周佳婷的背包很重，稍不留神就会被火舌咬上。 言贺也发现了这一点，朝后面大喊：“别管你都包了，你都要被烧死了。” “关你什么事！”周佳婷回道，紧了紧背包的肩带不愿放弃。 “你把我烧死了怎么办！” 见周佳婷不说话，言贺接着劝道：“都他妈要死了，你还在乎你的破任务干什么？” 周佳婷没说话，看着和言贺越来越远的距离咬了咬牙将背包脱了下来。 重物落地她轻快了不少，赶紧加速跟上言贺的步伐。 言贺听见身后靠近的脚步，得逞一笑，一脚跨出稻田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舒紫萍……舒紫萍…… 她边跑边找，终于在火光的照耀下找到了舒紫萍红色的羽绒服。 还没等她确认，身后的空气流向猛地一变，言贺本能地躲开，就看见身侧划过了一道寒芒。 周佳婷站在雪地里，身后的大火熊熊燃烧，衬得她脸上的鲜血更加可怖。 “不是吧，还杀我？”言贺说。 玫瑰长剑却握在了手中。 “我的任务是完不成了，总得杀了你交差吧？”周佳婷说。 没了背包的束缚她的动作更加敏捷。 之前所说的杀人很在行不像是气势话。 “那你可能交不了差了。”言贺挡下她的攻击，就算面对状态还不错的周佳婷也没有处于下风。 前几天出的几个任务都能遇见要来她的原住民。 一次又一次的搏命下，言贺的近战能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她一边和周佳婷对抗一边往大家布置的陷阱中走去。 如果周佳婷现在还戴着耳麦，一定会听到总部那边疯狂告诉她，不要往窨井盖的方向走。 可是她的耳麦早就被言贺摧毁了，现在她孤军一人，没有任何提示。 “我说，你为什么要给系统做事？”言贺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周佳婷一愣，她收了刀有些狐疑地看着言贺：“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是没关系，但是跟你有关系啊。” 周佳婷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言贺的计谋之一。 “你猜陈可怡是怎么死的？”言贺话锋一转，成功让周佳婷脸色微变。 言贺笑笑朝周佳婷靠近了一步。 “被系统利用完以后抛弃，你也很有可能步她的前尘。”她说。 有了之前的教训周佳婷不敢松懈，收起的刀再度对准言贺，不想再和她废话：“我不会死。” “谁知道，”言贺说，“指不定是我死。” 她说得神神叨叨的，让周佳婷有些捉摸不透，但也容不得她思考，就听见言贺说： “谁让你觉得我和陈可艺很像呢？” 周佳婷眼神惊诧，愣神之际她被言贺用力一拽一推，天旋地转中她感到自己下坠。 【身份识别成功】 系统的声音响起，周佳婷只看见了洞口的月亮。
第105章 105、下水道（2） ◎报应来了◎ 【身份识别成功】 系统的声音响起, 周佳婷只看见了洞口的月亮。 身边的门缓缓开启，周佳婷转过头看见了熟悉的装置。 以及一群依偎在一起的妇女。 周佳婷在女人们惊恐的目光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她只负责维护系统，从没和“实验人员”打过交道, 现在在一众注视下有些茫然地抬头去看言贺。 言贺站在下水道边上，只能看到门开了，给周佳婷摆了个手势，将自己的武器扔下了下水道。 周佳婷赶紧躲开, 还没来得及骂她就见她已经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你干什么？”她问。 言贺没有看她, 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女人们。 这里的人上至五十多下至十几岁, 只要是拥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不管什么年龄段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她们只敢啜泣, 用恐慌的目光观察她们。 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一道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快跑, 不要进来。” 言贺一怔，紧接着更多的劝阻声响了起来。 “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外面再危险也是自由的。” “快走啊, 不要像我们一样。” …… 她们互相传递着, 希望两位误入实验场所的女孩赶紧离开。 言贺的鼻尖一酸, 恍惚间好像有一把生了锈的小刀在她的心脏上一刀一刀地凌迟。 明明她们也自身难保。 见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人群又开始骚动了起来,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待站定，用尽了全身力气跑上前将两人推了出去。 “走啊！” 她的力气很大，言贺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但是再去看她时她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白色裙摆上沾满了污渍, 细看还能看到一丝血迹。 言贺蹲下去扶她, 但接触到她的胳膊就被她挣扎着躲开。 她听见女人在小声地尖叫, 喉咙里含着抗拒和绝望。 “别怕, 我们没有恶意的。”言贺跪坐在她的身前, 语气从未如此轻柔。 但此刻女人听不进去任何安慰, 双手抱膝将自己缩到最小，浑身颤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不要。” “走吧，不走的话你也会这样的。” 那边的人群里又一次传来了劝导，这次换了一个稳重的女人往她们这里走来。 言贺抬头看她，却被她那一双沉静得如同死水的眼睛怔住了。 她的眼眸很浑浊，黑与白之间已经快要分不清了，像是看遍了绝望，她的眼中已经失去了高光。 万念俱灰。 这是言贺唯一能找到形容她的词语。 “走吧，他们快出来的。”她又开口，声音很沙哑。 “他们是……谁？”一开门就被震惊到了的周佳婷终于找回了理智。 “你同事。”言贺说。 “不可能，他们说会善待志愿者的。”周佳婷神色有些恍惚。 “他们还跟我说这是个游戏呢。” 周佳婷望着尽头的那一扇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刷上了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识别成功】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透过门缝落入众人耳中。 周佳婷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跌靠在墙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得呛人，不用想都知道来自手术台上的女人。 她被机械手臂固定了手脚，只能绝望地在床上挣扎。 而她身边的实验人员脸色平静，浑然不顾女人的痛苦冷漠地记录着数据。 还是实验人员的助理最先发现了她们。 他拖着沾满鲜血的手朝周佳婷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善待’？”周佳婷冷声问道。 “什么？”助理愣了愣。 “你们说生育的过程不会有危险的。” “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助理耸耸肩，将沾了血的手套摘了下来。 “老师，生命迹象稳定。”他在记录者的耳边说道。 实际上在她们进来以后孕妇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他们说得话都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你管这叫‘生命迹象稳定’？”周佳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助理面前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狠狠地撞在了实验台上。 “你管这叫‘生命迹象稳定’！”她冲助理怒吼，抓着领子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哇——” 一阵嘹亮的哭声在隔壁的保温箱里传了出来，周佳婷怔怔地转头正好能看见那一个闭着眼睛嚎啕大哭的婴儿。 “生命迹象稳定……”她缓缓重复只觉得可笑。 “周佳婷，管好你自分内的事。”那个被助理叫做“老师”的实验人员终于发话了。 他真像是“老师”一般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指点：“你不懂这些。” 他们双方对立，言贺赶紧和剩下的女人来到孕妇的床前。 她倒在血泊中缓慢地呼吸，就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言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用来以防万一一的保险子，在大家的帮助下喂进了她的嘴里。 周佳婷靠在仪器上愤恨地瞪着实验人员。 而实验人员没有丝毫负担指了指她身后的机器说：“多亏了你的发明，才能那么顺利地繁衍后代。” 周佳婷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手下的仪器冰凉寒冷，却真真切切地出自她手。 这是一台研发“试管婴儿”的机器，和双子塔顶楼的机器差不多。 只是这台机器更加庞大先进，孕育出来的生命虽然没有双子塔中的生长周期短，但胜在稳定，一直用于原住民内部。 可周佳婷毕竟也只是技术人员，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志愿者”不仅不是自愿的还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她一眼就能看出手术台上的孕妇没有修养到她规定的最低时限就再次被强行参加了实验，想必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一样。 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把这些“志愿者”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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