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大家都披着文人的皮,真想骂一句国粹,这叫什么事啊,我们因为你吵架,你在旁边看热闹! 因为和沈灼灼不熟,所以孙兄和钱兄,两位都将幽幽的目光投向了好友上官赋,他们可是跟上官赋同进退,想拉近跟沈灼灼的关系,加入太子党。 现在他们怎么突然成了局外人了,倒是你小子跟人混熟了。 上官赋第一次嗑瓜子,有点儿稀奇,正沉浸其中,无视了好兄弟们的目光。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有个老头一甩袖子,瞪着沈灼灼,眼睛比灯笼还大了。 “孺子不可教也,果真唯小人女子难养也!” “咔嚓咔嚓。” “你、你父母是如何教导你,一个女子,在外与男子勾勾搭搭,还做嗑瓜子看戏,如此泼妇行径,简直有辱家风!” “咔嚓咔嚓。” 这些话,沈灼灼十岁之后都不在网上说了。 骂人都骂不到点上,攻击她的性别和家庭背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一踩就爆的雷区,但对于沈灼灼来说,真的无所谓。 她见过太多了,前世她无父无母,不知道有多少人骂过她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没有家教。而女生的身份,更是他们攻击她的重灾区,什么因为她是女的,所以爸妈才不要她,女孩上到初中就可以了,反正到了高中也没后劲了。 女孩没爹没娘也没什么,随便找个男的嫁了,不就直接有家有业了吗?只要长得好看就行。 女人真占便宜,别人奋斗得靠自己,女人只需要长得好看,就能一步登天。 这种话,沈灼灼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一开始她还会跟人议论,跟那些嘲讽她的同学,阴阳怪气她的老师家长,说三道四的大妈大爷,工作里捧低踩高的同事,恶心人的普信男。 后来她就知道了,其实没必要。 所谓的弱点,被人攻击的点,都是你在乎的东西,只要不在乎,那些话都不会给她造成影响。 她的人生,照旧会光辉灿烂。 说她上到初中就可以的人,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后来还入读了大学,比不知道多少有爹有妈,有家教的人强。 说她可以靠着男人一步登天,言语猥琐的家伙,她勤工俭学,就直接将自己供上了大学,还包含了学费,甚至还攒了几万块钱,远超有家庭支撑的同龄人许多。 她做到这些,不是为了给别人证明,也不是为了让那群嫉妒她,鄙视她的人后悔。 她仅仅是因为,她想那么做,她想要成为优秀的,最为优秀的人。 “行了吧!好歹是读书人,要点脸面成吗?自己技不如人,输给年轻人,不承认就算了,还在这儿诋毁别人?人家一个姑娘家,读书三年就能比你们读半辈子书都强,你们哪儿来的脸说三道四?” “就是就是,还说他人泼妇行径,我看你们这嫉恨蠢毒的模样,比泼妇还不如,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也盖不过你们身上的小人味道,说别人辱没家风前,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多给祖宗丢脸啊!” 这孙钱两位仁兄是真拼了,沈灼灼也不知道是他们投诚太子党的决心过于强烈,还是他们本人就是这种怼死人不偿命的性格,一张嘴说下来,能把人活活怼死。 那几个老头现在脸都青了。 “你!你们一直在维护一个女子,莫不是对其心生爱慕!年轻人慕少艾,可以理解,但是被女子迷昏了头,对人多加侮辱,未免就太昏聩了!” “甘为女子裙下之臣,沉迷情爱者,满心儿女情长,哪里能为国效力,哪里能称得上我大庄的好儿郎!” 老头们还不死心,不光不死心,还打算造黄谣。 手里的瓜子不禁嗑,旁边还有个跟她抢的,没几口,香囊里夹带的零食就没了。 沈灼灼拍拍手,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够了吧,别人说两句公道话,你们也要往歪门邪道上扯,眼睛要脏到什么程度,才能明目张胆的构陷他人?污蔑他人的名声?怎么,你当这是在写话本子呢?朝廷选才不靠真材实料,全靠你一张嘴定谁是好儿郎吗?” “你们倒是不满心儿女情长,一个个孙子孙女都满地跑了,家中老妻辛苦供养你们一辈子,最后只能得一句好儿郎不沉迷情爱是吧?我可算知道负心汉是什么模样了,一个个喜新厌旧,心中无大志,等你们当了官,指不定怎么糟蹋治下百姓呢!”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这位大爷你今年贵庚啊?八十没有也得七十了吧?手都抖成这样了,以后怎么上任啊?别人夙夜为民,案牍劳形,你们抖着手,跟人讲什么叫不辱没家风吗?不让人沉迷情爱,是打算让治下百姓都不婚不育,让我大庄绝种亡国吗?” “我知道了,你们是蛮国的奸细吧!好狠毒的心肠,蛮国攻打边关,掠夺百姓,你们潜入朝廷,当官鱼肉百姓,还不允许百姓婚配,这是在挖大庄的根啊!” 要不是顾及名声,今日殿试,不好出大事,沈灼灼高低得给这几个人扣上更大的帽子,送他们皇宫一日游,顺便结束他们潦草无用的人生。 那几个老头已经脸都白了,沈灼灼一个个大帽子扣下去,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怕说了便要承认,他们是要害大庄。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连宫人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沈灼灼的矛头指向自己。 明明一开始是在议论沈灼灼的事情,怎么最后绕到他们想要害大庄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强了哪句词,夺了什么理啊?我说得都是你们自己亲口说得话,在场这么多人,你们难道还想颠倒黑白,枉顾是非,污蔑好人?事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一直在针对我,是因为我乃是各位大人选定的会元,年纪轻,天赋高,你们怕大庄得我为官,从此愈发昌盛,所以才想打压我!” “好啊!这般狼子野心,还说你们不是奸细!” 沈灼灼看有人还敢开口,当下就不客气了,一大段话说得对方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上官赋和孙钱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灼灼,本以为孙钱二人的嘴,已经够骇人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更能说的。 而且脸皮好厚,年轻天赋高,得你就能让大庄更昌盛,这话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口的?真的不会害羞吗? 三人仔细观察了一下沈灼灼,沈灼灼很淡定,淡定的好像她在说今天晚上回家吃什么。 所以她真的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带领大庄更加昌盛。 “你不要太有自信了!谁知道你进朝廷,是不是会为祸一方!古来未有女子为官!牝鸡司晨是颠倒阴阳之举!朝堂之上容不下你一个女子!” 一个老头受不了的喊道,他已经被沈灼灼气得理智全无。 当他话音落下,就听见殿门处传来少女冷冽的声音。 “朝堂之上容不下女子?” 众人大惊,转头看过去,看到了朱红的太子服饰。 四爪金龙在朱红色的朝服上张牙舞爪,大张的口像是在怒吼,强大的压力让人不禁腿软,对上那双满是寒意的凤目时,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老头们,腿都软了。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在宫中遇到太子,他们都要恭恭敬敬行礼。看着一众行礼的学子,谢秋莳内心冷哼。 是有宫人报给她说,学子们似乎吵起来了,她猜测这群人应该是因为沈灼灼的缘故才吵,怕沈灼灼吃亏,便赶紧过来了。 没想到听见了沈灼灼跟人吵架,还听到了刚刚那句话。 牝鸡司晨,颠倒阴阳,这话她以前没有当太子的时候,朝堂上不说话响起过多少次,现在她已经当上太子了,还有人跑到宫里来跟她说这些话。 真是不怕死。 “看来与孤同朝为官,委屈了这位举人,孤奉父皇之命为太子,不能忤逆父皇的命令,既如此,有本宫在朝一日,这位举人便不要为官了,以免玷污了你心中的道理。” “殿下!殿下!殿下臣没有,臣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就要实现毕生愿望,结果因为自己一句话,日后就不能为官了,那他这辈子考科举是为了什么? 本来还保持着文人风范,理直气壮呵斥沈灼灼的人,此刻下跪向谢秋莳磕头,想求太子饶了他。 谢秋莳看都没看他一眼,摆了摆手,就有几名禁军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送这位举子回府,既然不能为官,进士的功名不要也罢。” 禁军的动作很熟练,捂嘴架人一套下来,刚刚还在殿内叫嚷的家伙,转瞬就没了踪影。 其他人见此情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将头低得更低了,生怕被这位动辄夺人功名,心狠手辣的太子对视上。 谢秋莳没有叫他们起身,而是走到了沈灼灼身前,伸手扶起了沈灼灼。 对上沈灼灼那双此刻满是笑意的眼,谢秋莳也有点儿想笑。 她刚刚听见了沈灼灼给人扣帽子那一大段话,谢秋莳实在没想到,沈灼灼还有这样的口才,以前从没见沈灼灼这么能说过。 不过这样挺好的,以后在朝堂上,不怕别人欺负她,本来每天开朝会,就是各种打嘴仗。 沈灼灼还有天生神力,真要是吵到激动处打起来,她也不会吃亏。 “尔等须知,沈灼灼是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共同商定,选择的会元!她也是青州司马点头后定下的解元,她走到今日,是各位大臣和父皇都认可的才女,朝廷选才,重在公平公正,无关男女,只看才能,沈灼灼之才,日月可鉴,人心自存。质疑之人,需拿出过人的本领,说服朝廷,而不是以流言蜚语污蔑他人!存小人之心,行小人之事。” “臣等明白!” 众人连忙拱手再下拜,拜得更深了,他们头上压了个“小人”的高山,有些沉重喘不过气来。 谢秋莳说完,有让上官赋和孙钱二人起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赤子之心,洞明世事,敢为天下先,敢言不平事,这才是我大庄的好儿郎。” 上官赋三人面露喜色,赶忙道谢。 “谢过殿下夸奖。” 谢秋莳的笑容就到此为止,对其他人她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带上了沈灼灼,生怕别人不知道沈灼灼是太子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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