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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居室小屋，只有一张单人床，连椅子都都没有，木桌上随便放点生活用品，整个屋子相当简陋单调，和监狱比起来只有建筑材料的不同。 打架和掰玉米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到一块的。 没有遇到氪星宝宝飞船并不会让肯特夫妇改变什么，他们依旧是好邻居好长辈。 被美国政客威胁的父母、绿灯军团守护者的插手、黄灯军团的诱惑、以及蝙蝠侠所统领的反抗军，诸事不顺，最终，所爱所惦记之人全部离去。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揍你。 你的家，简陋的住所被评价为很棒，阳光灿烂的哥谭。 布鲁斯听到帮忙，很自来熟地往不义超方向挪动，靠近之后，手揽在他肩膀上。 拍拍床铺上不存在的灰尘，布鲁斯坐在床尾，姿态放松氛围闲适，随口问道：“这是你家？很棒，阳光灿烂，和我的哥谭一样。” 家……不义超心里默念这个单词，想到当初那个微弱的心跳，和露易丝每天清晨的道别吻，以及无法忘怀的那场小丑致命游戏。 他不是故意戳不义超心窝子，但恰恰因为不是故意的，反而效果更好。 “我的父母经营堪萨斯州的肯特农场，每年玉米成熟我都会回去帮忙。”不义超眯起眼睛，耳边响起这个世界肯特夫妇对他的关切，明明是从未见面的陌生人，他们身上依旧能看见肯特父母的影子。 反观不义超……卡尔那几声“你离了他们不行，你弱小。”骂声犹在耳边。 “那你的家在哪里，汤米说就算是平行世界，也能找到对应的家。”布鲁斯扭头用纯澈的眼睛盯不义超。 不义超沉默半晌，最终没有提任何有关自己世界的事，而是故作轻松地说：“等玉米熟了，我就会回家。” 不义超原本想说的话被憋回去，他同样坐在床铺上，离布鲁斯一个身位，干巴巴逐一回答问题：“不，不是家，我只是偶尔过来。我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不用强行夸。阳光灿烂的哥谭，乱说话会被家长骂。” 三个短句，句句信息量戳心窝。 布鲁斯语气里充满规划和兴奋：“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帮忙。”说着，他抬起手臂，做曲臂动手，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我会打架，一定也是掰玉米的好手。” 露易丝没有超人男朋友同样没有改变什么，她依旧是位性格坚韧职业水平顶尖的优秀记者。 不义超本能地肌肉僵硬想要动手，很快控制住本能，任布鲁斯肢体接触。很久没有这样安全的接触了，不用担心氪石，不用担心突然打起来。 “和玉米有什么关系。” 家，再也没有家了。 不义超刚刚起了个头的想法又被布鲁斯打断，惆怅情绪烟消云散，他没好气地说：“大少爷，农活不是有体力就行，不会做的人一天就能累趴下，第二天浑身肌肉酸痛起不来。” “我是二少爷。”布鲁斯瞪大眼睛认真解释。 不义超：…… 无视不义超的沉默，布鲁斯继续前面的话题：“我能在健身房泡一天！”二少爷嚷嚷着辩解自己的体能，“带我去，爸爸的哥谭总是下雨，让人心情不好。” “有空再说，有空再说。”不义超随口敷衍布鲁斯，内心深处压根不打算带他去肯特农场收玉米，那是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而他已经和布鲁斯·韦恩以及蝙蝠侠决裂很久，代餐样貌和简单的日常相处可以，代餐更亲密的友谊不行。布鲁斯听得出不义超话语里的敷衍，撇撇嘴，往旁边挪，拉开距离，以此表示我不开心了，这段时间里拒绝和你玩。这幼稚的处理方式，和幼儿园小朋友之间闹矛盾如出一辙。 挪远过程中表情悻悻小声碎碎念：“奥特曼，坏蛋奥特曼。” Ultraman、superman，相似含义的两个单词，都有超人的意思。 但是布鲁斯每次说这个单词时语调和标准发音都不一样，再联系他的上下文和嫌弃语调，很明显，这个单词在他的世界里有常规词意之外的意思。 不义超询问布鲁斯，他一直念叨的奥特曼到底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左右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最终他憋不住话，主动问：“爸爸怎么还不来。” “我这间屋子衬了铅。”不义超微笑，故意露出吓人表情，“我早就想好要绑架你了，特意造了这间能防氪星人侦查的屋子，我是氪星人，比人类更知道怎么做能瞒过氪星人的眼睛和耳朵。”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绑架来人质搞点违法犯罪行为。 屋子确实衬了铅，但不是不义超自己说出来的理由，安全屋安全屋，当然是无人知道的地方才叫安全屋，卡尔那个家伙固然是个懒洋洋的家里蹲，真行动起来整个地球在他眼里都没什么秘密。不义超为什么这么笃定，因为他就是这么干的。 氪星人放开能力之后上限有多高，他有亲身体验。 听到不义超不带任何演技的威胁，布鲁斯还是不怕，反而比不义超表情还要严肃地说：“那你完蛋了，爸爸最近脾气很不好，他想打架，非常想打架。”言外之意你要被蝙蝠侠揍了。 “别转移话题。”不义超眼睛里冒红光，当着布鲁斯的面把地板烫出个洞，木头做的地板很不给氪星人面子，在热射线消失后缓慢自燃起来。为了避免发生火灾，不义超不得不顶着布鲁斯探究的目光再来一口冰冻呼吸把火吹灭。 如此折腾一番下来，不义超苦心营造的紧张绑架气氛荡然无存。 布鲁斯给不义超竖大拇指，并夸赞道：“你阻止了自己超能力的失控，是个好奥特曼。” 不义超感觉布鲁斯这个傻子在明夸暗贬，并且有证据。 “别打岔。” “你心情又不好了。”布鲁斯低头拿眼神瞟不义超，小声嘟囔，“真没耐心。”说着，他清了清嗓子，再在心里组织下语言，给不义超讲奥特曼这个单词的含义。 地球3世界，东亚某岛国拍的全年龄向特摄片，名为奥特曼的坏蛋常年统治地球，而善良的勇者怪兽试图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故事。 全年龄搞这种邪恶战胜正义的剧情真的没问题吗？地球3啊，那没事了。 “奥特曼源源不绝，拼尽全力打败一个后很快会有新的来，现在系列出到新奥特曼，新时代奥特曼比以前更有能力，普通的怪兽已经无法打败它们，加油，黑漆漆的怪兽！” 不义超从这个底色是邪恶压迫正义的故事里代了一点自己世界的局势，同样名为“超人”的外星人，同样打不死小强一样的怪兽。 “如果你说的奥特曼是这种。”不义超表情放松，“谢谢祝福，谢谢夸奖。”稳定统治地球，一只接一只的怪兽掀不起风浪，是他做梦都能笑醒的局势。 “不，你不是奥特曼。”布鲁斯等不义超脸上露出得意表情，冷不丁一盆冷水泼下，“你被人推翻了，没有一直维持胜利，不是奥特曼，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地球3人善恶颠倒，崇尚力量，以胜败论英雄。 听在不义超耳朵里就格外诛心，磨了磨后槽牙：“谁对你乱说的，我只是出来走走，我仍然是世界的绝对统治者。”什么无家可归的小狗，别瞎说，脑子不好不会比喻就别比喻。 布鲁斯：“卡尔。他说你伤害了我的同位体，被爸爸还有妈妈打得很惨，让我离你远点，很危险。” 不义超不想说话，想出门和卡尔打一架。有这样的同位体吗，表面上看着你好我好，没想到竟然背地里说坏话，忍不了。 “你生气了。”布鲁斯指着不义超脚下叫嚷，“你把地板踩出了两个坑。” 不义超秒反驳：“没有生气，地板本来就是坏的，你踩也能踩破。”随口忽悠，维护形象。 万万没想到，布鲁斯立刻站起来原地跳几下，他脚下那块地板安然无恙，他坐回去，咏叹调：“生气很正常，找借口掩饰会被别人笑话。”拍胸脯保证，“我不会笑话你。” 不义超彻底没脾气了，一巴掌拍到脑门上。 牙缝里挤出声音：“闭嘴。”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义超的笑 ◎遇见好笑的事情就应该笑出来◎ 云朵在风的驱动下随意移动，它移到小岛上空时遮住了太阳，站在天空看过去，万里晴空，只有这一点陷入阴影。 云层之上，卡尔暂停片刻，仔细倾听附近的动静，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低头扫视地面，小岛的沙滩上用树枝写了一排人类肉眼看不清的单词——让我安静会，他没事。 不用再找了，不义超和布鲁斯就在岛上。 卡尔转身离开，降落在附近一座岛屿上，找到正在擦枪的托马斯，说，“肯特在和布鲁斯闲聊。”不义超给自己取名字之前，卡尔很头疼对他的称呼，都是卡尔·艾尔，不论怎么称呼都感觉有点别扭。 后面不义超去星球日报应聘，取了卡尔·肯特的名字，卡尔终于不用管他叫超人或者布鲁斯的坏超人了，可喜可贺。 “要去打架吗。”卡尔对托马斯比划出抹脖子动作，询问。 托马斯依旧是那副凶凶的表情，板着脸把擦干净的枪塞进枪带，原本下撇的嘴角骤然向上弯曲，手指不自觉互相摩挲，露出个放松而愉快的笑容：“不，回哥谭。” 卡尔：？？？ 不打了，这就放过了？出门时明明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卡尔叹气，代餐有效，但永远达不到正餐的高度，想要托马斯和玛莎彻底放弃蝙蝠侠和小丑身份，大概只有小布鲁斯重回人间。 不想了，再想也只是伤神，现在的情况挺好。多来几个代餐，代代相加，总有吃饱的时候。 不义超大致悟出了和布鲁斯相处的诀窍，和他交流不能做谜语人，有话直说，不然会被他的直言直语搞得无话可说。 声波从声源发出，混杂在一起，侵入现场所有人的耳朵。 卡尔不再多说，带上托马斯，飞向夜色中的哥谭。哈哈哈哈哈，蝙蝠在狂笑，小丑站在楼顶面无表情摆pose。 哥谭夜间出没的帮派人士：该死，蝙蝠侠和小丑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互换了人设，更特么可怕了，shit，狗屎世界，狗屎哥谭。 无人在意哥谭犯罪分子的心情，今夜，是蝙蝠侠和小丑久违的狂欢。 只有直球才能打败直球。 蝙蝠侠一拳揍过去，掀翻一位帮派打手，打手落地时嗷嚎着嗓子痛苦□□。 不远处，警车呜呜声越来越近，枪声、骂街声、跑路声，嘈杂而疯狂。 它可以被暂停，但无法被消解。 句末重点强调整顿治安，但是卡尔听懂了，托马斯最近被布鲁斯管得憋太狠，双枪蝙蝠侠一夜之间变好爸爸。 雨中的城市，黑暗里的犯罪，子弹、战斗、血迹，那些才是属于蝙蝠侠的夜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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