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脸懵:“我不知道啊!” 朱元璋冷哼一声:“那北平是你的封地吧,倒也知道往北。” 南北之事亦在朱元璋的考虑之中,他本想效法汉唐,迁都长安,结果水镜这时候甩下个惊天炸雷,说朱棣迁都北平了! 朱元璋心情颇有些矛盾,朱棣迁都,就是说自己的迁都计划未能实现呗! 平心而论,北元仍有觊觎之心,长安并非御边的绝佳之地,这一点他也有考虑。倒是北平,恰似屏障,据守其地便可御敌于国门之外。朱棣竟然有如此魄力,直接将国都迁往北平! 朱元璋微妙地生出了一种虎父无犬子的感觉。 但是,老朱又有些不得劲,朱棣不是他指定的太子啊!这龟儿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老父亲忧心不已,一旁的朱标竟还笑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是咱们朱家的好男儿。” 朱棣一时对上自家大哥,有些没好意思,倒是周王朱橚盯着朱棣眼放光芒:“四哥好帅!” 很显然,老朱家也学会“帅”这个词了。 朱元璋瞪了一眼朱橚:“闭嘴,把你大哥置于何地?” 却是没像往常一样顺带着骂一句朱棣了。 朱橚抖了一下,默默闭上嘴。正在此时,朱樉幽幽开口:“老四怎么就是祖了?” 对哦! 只有开国皇帝才能称作祖,朱棣竟然是明成祖!到底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带孝子给他抬的庙号?! 朱元璋的死亡视线再一次投向朱棣:“孽子,太宗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吗?!” 朱樉再次补刀:“抢了大哥的皇位不说,还妄自称祖,老四啊老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朱棣百口莫辩:“我没有抢大哥的皇位!再说庙号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没有抢大哥的皇位你怎么当上皇帝的?”朱棡冷着脸问。 大哥就算了,凭什么是朱棣当皇帝,他这个哥哥不要面子的吗?! 朱棣被这些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还要防备自家老爹的眼刀,左支右绌。一时之间,宴席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末了还是朱权弱弱地举了个手: “那个……四哥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又是谁啊?” 满室皆静。 对啊! 光关注着朱棣,差点忘了后半句。君王死社稷虽然听起来风骨卓绝,但是……大明亡了啊! 众人迅速回想起先前水镜所提到的明人南渡。 “清兵入关,这清兵是异族?异族又入主中原了?!” 朱元璋一拍桌子,好好的家宴生生被破坏。 秦汉唐宋诸朝对这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非常激赏,话虽直白,卓然气骨却是扑面而来。 “这明成祖朱棣确也不错。” 嬴政颔首道,听了满耳朵的李隆基,再听到个正常皇帝真是太不容易了。只是…… 他沉吟着“清兵入关”几个字,不禁眉眼冷峻。 明朝。 犹自欣赏文章的冯梦龙惊疑不定:“大明已有颓势,君王死社稷,南渡之期……”不会就在当下吧?! 而冯梦龙之后的明代遗民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白练无情,送君王一命,可怜圣主好崇祯,独殉了社稷苍生啊!” 他们悲叹不已,煌煌大明,汉家衣冠,怎么竟是败了呢? 【再看正文。散文的特点,一则写景,一则言情,情景相生。在课文中,哪句话直接表达了郁达夫对故都秋景的情感呢?相信大家都能找到,就在文章结尾处——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意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那么,故都的秋到底有什么独特迷人之处,竟能让郁达夫情不自禁说出这样的话呢?】 三国。 曹丕对郁达夫深婉的笔致存了几分欣赏,听到问题后有些触动,说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悲哉秋气,却也有清瑟之意,牵人心魄。” 主位上的曹操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这个二儿子,文才倒也出众,只是笔下诗章终究是纤弱了些。在他看来,自然就不如四子子建“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的意气。 谁知道,子桓后来竟然是篡汉自立了呢?曹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了解自家儿子了。 北宋。 柳永凭栏远眺,正是万里秋色之时,他几番科举不第,几乎断了仕途,虽浪迹天涯,但心中愁苦仍是难解,此时又见到这样写秋的文句,未免也生出了感慨: “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到处是花色凋零,翠叶零落,好景尽数衰残,如此秋日,又有什么可值得眷恋的呢?” 苏轼听完提问,饶有兴趣地对着弟弟说道:“写秋名篇,古已有之,我倒是觉得刘梦得那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最得我心。子由你说,那故都的秋,是怎样入了郁达夫的心?” 苏辙有些无奈:“兄长又要考我。” 苏轼笑眯眯,聊天的事,怎么能叫考呢? 苏辙顶着自家哥哥含笑的眼神,只好答道:“后世文章用语直白,依我所见,他所谓故都之秋独特之处,在于清、静、悲凉之感。” 话音刚落,便见水镜中的画面上出现了首段的文字,苏辙所提到的那句正好标红: 【是的,在郁达夫看来,“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苏轼看着苏辙笑了起来:“子由果然答对了。” 我弟弟真厉害! 苏辙:……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不是稚童了,有眼睛都能看到好吧!苏轼装作没看见弟弟的怨念,盯着水镜上的文字开口道:“‘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这句话似为强调,但……是不是有些不够简练?” 他默默将那句“啰嗦”换了一个说法。 苏辙经他说也发现了:“后世为文,倒也不嫌繁复。” 不是说写的不好,是真有点不习惯。 【这里,郁达夫特别点出了北国的秋,因为北国的秋有如上特点,所以他不远万里要从杭州赶赴。杭州是南方,青岛是北方,按理说能饱赏北国的秋意了,但郁达夫没有停驻,而是继续向北,去到了北平,为什么? 很显然,在他看来,北平的秋味更浓,青岛的还差点意思。 所以说,这里作者不惜笔墨,写“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恰恰照应了那句“不远千里”。杭州→青岛→北平,三个地名的转换,本来就暗含奔赴、寻访之意,也就更衬出了作者的眷恋之情。】 水镜下的众人一齐沉默。没错,这种感觉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先前听《短歌行》时就出现过。 “这大概就是楚棠经常提到的,阅读理解吧?” 嗯……好像一下子更能领会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呢! 未央宫。 刘彻将溜到嘴边的“废话”咽了回去,转而开始关注文中提到的地名:“杭州、青岛、北平,只知南北,不知具体可对上今时的何地?” 太极宫。 后面的李世民多掌握了一个信息:“开皇九年,隋文帝改钱唐郡为杭,吴山越水确为典型的南地风光。青岛与北平俱在北地,天子守国门,北平莫非是幽燕之地?” 长孙无忌接着沉吟道:“若辗转三地赏秋为实写,这郁达夫行路的速度,是否太快了些?” 李世民大致估摸了一下余杭至幽燕的路程,也不由得微惊。他忽然忆起水镜曾经展示的袁老授勋时的画面,那宽阔平整的道路和可以载人的铁盒子,如果后世人的出行方式是那样,那这个赏秋的路程倒也能理解了。 但是,这样的路和铁盒子,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那么,作者选用了哪些典型的景物来表现故都的秋味呢?请大家阅读文章的第3~11自然段,找出其中的典型景物,并为之拟一个小标题。】 中唐。 白居易轻咦了一声:“自然段,是从每行起首空两字处算起?自然成段,这个称谓倒很贴切。” 元稹接着道:“他们的句读也更为清晰,语言、句读、分排俱是通易,那岂非人人皆可学?” 同是文人,白居易一下子就懂得了元稹的意思。他们常觉大唐文德鼎盛,但大唐仍有不知书之人,后世,可是连随意女子都能读书的! 元稹微一感叹:“当日我曾言及楚姑娘所问过于简单,你说她为塾师,或有开蒙之责,故而务求面面俱到。如今看来,不止是教授之责如此,更是因为他们所学所用俱是新文学,去古已远,难以理解才对。” 白居易也想起来这番问答,他道:“昔年《诗经》至于汉,有毛亨、毛苌为之作传注,阐明经义;东汉郑玄又为毛诗作笺注,补充修订; 至我朝孔太常,又为《诗》、《书》、《礼》、《义》、《春秋》等五经作疏,传天下学子。盖因时移世易,言语相隔,前人所作已多有不解,故而需代代相阐。后世释前作,本倒寻常,就是这新文学的翻覆,实在是太大了。” 北宋。 苏氏兄弟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新旧之间判然有别,隔阂日深,那新文学推行之初,是否与旧文学有决裂之意?” 苏轼摇摇头:“未必,你听楚姑娘先前所讲,诗骚不忘,魏晋至唐,更有那明清的高明、曹雪芹。他们虽有新文学,却仍不忘旧之典籍,对李杜二人更是尤其推崇,我看不是决裂,而是兼收。” 苏辙想了想笑道:“如此看来,后世也是文明昌盛之朝。” 启新风而未忘本,他们的君王真是崇德知礼之人! 苏轼也笑了:“文本相通,我等也来看看这新文学的写法吧。” 他边看水镜上的文章边做总结,“第三自然段,从‘一椽破屋’起始,所见景物俱限于院中,便是院中秋色;第四段写秋槐落蕊,不写菊花梧桐,反写槐树,倒是新奇。” “‘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槐蕊细密层叠,踏之无声,倒也符合所谓‘清’、‘静’的秋味。” 苏辙对这一段描写甚是喜欢。 唐朝。 骆宾王初至临海,履任县丞,在此之前,他堪堪才度过了一年牢狱之灾。那时在狱中,也是一个秋日,骆宾王听到寒蝉的鸣叫声,写下了“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之句。所以,他很容易捕捉到了关键要素。 “寒蝉鸣秋声,也是典型清秋之景,只是……”他将目光落到了尾句的“蟋蟀耗子”之上,眉头微皱,“蝉是高洁之物,怎的与老鼠并举?” 老鼠就算了,用的还是民间俗称,格局都拉低了几个档次好吗?! 骆宾王深深地觉得自己歌咏的蝉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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