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单个的它们是灾害,但是当灾害发生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当它们一齐涌现,就将形成史无前例的祸及全人类的灾难——或许这么说不对,远古时代必定发生过全球性质的大灾难,否则人类之前统治地球的生物又是怎样消失的呢?所以只是人类史上未曾有过的大灾难。 远望的人们已经发出预警,余下的人们也无法无动于衷,可人类面对自然灾害只有预防,提早准备物资和学习应急自救、救援手段,他们无法逃离这片大地,无法在灾害面前,在灾害之中做到全身而退。 人类的血肉之躯太过脆弱,而灾害永远是无情的,自然所具有的力量一旦爆发,就能轻易穿透、冲击、破坏人体,不需费力便剥夺无数生命。 她一时也捋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她只是看着那些被统计出来的、代表在灾害中牺牲的生命的一个个数据而心有所感,它们看起来只是数字而已,却又会轻易震撼人心。 贝尔摩德轻微微地闭眼,叹了一口气,也许在这样的时刻,她在由衷地希望灾害、灾难不要发生,这是作为人类普遍所具有的共情/同理心。 但这场致使灾害异常增多的灾难,究竟伊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呢? 似乎是毫无预兆的,可是她却下意识地不相信这个答案,仿佛潜意识已觉察出什么异样,从而否决了这个猜测,那么就需要她下心思在自己所能认知和接触到的范围中找寻及确定答案。 思绪一瞬间飘忽到那场于梅雨季到来时笼罩东京的大雾…… 贝尔摩德睁开眼,脸上的表情只一霎变得冷淡,之后又恢复了淡然,夜间起风了,不仅吹着她手中女士烟燃出的烟气飘摇,还令她头顶树荫投下的阴影摇曳。 她张口无声地念着什么,在身侧的地上将烟摁熄后走去丢入垃圾箱中,那未曾说出口的字字句句被她咽下,在风中散了一会儿烟味,就回基地了。 …… 于第二日,贝尔摩德想去逮琴酒,然而他早在凌晨四五点就出去了,当他早上十点回来时,已经临时解决了三五个难度不高只需要认真谨慎就能随手完成的小任务,由于开过枪以及近身杀人,身上不可避免沾了硝烟味和血腥气。 回到基地发觉贝尔摩德竟在等自己,琴酒漠然地抬头,轻嗤一声嘲笑道:“怎么,有事要来求我吗?” 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低头审视地望着她,在那发隙间投下的目光冷冽至极,配合他才杀过人锋芒毕露的气势,轻而易举带出极强的压迫感及一丝隐蔽的杀机。 贝尔摩德抬头回看过去,轻微歪了下头,流露出一丝丝风情,她没有被激怒,只不过问道:“琴酒,你对鹤原了解多少?” 上一次他们探讨有关鹤原的事情,还是在她刚被那位先生指派、出现于人前时,如果是一个新人,如何得到那位先生的看重,又是如何进入那位先生眼中?但如果不是新人,那么凭什么就连她贝尔摩德和琴酒,乃至朗姆酒在此前都对她一无所知? 这一件事太奇怪了不是吗? 然而上一次他们没能得出什么结果,就连去查……去查什么?恍惚了下,贝尔摩德就全然忘记了自己有想到什么,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摸着下颌思索。 琴酒的上半张脸近乎被帽檐和肆意散着的头发所遮掩,他本人在情绪克制这方面的功夫极深,哪怕清晰可见勾起了唇角,却仍旧叫贝尔摩德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张口问道:“你在怀疑鹤原什么?”或者说她有哪方面值得怀疑? 似乎有哪里不对,贝尔摩德未曾知觉时,眉心就略微蹙起了,有感觉到一丝古怪,然而那种感觉、印象包括相关记忆全都在下一秒消散,只是轻笑着问:“只不过在这样非常时刻,想要再确认一下各成员的立场和安全性罢了。” 谁知道如果波及到黑衣组织的灾害一旦发生,会不会有仍在潜伏的卧底意外得知那位先生的消息,从而造成组织的损失或毁灭性打击。 这番设想很能站得住脚,琴酒慢条斯理地道:“我和她搭过档,你说呢?” “那么是说鹤原没有嫌疑了?” 明明顺着贝尔摩德的台阶下就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但琴酒仍低头看着贝尔摩德,之前的那一点笑意早就被收敛,恢复了一贯摆出的意味不明的表情,在贝尔摩德以为今天的谈话不过是废话时,他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贝尔摩德。” “你在怀疑,笼罩东京的大雾,究竟——” “是不是由鹤原带来的。” 在这一刻贝尔摩德听着琴酒毫不带情绪的话语,却陡然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她的视线早已收回,由于是坐在椅子上的,而琴酒就站在她身前,刚好背对着灯光,而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贝尔摩德原本没有在意那压迫感,在共事这么久以来早就习惯了,有些散漫地平视望着琴酒的衣襟,后知后觉他身上似乎有一点潮湿。 也许是早上出任务时沾染上的血液,不、这不一样,那么像什么呢? 像他出入过雾中,并且待了不算短的时间,这才能导致一身上下都沾染着水汽,但是近期包括今天东京没有哪里有雾,就算他穿着风衣、包裹得严实进入开了花洒热水淋浴的浴室中,也和他现在的情形不同。 她在出神之中,听见琴酒低沉的话语声。 “是的,她是带来灾祸和死亡的……” 贝尔摩德今天来找过琴酒,和他探讨了某个话题,她得到了确切相关的答案,但是当和琴酒分别以后,她就忘记了自己所疑惑、思考过的问题,也忘记了这件事情,在后续和那位先生的通讯中,她表示自己这次回到东京适应得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也没发现任何不利因素和存在威胁的对象。 作者有话说: 以下是碎碎念,有点多,可屏蔽作话。 上夹子再度扑了…其实不太意外(深思) 虽然自己很满意,但是能认知到这本在对主角形象的塑造和行文上都很平和淡,剧情大纲写得很多,主线却有点含糊勉强,而一笔带过的内容也多,为了保证全文字数不超预期(六十万字),还一直在压缩剧情。 一早写好了大纲,是定下了【平静】的主调才开文,因为是真正席卷全球的灾难,所以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情感(咦你),还有对【鹤原】和【不合格死人书】的设定以及以此塑造出的形象/性格,都是影响这篇文成绩的直接因素。 …如果要反思的话还能想到很多,衍生题材被写成冷频效果,无论如何问题都很大吧。 经历一天夹子,尘埃落定,其实也算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想成绩好坏了,好不了,坏也就那样,沮丧一下还是会努力将这本日更至完结。 写文自始至终都是初衷——热爱。与晋江的合同未结束,那么就始终会在这里写下去,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设定和笔下的人物等,她们都是我非常非常心爱的存在。 又是自顾自说了一箩筐话(目移),十分感谢大家追文还有留言,真的很感谢,也很高兴能把这个故事带给大家。 然后很抱歉的是,置顶投票还挂在那里,但是,我这一本都没有写好,也许写不好有关鹤原的故事——空有设定却笔力差劲,需要再多练一练笔才能将脑海中所想的故事完整展现出来吧。 真的很抱歉,很对不起那几十位为小说家第二部 投票的小天使,但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只是将她暂时挪后(为自己辩解分说一下(目移),非常抱歉。 感想就这么多,再次感谢大家。然后之前为入v准备了一些hb,这章下留言会继续发。 感谢在2023-04-07 14:42:50~2023-04-09 19:3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怀风今天有在学习吗9个;苍山负雪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风今天有在学习吗236瓶;欧阳少菜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无知者·42 万千花蕊已于尘世间盛开。 平野宗秀已成为管理天母教团及处理各种事务的负责人,至于教主,只知其被称作万蕊夫人,得到平野宗秀全心的拥护和爱戴,然而从未在人前出现过。 作为这一宗教团体明面上仅有的代言人,除去在外忙碌的时间,平野宗秀总是谦卑地侍立在天母塑像一旁,看见许许多多的人们到来,向天母诉说那些苦愁、憎恶和悲伤迷惘。 其实在这些信徒中很少有向天母祈求什么的,他们大多只是诉说,就如同每个向敬爱的母亲诉说自己在外经历的孩子,从不会向母亲索取,而是在倾倒完苦愁之后,告知母亲自己的成长和所得,还有她的孩子们都已长大,不要为他们而悲伤。 他们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想找回和拥有共同属于人类的、永恒不变的母亲,他们需要一个代表‘所有人的母亲’的形象,然后由所有人来均分母亲的爱,这样的话,他们每个人所得的爱都是公平的,而哪怕遭遇欺凌和不公,都可以算作是兄弟姊妹间的争执,每当他们失去一分,就可以从母亲这里得到更多的从欺凌者身上转移过来的爱。 同理,当自己从别的兄弟姊妹处剥夺更多的东西,就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他们会得到来自母亲的补偿——这一切都是公平的,毋庸置疑。 平野宗秀无比平静地看着他们跪倒在母亲的塑像下,脸上为他们诉说的内容不同而出现相应恰到好处的困惑、恍然、感同身受的喜悦和悲伤等,轻易牵动信徒的内心,让他们更为天母教团这般的教义感动。 他心底毫无起伏,哪怕露出再怎样动容的神情,他的意识始终清醒地分辨出那每一句话背后所代表和隐含的事物,其实在刚开始接待信徒时,他还会为那些好或坏的思想出神发怔,而现在却越来越觉得平常。 人就是这样。 社会就是这样。 在这个世间诞生出怎样的人都不值得惊异,每个人的存在都必然是合理的,哪怕在一些学说中有着人之天性这样的理论,然而他们大多都还是由后天所培养塑造成,他们是人的每一个不尽相同的分支,一个个人行走于世间,而根源处全都归于‘人’。 善良的罪恶的,是人;贫穷的富有的,是人;年老的年轻的,是人;男的女的,是人;温和的暴戾的,是人;进取的平庸的,是人;聪明的愚笨的,是人;黄的白的黑的,是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是人;完好的残缺的,是人…… 他们全都是人,毋庸置疑,全都属于人类这一种族,只不过模样不同,且有着人为定义的各种标签和已被划下洪壑的阶级。 当他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像是站在岸上,看大河浩浩汤汤地奔涌向前,人类社会就是那一条大河,而每个人都是一滴水滴,他们被河流携裹着,在某一刻注入河流,在某一刻被蒸发消失,然后等待下一轮命运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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