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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为她接下来掌控明珠堡奠定良好的基础。 漫漫长夜过去，其他人可以休息，特赛的工作才刚要开始。 欧也妮只简单替特赛设想了下她要做的工作，就觉得有一大堆事情千头万绪地扑面而来。 她赶紧止住思考，挥去那些思绪。 还好我是神明，不是领主。 欧也妮暗自庆幸地想。 她只能遗憾地将特赛留在明珠堡。临走前，欧也妮突然又想起昨夜在信徒祈祷中聆听到的一个声音。 虽然特赛要处理的事务已经很多了，但也不差这么点。自觉不是黑心资本家的欧也妮，毫无愧疚地拉起特赛的手，“那座城堡里有一个叫做杰玛的女孩，身份应该是一位女佣，你可以去找找她。” 铁要趁热打，人要趁早收。 欧也妮笑了笑，“你会喜欢她的。” 将那个孩子养一养，未来能派上用场。 特赛含笑答道，“好。” 趁欧也妮打开“隙孔”的时候，帕吉特抓紧时间，向特赛赠送了她可能用得上的精力药水，并说明了副作用。 特赛很感兴趣，欣然收下。 呵，商人。 欧也妮心想。 晨风营地的法师都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愿太相信其他教会的法师，在制药这种专精科目上能力有限。 特赛过去一直也有替下属们采购注灵剂和补灵药水这种需求较为普遍的药水。 其实，比起采购成品，特赛更倾向于采购技术，只是过去没有好的门路。 特赛看了眼手中的药水。这门科目的内容很是繁杂。 大商人那里能找到渠道，找人来开个隐瞒身份的培训进修班吗？ 领主给了商人一个微笑，商人点点头。 他们知道等明珠堡的事件解决后，他们将会有一段详谈。 欧也妮带着两位同伴回到了晨星营地，给客人安排住所。 天已经亮了，两位同伴都很果断地在房间外告别，暗示她早点去休息。 作为神明居然也会接受到这种关爱，更把自己当做人类的欧也妮觉得很开心。 这几年来，欧也妮为了身高一直在坚持健康作息，熬完夜就会下意识去找床休息。 但她精力其实很好，这会儿并不觉得怎么困，到了枕头上又觉得有些可惜。 她想起来有些事情可以和杰罗姆和帕吉特聊的。而且这时明明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还不等欧也妮爬起身，【安姆】毫不客气地出手，帮她入眠了。 欧也妮在梦里迷迷糊糊地想，明明在别人那里是闹钟精，怎么在自己这边就变成催眠枕头了？ 欧也妮的梦境里藏着桑尼和伊桑姐弟俩留在人世的缘分。 她不怎么轻易触碰，但偶尔会被动地梦见点他们过去的影子。 欧也妮没有梦到过什么秘密或大事，梦境里都是些浮光掠影的恍惚片段，诸如桑尼手心中开出的几朵小花，伊桑放回架上的一本书籍。 没有前因后果，极为短暂。 静搁在桌上的两杯咖啡。船外看到的月亮。和陌生人的打招呼。酒吧中的欢声笑语。旅舍中简单的两句对话。 欧也妮有次还梦见了一只鼓着腮帮子的仓鼠在吃烤肉。 她醒来后郁闷地想，伊桑那混蛋还在主动思考的时候，脑袋里都转着些什么啊？ 等等，那个仓鼠裹的衣服雪绒绒的，像是桑尼送的那一套啊，欧也妮记得是桑尼做主挑的。 所以，这其实是桑尼的回忆……！？ 欧也妮这次没梦到自己出镜。她梦见一个人在练提琴。 低头时能看到琴上那只手套着银戒指，说明这是伊桑的梦。 曲子很悲伤，琴手明显很生疏，一支曲子练了错，错了练，反反复复。 欧也妮想笑琴手也有过这样笨拙的时候，又笑不出来。 这个片刻如往常般，很快就结束了。欧也妮敲了敲【安姆】，问祂知不知道那段旋律是什么曲子。 【安姆】默默地在梦境中给她播放了优美流畅的全曲，然后将她拥入更深的酣眠。 欧也妮醒来时觉得疲惫全消，神清气爽。 她的卧室三面有窗，一拉窗帘就有下午的阳光照入房中，令她身心都重归人间。 欧也妮伸个懒腰，摘下【安姆】，去屏风后换衣服。 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这几年的健康生活卓有成效，她已褪去了当年那个瘦弱矮小的影子。 她的身高进入发育期后就长得很快，如今已能令欧也妮感到满意。 而且她现在也才十六岁多，还有继续增长的空间。 欧也妮的皮肤也不再像过去那么苍白，健康白皙的面颊上透出玫瑰般明艳的色泽。 长发也绵绵密密，像雪一样厚实绵软，早不再是当年那纤弱浅淡的颜色。 她眼眸透亮，唇色红润。 这种灵动感比她端正秀丽的五官更加动人。 作为神明亮相的礼服自然不会再穿，欧也妮换上适合出行的常服，也很简洁美丽。 她将换下来的睡衣放到椅子上，看了看搭在一旁的那身古典礼服，那还是当初【安姆】在梦境中给她设计的款式呢。 她找人做了出来，把宝石和珍珠省掉了，照样大气高贵，镇得住场。 欧也妮再看看镜中的身影，心想，双胞胎姐弟明明也在梦中见过这样的自己呀，为什么跑出来的记忆就只有仓鼠呢？可气！ 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 帕吉特：我要雇这个裁缝！ 【安姆】：【虽说宝石比不上我妮妮的眼睛，珍珠比不上我妮妮的牙齿，都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但——求个出手大方的金主！】 欧也妮：？？？……有必要吗？
第209章 闲逛 欧也妮整理好衣裳，打算出去找点事情做。 她欣欣然推开房门，意外看见杰罗姆站在前方不远处。 他们三人的住所自然都在特赛新建的官邸里。 二楼是回廊结构，欧也妮住着最好的那间。 欧也妮的房门外，是一座悬空的室内挑台，供她俯瞰楼下的整座大厅和官邸入口。 杰罗姆就站在挑台上。如果不是猎人的习性使他选择了这个位置独处，那就是在等她。 欧也妮不由看了眼自己的光幕。 光幕上无数的亮点正在缭乱地跳动着，是明珠堡那边的新信徒在给神明补充信仰和力量。 她慢慢找了过去。杰罗姆的名字和心愿就如同当年般，依旧恒定地停留在她的光幕上。 他的心愿直白而坦诚。名字如本人一般沉默着，没有光亮，依旧不是欧也妮的信徒。 没有神明对信徒的感应联系。 他也不是法师，无法让欧也妮隔着门就察觉到明亮的光辉。 欧也妮得亲自走出房间，亲眼看见站在缘分丝线终点的猎人，才能将他这个能量体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区分开来。 很好，很隐蔽，很猎人。欧也妮在心里默默地想。 还好没做什么亏心事，不用躲着他。 欧也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笑着走过去，问，“你休息好了吗？” 杰罗姆总是会等她先开口。他点点头，从斗篷下拎出一只赤兔狸。 行吧，看来不仅休息好了，还有空出去营地外打猎。 欧也妮有些高兴地接过这只赤兔狸。 她可不会为这种小动物的死心存怜悯。 这是新赫利亚这边才会有的一种噬齿动物，荒原上到处都是。如果流窜到营地里，就会疯狂地偷吃东西和啃咬建筑。虽然身体娇小，但性子很凶猛，算是一种害兽。 这种害兽很遭人讨厌，但行动敏捷又机灵，很少被人猎到。 晨星营地过去只能尽量驱赶它们，但不怎么成功。 因为它们有咬死大型兽类幼崽的习惯，那会儿时常有儿童在家里受伤的事件发生。 还是等神明来到此地后，特地为这种生物设下了驱逐法阵，拓荒团内孩童才能更放心地出门玩耍。 但人们去到营地外，被这种小兽抓伤，或是被偷走食物，咬断工具的事情，也还是避免不了的。 大家都知道看见这种生物要立刻丢石头驱赶。 猎杀？抓不住的。它们从来不踩陷阱，伤了人就跑，追上去几乎都是白费力气。 关于赤兔狸，欧也妮知道得比别人更多一点。 当初为了针对性设置法阵，她不得不费些功夫，亲手抓了一只来做研究。 那只研究完的小兽，后来被特赛烤给她吃了——真的非常、非常好吃。 欧也妮捏了捏这只狸子的腿，快乐的心情一点点浮出来。 她走到挑台边，俯身到栏杆上，冲楼下喊，“帕吉特，今晚有好吃的烤肉招待你们哦。” 商人就在一层的大厅里坐着。他身上的法师光辉和信徒联系可比猎人抢眼多了。 欧也妮不用看也知道他在那里。 明显也休息好了的商人，原本正在和官邸的仆人聊天，充分发挥商人的技能——走到哪里谈到哪里。 欧也妮一出现，帕吉特就停下了一切交谈，他抬头听完她的话语，笑着说道，“那可太荣幸了。” ——他们都醒得好早啊。 说是招待，烤肉最后还是由客人杰罗姆动手来烤的，没有用到官邸里的仆人。 明明是过去没见过的猎物，猎人剖开来看看它的脂肪厚度和肌理走向，再捏捏皮肉的松紧，就知道要怎么处理才更好吃。 欧也妮吃晚餐吃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习惯让仆人同享晚餐，四个人分一道菜。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省出一条完整的前腿，是留给特赛的。 欧也妮立即用传送法术将其送走了，怕自己抵不住诱惑。 她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心想，杰罗姆会愿意在新赫利亚多待一阵子吗？ 作为此地的主人，欧也妮在晚餐后邀请两位客人一同出去走走，看看这座荒原上的大型营地。 帕吉特一直在谨慎地等神明醒来，没敢擅自出门去溜达，这会儿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他惊讶赞叹的神色，使欧也妮感到很满意。 毕竟晨星营地是她亲眼看着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这座营地现在的风貌是有些古怪的，半旧帐篷和崭新房屋混杂在一起，还有些前帐后屋的结构，说不清是什么城市风格。 拓荒团发展得很快，但毕竟存在不过四五年。比起新房，旧赫利亚人还是更习惯住帐篷。 旧的帐篷没有用坏，为何要急不可耐地抛弃掉呢？定居后物资多了放不下，倒是可以搭个砖石的可靠杂物间。 特赛下了在此定居的决心，陆续将重要机构的建筑都修建起来了。 官邸，议事广场，钱庄，诊所，学堂……唯独没有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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