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妃扑在他胸前,嗅到茶香混合白兰地的气息,在初夏又热烈几分。 宋聿诚在耳畔悄悄说:“让他看到我们接吻,好不好?” 诧异之间,脸被捧起,姜怡妃仰起下巴,感受着抚在双颊的炽热,像要把她在烈日下熔化,吞进嘴里。 他黑眸里倒映的阳光倏然陨落,她断了秒呼吸,鼻尖相蹭时猛地回神,伸手去推他。 来不及了,余光处褚康时在转身,只要稍稍仔细,一定会看到她和宋聿诚在干什么。 方才应该再多想一步,她忘了宋聿诚也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 认命地闭上眼,有种羞耻感。 白色轿车遮住两人的身子,两颗头凑在一起,如同在初夏树荫处,交颈私语的情侣。 耳道灌进一缕带着细碎粉尘的风,一辆奔驰大G路过,按了按喇叭。 听到声音,姜怡妃睁开眼,脸旁接触到羽毛般的酥痒,轻轻有礼的面颊吻。 来自宋聿诚。 他低头,指腹擦着亲到她的地方,计谋得逞似的勾唇:“扇巴掌的事儿,我们就此翻篇。” 姜怡妃红着脸,推开他,不自禁用可看更多完结文来企鹅裙妖儿巫妖四要撕药而乐瓶敷在脸上降温,再往对面看时,褚康时他们的身影往其他方向离开了。 无事发生。 运气总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降临。 宋聿诚像是完全没把会暴露的事情放在心上,语气里带着兴味,从口袋里拿出把老钥匙:“我要去这附近的私人美术馆放东西,姜总感兴趣吗?” 印象里在这儿附近只有一家美术馆。 “山月美术馆吗?”姜怡妃确认道。 男人抛了抛钥匙,闭了闭眼。 姜怡妃心里有点痒痒的。 不得不说,这个邀请有点诱人。 毕竟山月私人美术馆于她来说是圣地重游。 离限行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她想了想,跟上宋聿诚的脚步。 他对这一带大概很熟悉,手里拎着木盒,信步拐进胡同,带着她走进一条小路。 巷口容易起风,吹在脸上很凉爽。 “你哪来的钥匙?”姜怡妃随意观望着四周胡同建筑,在他身后好奇地问,“我记得山月美术馆关了快十年了吧。” 宋聿诚解释道:“看来姜总消息不够灵通,过几个月这儿要重开了,由瓷协接管。” 话音刚落,贴在腿边的手机震了震。 他慢下步子,拿出来查看。 宗祺霖:【休斯集团城北商业地段拍卖相关事宜.doc】 宗祺霖:【我觉得你比褚康时这个愣头青更需要这个。】 宋聿诚的食指指尖在蓝色Word文档标记上轻点,向上有条不紊地滑屏,一目十行。 听到身后的高跟鞋近了,他稍稍加快脚步,回复:【谢了。】 宗祺霖:【欠我一个人情,好好记着。】 宗祺霖:【早点和康时坦白,这小子虽然经常失恋,但回回都哭,太吵。】 宋聿诚侧眼看了眼与她并肩走的女人,淡定地输入:【不会,他没多少用心。】 下一秒,他收到回复,眼神顿了顿。 嗅到一股柔和的沉香味,伴随着薄荷般清凉接踵而至。 肩头微沉,宋聿诚侧头,对上一双澄澈冰清的眼睛。 姜怡妃踮起脚尖,手肘撑靠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宋老师在看什么?表情如此严肃。” “没什么。”压住心头忽涌起的万般柔情,宋聿诚息屏,往前走。 宗祺霖回复的问题徘徊在脑海。 【你呢?你准备用心了吗?】 ---- 姜怡妃踏入这座民间藏馆的瞬间,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 四合院里,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木质陈设的淡淡香气。 雕塑花坛仍然摆在中央,蓝紫色的小花开得旺盛。 “这儿是不是一直有人打理,”姜怡妃走过去伸出指尖碰了碰花瓣,“一点儿都没变。” 宋聿诚站在她身边:“以前来过?” “对啊,我们上学那会儿,全燕都的小学都来这里春游秋游,不用花门票。”姜怡妃挤兑道,“这待遇,宋老师的时代不会没有吧。” 宋聿诚举起手刀,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们也就相差三年,是一个时代的人。” 姜怡妃笑了笑,毫无诚意的道歉。 趁着宋聿诚去放瓷器,她循着记忆在侧厅西洋画室参观。 橱窗内,空白的画框墙痕闪烁着岁月的颜色,静静地见证了记忆的流逝。 余晖透过琉璃镶嵌窗照进来,粉尘像碎星在空旷的屋子里漂浮,缓慢又宁静。 顿时心里空荡荡的,有些落寞。 姜怡妃慢下脚步,最终将视线望向东墙上唯一不能拆走的壁画。 陶醉的女性侧躺在草坪上,她的容颜美丽动人,眼睛深邃而明亮,闪烁着智慧和神秘。 她踱步上前,伸手去碰女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便是在近距离看时,能发现这是块能移动的方格。 曾经,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有双漂亮的眼睛从这里出现,陪她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说他是这里的神明。 他说她笑起来很漂亮。 他说她应该像门外的飞燕草一样,轻盈自由。 手机铃声打破沉寂。 她破天荒接起了这通电话。 熟悉的男声冷静低语:“在哪?” 姜怡妃关上暗格,直起身,清冷的眼眸微红,慢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头长吁一口气,柔和地说:“我也在这儿附近。” 墙角阴影里,她的睫毛微微颤,起身走向黄昏浮光。 “那,”姜怡妃顿了顿,手指缠绕衣摆,良久,“来找我吧,沈洵祗。”
第22章 带雨 姜怡妃那端很快挂断, 忙音短暂响了下,像小石子滚到风平浪静的水面,荡起涟漪。 俊逸的冷面下, 喉结微不可查得动了动, 手机仍然贴在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女人声音的余韵在回荡,淡漠又缥缈。 沈洵祗眷念多年的,便是这样的声音。带有冀求,怀念, 割舍不清。 他知晓自己欠她的太多,所以更希望她心里还恨着他, 再见时, 可以向他发泄怒气, 辱骂也好, 动手也好,他都愿意受着。 但唯独... 上一回见面是在崇瑞公司门前,她站在台阶上,伸手拿过花束, 客气地笑了笑:“谢谢沈总的花, 您没事儿的话,我要去约会了。” “姓宋的?” “不啊,我说过我在燕都不止一位追求者。” 大楼拐角出来一辆布加迪,后备箱自动掀开, 一大束红玫瑰, 开得热烈新鲜。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从副驾驶下来, 把花抱给他:“姜总,褚总送的花。” “今天上午很忙吧, 下午才送来。” “他让我带句话,说崇瑞的大厅宽敞,花瓶又多又漂亮,所以这次多送几朵让姜总您插着玩儿。” “你们褚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谢谢。” 姜怡妃在他眼皮子底下,笑容灿烂,大大方方地接过玫瑰,压着他送的飞燕草,状似来者不拒,很熟练。 他在她心中沦为了那群俗气的追求者,她神色恬静地似乎忘了他。 沈洵祗唯独怕她真不在意了,他想扒烂那捧玫瑰,踩碎在脚底,让那男的有多远滚多远,但他忍住了,她不喜欢这样,他不能再这样。 这几日,他待她都是谨慎小心,不会频繁去看她,生怕逼到她窒息,做出出格的事情。 满庭芳的最后一段日子,她被逼急了,坐过窗台,吞过安眠药,绝过食,想方设法折磨他,他才见识到姜怡妃倔驴一样的脾气。 那他便和她耗着,耗到她把自己作累了。 沈洵祗笃定她只是想威胁她,不是真想死。 现在想起来,大概也是那段时间他的冷处理彻底伤害了她的自尊,于是处心积虑,涉险一逃了之。 她那招委躯求全,和他在沈家用的一样精妙,说明那些年也不算白养,小丫头有样学样,是聪明的。 右腿隐隐作痛,沈洵祗掐了掐膝盖。 侧眸望向车窗外,乌云遮住太阳,天色昏暗,人行道上挺拔屹立的槐树成排倒退。 他们相遇在一棵老胡同里的百年槐树下,秋老虎的风里带着些许燥热。 他是去向姜西竹求字画的,遇到了在树下练毛笔字的她。 鬓角的碎发粘在白皙的脸蛋上,全神贯注,拿笔的姿势端雅,穿着普普通通的高中校服,小小年纪气质脱俗。他隐约猜出她是姜西竹的女儿,饶有兴致地上去问路。 “小姑娘,你——” 墨水忽然甩到了他的脸上,沿着下巴滴在白色的领口,他本能得闭了闭眼,张开时,心脏不听使唤地跳动,从未有过的频率。 他对上她惊慌失措的双眸,闪着晶莹的光,柔到不可思议,好像能沁出毫无杂质的水,清纯可人。 “对...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小姑娘双颊微红,茫然的目光回神,猛地往桌上扑,遮住宣纸上的字,“不能看!” 可他早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落款是【姜怡妃翰墨大作】 他指着沾上墨水的衣领,忍俊不禁:“妹妹的眼睛若是长在脸上,就行行好把哥哥记住吧。” 时光荏苒,是他记忆里宝贵的一幕。 泛着透明光泽的丝线刮过窗户,在燕都见的第几场雨,他数不清了。 姜怡妃主动邀约,让沈洵祗感到意外,可他不敢欣喜。他是个心思颇深的人,神色沉默地坐在后座。 直到副驾驶的秘书试探提醒:“沈总。” 镜片后的瞳孔回过思绪,沈洵祗推了推眼镜,冷漠地瞥了眼后视镜。 秘书捧着记事本继续道:“今晚回沪城的飞机是晚上十一点半,明早的董事会.....” “推迟,”沈洵祗打断,“周鼎,前面掉头,去姜家胡同的后街。” 周鼎推转向灯的手缓了缓,斟酌着说:“沈总,明天中午还有夫人...”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立即改口,“与何女士的离婚财产分割协商。” 下雨天的闷湿仿佛钻进了车里,昏昏暗暗。 名义夫妻一场,他和何晴各取所需,感情上从未有越界,清清白白。 沈洵祗摘下眼镜,闭眼,捏了捏睛明穴,“你代我去吧,她想要什么都答应她。” 周鼎收敛目光,稍稍皱眉,掉头后,恢复平静的表情。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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