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给你的胆子 郁欢出了地下室,受男人影响情绪有些低落,连饭都没胃口吃了。 同事的外套被时屹扔了,她得找时间去买一件还给人家,时屹的电话就在这时候进来的。 郁欢拿筷子戳着软塌塌的面条,一边接了电话:“喂。” 时屹那边很安静,大概是在午休:“药吃了吗?” 是他准备好的避孕药。 “吃了。” 对面赞赏的嗯了一声,又接着问“去地下室干什么?” 郁欢乖乖回话:“给他送饭。” “那你怎么不吃饭?一碗面翻来覆去吃了几口。” 除了卧室,家里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郁欢活在监控下,根本无处遁形。 尽管这样过了将近2年,她还是习惯不了,觉得在云枫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恹恹不振:“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 时屹根本就没想哄她,郁欢只好塞了一大口,这才说:“我下午想回去了。” 手机里没回复,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得去给我同事买衣服。” 时屹捻着手串,气息温雅厚重,能让人心安不少:“不用,把账号给我,待会我直接转他。” 郁欢看看碗里的面条,索然无味:“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晚上陪我吃顿饭,明天送你去上班。” 时屹说出的话是改不了的,郁欢没办法,打起精神问:“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 “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待会下雨,别出去了。” 郁欢应了下来,两人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那位男同事的联系方式她没有,只好先找了任祈宁要,一番周折才把钱转了过去,男同事说什么都不肯要,郁欢坚持,她不想欠人情。 时屹嘴巴刁,加上是个医生,对菜品要求格外高,色香味俱全,还得营养均衡,她早早的就开始准备晚饭,生怕做慢了惹这位大佛不高兴。 做完四个菜已经是五点了,砂锅里还炖着罗宋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屋外果然下起了雨,雨势不小,窗户一打开弥漫的水雾便溢了进来,湿润清新,冷空气争先恐后往屋里钻。 时屹回来的时候汤正好炖好,她盛了两碗放到桌子上,他脱了大衣,只穿着卡其色的毛衣,贵气温润,如沐春风。 时屹从身后环住郁欢,手略一用力将她抱到桌上,箍着她的大腿拽到自己怀中,一只手摸摸她的脸:“忙了一下午,累不累?” 郁欢手扶着他的腰,生怕他突然发难:“还好。” “腰还疼不疼?” 她温顺的点头:“好多了。” 时屹声音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平常的询问:“不是害怕吗,怎么还肯去地下室。” 郁欢很诚实:“我怕他饿死。” 他冷冷笑了几声,双眸冷淡无情:“那也是死有余辜。” 她声音微微发颤,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崩塌:“那我呢?下一步是不是也该把我关进笼子里了?” 时屹没再说话,眼里的冷漠褪去,俯身吻住了她。 一寸寸,动作称不上温柔,只是单纯的发泄欲望。 郁欢晕晕沉沉,氧气都被掠夺走,身子发软几乎没半点力气,温顺的倚在他胸膛。 手机铃声响的突兀,时屹离开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 郁欢人还没回过神来,也愣愣的看过去,是阮颂年。 腰间的手抽回,时屹接了电话朝沙发走去,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喂。” 郁欢没有想听的意思,从饭桌上下来,默默的喝了口汤,看着教程一步步做出来的,味道的确不错。 她喝了一碗,对面那碗汤彻底凉透时屹才挂了电话,然后拿起大衣准备穿上。 郁欢侧头看过去:“你要出去?” 时屹点头。 她起身过去,帮他整理好大衣,消毒水的味道很淡,周身浸满冷清感,触摸不住。 她轻声说:“还回来吃饭吗?” “不了,吃不完就扔了” 郁欢看眼满桌的菜没说话。 时屹拿了钥匙就往外走:“明天没时间送你,你自便吧。” 说罢头也不回,开门就走了。 郁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抿唇,屋外的冷空气隔着窗户吹进来,从头凉到脚尖,似乎刚刚入迷般亲吻自己的不是他。 他有未婚妻,有自己的人际关系和事业,怎么会天天沉醉在这种事上, 也只有她,沉溺在这见不得光的关系中,明明是她先开始的,爱了时屹整整五年。 可阮颂年后来居上,成了他光明正大的未婚妻。 而时屹,对自己的只有羞辱泄欲,和爱情从来挂不上钩。 时屹不吃剩饭,她也吃不了多少,只能看着满桌的菜渐渐凉透,然后全部丢进地下室。 收拾完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穿好衣服叫了车,时屹不在,这冷冰冰的屋子单独待着也没意思,还是回自己出租屋的好。 时屹是个骨科医生,大多数时间都很忙,开会手术查房,或者连轴转般的出差,有时候半月也见不了一次。 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半夜就会让她过来,郁欢反抗过,闹了许久才有了单独居住的机会,好歹有自己的生活,等哪天时屹想结束了能有个回头的地方。 又是将近两周没见到他,但刷到了阮颂年发的微博,应该是出差去了海边,她穿着泳衣,笑的明媚灿烂,文案写着:“今晚奖励摄像师。” 其中有张十指交叉的照片很显眼,手腕露出一小截手串,腕骨利落,这位摄像师是谁可想而知。 底下有人评论:“两位真是太般配了呀,时医生好宠,刚做完手术就去当拍照工了。” 阮颂年回复:“被我硬拽来的,有代价的呢。” 其余的全是“99”,“郎才女貌”的客套话。 郁欢收了手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给时屹发了消息过去:“今天是我爸的生日,让我去看看他好吗?”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郁欢心一点点凉下去,可她不想这么善罢甘休,下了班打车去了私人疗养院。 到门口果然被拦住了,这疗养院私密性太好,没有时屹同意根本进不去,就算是亲属也没用。 郁欢被拦在外面很久,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还是拨通了时屹的电话。 他大概在聚会,声音很乱,但他的声音如常的悦耳“有事?” “时屹,让我看看我爸好不好,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太久没见到他了,我在医院门口,他们不让我进去。” 果然,对面的声音瞬间冷冽下来:“谁允许你私自去的?谁给你的胆子?”
第7章 打架了 郁欢手紧紧攥着手机,以至于骨节都有些泛白:“我给你发了消息。” “你学会自作主张了。” “时屹,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哪也不去。” 时屹没说话,只听到话筒里传来清脆的一声:“时屹,在跟谁打电话呀。” 是阮颂年。 听声音她似乎很开心,和处境卑微的郁欢正好相反。 她站在冷风中,手脚冰凉,只盼望时屹能大发善心让自己进去看一眼父亲。 时屹应该是从屋里出来了,因为嘈杂的说话声听不到了。 “郁欢,我说了别忤逆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我爸爸。” 时屹冷冷笑了几声:“想见也可以,我现在就让他出院,如何?” 郁欢的心瞬间凉透,几乎站立不住,只能靠着路边的栏杆,隔了好一会才说:“一定要这样吗?” “你自作主张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后果。”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我不看了,时屹,我不看了,你不要让他出院。” 她声音越来越低,甚至还带上一丝哽咽。 “我立刻就回家,时屹,别……” 电话挂断了。 十一月的风凛冽冰凉,郁欢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她爱时屹,可又恨极了他冷漠乖戾的样子,想逃却又不敢,明明救了爸爸,却一次也不允许她见,拿父亲当成威迫自己的手段。 郁欢连反抗都不敢,她没有亲人了,不想连爸爸也没了。 警官那边如同石沉大海,半点回复都没有,郁欢心里清楚,那位撞人逃逸,害的父亲成为植物人的凶手,大概是再也找不到了。 她如常上班,那位男同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拎着早饭笑眯眯的送给郁欢,冒犯的话倒没说过,只是默默送吃的。 郁欢觉得头大,想将早饭还回去男同事死活不要,无奈她只能转钱,一顿早饭30块钱,郁欢还是有点肉疼。 上午课间突然收到时屹的消息,让她晚上去云枫别墅等着,看来是出差回来了。 她鬼使神差的没回信息,也不想回复,到了晚上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一晚上没有消息,时屹也没打电话。 早上还是去了舞蹈室,班里学古典舞的孩子不是很多,但都非富即贵,郁欢一直小心翼翼的,连纠正动作时都不舍得用力。 有个小女生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和同学的关系也很冷淡,郁欢担心她跟不上进度,总是格外关注。 休息时经常凑过去主动聊天,但小女孩话很少,只是嗯啊哦敷衍过去,郁欢不厌其烦,变着法的找话题。 到了午休时间,郁欢下了课准备回办公室准备吃饭,饭盒打开没吃几口就有学生找了过来,学生着急忙慌的喊她:“郁老师,有人打架了。” 郁欢差点被噎到,水也顾不上喝就往教室里走,一边着急的问:“谁打架了?怎么回事?” 女学生在前面引路:“是周景念和孟洮,两个人正互相拽头发呢。” “为什么会打架?” “孟洮想换位置,景念不肯,然后孟洮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没爸妈管。” 郁欢心一沉,有时候小孩子的嘴巴是最毒的,毫不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加上都是富贵出身,从小被溺爱,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郁欢一路小跑进了教室,果然看到人群中拉扯的两人。 景念还好,衣服头发没怎么凌乱,孟洮是弱势的一方,头发被扯乱,舞蹈服也破裂了,但还是抓着景念的胳膊不肯松手。 郁欢连忙过去分开两人,先是查看了孟洮的伤势,脖子被抓出不少伤痕,渗出点点血丝。 她又去看周景念,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伤没有。 孟洮气呼呼的指着周景念骂:“你个没教养的疯子,有娘生没爹养,你也配学舞蹈?” 周景念不说话,只冷冷盯着她看。 孟洮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无视过,气的又要上手:“臭三八,看什么看,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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