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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 精神力不断地翻涌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扩大…… 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只能听到无数人的尖叫与嘶吼，这一次是来自哨兵们的。 温天素挣扎着爬起来，叫醒身边几个处于昏睡状态的向导，示意她们去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来救她们了？ 不，她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不知道多少天折磨早就教会了她们——除了自己没有人靠得住。 温天素扣开裂开的地板，找出了她们已经藏在这里不知道多久的钥匙。 轻轻打开紧闭的房门。 恢复的精神力已经足够让她探查到，周围一百米内都没有人影。 她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小心警惕地向外挪动。 温天素的精神力恢复得不多，但一直在一点一点地扩大自己的探查范围，竭尽全力。 她们早就规划好了离开的路线。 临到出口，温天素‘看着’自己忽然转身，顶着一众惊讶与抗拒的目光扭头跑了回去。 她感觉到了符珏的气息！她还活着！！ 温天素向自己探查到的方向一路狂奔，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但是…… 她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里面是两个哨兵，在符珏的一左一右看着她。 算起来这已经是温天素不知道多少次用精神力攻击哨兵了，每一次攻击拿出去都会被塔严厉制裁。 向导是不允许攻击哨兵的，同样哨兵也不可以攻击向导。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精神力化成的‘剑’可以如此锐利，锐利到呼吸之间便能同时刺穿两位哨兵的精神图景，让他们因为精神图景碎裂痛苦而死。 她过去紧紧抱住了符珏，手指颤抖地试探着她的呼吸。 还有……还有…… 还活着…… 温天素因为不知道多少次的昏迷，对于时间的流逝早已没有了概念，因此她不知道符珏已经处于觉醒状态多久的时间。 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符珏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向导。 温天素缓缓吐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紧闭房门，然后蹲在了符珏的旁边。 只剩下不到一丝的精神力竭尽全力地涌出，温柔地安抚着符珏的精神海并尝试一点点突破。 温天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向导强行进入另一个向导的精神海的后果十分严重，稍有不慎就会搭上两条命。 但温天素知道，她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她还没有完成自己为自己下发的任务——带所有还活着的向导离开的任务。 也许是上天保佑，或许是塔听到了她的心声。 就在温天素的意识已经游离之际，关好的房门被大力踹开，涌进来的是五六个哨兵的气息。 身上穿着的是隶属于塔的哨兵的制服。 她们得救了。 温天素的最后一抹意识停留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上。 她被轻柔地抱起，脸枕着的地方坚硬无比，鼻尖传来的气息几乎让她舒服到忘记时间地点。 她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没来得及成功嗅出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温天素终于从‘梦中’惊醒。 她以自己的视角经历了一场梦，但梦里她却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 眼看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景冽的姿势发生了变化。 温天素睁开眼，她正埋在景冽的胸口位置。 或许是结.合热的原因，亦或许是景冽自己说的‘紧张’。 即使睡着了他的肌肉都处于绷紧的状态。 耳边是坚实无比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地十分规律，似乎是在尝试着抚平温天素现在杂乱的思绪。 这一次‘梦醒’，她并没有失去梦中的记忆。 温天素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并不是在做梦。 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符珏…… 头好像有点痛了。 温天素抬手环抱住景冽，手指正好落在背肌上慢慢游移。 脸贴着胸膛，很.硬，不是特别舒服。 景冽为什么在睡梦中还这么紧张？ 温天素搞不懂，但是很快，她感觉到了有一点和肌肉不太一样的凸.起。 脑子不太清醒的她张口咬住。 轻.舔。 温天素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了梦中的片段，是自己被抱起来的时候。 她没有来得及嗅出当时的味道，但是现在可以尽情闻个够。 好好感受被初夏的太阳包裹的美妙感觉。 “谢谢你救我出来。” 语调含糊不清地开口，景冽因为自己血液流过的声音而分神，没有听清。 他在继续装睡，还是醒过来之间犹豫了一会。 最终还是抬手覆上了温天素的脑袋，手指轻轻划过眼皮。 她好像睡着了。 景冽：“……” 景冽：“……” 景冽：“……”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而且正因为这一份看不到，其他地方的感官就变得无比敏锐。 衣服微湿着贴在皮肤上的不适，被坚硬的牙.齿轻轻划过带来的战.栗，轻轻地吮.吸……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景冽控制不住动了动身体，然后感觉到了自己后背的手微微施加的力气。 很小，但是他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脑海中的天人交战终于结束。 景冽维持着眼下的姿势没有任何动作，强迫自己在种种‘困境’下入睡。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的话，他或许可以努力尝试着接受…… 虽然她的喜好有点奇怪，虽然他接受起来十分困难。 但是…… 算了。 景冽强迫自己不再乱想，或许只是个意外呢？ 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第18章 或许现在有了实现的可能 ◎18◎ 温天素没有再做梦, 身边的气息让她睡得无比安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天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象发了一会呆。 意识慢慢回笼, 昨晚的‘梦’没有任何褪色的痕迹，依旧无比清晰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不过…… 景冽呢？ 温天素起床走出卧室，然后闻到了一阵香气。 厨房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试探着走近, 发现景冽在做饭。 失去视线对于他来说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尽管是第一次进温天素家的厨房, 但可能比温天素本人还要熟练不知道多少倍。 她趴在厨房门口向里面张望，然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包了小馄饨？！ 温天素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过这种东西了。 景冽敏锐地感觉到了温天素的到来，手上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 昨晚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就连他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是很小心地捏着温天素的下巴，慢慢分开两人。 仅仅是起身这个动作就僵了足足十几分钟。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着离开了卧室。 不过幸好, 温天素现在看起来对于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景冽悄悄松了口气。 “马上就好，你稍等一下。”他手被占着没法摸耳朵，但是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来自耳尖滚烫的感觉。 温天素继续扒拉着门框，有些奇怪地看着景冽。 他怎么一大清早就这副样子，搞得她也觉得怪怪的。 不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嘛…… 好吧, 确实有点突然了。 算起来两人认识还没有几天。 ‘梦’中的那次应该不算。 温天素有点好奇地开口：“你出门了吗？食材是哪里来的？” “没有。”景冽摇摇头否认道，“今天早上联系了队友，让他们帮我带了。” 景冽的光脑在昨天离开塔的时候就已经拿回来了。 “奥……”温天素拖长了音节。 原来如此。 “你队友知道你住我家？”温天素挑挑眉, 感觉有点好玩。 这种事情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对于哨兵来说, 队友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塔之外最亲密的存在了。 他们是互相交付生命的关系。 “嗯……现在知道了。”景冽迟疑了一下，“虽然我只联系了一个人, 但是现在他们应该已经互通过消息了。” 温天素嘴角微抽, 他是了解人类八卦的本质的。 她决定先去洗漱, 转身之前视线还在景冽的身上游移了不知道多少下。 戴着围裙的样子嘛…… 温天素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趁着现在能尽情看来看去还不会被发现，她当然要好好看看。 以后景冽取下眼睛前的遮挡，她的好日子说不定就到头了。 温天素伸了个懒腰向卫生间走去，没有注意到景冽在她离开的时候放松了的脊背。 在哨兵愿意的情况下，感知足以让他们捕捉到周围的一切，包括落在身上的视线。 更何况景冽是一个感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S级哨兵。 他缓缓吐息平复心跳，随后专心地开始包小馄饨。 至于刚刚的视线…… 他不是一个喜欢深想的人，但是面对温天素总是不自觉想去分析她的每一个动作的用意。 她在看什么？ 景冽摇摇头，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抛走。 不论他现在想什么，产生的情绪垃圾都会一点一点进入精神图景内，温天素在下一次精神梳理的时候一定会发现。 也许还会疑惑于他住在她的家里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所以……不能再想下去了。 景冽深呼吸，拿出碗开始盛已经煮好了的馄饨。 两份是一起煮的，因此熟的时间也差不多。 温天素已经洗漱好出来了，帮忙把碗端了出去。 “调味？”两人坐下，温天素嗅着眼前扑鼻的香味试探性开口询问道。 “你可以先试试？”景冽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阳光洒在眼前黑布右下角的金线上，熠熠生辉。 温天素迟疑了片刻，碗里的小馄饨看起来无比美味，薄薄的外皮包裹着嫩到极致的鲜肉，在碗里飘飘荡荡地沉浮。 她先是喝了口汤，然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我们两个的是分开做的，我查询了向导的食物调味的比例，这个应该差不多。”景冽开口解释道。 温天素疯狂点头。 这岂止是差不多啊？简直堪称绝世美味。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 污染区每时每刻都在威胁挤压着人类的生存空间，即使在塔的保护区内，能真正地安心生活的人都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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