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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品尝一份家常气息满满，又无敌好吃的鲜肉小馄饨。 “可以尝一口你的吗？”温天素又有点不死心了。 既然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味道淡了点应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她已经把景冽放在了比塔内的厨师高一百倍的水平线上。 景冽的勺子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开口：“好。” 温天素没有察觉到景冽微妙的小心思，抑或察觉了在装作没看见。 她的好奇心很旺盛，真正冒出来的时候几乎可以碾压一切其他的思绪。 她先是浅浅尝了一口汤，品了品味道。 嗯……没有味道。 有点像白开水。 然后她舀起来一个小馄饨，吹了吹，慢慢深入口中。 品鉴，咀嚼。 嗯…… 温天素压着自己的嗓子，然后迅速喝了一整杯水。 不然可能会咽不下去。 “咳咳……” 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景冽正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嘴唇抿得死紧。 “你真的能尝出味道？” 温天素觉得一般人很难吃过白纸一样的馄饨。 “可以的，对我来说刚刚好。”景冽眉头还是皱着，低声开口道。 温天素并没有和哨兵如此近距离地互相了解过，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道听途说，现在忽然无比真切地体会到了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区别。 她开口感叹道：“好神奇。” 这可能就是哨兵获得全方面感知以及体能增强的代价。 至于她这个向导的强大精神力的代价，则是无论怎么锻炼都无法拥有真正力量的身体。 景冽起身又为她倒了一杯水，这一场景莫名和昨天有点像。 景冽味蕾受到刺激，温天素在一旁不停递水。 “我今天要去一趟塔，你要跟我去吗？”温天素喝着水转移了话题。 “你昨天不是说工作取消了吗？”景冽有些疑惑。 温天素继续开始吃她碗里的小馄饨，说话有点含糊，“一个朋友生病了，我去看看，顺便有点事情要去问问万老师。” “我和你一起。” 对话至此结束，两人开始安静吃饭。 温天素原本打算的是看看符珏，再去找万子良聊聊天。 昨天晚上的‘梦’像是压在她心底的一块巨石，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她的一切经历最为清楚的就是万老师。 如果她真的是以当时那个状态回到塔里的话，后续要接受的治疗绝对不会少。 还有符珏的情况。 但是她的两个想法最终都没有实现。 符珏进入了自我修复阶段，其间严禁任何向导的精神力干扰，温天素只能隔着监控看了几眼。 至于万子良，直到现在还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抽不出时间和温天素‘忆往昔’。 温天素转悠了几圈又带着景冽回了家。 和帅哥一起散步的感觉也不错，除了会收到周围不知道多少异样的视线之外。 一切的源头都在景冽蒙着的眼睛上。 温天素在又一次接触到不远处阿姨震惊的视线后忍不住紧了紧握着景冽的手。 景冽低头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温天素抹了把脸，“在那些路人哨向眼里，我大概是一个变态。” 本来蒙着眼就蒙着眼，大家也不会对一个‘盲人’施加如此多的关注。 但问题就出在景冽蒙着眼睛的东西上面还绣着自己的名字。 会让人有一种性质发生了变化的感觉。 说不定在某些路人眼里，她们俩就是那种玩S.M小游戏的人群，然后把他们这些路人当作了自己游戏的一环。 咳…… 温天素连忙制止住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拉着景冽快步走回了家。 后面的两天过得平淡但又没那么无趣。 以往的休息时间，温天素大多都会在看电视、刷光脑中度过。 塔的保护区就这么大，离开就代表着无穷无尽的危险，周围的地方她早在18岁刚离开塔的时候就去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但现在的假期不只有她一个人在，还有一个哨兵和她一起生活。 极度无聊的情况下，人们总是会致力于给自己找一点乐子。 就连温天素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和景冽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近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没有和景冽说过那个梦的事情，一来景冽对于详情不一定清楚，他当时承担的更多的是一个救援的工作；二来温天素在不确定事情经过之前不喜欢透露风声。 还是要找万老师了解清楚之后再说。 即使是没有这个话题作为切入点，两人聊得也无比投机。 景冽口中的那些事情几乎都是温天素没有经历过的，她甚至都没有去过污染区，而景冽早已不知道深入了多少次。 他口中的那些是温天素曾经无比向往的生活。 她回想起了自己和万老师说的‘明年出去看看’的事情。 或许外面的世界对她的吸引力从来没有褪去过。 以往的记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再清晰，但是那个‘梦’中的经历却会时不时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透过自己的视角，看到了一个与现在的她完全不同的灵魂。 那个温天素满怀着热血。 她会在绝望之中为自己下达拯救别人的使命，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会坚决执行。 她会带着向导们离开痛苦与黑暗，会为了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人转身，让自己陷入危机，还会用仅剩的精神力吊住别人的生命…… 这一切都在此时此刻有了实现的可能。 温天素跨坐在景冽腿上，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 两人呼吸靠得极近。 “然后呢？你被变异植物裹挟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温天素凑得极近。 “发生了……” 呼吸完完全全地交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坐在角落，不要影响我 ◎19◎ “你确定和我一起去？”温天素有些迟疑地看着景冽。 符珏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最终找到了一个塔外的组织身上，在这一次之前他们也搞过几次类似事件，只不过都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只有这次计划成功了且闹大了, 随后他们迅速被塔派出的队伍逮捕并制裁，直到今天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但温天素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塔内袭击向导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哨兵精神图景中的精神力来源。 万老师说了他会继续跟进, 但是温天素心中的隐忧还是怎么也消除不下去。 不过班还是要上, 并且由于景冽的原因，温天素常年没有提升的梳理等级也提到了B级。 据说大部分老师都认为，对于温天素成功治疗景冽这件事应该给予奖励, 破例让她未经考核便提升了。 虽然这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为B级的哨兵疏导的工资几乎是C级的两三倍, 她也没什么怨言。 而现在，景冽要跟着她一起去上班。 因为这几天的‘治疗’效果一般。 甚至可以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温天素觉得景冽的注意力不仅没有向带有她气息的物品转移，反而更向着她本身了。 温天素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还帮她拎了包的景冽。 沉默了片刻开口：“好吧, 坐在诊疗室角落，不要影响我。” “好。”景冽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温天素有些头痛地捏捏眉心，景冽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整个人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严重干扰了她的计划的实施。 她是真的打算和他正常相处发展的，但他们现在的行为怎么也算不上正常。 最起码和大多数哨兵和向导的认识经过千差万别。 可现在景冽对于她的一切依赖都是由于感官神游的负面影响造成的……是不正常的。 温天素觉得自己还做不到乘人之危, 诱导不清醒的哨兵做那些事情。 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又…… 好烦！ 温天素直到站到诊疗室的门口的时候都一脸惆怅。 她在思考景冽后续的治疗方案, 也在思考自己已经毫无立足之地的规划。 景冽不知道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还是怎么, 只是静静地牵着温天素的手，没有说话。 直到太阳说，第一位预约的哨兵已经进入塔内，预计5分钟后到达之后，景冽才凑到温天素耳边低声开口： “下午我们去医院看眼睛。” 温天素愣了片刻，算算时间确实是今天。 她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抛弃，抬手理了理景冽垂下的发丝，点点头开口： “好。” 景冽坐在角落，温天素调整了一下帘子，正好处于她能看到但是来诊疗的哨兵看不到的角度。 “不要释放精神力，会影响到其他哨兵的。” 温天素轻声叮嘱。 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温天素刚调出资料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上面的人她无比熟悉，就是在万老师给她治疗景冽的任务的那天，她疏导的第一个哨兵。 叫宋邱。 据说是他的朋友推荐来的，她还建议了最好不要和那个朋友往来…… 可是。 他不是C级哨兵吗？虽然无比逼近于B级，但是各项指标都处于C级的范畴内。 为什么现在的信息表上写着大大的‘B级’？！ 宋邱走了进来，看着温天素打了个招呼，手还没落下，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汗毛微微炸起，是危险，但又不是危险。 他甚至连那一瞬间自己感觉到了什么都没有分辨出来。 当异样感消退，一切似乎都只是他产生的错觉。 可能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虽然说精神力的等级是可以提升的，但是我前几天看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迹象？”温天素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的精神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通过后天努力练习与使用来锻炼精神力的韧性，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精神力就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当每一次提升的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就是精神力等级提升的时刻。 向导做这件事情是比哨兵容易很多的。 自有记录以来，能通过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完成等级提升的哨兵绝对不超过三位数。 毕竟哨兵们总是会下意识忽略自己的精神力，而使用感官作为接受一切信息的来源。 “啊……”宋邱迟疑了一瞬间，但并不明显，“是的，我在接受了您的疏导后第二天就醒了过来，随后进入了一个很危险的污染区，生死之际忽然就这样了。已经和塔登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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