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往里走,每一种向导素已经被分门别类地摆好,景冽帮温天素拿取,而温天素一路辨认。 直到走到一个专门的小房间门口,温天素察觉到景冽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里面是我的?” 景冽低低嗯了一声,脚步带着迟疑,仿佛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温天素抿抿唇,一路看过来,她已经完全确定这些向导素和真的没有区别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15岁那年经历的细节在她的脑海中也逐渐清晰。 她已经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当时遇到的每一个向导的模样,当然,还包括她们的向导素。 她可以100%肯定,这个仓库里的东西和真的没有任何区别,而眼前门里的不用看也是。 温天素牵过景冽的手,拉着他打开门走进去。 本以为她的只是被装在房子里,这已经足够特殊,但是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排排的保险柜。 景冽显然也有点惊讶,他之前试的是他们拿回来的样品。 “可能我是当时唯一一个S级向导,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用途和她们不同。” 她当时的精神力虽然还没有发育完全,但是已经初具S级向导的规模,在经过那件事情后又得到了一次质的飞跃,后来又随着成年更上一层…… 温天素一句话落下,却没有收到景冽的回答,她带着疑惑看向他。 这里属于她的气息确实过于浓郁了。 景冽出现什么反应都不足为奇。 温天素握紧了景冽的手,垫脚在他耳边开口:“景冽,别想那些,看着我……” 同时附加精神力的刺激。 景冽终于正了正神色,不过对上温天素视线的片刻还有些失神。 这里对于他的影响实在是…… 景冽直接卸下自己的光脑递给温天素,上面有操作手册,他简单交代了一番后直接走出了这个小房间,顺手还把门关好了。 拿着景冽的光脑,看着上面保险箱开启方法的温天素:“???” 光脑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 这种保险箱的操作方式也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 温天素站在房间中央陷入了沉默。 然后她很诚实地顺应自己的想法打开了密码,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 确实和景冽给他拿的那一只没有任何区别。 她本人都辨别不出来,更何况还有景冽刚刚的反应为证。 对于其他的向导素毫无反应,唯独对她的…… 检查结束后,温天素叹了口气拉开门,景冽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处于一个感觉不到她的向导素的恰到好处的距离。 “走了。”温天素过去拉住景冽的手。 “要先去登记一下。” 景冽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温天素了然,“好。” 填写的资料主要还是确认真伪。 虽然他们已经检测过无数遍了,这些向导素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遍仪器,在现在由当年的向导真正确定的时候,哨兵小队还是抑制不住惊讶的表情。 景冽在外面和那个S级的队长聊天,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看了眼温天素,然后得到了她一个浅笑。 对面的S级哨兵忍不住瞪了瞪眼,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两人身上游来荡去,琢磨了好一会后试探性开口询问道: “你的……向导?” 这句话有点过于暧昧了,也不太符合温天素认为的自己和景冽的身份。 但是现在温天素听不到两人的谈话。 景冽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行了你快走吧,我好好消化一下。”那个哨兵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肢体动作无一不表现出他的惊讶与震撼,就连现在和景冽说话的样子都还有点呆。 一点也没有当时在酒馆抓人时的样子。 “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向导。”景冽送上真诚祝愿。 任何哨兵在可以匹配的向导面前都不可能维持冷静,不论等级。 因为除了等级,哨向之前还有无比巨大的人数差距。 向导的数量真的很少,尤其是强大的向导。 S级哨兵:“……”有点想骂人。 “这句话送给半个月前的你。”哨兵磨了磨牙。 景冽挑挑眉,“或许送给20岁之前的我更合适。” 没有在意他埋头思索的样子,景冽走进哨兵临时休息的房间把温天素带了出来。 两人坐上了车。 温天素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景冽,又看了看那个还站在外面的哨兵队长。 和他聊天就那么让人高兴吗?景冽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不过那个队长情绪好像不怎么样。 温天素还没来得及分辨,景冽便启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集市 ◎35◎ 温天素猜想应该是有关于任务之类的机密的事情, 因此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开车的景冽。 直到景冽控制不住疑惑开口询问:“怎么了?” 温天素摇摇头,“没事, 只是看看你想把我带到哪去,又为什么这么高兴。” 自以为伪装还不错的景冽:“……” “带你去普通人的集市逛逛,现在正好能赶上个尾巴。” 大多数时间普通人晚上都是不会出门的, 但是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集会。 “集市?”这个词距离温天素已经有些遥远了, 塔内没有这样的活动, 她为数不多地见到的几次还是在光脑的图片上。 景冽向温天素慢慢描述着,直到两人将车子停在传说中的‘集市’门口。 怎样的语言描述都不能形容温天素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尤其还是在刚刚去仓库的路上已经感觉到外面的气氛之后。 这里……终于不是一团死气了。 无数小摊贩摆着自己售卖的小玩意, 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路过的人们也是。 温天素第一次听到了来自童声的欢笑。 “这里哨兵好像也不少?”温天素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贴在景冽身边开口。 景冽握紧温天素的手,“毕竟是一年一度的盛会,而且哨兵平时也没什么娱乐,得空的哨兵都会过来看一看,不过向导一般不会来这种地方。” 向导对于外界情绪过于敏感,大部分都是很少接触普通人的。 景冽并没有打算让温天素在这里待多久, 而且集市也马上就要关闭了。 即使是这种盛会,在污染区遍地的当下,也是难以维持到九点以后的。 两人拉着手走在集市中, 明明人已经多到不行, 但两人周围还是被硬生生挤出了真空地带。 温天素渐渐也察觉了不对,努力捕捉身边人的话语。 “是哨兵和向导吧?” “对。” “也只有他们能这么光鲜亮丽了。” “应该说是向导吧, 普通哨兵和咱们差别也不大。” “……” 无数话语夹杂着崇拜与嫉妒并存的情绪袭来, 将温天素淹没。 她努力甩甩头, 想起来了什么抬头看向景冽。 她都能听到,对于景冽来说只会听得更清楚。 温天素拽了拽景冽示意他低头,随手将手覆盖在了他的太阳穴。 她将景冽的听觉屏蔽到了比她低一点点的程度,能听清周围的人的声音,但是再远的就没有了。 景冽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接受了温天素的动作。 这种地方不仅对向导是折磨,对于哨兵也是。 所有的感官都因为过于敏感而遭受着极为强烈的冲击。 温天素拉着景冽左看右看,研究各式各样新奇的小玩意,忽然感觉到了落在身上灼热的视线。 她顺着看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说着话。 “看到那两个人了吗?他们就是妈妈一直想让你成为的人,你以后要是能觉醒成哨兵或者向导,我们也就不用过现在的日子了……”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孩有些疑惑地看着不远处拉着手的两人,“妈妈,哨兵和向导看起来和我们没有区别啊……” “我们当然感觉不到,因为我们是普通人啊,只有觉醒了才会知道自己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女人的眼中情绪复杂。 “那我以后觉醒成哨兵就可以保护妈妈了!”小孩的眼里好像装着星星。 “还是向导比较好,他们的日子都过得特别好的……” 两人的交谈声自此消失在了温天素耳边,她已经拉着景冽离开了。 “美好的幻想,但是觉醒为哨兵得到的是时时刻刻悬着的命,觉醒为向导得到的是……”联想到今天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塔,温天素低声感叹了一句。 景冽偏头看着温天素,“普通人大多都不知道,哨向一旦觉醒,就是塔的孩子了,这也是塔保护我们的代价。” “是啊……哨兵和向导为塔奋斗,塔保护着自己的每一位孩子平安成长。” 温天素摇摇头,那位母亲的幻想终将成为泡影。 现实不是她能够改变的,她能做的也仅仅是祝愿那家人能够平安,孩子如果能觉醒的话,他自己的日子会好很多。 “平安符要不要看看?开过光的,灵得不得了!” 温天素被旁边的吆喝吸引了视线。 她拉着景冽走过去,景冽虽然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什么反抗。 “现在这世道哪还能开光?”温天素用指尖戳了戳眼前的布袋子,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大字。 闻言,摊贩顿时神神秘秘道:“那可是你见识浅薄了,要知道我这可是从C区寺庙里淘到的,没想到现在还有师父在修行,就请他开了光,不过那地方现在已经成污染区了,这可是最后一批……” 温天素听得很认真,景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等到温天素真的被忽悠到打算重金收购,景冽连忙伸手把她拉走。 眼看就要成了的摊贩:“???” “诶,不是,你别走啊……”他试图大声呼喊挽留,但是只得到了两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我劝你还是别骗人的好,万一被发现了可是终生不允许进入集市的后果,连点小油水都没得捞了。” 旁边的摊贩劝了两句,见他不听也没再多说。 温天素一脸茫然地被景冽拉走,疑惑道:“怎么啦?我想着给咱们买一个,进污染区的话说不定还有用。” “他刚刚说的那个变成污染区的寺庙是我们探查的,里面几百年前就没人了。”景冽轻咳一声,开口。 温天素:“……” 温天素:“???” 她有点呆滞地跟着景冽的脚步前进,“所以我被骗了?” “倒也不……”景冽眉头微皱,看到有人直直冲他们撞来。 他想拉温天素一把,但没想到那个撞过来的哨兵也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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