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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冽深吸一口气，随意和那个哨兵聊了几句后，抱着温天素上了车。 “我们现在回保护区吗？”温天素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景冽，开口询问道。 景冽迟疑了片刻道：“你想回去吗？还是想住在外面。” 温天素眼睛亮了亮，“还能住在外面？” 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景冽抬手压下温天素刚刚贴着他的那一面有些凌乱的发丝开口： “我要先去取个东西，然后我们去住的地方。” 温天素期待地点着头。 她没有再打扰景冽开车，不仅是晚上的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温天素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有些枯竭的精神力。 说实在的，她还从来没有消耗这么大过。 之前设想的把哨兵整合起来一起疏导的情景，居然在眼下这个谁也想不到的时间节点得到了实现的可能。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却没有温天素想象得那么简单。 虽然她很想把问题推到景冽的身上，说是因为之前向导素的过量流失而导致的精神力枯竭。 但是温天素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几天景冽一直在控制自己，而且成效显著，她的精神力虽然还是没有恢复多少，但是治理低级的哨兵绰绰有余。 无论数量有多少都没有问题。 真正出问题的是她直面自己精神力的勇气。 虽然知道自己做的是好事，但是在梳理过程中感觉到的哨兵情绪对于她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由此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失去对自己精神力的控制。 比如梳理效率的降低，精神力在没有用的地方流失过多…… 训练场飘荡的阵阵精神力并非温天素所愿，是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景冽……”温天素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驾驶座的哨兵。 一个她满意到极致，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第二个的哨兵。 “嗯？”景冽对于情绪的感知并不是很敏感，但是他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来自温天素外溢的精神力比之前活跃了很多。 “听说哨向结合后，哨兵的感官与体能会进一步增强，向导的精神海会扩大好几倍，掌控能力也会提高。”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景冽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天素。 但是只捕捉到了她眼底无穷无尽的认真。 “你的诊疗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排除受到我影响的可能，但是景冽……” “我不打算给你清醒过来做决定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我这一次一定能支棱起来！
第38章 不会消磨的印记 ◎38◎ 真正想明白后, 仿佛所有的困倦与混沌都离温天素远去了，精神力枯竭带来的不适在此情此景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景冽呆呆地看着温天素，视线一时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心跳后知后觉地加速，血液流动加速让听觉都变不清晰了。 外面是荒芜的平原，早已没有了人类生活的气息, 一片死寂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于世间。 景冽伸手牵过温天素垂在腿上的手, 有些凉, 他慢慢握住。 “好。” 态度认真，神情庄重。 温天素觉得景冽和自己曾经围观过的哨兵毕业仪式里，哨兵们向塔宣誓的时候的样子差不了太多。 “那……你觉得这个时间地点合适吗？” 温天素对于这个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而且现在还是在自己成为向导后第一次离开保护区的情况下，本身就已经有足够的纪念意义了。 温天素就着两人交握的姿势, 将景冽的手背轻贴在自己左脸上，蹭了蹭。 景冽手指微蜷，小臂不受控制地颤动，呼吸更是，乱到完全失去了规律。 光线昏暗，温天素只能勉强看清景冽的轮廓, 而景冽却能将她的一切收入眼底。 “不……不太合适。”景冽从来没有觉得作出决定这么累过。 但是现在真的不行…… 他原本的计划被温天素一记直球打得七零八落，但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出来的东西不能浪费。 而且地点也不太合适。 景冽终于强迫自己抽回了手，如果能忽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与忐忑不安的话, 还勉强算得上正常。 温天素：“？？？” 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但是景冽现在的样子又实在有趣，所以她不受控制地猜测着。 “你是想回保护区？” 景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能顺着温天素的话说：“对……这里不太安全。” 这种话怎么也不应该由一个S级哨兵说出口, 温天素相信即使这边土地开始异变, 景冽都有带两人一起离开的能力。 不过嘛…… “也是。” 温天素靠回椅背，挑眉看着景冽，精神丝依旧在作乱。 景冽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不仅是因为温天素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有一部分是她的精神丝。 去的地方越来越…… 景冽连忙启动了车子。 他想再看几眼温天素，但又怕心绪彻底乱掉，只能硬生生止住视线。 温天素借着车灯看着窗外的景象，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依旧兴趣盎然。 直到两人进入城镇。 这里并不是之前去的那个有集会的地方，乍一看比那边繁华了许多倍，人气也更旺一点。 虽然现在大部分人都处在睡梦中，温天素还是能感觉到空中飘荡的情绪没有那么让人窒息。 她看到景冽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下，有些疑惑地偏头，“你刚刚说要去取个东西是在这里？” 景冽脊背不易察觉地僵了僵，动作显而易见的慌乱。 温天素：“？？？” 她有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景冽有些艰难地开口。 “……行。”温天素原本因为行车而产生的星星点点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景冽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店门，没有开灯便走了进去。 温天素努力想辨识上面的店名，但最终还是因为昏暗的视野而宣告失败。 景冽出来得很快，总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手上还提了一个袋子，里面是盒子的轮廓。 挺大一个。 景冽刚上车就对上了温天素亮晶晶的眼，拎着袋子的手更僵硬了。 “是什么？”温天素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开口询问。 景冽迟疑片刻，还是将袋子递到了温天素手上，开口道： “送你的，不过要等到住的地方之后再打开。” 温天素没想到景冽给出来得这么轻易，本以为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她还要等上好一会呢。 “送我的？” 温天素颠了颠盒子的重量，很轻，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景冽余光看着温天素，发现她虽然把袋子拆了，但是盒子一直没有动过，只是时不时摸一摸。 他连忙将注意力移到车子上，但是紧张感早就把他整个人都腌透了。 车内气氛说不上的奇怪，直到两人停在了一栋高楼前。 自污染区出现后，原本的高楼大厦被摧毁了个七七八八，后面再建的建筑物基本会比塔矮一些。 已经很少见到这么高的建筑了。 不过令温天素惊讶的并不是这个。 “这里……居然是住的地方吗？” 她不止一次见到过这座醒目的建筑，在保护区内眺望，总能看到它。 她曾经问过万老师，但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以前的人好像叫它酒店，但是现在叫什么的都有，会来这边住的大多都是哨兵。”景冽拉开副驾驶的门，对着温天素解释道。 温天素抱着盒子下了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走吧。” 景冽有点想牵住温天素的手，但是她现在两只手都在抱着盒子，只能放弃。 温天素哦了一声，连忙跟着景冽上前，边走边询问道：“这里是不是离保护区很近了？我在保护区看到过很多次这个建筑。” 景冽低头回应，“对，不算远。” 两人又走了两步，景冽补充了一句，“勉强算保护区内也可以。” 温天素抱着盒子的手收紧，忽然间明白了景冽的意思。 景冽去前台了，温天素有些好奇地打量里面的装潢。 没想到里面这么漂亮。 “顶楼。”景冽走上前给温天素展示手里的卡片。 他好像一直都很懂温天素想要什么。 电梯上行。 房门咔嗒一声关上。 温天素依旧抱着盒子，在一片昏暗与寂静中，景冽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明显。 “景冽，弯腰好不好？” 景冽还没反应过来温天素是什么意思，就感觉手上多了点东西。 是那个让他紧张了整整一天的盒子。 微微的拉力从脖颈后传来，温天素正拉着他的衣领。 景冽顺着力道弯腰。 依旧是门后，只不过这次地方发生了一些变动。 温天素抬脸轻轻贴上景冽的唇，拉着衣领的动作没有松开，因为姿势的原因，指关节正好轻压在喉结上。 呼吸与吞咽都变得艰难。 双手抱着盒子，景冽不是很想继续捧着，但是又因为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而不敢随意放下。 温天素终于松开了压迫景冽喉咙的手，顺着颈侧上移到下颌，又转移到两人相贴的部位。 她后退一步使两人分开。 “想先亲你一口。” 话音好像在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但是对于景冽现在的样子丝毫没有歉疚。 景冽艰难地呼吸，抿了抿唇，刚刚的美好触感似乎依旧残留在唇间。 他低低嗯了一声道：“好。” 好什么好？ 温天素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她感受着手上微微湿润的触感，注视着眼前的人开口：“手湿了。” 她刚刚只蹭过景冽的下巴，上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嗯……对不起……”景冽微微偏头，唇落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含住。 温天素看不清景冽现在的样子，但是她知道景冽对于眼前的一切一清二楚。 炽热的视线落在身上，让她心跳都慢了一拍。 温天素另一只手打开了灯，随后抽出手指。 景冽正闭眼适应光线，这种突然亮起的灯光也会对哨兵造成一定刺激。 温天素定定地注视着景冽现在的样子。 抱着盒子靠在门口，双眸紧闭，发丝凌乱，嘴唇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泛着红。 实在是…… 温天素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等到景冽终于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温天素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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