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颂是我的摇钱树。”盛舒意坏笑,“上次发现他在这里唱歌,很多人围观我就发现出来了,所以将就着,创立几个私人演出,过来听,要花钱。” 许绒音不相信裴颂会单单因为这个原因答应演出,他那么张扬一个人,并不会将自己的时间禁锢在这里,想必是事出还有别的因。 盛初意看出许绒音的疑惑:“我给小颂提供了一间房,这样他就可以不回家。”她无奈的笑笑,“姐姐我也是从叛逆小孩过来的。”她又捏了下许绒音的脸蛋,“所以看到像你这样的小乖宝,总觉得是稀缺物品。” 原来如此,怪不得近期许绒音都没有发现裴颂的身影。 但是远离家庭,真的是快乐的吗? 许绒音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拿起麦克风的裴颂是快乐的。 电玩城被分为两个地方,外面是游戏厅,里面是裴颂的独家演唱会。 许绒音发现人数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但一场盛初意给裴颂带的一场演出价格超出现如今她的想象。 盛初意和她肩并着肩坐着,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侵占着许绒音的鼻尖,是朝阳盛开的玫瑰,却又像是即将枯萎的玫瑰。 许绒音不明白为何香味里还会掺杂着苦味。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 慵懒的嗓音混合着独有的少年感,正唱着轻松而伤感的歌曲。 许绒音静静的看他,桀骜不驯的眉眼只有专注唱歌的时候才感受到那一分柔情。 突然,一滴清凉的泪珠掉落到她的手背,许绒音下意识抬眼,发现那个明媚张扬的女人眼底再无半分肆意,有的只是伤感落寞的眼神,嘴角微颤,是笑的,但又让她感到难过。 许绒音连忙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她笑笑,接过,擦拭眼下,说了声谢谢,随后一切入故。 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答应自己不再庸人自扰。] 歌曲临近尾声,许绒音并不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盛初意清冷的声音开口:“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冰冷的,毫无波澜的情绪,许绒音觉得,如果倾听可以让她的心里好受的话,她愿意,所以她点了点头。 “他大我十岁,性子沉稳体贴。我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在外打工养活弟弟。我二十岁在外海漂,性子要强,渴望得到父母的重视,于是那天我犯了傻,偷摸上游船,想要给他们拍照片,证明我现在的优秀。可我未曾想,那是富豪们的聚会,我被逮到,差点要被扔进河里喂鲨鱼,是他站出来,温润的为我说话。高定西装在身,那双手是我记得的温暖,从那天起,我就爱上他了。” 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他性子很好,会带我见识很多我没看过的风景,会因为我的一句想吃走遍大江南北,会不嫌弃我的没文化,陪我挤在我那狭小的出租屋,陪我去看那年火的大江南北的台剧《恶作剧之吻》,我每每听到这首遇到就想哭。他会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别哭了,意意,我们的爱情不会像袁湘琴和江直树一般坎坷,我会爱你一辈子。” “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是有妻子的,我的大脑顿时五雷轰顶。他那天对我说,意意,我爱你,但我不能娶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养你,但如今你不愿意,我可以给你钱。” “所以你拿钱走了吗?” “当然,男人的爱相较于钱财不值一提。”她虚伪的笑笑,也许自己都不相信,紧接着几秒钟,卸下伪装,看向许绒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裴颂过来吗?因为他的声音有那么一分像他,他们的尾音总喜欢卷起来,分外撩拨人。” 许绒音不清楚这些,顺着她点点头。 大概也明白事情的经过,盛初意只是想听裴颂唱歌,仅此而已,毫无功利性。 她不明白爱为何能产生如此大的魔力。 “他后来找过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跟我远走高飞。”顿了顿,“但我没答应,因为我心里的道德感束缚了我。你说,我要是当初任性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许绒音不敢说话,因为她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清楚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得到了再抛弃。她只轻轻的拍在盛舒意隆起的肩胛骨:“姐姐,你现在做的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是我答应他不要再庸人自扰,是我配不上他。” 可是这一切明明是那个男人的错啊! 他有家庭为何要接近盛初意姐姐,但许绒音还是将所有话吞咽下肚。 裴颂不知道何时走过来,拍了拍许绒音的脑袋:“走了,送你回家。”随后瞥瞥盛初意,“意姐,还是姐吗?又哭了。” 盛初意拍拍许绒音的脸蛋:“对不起啊,音音,把坏情绪带给你了。” 许绒音摇摇脑袋:“只要姐姐你说出来能好受一点就可以了。” 裴颂拽住许绒音的衣服:“行了,小铃铛,该走了,不然你就要对你妈妈解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轻悄悄的夜,许绒音心里莫名的沉重,再无往日的风采。 裴颂撩起眼皮:“我说,早知道不带你来这了,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把你脑袋都听坏掉了。”看了眼许绒音,“反正也不聪明。” ....... 许绒音抬眼:“我觉得受益匪浅。” 裴颂嗤了下嘴角。 “我知道了所有人都不会陪伴在自己左右,哪怕当时再爱再爱。”她义正言辞的说。 “嗯,你继续说。”他像是看戏。 许绒音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看,让裴颂猝不及防:“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停顿两秒,没有声音。 许绒音脚步加快:“你看,果真要靠自己。” 裴颂叫住许绒音,换了一种语气,是她从没看到过的认真:“我是觉得,我们年纪还小,不应当考虑这些。” 许绒音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她问裴颂,“你知道庸人是什么意思吗?盛初意姐姐总是喃喃你唱的歌曲里的台词,说什么不要庸人自扰。” “庸人。”他掀起眼皮,“无所作为的人吧。” “那如果我是个庸人,你现在会和我交朋友吗?” 裴颂拍了拍许绒音的脑袋,语重心长:“我们不都是庸人吗?” “如何我再不平凡一点呢?如果我是个天生的聋子或者傻子,亦或是一个残疾人,我们还能见面吗?” 半响,裴颂没接她的话,用手指摸了摸许绒音的额头,扬声道:“许绒音,你该不会发烧把脑子烧傻了吧?” “如果你以后如此,我也会一直一直照顾你。”他停顿片刻,发出蹩脚的英语,“forever,懂了吗?”
第19章 独属 一场春雨, 气温转瞬即逝的变暖。 那盛初意配备的房间,是独属于裴颂和许绒音寒假期间的秘密唱歌小屋,可惜无人知晓。 许绒音突然变得爱往外跑, 以往认为的一些不太乖巧的事情,她都做了个遍。敢于尝试坐在过山车的领头, 放肆尖叫;敢于在夕阳落下的时候, 探头去观看一场只有老年人的象棋比赛;敢于对小卖部的老板说, 你好, 抹个零,凑个整。 这些一切勇敢的事情,都是裴颂带给她的。好像他是她的独家解药, 有了他,她将不惧怕更多的风言风语。 往常枯燥无味的寒假似乎绚丽多彩, 白茫茫一片的白雪突然如同五彩的花朵, 她和裴颂在正午的太阳下, 堆了两个雪人,许绒音祈祷的双合手掌:“希望两个小家伙可以活的久一点。”她说完此话, 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大红色围巾去下,围了上去。 裴颂不以为意的掀起来眼皮, 看了眼逐渐回暖的天, 懒散回复:“它们活不过明天。” 许绒音不信:“怎么可能!” 结果事实证明裴颂是正确的, 这无人知的秘密约会在雪人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宋舒华发现她不在家了。 原因是楼下的邻居看见于夜晚在小区门口赶路的宋舒华, 多嘴说了一句:“你家囡囡是报了什么补习班啊?天天早上就跑出去, 下午才回来。” 宋舒华彼时还不以为意, 但转念一想,觉得事情实在荒谬, 不单说她这个女儿是个重度社恐患者,平常催促她叫她出去玩都不肯。另外一个原因是许绒音的朋友屈指可数,玩的上的宋舒华都叫的上名字。 所以她先打电话问了李念念的家长。 李念念还在啃排骨,说话叽里咕噜:“没有啊,我一个寒假都约不到音音一次,谁知道她在哪?就是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要给我炫一句英语。”她叹了一口气,“哎,我都知道她英语成绩好,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炫耀吧!至于伤学渣那弱小的心灵吗?” 李妈用手肘碰了下李念念:“好啦,人家音音是帮你,又不是害你。”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孩子随便说说。” 宋舒华挂了电话,随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全数没有许绒音的身影。 突然,听到小区林晚君在说话:“哎,裴颂这小子是不是发横财了,一个寒假不回家,去哪里了?” 裴茂林不以为意:“管他那小子,肯定又去哪里惹祸,真是不省心的东西。我看啊,还是把咱家舟舟养好,这就够了。” 林晚君笑的呵呵响,宋舒华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回家的步伐加快。 推开门,看见许绒音正坐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看电视,生气的夺走她手里的爆米花桶。圆鼓鼓的玉米球散落在地,许绒音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她也没想听许绒音说话,自顾自开始说道:“你寒假干什么去了?你是学生好好学习不知道吗?你就非要和裴颂鬼混?他是男生,你是小女生你知不知道啊?你和他干嘛了?” 一连几个问题,夺命连环炮。 许绒音嘴巴里的爆米花还没有嚼尽,此时此刻像是一个口香糖黏在上颚处,很难受,但她不敢动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在激进。 “我要查查你的电话手表定位,看你到底去哪里了!”宋舒华气愤的将手机掏出。 从一开始进门,许绒音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所有罪证已然板上钉钉,她尚且没有了解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就已经打开软件。 加载面一过,所有的隐私将荡然无存。 宋舒华尚且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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