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就属于不太容易遗忘的类型,惠文一听她的意思,顿时懂了暗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他和你有关系?你们在一起了?”想起他出入场合时的穿着打扮,还有手腕的名表,惠文又说,“他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你该不会和他有了关系,他还赖账不承认吧。” 伊树不知道惠文联想能力还挺丰富的,说到底,现在弄想赖账撒手的好像是她。因此她莫名其妙多了些心虚和愧疚。 她慢慢跟惠文解释:“他没那么糟糕啦。如果我晓说q裙四二尓贰捂久以死七发布本文说我好像有男朋友,是因为我跟我前未婚夫去很远的地方散心,中间一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说着还停顿一下,看她一眼:“你会怎么想?” 惠文很真实的皱眉听完,非常诚恳地“啊?”了一声。清吧人来人往,忽明忽灭的光线扑散在二人脸上。 “伊树姐,你有段时间没播新闻,怎么话也说不清楚了,这是绕口令吗?” 确实,她和许燚的关系不从头讲,外人是听不懂的。伊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有点复杂,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 清吧的驻唱歌手已经抱着吉他登台,唱了一首王心凌的《爱太空》,明明灭灭的光线集中在歌手一个人。 谁也没注意后面高脚凳上的两个女人,歌曲快要收尾,惠文的脸扭曲了又扭曲,她捂着嘴忍住不叫。 “你们何止是复杂,比晚间档的狗血肥皂偶像剧还精彩啊,敢情那网上被各大讲故事主播拉出来胡编乱造的许氏家族,有百分之八十是对的?” 更不可相信她好朋友还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还称得上女主角。女主角也就算了,还有后续,就在跟前,还在和她倾诉。 天啊,这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么?! 虽然很离谱,伊树却认真的说:“我跟他之间隔了那么多事情,我伤害过他,他也真的恨过我,哪怕现在不恨了,哪怕我们说开和解了,哪怕我的离开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我还是,心里没底。” 惠文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她没有经历过这样浓烈的爱恨情仇,可她也站在好姐妹的角度想。 “我觉得你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你应该也很后悔,要是五年前你选择留下,并且直白的告诉他所有事,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与其说你是在纠结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还不如说其实你,可能是,不好意思和他在一起。不然你不会说,想要和他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因为在那里,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京都不一样,这儿拥有你们太多回忆,你有点接受不了。 我想你对感情一定是属于经常逃避的类型,即便很爱一个人,很想一个人,也只会放在心里,不会去找他。” 伊树默默听着,心想这丫头谈过几场恋爱啊,怎么这么懂。 伏特加还剩几口空瓶,她现在头脑昏涨,脸蛋红扑扑的,因为陷在阴影中,所以惠文并未发觉她醉了。 她抿一口酒,趴桌上:“确实,在爱情里我计较得失。他呢,他又很相信爱情,结果,还被我辜负了。我是真的没信心。” 如果再来一次,是重蹈覆辙,还是破镜重圆? 惠文今儿倒是清醒,毕竟酒全被伊树拿去喝了,她从来没见过伊树这个样子,原来再独立,能干,私底下也有脆弱的一面。 作为朋友,她必须好好劝她,惠文想着忽然抛一个问题给她:“你爱他吗?” 这回轮到伊树木讷的歪头,呆呆“啊?”了声,她不懂怎么突然这么问。 惠文拉她起来,按住她的双肩,鼓励她:“你过意不去伤害过他的坎,那你弥补回来不就行了。大不了你重新追他,追到你自己心里的愧疚差不多没了,接下来还不好说吗。” “追人?可我不会啊。” 都是许燚追她,而且高中自打许燚开始追她,她身边就没有其他追求者了,当然,那会儿她也别心思谈恋爱追其他人。 “这有什么难的,他本来就喜欢你。你都不叫追了,你这叫撩,不过撩呢,也是要有层次的。明撩暗撩交替进行,不会腻,,你想想,你在这个过程中使劲对他好,等习惯了,你也不介意那些事了呀。” 惠文还说:“他享受了你的好,你还愧疚什么呢。自然而然的,你们不就在一起了。” 伊树寻思好像她一直都对他很好,很顺着他,她还要再顺着他一点吗,不会被惯成祖宗吧。少爷脾气都够难伺候了。 但她还挺认同惠文说的,所以也不是不能试试。 她把酒喝光:“你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啊?” 惠文不屑一笑,得意地说:“我之前背着我前男友和另一个前男友蹦迪被抓包了,哄了两天没哄好,我琢磨出来的。” - 凌晨两点半,惠文搀扶着醉酗酗的伊树离开清吧,她头发在风中凌乱,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伊树坐进去,趴在窗户上举起右手,脸颊绯红,含糊不清地说:“拜拜,我要回公司上班了。师傅,你这么晚还上班啊。” 醉得不轻。 惠文弯腰叮嘱司机师傅,她知道她家地址,看她的样子估计也讲不出去哪,索性替她说:“师傅,你往———” “嘘,”伊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拖长尾音说,“我和我老公同居了,你不能往那开,你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司机师傅往后视镜一瞥,哟,这姑娘是喝了多少,他笑:“都老公了,同床也不稀奇啊,打吧。” 惠文担心她讲话不清楚,着急地弯腰,透过敞开的车窗说:“哎,你叫他来接你,记住我说的话啊。” 伊树嘿嘿笑了一声,姿态小女人的挥挥手:“我有分寸。” 她听她这么说,直起腰无奈的摇头,真是够魔幻的,就这儿一天时间,她居然看到了某知名新闻主持人鲜为人知的一面。 电视上的她优雅,端庄,情绪稳定,自洽,温柔强大。现在喝醉了的伊树姐,像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伊树掏出手机,翻阅电话联系人,找到最熟悉的号码,她把电话放到耳边,迷蒙的发呆等待那边儿接听。 惠文还是不放心,她又低头说:“我帮你说吧,免得你说不准确。” 她听着电话那边儿嘟嘟的忙音,心慌了,把额头抵在前面座椅,手机还放在耳边,没人看得清表情。 过了十几秒,许燚在那头开会,接到电话暂停了会议,离开老板椅在会议室门外。他说:“怎么了。” “老公。”伊树声音软糯糯的,喝醉酒叫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许燚怔了一秒,拿下电话确认没打错,他咳嗽两声,试图镇定一些:“嗯。这么晚打电话查岗?怕我出轨啊,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伊树听见他的声音,努力回想自己是要说什么来着,她闭着想了一秒,肆意说:“老公,你在哪。你老婆下班啦。”
第046章 两小时后许燚开着车去接喝醉的她, 麻烦陈丁把惠文护送回家之后,他也把伊树带回了二人曾经买的婚房。 也是两人同居的房子。 到家已是凌晨,他抱她去床上睡觉, 盖好被子准备去煮点银耳汤,耳边听见伊树喃喃了一句话, 听得不很清楚。 伊树把手抽出被窝,绕道背后解开内衣扣,顺手甩出来乱扔, 正巧扔到坐在床边的许燚身上, 内衣从他身上滑落。 他看了一眼, 有些无语, 身下的人美美翻了个身,睡得可香了。这个人,之前他装醉去找她,也没见她有多大的耐心。 这会儿轮到自己了,倒是不害臊。 ... 第二天一早伊树被饿醒了,她以为还在公寓, 也没去想昨晚的事情。先是闭着眼睛放开声音, 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她睁开眼睛看见床前坐着预备收拾她的许燚,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许燚袖腕解了扣子, 弓着腰搭在膝盖上。 他回头发现她醒了,不急不慢地说:“可以。” 伊树缓缓支起身体,靠在床头, 问:“可以什么。” “你还真有能耐,同居第一天, 就搁你小姐妹出去疯玩,你说你俩都是女孩儿, 大晚上喝醉了不危险是吧。” 伊树自知理亏,却不想太被动:“才不是,我就聚个餐。” 他乐了:“我不在你别也是这样。” 伊树说:“那你呢,你指不定天天在会所疯玩呢。” 他不跟她吵,直接叫她起来*七*七*整*理把银耳汤喝了,起身走向衣柜换衣服。 伊树在这普通的瞬间意识到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比如他再也不刺她两句,好换来她喋喋不休的拌嘴。 她还挺不习惯的,不习惯的同时也在心知肚明,他们早已不是几年前的彼此,经历了这么多,一定会有所变化。 回到从前相爱的状态,两个人都很难保证,这也是她不敢重新来过的原因之一。 伊树在客厅餐桌把银耳汤喝了,第一天同居,两个人跟老夫老妻似的,各做各的。 她在外边抿汤喝,他在书房架着腿,时不时看会儿平板。就这么持续了大半个上午,惠文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在那边儿说:【怎么样了】 伊树坐在沙发,声音蔫了吧唧:【就挺好的,我觉得可能是我们太熟悉了】 知根知底,轻车熟路,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明白想要什么了,这种状态的他们,也不是不是正常的。 惠文拿着电话干着急:【你和他处于一个需要把话挑明的阶段,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她说她记住了,伊树下意识回看书房的方向,还是感觉不对劲,怎么在涞滩还好好的,回来磁场都变了。 她坐着想了一会儿,忽然间不确定的想通了,她带他去涞滩,是散心,是弥补,是为了缓解许盛澎去世对他的冲击。 如果没有这一段,现在的模式比较像二人该有的状态。那段如梦的小镇夫妻生活,已经封存在记忆中了。 伊树握着电话出神,没注意许燚从书房走出来,他看她坐着一动不动,饶有兴致地盯了几秒。 坐在沙发上的人也似乎发觉了灼热的视线,一回头,某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呢。 她刚好有话要说,便慢慢循序渐进:“你工作完了?我看冰箱没菜了,想去超市一趟。对了,我们既然回来了,那我也不能一直闲着,所以我可能会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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