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分手四年,我还是好爱她》 《神啊,请务必听到我的呼唤,我愿用我的脏器换她一 生平平安安》 夸张的戏剧化程度不亚于让沈腾和王劲松同台飙戏。 言笑愣了足足五秒。 明知他们十句话里有七句是假的,也知刚动完大手术的人不该有过于强烈的情绪起伏,她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你们是说,宴二……宴医生也参加了手术?” “是呀,给普外科副主任罗茗医生当助手呢,手术很成功。” 言笑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述的与有荣焉感,在心里将腰板挺到不能再直,“是吧,宴哥他真的超厉害的,特别是手上技术,你们猜他都是怎么给他儿子缝玩偶的?用镊子夹针缝的,秀到不行,还说要教我,可这没几年,怎么学得会?” 察觉到话题有脱轨的危机,言笑猛打方向盘,带回正轨瞎吹两句后,越说越玄乎,“不瞒你们说,其实在我昏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有一双温暖的手,翻来覆去地在抚摸我的五脏六腑,触感还挺熟悉,估计就是宴哥了,也多亏了他,我才能彻底放松下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到他手里。” 不,那是罗茗的手。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纠正。 还有,别把话说得这么色气。 言笑继续说:“不过手术成功固然好,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怨他的,毕竟没人做手术是百分百成功的,要是黄泉路上太孤单的话,我可以直接把他带走。” 所有人听到后都沉默了,这女人,有点剽悍,至少这张嘴,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宴之峋被晾了足足几分钟,忍不住了,拿脚后跟在瓷砖上敲击,发出存在感极强的一声,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最后排的护士扭头看去,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但能看出构成此情绪的成分相当复杂。 “宴医生,你来了。” 一群人齐齐摆头,迅速腾出两米宽的过道,场面像极皇帝到后宫看望病重的正宫娘娘,一众妃嫔颇有眼力见让位。 言笑目光闪烁了下,忽而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该心虚的人应该是对面这男人,等人全部走后,她才慢吞吞地开口:“稀客啊,听我妈说你这几天一次都没来,我还以为一直到我出院了,都盼不来您这尊大佛呢。” 阴阳怪气的。 宴之峋相信她的嘴皮子功夫已经恢复了六成,就在他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空档,听见她换了语气,又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满头的汗。” 他别开脸五秒,又将视线挪了回去,故作镇定道:“忙着脑补一出虐恋情深。” 言笑没听明白,但不妨碍她继续阴阳怪气,“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由衷道,“纯属我自找的。”
第52章 她他 言笑有三次近距离亲眼目睹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经历。 第一次在五岁, 三名高中生无视“禁止嬉闹玩水”的警示牌,最终导致两人溺亡,被捞上来时身体被泡得又白又肿。 第二次在小学, 星河广场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凶手无差别攻击路人, 其中一人被刺到颈动脉, 失血过多, 在送到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 第三次在高中,一学姐因不堪承受压力跳楼自杀,尸体摔在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迸裂出的血浆染上她的米白色板鞋。 三次事件导致有段时间她频频梦魇缠身,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直到车撞上的那一霎那,她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从被抛到半空再摔下, 最后失去意识, 不过短短几秒, 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宴之峋, 想他年少在被宴瑞林责打时,是不是如出一辙的害怕,可惜她不是他, 她想不出结果,不过也想明白了其他事:她不想死。 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床边人来人往, 熟悉和陌生的气息三七开,她试图从中剥离出宴之峋的存在, 失败了,清醒后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感官出现问题,而是这人真就从未出现。 说不失望和恼怒是假的,但她更想知道他不出现的原因。 言笑突然不说话了,诠释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事实上,她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继续说出一通没有营养的废话。说白了,刚才那些嬉皮笑脸的言行,只是她在伪装,在逞强——她不愿向不相干的外人泄露自己的脆弱和狼狈。 但对着宴之峋是可以的,他又不是外人。 偌大的病房安静下来,两个人直勾勾地对视着,宴之峋从她暗淡的眼睛里读出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这个问题,他差点条件反射说出“对不起”,反应过来她不会想听到这三个字,急匆匆收回,沉声说:“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胆小,我怕像我这种晦气倒霉的体质靠近你,会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来的路上,宴之峋还回忆了遍他们在一起的那四年,她过得远不如她还没同他在一起时恣意潇洒,也就意味着,和他的这段恋情带给她的利要远远大于弊。 “所以呢。”言笑问,“你想要收回复合的请求?” 宴之峋顿了几秒,点头又摇头,“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比起保持分手的现状,我的心告诉我,我还想和你在一起,至于我可能会继续带给你厄运这件事,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应对法。” 言笑不想听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方法,打断道:“巧了,我八字也不太好,看来咱俩真是绝配,没准负负还能得正。” 宴之峋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没反应过来,言笑先进入下一个话题,“你去看过言出了吗?” 他淡淡嗯一声,“你不用担心,言出没受什么伤,如果是心理上的,我已经给他找了心理医生,不会让他留下任何应激障碍,你的话,我会另外再找一个。” 言笑诧异,“还有我的事呢?” “不管你是言笑,还是孩子的妈妈,都需要。” 她心一怔。 “言笑。” “嗯。” “我其实很害怕。”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怕她笑话自己,“怕到站上手术台和结束手术的那一刻,我的腿都是软的。” 言笑沉默了会,艰难扯唇笑,“辛苦了——” 温馨的氛围终止于一句:“妈妈的好大儿。” “……” 真就正经不过两分钟。 宴之峋满腔的柔情化为喉咙的钝痛,他起身给她捻了捻被子,手掌盖住她眼皮,手动让她闭麦,“你累了,睡会吧。” 等她睡着后,宴之峋也没走,盯住她看了好一会;眼神快要失焦前,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周六中午,李芮彤第三次来医院看望言笑,一脸心疼道:“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那天杀的司机,醉成那样了还开车,怎么不直接喝死他呢?” 言笑也趁机骂了几句,忽而想起一件事,“你那主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要给我找代笔的事?” 确实提起过,李芮彤没法欺瞒一个病患,点点头说:“我当时提出反对,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反对没什么作用。” 说着她反应过来,“他也跟你提了这事?他是不是有病?你都伤成这样了,他非得赶在这节骨眼上气你?吸人血也不是这种吸法。” 言笑让她别太激动,不然自己的情绪也会跟着起起伏伏,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不是这两天的事,是我在回申城前说的,当时我也拒绝了,还跟他保证我会尽快想好下本题材再存稿……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我这病,光这断了的胳膊没三个月真好不了,这段时间,我妈肯定也不会答应我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我必须得想其他方法代替找代笔……你说,我要是跟他卖个惨,那位资本主义代言人会不会稍微软化态度?” 李芮彤瞅着她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唯独嘴巴还算利索的状态,中肯道:“说真的,你现在不用卖惨,看着就挺惨的。” “那要不我找人把他打一顿,拍下他的裸|照,威胁他,他要是不肯的话,就把照片发给他的亲戚朋友同事,让他社会性死亡。” 这脑洞好,很符合提议者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性,李芮彤给她竖起大拇指,片刻环视一周,问:“对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言出和我妈上午来过,宴之峋在你来之前刚走。” 李芮彤哦了声,“我听周程修说你出事后,宴之峋脸色难看得跟半条腿进了棺材一样,是不是又掉了眼泪珠子?” “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 “你指的是不能当他面提起他那珍珠泪?” 言笑点了点头,“我怕到时候真把他说哭了。” 她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会,“一开始我真觉得他哭起来挺好玩的,但现在我不想他哭了。” 李芮彤揶揄一笑,“心疼了?” “不好说只是因为心疼,也可能是我脑子里一直有个狭隘的观点,认为哭是懦者的体现,我不想他当懦者,不说风光无限到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至少那气场看上去一定得给人一种他特别不好惹的感觉,但这种不好惹和他的毒舌还有他的家世无关,更接近于别人对他能力的心悦诚服……在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前,我希望他能摒弃掉一些无关紧要的矫情。” “可他这次哭不是因为心疼你吗?其他女人看见男朋友心疼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怎么搁你这就变了个样?” “那我是一般人吗?他要是真心疼我,别光哭啊,做出点实质行动,比如一日三餐亲手替我准备好,往我银行卡里打个百八十万的,听医生说,我这段时间都没法洗澡,他也可以给我擦擦身子啊……” 话虽这么说,要真见到他哭,她心里肯定也是受用的。 - 言笑和李芮彤见面那会,宴之峋回了趟紫园。 赵蓝心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出现,一听见脚步声,她就轻轻唤了声:“阿峋。” 宴之峋脚步停下了,但没转过身,只低低嗯了声。 赵蓝心迟疑着开口:“阿峋,听说她和她的孩子出车祸了。” 宴之峋背对着她点了下头,“言笑两天前就醒了,伤得很重,会住院一段时间。” 赵蓝心没接话。 宴之峋问:“你想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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