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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恶了！看来当时的谣言都是真的…”袁明华一拍方向盘说道。 “走吧，先回队里再说吧。”方正说道。 目前事情正在往方正最坏的想象方向发展，朱丽丽的今天的反应，方正很容易想象到当时她的言行和态度。 而这样的朱丽丽，非常容易让孙孝民在内心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试着将自己带入到孙孝民的角度，方正很难想象痛失爱子的那份痛苦，心想如果自己处在当时孙孝民的角度上，在那份极度悲伤且无助的情绪加持下，自己很容易走上绝路。 即使不自寻短见，也是活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而且当时孙旭东的家人肯定想过走法律途径，跟朱丽丽打官司，还孩子一个公道。 可是最后在对于他们家来说强大的势力面前，不得不低头… 同时孙孝民在自己的内心中埋下一颗对朱丽丽，甚至还有她的丈夫钱文杰深深怨恨的一颗种子！ 一旦有人告诉自己，可以帮助自己找机会报复撞死自己儿子的凶手，那么自己将义无反顾的帮助那个人做任何事情。 而报仇将会是自己苟且活下去的唯一目标… 好不容易从孙孝民的角度走出来的方正，打开车窗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着自己内心极度的压抑感。 回到刑警队之后，见于淼他们还没有回来，方正和袁明华继续研究起那张画着案发地点的东安市地图。 眼瞅到晚上下班的时间了，袁明华正准备叫方正一起出去吃一口饭的时候，于淼那组人终于赶了回来。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收获？”方正找到于淼，焦急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收获，人家钱文杰就是干这个的，业务熟练的不得了，每一句话都给我噎的死死的。”于淼有些郁闷的说道。 当于淼找到钱文杰的时候，他的回答与朱丽丽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钱文杰还用所谓专业的角度在于淼面前分析了那场交通事故，利用自己的专业常识和经验，不断与于淼周旋。 跟方正想到的差不多，朱丽丽夫妻二人早在一年前，应该就对那起交通事故核对好了供词，无论是谁，不管怎么问，他们夫妇二人全都做到口径一致。 这样，不仅对他们自己形成了一种无形当中的催眠，制造一种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假象，而且最主要的是，即便有人怀疑，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在方正没见到朱丽丽之前，他还在认为当年那些谣言有可能都是吃瓜群众在起哄和臆想。 可是通过两组人对朱丽丽夫妻二人的询问来看，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心里有鬼，而且整个案情肯定有猫腻！ 但是这些都与连环杀人案无关，不管过程是什么样的，最终和解手续双方都已经签字，受害方也没有再提出诉讼，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 “我认为这起交通事故，很可能成为孙孝民暗中帮助凶手的导火索！”方正说道。 “嗯！我也同意我师傅的观点！如果是我，在最无助的时候，要是有一个人对我说可以帮我报仇，我绝对会义无反顾的为他做任何事情！”袁明华紧接着说道。 “可是这些都作为不了证据啊，这都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想，得不到证实也没有办法啊。”于淼摇着头说道。 “明天我再去会一会那个钱文杰！”方正说道。 “你可拉倒吧！人家过了年就要调到政法委工作了，你一旦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于淼阻止道。 不仅钱文杰年后调动的事，于淼还打听到钱文杰的老丈人，也就是朱丽丽的父亲，是在省人事厅工作，而且职务还不低。 钱文杰的丈母娘还开了一家跨国商贸公司，朱丽丽所在的那家公司就是她母亲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所以钱文杰的背景不简单，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势力。 于淼可不想方正再惹上这么个大麻烦，一旦方正去了没处理好，得罪了钱文杰，那么方正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待在刑警队了…
第42章 图案 在于淼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方正这才放弃想要去找钱文杰的念头。 “我认为那个朱丽丽很可能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或者迟早成为凶手的目标！”方正对众人说道。 方正通过了解朱丽丽所涉及的一年前那起交通事故，知道了当时孙孝民一家的遭遇。 然后通过大家的分析，一致认为孙孝民当时一定会非常愤怒，但是奈何他当时也没有办法，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报复朱丽丽。 如果孙孝民真的与整件连环杀人案有关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只要盯住他，就很有可能揪出幕后的真凶，也许他就是那个真凶！ 当即于淼就安排王凤山加派人手，暗中密切关注孙孝民的一举一动，同时申请对孙孝民手机进行监听。 专案组相信凶手目前应该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而且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至今还是一个谜。 所以，想要找出幕后真凶，同时防止其再次作案，目前只能将孙孝民这个可怜的老实人当成主要嫌疑人… 方正和袁明华再次回到办公室，研究起挂在白板上的东安市行政区域地图。 可是他们如果按照常理分析的话，暂时还很难找出凶手的作案规律，他案件地点分布的非常不均匀不说，而且范围也非常广。 “师傅啊，你说凶手是不是个神经病啊？他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袁明华指着地图郁闷的说道。 “不会的，从他前两起作案的手段来看，他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方正边抽烟边说。 袁明华边点头，边又拿起记号笔在每一件案件发生地的上面写下了凶手作案的时间。 “师傅，我记得凶手曾说过要和你做一个游戏？难道这全部都是凶手精心设计的一场杀人游戏？意义何在啊？”袁明华写完之后，边摆弄手里的记号笔边问。 “咱们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他，郑教授之前不是说过么，凶手很有可能具有人格分裂，他每个阶段的想法都在不停变化。”方正说道。 “那他还是个精神病，正常人哪有这样的。”袁明华拿起桌上打印出来的，现场留下的神秘图案指着说，“他这是跟咱们玩解谜游戏呢啊！？” 解谜！对了！就是解谜！ 袁明华最后这一句话忽然点醒了方正，也让方正这时才抓住内心的一个模糊念头。 方正拿过袁明华手中打印有神秘图案的纸，走到地图前，反复看着手里的图案和地图上标记的作案地点。 隐约可以看到作案地点的分布，好像正好在五角星图案的各个点上。 然后方正找到几张A4白纸，按照地图的大小拼接成一张大的白纸。 又好不容易找来一个圆规，以地图的中心为基点，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随后方正将凶手作案的地点，逐一标注在圆圈上。 方正拿起一只记号笔，按照案发时间的顺序，从第一个案发现场开始，向其他案发地点连线，最后的结果让方正和袁明华愣在那里。 白纸上记号笔连接起的作案地点，正好是一个画了一半的五角星，而且可以清晰的推断出，下一笔的落点正是在开发区的范围内。 如果推断没错的话，也就是说，凶手下一次的作案地点，应该就在那个范围之内！ 此时方正和袁明华终于知道凶手在凶案现场留下的那个图案的意义，这是凶手在告诉警方自己每次作案的地点。 可惜二人现在才发现这个规律，不过不要紧，因为地图上的五角星还没有画完，那就意味着凶手还会再次作案，否则他之前做的将失去了意义。 在得到这个重要线索之后，方正立刻跑到于淼办公室，让他赶紧集合专案组所有人开会，称自己有重要发现。 很快，专案组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会议室当中。 袁明华把那张标记着作案地点的，东安市行政区域地图铺开挂在会议室的白色写字板上。 然后把之前画了一半的五角星剪了下来，贴在地图上。 方正站在地图前，指着上面画了一半的五角星图案，说出了自己根据凶手作案时间和地点的先后顺序，然后再结合凶手在凶案现场留下的图案，推断出凶手的作案规律，以及他下一次的作案地点可能在开发区附近。 众人看着地图上贴着的白色五角星，和以往的作案地点，一致点头同意方正的推断。 但是凶手下一次的作案时间和具体作案地点还无法得知，目前只能知道其下一次作案的大概范围。 “开发区的那块区域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啊！而且周围住宅和商铺还不少呢。” “咱们是不是应该立即在那里布置警力防范啊？” “但是作案时间无法确定，咱们的人也不能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在那里巡逻啊！” “凶手的目标咱们也不知道啊…” 专案组的众人对接下来的行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吧，我先去联系合作区分局，让他们支援咱们一些警力，在开发区的那个区域进行重点布控。”于淼说道。 “人还是不够啊，从地图上圈定的范围来看，那里至少有五栋居民楼，还有大大小小十多家边贸公司，和三家物流仓库等等…”方正指着地图上标注的范围说道。 “而且咱们目前还不知道下一次凶手准备杀几个人，如果他下一次的目标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可真是大海捞针啊…”袁明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原本以为已经抓住了凶手作案的规律，可以一举将其抓住，可是现在来看，实际操作起来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专案组、刑警队再加上合作区分局支援的警力，最多也不过百十来人，对于这个范围来说，人还是太少。 而且他们的动作也不能太大，如果让凶手看出异常，很可能打草惊蛇。 那样的话，很可能导致凶手停止作案行为，或者将他下一步的计划无限期延长。 最重要的是，警方不可能一直盯着那里，时间一长，肯定会有所松懈，这就会给凶手创造可乘之机。 会议室中一片烟雾缭绕，众人不断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又被推翻，反复如此，行动计划再一次进入了僵局。 “对了，通过凶手以往作案的习惯来看，他杀的都是有罪之人，咱们可不可以从这个切入点入手呢？”袁明华忽然说道。 “对！这是一个关键点！！” 袁明华的一句话再次提醒了方正。 方正随后让于淼联系天网监控系统指挥中心，立即对开发区圈定的范围进行重点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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