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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殷红的鲜血，在发生撞击不久后，伴随着汽油、防冻液等液体，逐渐铺满车祸现场的整个地面。 从方正认出钱文杰准备跑过去让他靠边停车，到一台装载着集装箱的货车从后面追尾红色宝马X5，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在瞬息之间。 看着被挤压成铁饼的红色宝马X5，方正和袁明华都惊呆了。 “完了，又让凶手得逞了！”一个念头在方正脑海中一闪而过。 “完了，被我的乌鸦嘴给说中了！”一个念头在袁明华的脑海中闪过。
第44章 意外？蓄意？ “快叫救护车和通知消防队过来救人！”方正边向车祸现场跑去，边对身后的袁明华喊到。 这时袁明华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赶紧掏出手机呼叫救援，然后去找于淼叫人过来帮忙救人。 追尾的货车驾驶室内，孙孝民平静的看着已经被自己挤成一团废铁的那台红色宝马X5。 然后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印着奥特曼卡通图案的蓝色儿童水壶，打开水壶用吸管喝了一大口。 盖上水壶盖子后，孙孝民的双眼缓缓流出两行眼泪。 “东东，爸爸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孙孝民自言自语的缓缓说道。 这时方正已经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被撞成铁饼的红色宝马X5，只见汽车内部已经完全受挤压发生变形，里面的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但是方正还不死心的想要拉开严重变形的车门，但是只拉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却看到了一只小男孩满是鲜血的胳膊。 看到惨不忍睹的现场，方正的瞳孔猛的收缩，随即掏出配枪愤怒的朝那台追尾的大货车走去。 后面那台大货车的前脸也几乎完全损毁，但是由于结构的原因，他的驾驶室却保存的基本完好，只是发生了轻微的变形。 方正隐约看到坐在驾驶室的人有些面熟，但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愤怒已经充斥着方正的整个大脑。 “双手抱头不许动！！” 方正用力拉开大货车有些变形的车门，用枪指着里面的人吼道。 定睛一看，方正也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到的是已经将双手抱头，一脸木那并带着泪痕的孙孝民… 方正一手用枪指着孙孝民，一手用力将他给拉下大货车的驾驶座位。 在拉着孙孝民下车时，方正眼角的余光，看到驾驶员座位上方的遮阳板上，插着一张黑色名片大小的卡片。 纯黑色的卡片与已经有些发黄的遮阳板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最让方正恼火的是，黑色卡片上印着一个鲜红的阿拉伯数字4，数字的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五角星图案。 这张卡片意味着这场车祸死了四个人，而且还是那名连环杀手策划的。 方正将孙孝民拉下车后，一把将他按到在地，用膝盖死死顶着孙孝民的后背。 收起配枪后，方正又掏出一只银晃晃的手铐，将孙孝民反扳着双手拷在了地上。 这时候于淼也带着附近的民警赶到现场。 于淼看着被方正拷在地上的孙孝民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制造这场车祸的元凶。 看来之前方正推断的一点没错，今天就是最有力的证实，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于淼安排人将被拷在地上的孙孝民给架了起来，让袁明华先负责把他给带回刑警队待审。 方正则套上一只橡胶手套，爬上了那台孙孝民开着的大货车，伸手取下插在遮阳板上的黑色卡片放进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内。 然后又看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的儿童水壶，也一并带下了车，装到一个证物袋中收好。 好在这里附近就有一个消防队，不一会，三辆消防车就鸣着刺耳的警报声，呼啸着赶到了现场。 停车后，从消防车上下来的消防员先观察了一下事故现场，然后让人先处理被撞的那台红色宝马X5。 由于遭受剧烈的撞击，导致宝马的油箱完全损毁，现场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为了防止不断往外泄露的汽油被点燃造成爆炸，消防员首先采取了防范措施。 随后两名消防员从消防车上拿出工具，准备想办法打开那台已经严重变形的红色宝马X5车体。 经过消防员的不屑努力，他们终于打开了宝马的车体，但是看到的是，里面四个人已经全部当场丧命。 虽然德系车的构造比较结实，但是由于是国内装配的，在很多地方都做了简配设计，即使不减配，在遭受到这种程度的撞击后，里面的人也很难存活下来。 120急救车赶到现场之后，只能在消防员的配合下，帮着这惨死一家四口收拾着零碎的尸体… 方正和于淼等一众警员也帮不上忙，只能咬着牙看着消防员和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 于淼与最后赶到现场的交警事故科做了简单交接后，就将现场交给了交警处理。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回刑警队去审讯造成这一惨烈事故的罪魁祸首——孙孝民！ — 刑警队的审讯室里，孙孝民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双手双脚被审讯椅上的手铐脚镣牢牢固定，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孙孝民！你糊涂啊！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儿子的遭遇，但是你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报复他们啊！”方正一拍桌椅，非常生气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孙孝民缓缓抬起头，对方正说道。 “少跟我装蒜，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车里还有两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方正看到孙孝民的这个态度，更生气了。 “谁？他们是谁？交通事故不是应该由交警处理么？为什么把我带到了刑警队？”孙孝民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方正已经被孙孝民气的，就差上去揍他了。 “可以给我一只烟么？”孙孝民忽然问道。 “你还好意思跟我要烟？”方正怒问道。 “给他吧！”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于淼劝道，“你也别激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方正瞅了一眼于淼，极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烟放到孙孝民的嘴上，然后帮他点燃了嘴里的烟。 “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我出车前喝了点酒，没想到一不溜神，就追尾了…”孙孝民抽了几口烟，缓缓说道。 “什么？” 方正和于淼一同问道。 “我承认，酒驾是我的不对，我也没想到会造成交通事故。”孙孝民说道。 方正听到孙孝民的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要不是于淼在一旁拉着，方正说不定就挥拳朝孙孝民的脸上招呼过去了。 “袁明华，你赶紧去公安医院把护士请来给他抽血化验！”于淼拉住激动的方正，朝门外喊到。 很快，袁明华就带着两名女护士赶了回来，二人在孙孝民胳膊上抽了两管血后，又被袁明华开车送回公安医院化验去了。 冷静下来的方正，确实闻到了孙孝民身上浓浓的酒味儿，按照规定，在嫌疑人酒后不清醒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对其进行审讯的。 在化验报告出来之前，他们不能再继续审讯孙孝民了。 如果化验结果出来之后，证明孙孝民确实是酒驾或者醉驾的情况下，还需要等他酒醒了以后才可以继续进行审讯。 于淼让人先把孙孝民关起来，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随后于淼召集专案组的人，聚集在会议室里开会分析。 从方正带回来的那张，孙孝民驾驶的大货车遮阳板上的黑色卡片来看，这次交通事故绝不是意外，还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幕后的凶手一手策划的。 而且也不用等孙孝民的验血报告了，因为方正从大货车上带回来的那个蓝色卡通水壶，被打开后，所有人都能闻到一股高度白酒的味道。 “妈的，那个混蛋竟然拿儿童水壶装白酒？”方正看着被打开的水壶骂道。 “这肯定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孙孝民现在的状态我们不能审讯他，等明天再说吧，大家先回去休息等通知。”于淼对众人说道。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袁明华拿着孙孝民的验血报告单赶了回来。 孙孝民血液化验单结果显示，他的血液中酒精含量达到了每100毫升110毫克，符合我们国家定义的醉驾标准。 这个结果让专案组的人全都傻眼了，因为如果把这起交通事故定义成醉驾的话，按照我国的交通法规定，等待孙孝民的只有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是拘役。 虽然这次交通事故造成的死亡人数较多，但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孙孝民在主观意识上是故意的，或者是有预谋的行为，他们最多只能告孙孝民一个交通肇事罪… 专案组的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还是低估了那名隐藏在幕后的凶手。 方正本以为抓到了孙孝民，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孙孝民咬死不承认自己是有预谋的也不是故意的，专案组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孙孝民与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 虽然目前专案组手里有那张唯一与连环杀人案有关的黑色卡片，但是如果孙孝民不承认那是自己的东西，而且上面没有他的指纹的话，专案组暂时还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专案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集线索，同时寻找突破口对孙孝民进行审讯。 可是现在最艹蛋的是，孙孝民正处于醉酒状态，按照规定暂时不能对其进行审讯，必须要等他酒醒了才行。 此时的孙孝民正躺在扣押室里呼呼的睡着大觉，而专案组的人却忙碌了一个通宵…
第45章 审讯孙孝民 第二天一早，方正就把孙孝民带到审讯室，他们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审讯室中，方正和于淼坐在审讯桌前，今天由他俩主审孙孝民。 “孙孝民，你为什么会开着大货车出现在那里，据我们所知，你一直在联盛集团当采购司机。”方正问道。 “我是在那里做兼职司机。”孙孝民回答道。 孙孝民的解释是，他平时下班没事或者周末都会去合作区那里当兼职大货车司机。 而且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并不是临时起意才去的。 至于干兼职的理由是，东安市的物价越来越高，在联盛集团赚的钱太少，自己还想再赚些外快。 于淼立即找到王凤山核实了这一情况，得到的反馈是孙孝民说的都是真话。 在王凤山的人监视孙孝民的这些日子里，他确实会在下班后，或者周末休息的时候，偶尔去边贸公司做兼职大货司机。 而且从他们开始监视孙孝民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做了，只不过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挺正常的，所以全都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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