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那你找空去医院做个体检。”他的风流事饶冬青有所耳闻,之前酒后出了那事,她很怕染上病,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结果出来没事才放下心。 方纪辉按她说的照办,两个人很快住到了一起。 住过去的第一晚,他们各自躺在床的一侧,饶冬青似乎挺快适应,没多久就睡着了。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是章美霖替他们张罗的,方纪辉看着躺在他身旁跟他盖同一张被子的人,莫名有种不真实感。 他们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像一对平常夫妻,夫妻间该有的亲密事他们也有。 晚上关了灯,饶冬青像前一晚那样背对方纪辉侧躺下睡觉,先是有只大手摸过来,接着后背贴上来对方宽厚的胸膛,细密湿濡的热吻从她耳后点火,渐起渐烈,烧遍全身。 那双大手急切地解她睡衣扣子,饶冬青挡开他,伸手按亮床头灯,“脱你自己的。” 方纪辉一时愣住没动,饶冬青脸上并无表情,只催他,“脱啊。” 他依言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光,露出早已情动的赤裸身躯。饶冬青目光一刻没离,直视面前被欲望拥裹的身体,大大方方上下来回打量,丝毫不见羞赧之色。 这样的直白,倒让方纪辉有些不自在,他覆身近前,试探着伸手抱她。饶冬青推开他,要求道:“带套再做。”见他好一会儿没动静,她问:“没有?” 家里确实没有,身体欲望迫不及待,他复又急急上前,紧抱住她,“我会注意。” 饶冬青再次将人推开,站起来整理衣服,笑着嘲讽道:“乱发情的牲口也就这样了。” 等方纪辉开车去把东西买回来,饶冬青已经睡着,最后他自己在浴室里平静了很长时间。 在男女情事上,饶冬青和方纪辉倒是挺合拍,她并不压抑和掩藏在这事上头的畅快享受。 学校开始放长假,晚上两人兴致都很高,一场情事直闹到深夜才结束。 事后他们面对面抱着温存,饶冬青缩成一团,被方纪辉整个拥在怀里。方纪辉怕她着凉,拉高被子把人裹严实,等激情后的热潮退去,他起身去放洗澡水,离开时不忘给她掖紧被角。 水放好,方纪辉过来叫人,饶冬青身上犯懒,迷迷糊糊都快睡着。方纪辉耐心细致地给她绑好头发,抱去洗了澡,然后抱回来轻轻放在沙发上,利落地换好床单,再把人抱回床上。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饶冬青顺着方纪辉的牵引,随他抱进抱出忙活。 屋里仅亮着一盏壁灯,饶冬青靠坐在床头,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恬静柔和,她低着头,突然自顾自笑了笑。 方纪辉见她这幅卸下防备的温顺模样,心上被莫名的暖意填满,见她笑,他也牵起嘴角跟着笑。 “笑什么?”他看着她问。 饶冬青轻摇了下头,“没什么。之前听过你的事,觉得人家夸大了说。现在知道了,连给女人扎头发都那么熟练,难怪……” 关于方纪辉,程涛比饶冬青知道的多些,说他对女人大方,会哄,什么样的女人都好过,就是不正儿八经当女朋友处,但都是好聚好散,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说过他不好,是挺有本事的。 方纪辉的笑凝固在脸上,他径直关了灯,把没来得及遮掩的难堪情绪藏在黑暗里。 在那段浪荡的岁月,他怀里躺过无数多女人,她们热情又主动,明明大多是赤裸裸的钱色交易,情到浓时,却个个把爱挂在嘴边。 爱他,爱方老板。 逢场作戏不会有人当真,方纪辉听多了也听腻了,开始轻贱起这个字来。可当他重新珍视起,才发现拥有它何其难。 原本单纯欲望发泄的情事,在饶冬青面前,方纪辉表现出未曾有过的小心翼翼,怕对方不喜欢,动作不敢轻,不敢重,努力摸索她的喜好,不遗余力讨好着。 从来都是女人取悦他,如今倒过来,方纪辉换着花样地试,想讨一个她喜欢。伺候女人的事他更没做过,头一遭,带着十二分小心仔细,却让人说是哄惯了女人,看起来廉价又不真心。 方纪辉绕到床的另一侧躺下,身旁的人还和往常一样,背对着他,蜷在床沿睡。两人盖一张被子,中间隔得很开,可以再躺一个人的宽敞。 哪怕睡前再怎么抵死缠绵,身体分开后温情就不复存在,相拥而眠更是谈不上。方纪辉试过靠近她,手隔着被子环着她睡,只是一个亲近一个躲,把人惹急了翻身起来说他,靠那么近,没法睡。 除却情事上的身体触碰,其他时候,饶冬青并不乐意挨着他。同样,真让方纪辉放低身段不停向她示好,他也做不到。 方纪辉自觉与她保持距离,不自讨没趣,可身体是渴望与她相偎依的。也因此,每当情事结束,他总尽可能长久地覆在她身上,或躺或坐,结实的臂膀用力圈住她,以求相拥相依。 热汗交融,喘息相叠,待到一切归于平静,饶冬青缓回神,多数时候,她总毫不留恋推开身上的人,下床去清理自己。 分明身体完全抱住她了,甚至都埋到她心口了,却还是敲不开进去的门。 表面上看,他们的婚后生活还算和睦,但这种刻意维持下的平静,除了两人貌合神离外,饶冬青对他的冷淡疏离甚至厌恶,方纪辉是能清晰感觉到的。 早上起来,家里阿姨已经上门,饶冬青跟阿姨说自己要回乡下,这段时间不用煮她的饭。 饭后她回房收拾行李,方纪辉站在边上看,他问:“回去住几天?” 饶冬青手上在忙,眼皮都没抬,“待到年后上班。” 方纪辉说:“把奶奶接来市里,带着到处逛逛老人也高兴。” 饶冬青一口回绝,“她住不惯。” 方纪辉接着说:“过来住几天就习惯了。等会儿我让张姐把房间收拾出来,看看缺什么,咱们今天就去都买上。马上要过年了,把人接来一起过,也热闹。” 听了这么多,饶冬青还是冷淡回拒,“不用。” 方纪辉没再吭声,板着脸走了。等饶冬青进进出出把东西都收拾完,他又从外头回来,“年三十一家子不在一块不像话,还是把人接来好。” “一家子?”饶冬青呵了声,语气还是不温不火,“咱俩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没意思知道么。” 饶冬青拖上行李出门,方纪辉要送,她没让,自己叫了车走。
第二十九章 -修订版 奶奶见饶冬青一个人回来,问起方纪辉,饶冬青编说他去外地出差。奶奶又问方纪辉对她好不好,饶冬青回答好,奶奶听了很高兴。 一回来,饶冬青就给孙大姐放了假,家里就祖孙二人。今年情况特殊,爷爷刚离世,剩奶奶一个人,章美霖提说年夜饭一起上她那里吃,奶奶不肯,觉得自己过去不合适。 在家待了几天,饶冬青开始被催着回市里,她要留在乡下过年,奶奶不同意。不管同不同意,反正饶冬青一直住着没走。 年三十那天早上,奶奶躲在屋里偷偷抹眼泪,饶冬青看见吓了一跳,问怎么回事。奶奶说饶冬青蒙人,说方纪辉肯定跟她不好,不然怎么回来这么些天,连通电话都没有,年三十了,也不来接她回去。 在奶奶看来,结了婚的姑娘过年还待在娘家,丈夫不管不问,两口子不和看也看明白了。 饶冬青哄着奶奶,说临近年关,方纪辉忙着收账,是真没空,还翻出和同事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现编给她听。 忘了现在不同以前,是她没考虑周全,思来想去,还是给方纪辉打了个电话,想麻烦他编个人在外地,回不了家的借口哄下奶奶,说点好听话让老人放心。 电话打过去时方纪辉在忙,周围声音嘈杂,饶冬青也不知道那头听没听清,反正她说完对方只应了声,就挂断电话。 饶冬青有点后悔打这通电话,指望谁也指望不上他,白想。 然而她是一万个没想到方纪辉会直接过来,还给奶奶包了红包,文件夹那么大一个,里头装着六沓崭新的红钞票。 奶奶坚决不收,两人推来挡去几个回合,方纪辉突然搂上站在一旁的饶冬青,说这是两个人的心意,让老人安心拿着。见此,饶冬青也随他的话,让奶奶收下红包。 他这一来,奶奶脸上笑开了花儿,高兴但也局促,好像家里来了个天大的贵客,生怕招待不周,吃饭都恨不得上手喂。明明茶几上有摆好的零食水果,她觉得不好,去柜子里翻出没拆封的,一样样装上端过来。 晚上方纪辉要住下,家里毛巾牙刷都有新的,奶奶嫌不够好,摸出零钱让饶冬青去村口小店买最好的回来。 饶冬青不去,“能用就行了,哪儿那么精贵。” 奶奶拉下脸瞪她,“别不懂事,你不去我去。”说着拄了拐要自己去。 没办法只能照她说的做,等饶冬青买好东西回来,屋里二人坐在沙发上,方纪辉握着奶奶的手,奶奶眼泪汪汪跟他说着话。 饶冬青站外面听了会儿,他们谈论的对象正是她。奶奶在说自己孙女多好多不容易,跟父亲缘分薄,挺苦的,现在终于安定下来,没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的。还夸方纪辉样样都好,她活这么大岁数,见过最出色的孩子就数他了。 铺垫了一通,奶奶是想方纪辉能对自己孙女好。 饶冬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走去院外待着,估摸里头差不多结束了才回。 奶奶对方纪辉是真上心,晚上专门给他调好水温,挤好牙膏,等他洗完澡出来,又赶紧送来电风吹和干毛巾。饶冬青见不得奶奶这么伺候人,赶她回屋去休息。 洗漱收拾好,饶冬青走进房间,见方纪辉正在看桌上的照片。桌面玻璃底下压着好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是饶冬青和郑魏东中学时参加竞赛获奖的合照。 她过去拿桌上的护手霜,注意到方纪辉在盯着那张照片看,两人目光交汇,方纪辉错开眼,看回那张照片,“当初不是挺好的,怎么分开了?” 当初谈恋爱动静闹得大,章美霖动不动把饶冬青关起来打,打完骂完不低头接着打,方纪辉也算完整见证了她那段执拗又难堪的过往。 饶冬青敷衍回了句,“不合适,就分了呗。” 方纪辉看着照片接着说:“得有十来年了吧,你这儿东西都收挺好,我那儿好多东西搬家都搬没了,想找也找不到。” 饶冬青没理他,他自己对着那张照片没完没了说起来,“你妈也有对的时候,男人什么都没有光会说,说再好听也是空的。过起日子得实实在在来过,要什么什么没有,出了校门,睡大街呢。” 这通大道理给饶冬青听乐了,她半真半假胡编道:“不是我嫌他穷,是人家看不上我,脾气差,动不动甩脸,人家哄不来,不哄了。有钱的我也谈过,臭毛病不比我少,这我哪儿伺候得来。谁说一定得男人给女人花钱,真碰上中意的,睡大街又怎么了,没钱吃饭我给,没地儿住我出,只要我高兴,有什么对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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