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宿反手将茉莉扔进垃圾桶,握过花得手,摁在我心口。她推开我,“不吃夜宵了?” 她转身离开,狐狸眼往上翘,魅惑有余。 “哪里吃?”我瞥了眼成堆垃圾最上面的那束茉莉。 花瓣白净,绿叶含露,但配不上文宿。 要说身边谁配得上,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情。可我也只在订婚那天送过她一束玫瑰,那束玫瑰其实也不是送给苏情的,那是送给我的面子。 不为情欲,不为爱情。 吃夜宵的地方,在菜市场的巷子里。粉色的塑料椅,铺上红色一次性桌布的桌子,零零散散的摆在过道里。 油烟味从右边的一间敞开的卷闸门里飘出来,各种香料在油锅里滚动,香味扑鼻,味蕾跳动,口水在唇舌之间溢出来。 “去点菜。”她拉了一下椅子,坐了下来,单薄的背往后一靠,她长腿交叠,暗红色的裙子从腿边开叉的地方往下坠,衬得腿上的皮肤越发白皙。 老板娘穿了一件挂脖围裙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支笔。 我伸手接了一下,老板娘郁闷了一下,又扯了回去。 “两位吃什么?”老板娘年过半百,后背有点弯,沾了油的手握着笔,站在桌边看着我。 我看着文宿,“女士优先。” 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我不知道没有菜单要怎么点菜。 难道我凭空想象,想到什么吃什么。 文宿一根烟咬在嘴里,镶钻的手摸了下口袋,没摸到打火机,索性将烟从嘴角取下来,夹着食指和中指之间。 “大份小龙虾、鸭三件、炒一盘炒粉、一盘毛豆。”她熟练的点菜。 老板娘快速写下菜品名字,后面两个有点记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文宿重复一遍,抬头看向我,夹着烟的手摁在桌上,“喝酒吗?” 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酒,于是说:“你要是喝,可以作陪。” “来一斤水酒。” 文宿想了一下,“就这些。” 我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才能记住一家店的菜品,我只知道那天我陪她喝了点酒。 所以,我散步送她回去。 路灯和银杏为我开路,我们肩并肩,像晚归的眷侣。 经过那些昏暗的角落时,我几次试图抓住她的手,但时机总是错过。最后我两只手背在身后,自己的手扣着自己的手指,送到了楼下。 文宿住在一个中高档小区,电梯房19楼。据我所知,那套房子是大平房,不便宜。 “你一个人住?”我有些好奇。 一个女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点……不可能。 文宿拎着包,暗红色的长裙在路灯下晃荡一下,“不然呢?” 她卷发被甩到前面,垂在胸前。 我心里羡慕,又对她好奇。 一套大平层,一辆车,我都赚不到,她一个开小破化妆店的。 我思绪飘忽。 文宿站在我前面,手指勾了一下头发:“前男友过赠送给我的。” 我玩味的追问:“多大年纪的前男友?” 文宿看了眼时间,下了逐客令,“丁主任,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能不能借个卫生间?”我主动出击,想办法上楼。 因为点夜宵的时候,我去厨房跟老板交代自己口味重,所以灌了两瓶水,走到她家楼下,尿意已经到了。 文宿挎了一下包,意味深长的说:“丁主任,我不是小姑娘了。” 言外之意,她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跟着笑:“所以,卫生间能不能上?” “能。”她站着没动,扭头看向门口。 我没明白。 顺着文宿的视线看过去,保安亭出现在视野里。 “去求助保安。”文宿指了一下保安大叔,“他总不能每天跟业主借卫生间。” 我终究没有通过这次的小手段进去文宿家,然后更进一步。 这次见面,文宿不再像之前那样热情,我总感觉我们之间少了点什么。 一泡尿,憋到保安带我去物业上的,差点憋坏膀胱。 因为受挫,我又去了林漪那里发泄。 缠绵过后,林漪是高兴的,我是郁闷的。 这之后一个星期,文宿跟我的聊天倒是更热络。我在她的夸赞中,忘了那一晚的受挫,又开始了新的撩拨,然后在撩拨中,偶尔受挫,偶尔胜利。 甜头和苦头参半。 我时而欢喜,时而郁闷, 这样的日子,为时半个月之久。 我就像游戏打怪一样,一个怪打完,被秒杀,然后经常因为文宿一句:“阿文,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我又重新回血,再次出发,去迎接文宿下一个难题。 因为文宿的时远时近,我不得不把工作外更多的时候花在她身上,所以,我又冷落了林漪。 到五月,南方的天气开始升温,白天需要穿上短袖,女孩子的衣服布料也越来越少。 苗条身材,凹凸曲线,各种身材得女孩子在街边穿梭。 那天周五,我一个开厂的朋友生日凑了个局,在斯巴达酒吧定了个桌玩。一群朋友都挺熟,玩得开。 女老板点男模,男老板点女模。 一张卡座,堆满了人。我进酒吧,向来喜欢年轻的女孩。朋友跟我熟,点了一个过来。 “丁主任。”女孩一身超短JK,两个胸像蒸了的馒头,绷着衬衫胸口,中间的扣子艰难的扯着两边的布料,感觉随时要崩似的。 我视线从胸口往上挪到脸上,“静静?” 她的鼻梁比上次在酒店见面的时候更挺直,胸嘛……也许是衣服的原因,太…… “丁主任,好久不见。”她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朝我坐过来,另一只手又拿了个酒杯塞到我手心。 旁边的女性朋友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搂着小男生坐过去了一点。 “好久不见。”我端着酒杯在五颜六色的闪光灯中打量她的脸。 比起文宿,她的胸太大,嗓音太粗,温柔太少,风尘味太重。 差了点韵味,少了点情欲。 尤其是灯光摇过来,落在她鼻梁上的时候,那皮下透明的液体,真的太……危险。 滚个床单,鼻子得塌。 静静双腿交叠,贴着我坐下,她握着酒杯跟我干杯:“我敬您。” 我端着酒杯打量她,想从她脸上找到点我喜欢的地方。 但是没有。 静静趁我出神,突然站起来,坐到我腿上,细长的手,勾住我的脖子,“丁主任,你怎么把我微信删了?” “阿文,你也在这呀?”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文宿的声音。因为我唯独跟她在车上做过,所以我记得。 我心里想见她,但我腿上坐着别的女人。 这一瞬间,我像被两块巨石挤压一般,有点喘不上气。 第12章 偷情偶遇女儿早恋 我头皮一阵发麻,有种偷情的错觉。 转念一想,为什么不给文宿一点压力,我可不是扔在垃圾桶里的茉莉,随便谁都可以去捡。 她是文宿,一个情人都算不上的女人,我应该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撩妹,让她也知道,我是紧俏的,稀有的,有魅力的。 我搂着静静的肩膀,淡定回头,“好久不见了,文小姐。” 文宿穿了一件一字肩黑色长袖,她手撑着卡座沙发的靠背,婀娜多姿,“文小姐?” “嗯?” 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她那表情看着像是我说错了什么。 旁边的朋友看过来,“哪个wen?” “文化的文。”我解释,“跟我是朋友。” 朋友学历比我低,但因为生意的原因,经常会看点书,应付社交。 他端了一杯酒过来,我顺势将静静推下去。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将静静推开绝不是因为文宿的原因,而是这样不方便喝酒。 然后我伸手接过酒杯。 杯中洋酒在闪光灯下变了色,文宿的轮廓倒印在里面。 我接过酒杯,朋友看着文宿,说“百家姓里没有文这个姓,美女贵姓。” 又一杯递给文宿,“请坐” 文宿接过酒杯,嫣然一笑,“没关系,就姓文可以,我只是有点意外,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还挺有意思。” 朋友大概是看出点我的意思,顺势将文宿留下来。 文宿扭头看了眼后面,我顺着视线看过去,一桌的女孩子。其中有两个女人朝这边举杯,示意她玩的开心。 那两个女人,我已经忘了她们的样子。我只记得不高不低的马尾随便扎在脑后,所以,她们多半是已婚妇女。 文宿端着酒杯来到卡座沙发前——我旁边。 我这才看清她今天的穿着,暗红色一字肩长袖搭配黑色包臀短裙,一双黑色高跟鞋踩在脚下,腿是白的,笔直的。人是魅惑的,勾人的。 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手里的酒杯敲了一下我手里的。文宿凑近在我耳边说话,“丁主任,酒量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腿上。 灯光晃过来的时候,可以看见腿上金黄色的绒毛。 文宿拎过我手心的酒,往她红唇边送,两边唇瓣含住杯子口,金黄色的液体进入她的口腔。 半杯酒一口闷,几个人朋友看过来,朝我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朋友不错!” 文宿把酒杯塞过来。 我将杯子握着手里,并在黑暗中搂住她的腰。 文宿扭头对我暧昧的笑了一下,然后拉开包,拿出一个印着玫瑰的烟盒。 她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低头翻了一会儿包,又没有找到打火机。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金属打火机,半握着手挡风,帮她点烟。 她优雅的吸了一口,烟雾喷出来,飘进我的鼻腔。 文宿垂眸,盯着那个打火机上用指甲油勾勒的黑玫瑰。 被她盯了一会儿,脸颊开始发烫。我感觉自己像个变态,偷藏她的东西,还被抓个正着。 我喉咙发干,不知所措。 文宿长长的指甲捏着打火机从我手心抽了出来,打火机在晦暗的光影中转了一圈。暗红色的玫瑰在我眼前晃了过去。 几秒后,冰凉的打火机,重新落到我手心,她指甲上的钻滑过我的皮肤,“你喜欢?” 文宿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说话,我只看到她唇瓣动了一下,并没听清。 “什么?” 她凑过来,裸露的肩膀挨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问:“你喜欢这个打火机吗?” 温热的呼在在我耳窝里转圈,我投机取巧,回答:“喜欢这上面的玫瑰。” 她喜欢红玫瑰,玫瑰是用指甲油勾勒的,我的话故意迁就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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