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 向繁洲悄然把温度计抽出来,反手塞到了扶手箱里。 这个吻一开始是温柔的,像是他不舍得浪费和她相处的每一秒时光,细细品味她的味道。 可何慕始终不回应他后,他便开始强攻,指节修长的大手托住她的下颌,舌头轻巧地撬开她的牙关,让她不得不回应他。 何慕终究也没能抵抗住他的攻势,小口小口地与他温热柔软的嘴唇交缠,忘情地回应他炙热的吻,撑在皮质座椅上的胳膊也环上他的脖子。 逼仄的空间,有淡淡的木质调香味飘散,但更多的是混乱的呼吸,和两人唇齿间无法控制溢出的闷哼声。 何慕一直是顶着腰仰着下巴回应他的,这姿势颇有点累,被他不断地索取吻得愈发没有力气,腿软着,几乎挂在他身上。 向繁洲抱着何慕腰,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完全无法拒绝这个为他情动的人儿,放过她的嘴唇后又滑到她的脖子上,吸吮着。 继而掐着她的腰,带她旋转一百八十度,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的额头已然抵上向繁洲的额头,但扑在脸上的头发让她恢复了理智,以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担忧地说:“万一你明天也发烧了怎么办?” 热气尽数扑在向繁洲的面部,他与她对视:“不管。” 何慕疑虑未消,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此,与他分开,撩着掉在面前的头发束到脑后,舒一口气。 他却不罢休,要往她怀里钻,头几乎埋在她心窝,甚至还要抓起她的手,吻她的指节。 窗外响起猎猎风声,瘦弱的白杨树枝叶被吹得朝一个方向翻飞,却仍坚|挺地屹立着,在飞扬着黄土的世界中像逆风的勇士。 “试着相信我吧,何慕,”向繁洲声音闷在棉质布料中,显得有点可怜,“我的爱经得起考验。” 何慕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竟然觉得向繁洲是带着哭腔的,带得她埋藏在不同地方的丝缕情绪,如蛊惑般被牵引,在这一刻尽数冒了出来,鼻头酸涩,眼眶骨都有些痛。 直至她感觉自己被圈得更紧,皮肤隔着衣料感受到温热的液状质感,情难自抑,眼泪也奔涌而出。 她伸手抚抚他头顶的发,然后是后脑,是安抚,又像是在感受他的存在。 向繁洲蠕动了下,似在回应她。 何慕用掌心描摹他饱满的头骨形状,想象他少年时的模样,在心中回忆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 想他年少时深爱的人,是如何像肋骨般被他刻在生命里。 心脏宛如烛台上的蜡烛,被微弱的火源点燃,灼烫到下陷出一个洞,也紧紧环抱着不松手,红色液体流珠般下坠,又覆盖到未燃尽的部分,最后融化到只剩一滩烂泥状物质也不止息。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还有低年级的男孩女孩在拍摄空隙围着她。 一个高马尾女孩眨着眼问她:“姐姐,你好像电视里的人,你是明星吗?” “姐姐,给你。”一个小男孩举着不知哪里采的野花,垫着脚要递给她。 何慕正要接,男孩又奶声奶气地说:“我把花送给你,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童言无忌,何慕笑盈盈要抚他的头。 一旁的向繁洲却拎开正在说话的男孩,严厉警告:“你可没戏,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第23章 何慕看着小男孩忽然迷离的眼神和拧起的眉毛, 拉开向繁洲,笑他和小朋友计较:“你多大了,他多大, 你跟他较什么真?” “在下今年二十九岁, ”向繁洲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过是跟他阐述事实,就算我一百岁,也不能改变你是我老婆的事实。” 听他振振有词,何慕颇能想象出,他在学术交流会上,阐述前沿知识和论点时的模样。 不过, 向繁洲这人“老婆”叫得可真顺口。 只是这七十年期限太久, 甚至十年都太久, 今日黄了的树叶, 来年便会换一身新的翠绿, 连生在身体中的细胞都会衰败和更替。无论自然界还是人类世界,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那像一个她无法去想象和去往的未来。 所以她选择去感受此时的山风,捕捉即将落幕的夕阳, 爱鼻息间的桂花香。 回西岱镇的路上,前路一片漆黑, 周围的山都蒙上了肃杀的氛围,只有车灯照出的一片光亮, 像跃进无尽的宇宙黑洞。 经历草邻村的冲击, 何慕其实已经对要入住的酒店,没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但意料之外, 西岱镇作为百年古镇,最近几年开始发展旅游业, 附近的酒店和客栈规格都提了上来。 他们入住这间酒店西岱晴雪,据说是当地的首富在大城市功成名就后,仍难忘家乡韵,聘请了知名建筑设计师沈广平,耗时五年落成的。 酒店就开在古镇入口不远处,背山面水,大门如古代高门大宅般雕梁画栋,庭院式结构,院内叠石理水,光影柔和。虽落在北方,却颇有江南古典园林气韵。 向繁洲何慕的车,比摄制团队早到五分钟,但因为登记信息拖延到了团队到达,众人排队等待身份认证的间隙都在看热闹。 何慕仍埋在包里翻找着,只差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她小声嘀咕着:“我明明记得昨天放进去了啊……” 她胳膊被拍了拍,略显烦躁地抬起头,结果看到了自己的护照被展开拎到她眼前:“怎么在你那?” “你什么语气,”向繁洲自鸣得意地说,“不是我帮你收好,你今天可是要露宿街头的。” 从他手中拿过护照,何慕还不忘睨他一眼。 这人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但围观的众人都比当事人何慕看得清,毕竟这位不可一世的向总,一直跟在她身后,兢兢业业地给她拎箱子。 因何慕本就是单人单间,所以向繁洲同她住一间也不算占用资源,众人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对他们俩的身份颇为好奇。 这二人虽在公司有些接触,也有人看到他们共同出入,但始终不算公开,众人以为不过是暧昧接触阶段,却没想到连工作向繁洲都要追来,加上两人这相处模式,越发觉得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议题中心的主角,已经进了酒店房间。 何慕此时精气神恢复了许多,正立在窗前看远处的古镇夜景,酒店地势偏高,这里正好能将西岱古镇的全景收入眼底,明明灭灭的光倒影在远处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向繁洲走过来,瞬间听到了一阵肚子叽里咕噜乱叫的声音,笑着看她:“你也知道饿?” 何慕自从中午体温恢复正常后,下午精神明显好多了,有了点胃口。加上早午几乎没吃东西,在外面又是消耗的,晚上多少受不住,放晚饭的时候吃了点东西。 连带着向繁洲也跟着吃饭香了些。 但五点半吃的晚饭,此时也过了四五个小时了。 何慕不接他的话,跑来揽住他的胳膊,颇亲昵地说:“向总,想不想去下面逛逛?” 向繁洲顿住,紧急打量了下面前的人,怀疑这人被夺舍了,怎么一下午突然变得和他如此亲近。看到何慕柔亮的眼睛时,他骤然想起中午在车上那一幕,判断她大抵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心底一阵暖意,却凑到她面前说:“你还没叫我老公呢?” 她垂下眼皮,悄悄撤离:“不就是个称呼,叫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向繁洲拉住她想要逃跑的手,“我现在想听你叫我老公。” 何慕顿了一秒:“你不想去逛算了,我去隔壁叫其他人一起。” 他环着何慕的腰,把她拽回来:“那么难叫出口?” “我不喜欢,”她与他对视,“叫全名哪里不好,有些代称可以指代任何人,但是名字却只专指一个人。” 向繁洲蓦的想起,她昨夜不停叫他的名字,接受了这个答案,拉着她要往外走。 “去哪?”何慕问。 “你不是要去逛街?”他反问。 何慕浅笑,这人还挺好哄的。 酒店的走廊上,他们迎面碰到了拿外卖的同事。 她登时要甩开和向繁洲扣着的手,那人却攥得更紧了,无视她咬牙切齿的对望与暗示。 对面的两三人只能吃了口狗粮,颔首打着招呼,给他们让路:“何总监好,向总好。” 何慕只能放弃和向繁洲对线,佯装平静地回应,等秋后算账。 和几人错身后,她便开始不理会向繁洲投来的无尽目光。 “生气了?”他试探地问。 她在路边停下脚步:“向繁洲,平时怎么闹都行,但我出来是工作的,你能不能保护一下我的工作形象?” 夜里起了雾,稀薄地飘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落在何慕身后。 他无端多了些感伤的情绪。 即使何慕是给了回旋余地的口气,他却总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那雾气,一同烟消云散。 他上前,将何慕抱在怀里,下巴埋在她肩窝:“好好,都听你的。” 何慕却偷笑出声,像是得逞。 向繁洲与她分开。 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乖。” 何慕笑得倒是开心,向繁洲却没能完全接受这一切,她刚才跟撸猫似的盘他的脑袋,他却有点享受。 最后,他仅仅是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能反驳。 以及何慕愿意跟他闹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另外一种解读。 但他也明白她这人一天一个样,明天怎么对他还不知道呢,所以准备观望一下,再下判断。 西岱古镇虽然已经开发了有几年,奈何近几年古镇经济风头正盛,各类真假古镇层出不穷,加上一些老牌古镇本就声名远播,这里始终没有发展起来。 比起夜间仍人流如织的古城古镇,这里是荒凉的。仅有零星几家店还开着,游客也几乎全退去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悠然穿行其中。 亦或者白天也没多少游客,只是他们不知道。 但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僻静,耳根子清净,适合静静地浪费时间。 何慕挎着向繁洲的胳膊,东倒西歪地踩自己的影子,带得他也走不稳:“有什么高兴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啊?”她停在脚下的动作,“没啊。” 向繁洲没揭穿她:“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慕仰着头看周围还亮着的店铺,突然眼前一亮:“向繁洲,我要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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