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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这天跟平时一样，在自习室渡过。晚上，夏西桐和张丛楷有事先走了，宋榆舟一个人回去。 走出自习室，宋榆舟第一件事就是给陶敏芝回电话。上次跟陶敏芝吵完架以后，她跟陶敏芝冷战了好几天。后来陶敏芝发消息说再也不干涉她的决定，两人的关系总算有所缓和。 这段时间宋榆舟忙着复习，每天跟陶敏芝发微信聊几句，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打电话。 “小榆，今天生日有没有吃蛋糕？”陶敏芝问她。 “没有，”宋榆舟怕陶敏芝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早上吃了一碗长寿面。” “你怎么不跟同学一起过生日啊？”陶敏芝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满。 “所有人都忙着复习，哪儿还有时间陪我过生日啊。再说了，我都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庆祝的。”宋榆舟并没有将生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考研倒计时两个月，她连自己的时间都不敢耽搁，更别说耽误朋友的复习时间。 “那好吧，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给你发了红包，你记得收下。” “谢谢。” 宋榆舟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还没插进锁里，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心中蓦然一紧，刚刚在楼下往上看的时候，家里没有开灯。现在门开着，不会是遭贼了吧？ 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在门上轻轻一推，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才眯着眼睛往里看。 客厅的餐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宋榆舟瞬间明白了。接着，她听到门背后传来夏西桐的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张丛楷开口跟我一起唱！” 宋榆舟捂着嘴偷笑，将客厅的灯打开。 桌上放着一个奶白色的冰淇淋蛋糕，上面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樱桃，宋榆舟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草味儿。 夏西桐把生日帽戴在宋榆舟头上，还帮她把头发理顺。拉着她的手，走到蛋糕前，一脸歉意：“对不起啊，晚上在自习室，我不小心看见了你的短信内容，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去得太晚，店里只剩下这个蛋糕了。” “谢谢你们。”宋榆舟看看夏西桐，又看了看张丛楷，脸上露出笑容。 这是大学四年来，第一次有人陪她过生日。 “哎呀！蜡烛快烧完了，快来许愿。”夏西桐惊讶一声。 宋榆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说着生日愿望：“祝宋榆舟、夏西桐、张丛楷、曾昱都能顺利考上研究生。”再睁开眼睛，把烛火吹灭。 “这就完了？我的视频才录了 5 秒！”夏西桐拿着手机，瞪着宋榆舟。 “来，那我们来拍张合照。”说着，宋榆舟揽过夏西桐的肩膀。 夏西桐应了一声，叫上张丛楷一起，拿着手机自拍。 “咔嚓！”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宋榆舟和张丛楷一起把手指上的蛋糕涂在夏西桐的脸上。 房间里一阵欢声笑语。 4 寸的蛋糕，三个人一块刚刚好。因为是寿星，还有人陪着庆祝，宋榆舟也顾不上胖不胖的问题，吃了大半块蛋糕。 晚上十一点，宋榆舟坐在桌前做模拟题。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曾昱：睡了吗？] [宋榆舟：没有。]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生日快乐！”曾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谢谢，这几天怎么样？”宋榆舟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拿出刚刚做的模拟题试卷，一边对选择题的答案一边跟曾昱聊天。 曾昱这周和实验室团队一起在首都参加大学生电子设计竞赛，六天五夜，今天是倒数第二天。 “还行，昨天数据出了点问题，我们熬了个大夜。”说着，曾昱打了个哈欠。 “难怪你昨天没有给我发消息，解决了吗？” “嗯，所以今天教授让我们早点回来休息。” 宋榆舟瞅了瞅时间，压低声音催促道：“那你还不赶紧去补觉，这都快十二点了。” “不着急，跟你聊完再睡。你电脑开着吗？” 宋榆舟放下手中的笔，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我现在开机，怎么了？” “给你发一个文件，帮我看看。” “行。我登微信了，你发给我。” [曾昱：HTML 文件] 是一个网页？宋榆舟心中隐隐期待着什么。 双击鼠标点开，是黑屏。宋榆舟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眨眨眼。直觉告诉她肯定会有惊喜。 她刚准备开口，就看到—— 黑色屏幕最下方出现了几个小小的光点，迅速上升至屏幕上方。光点逐渐变成一团彩色的光芒，在空中绽放成一朵花。 花朵分裂出无数飞溅的花瓣，在空中飘舞。忽然又同时炸裂，散落成无数的火花，像一颗颗星星在空中闪耀。 整整三分钟，二十朵烟花绽放。 画面最后，浮现出一行字： 你是轻舟，要翻过山岭。 你也是宇宙，本身就是奇迹。
第21章 21哪有前途重要 即使隔着手机看不见，宋榆舟还是全程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在曾昱面前失态。可当她看到最后那行字时，鼻子不禁一酸，忍了好半会儿，眼泪才勉强没有掉下来。 “看完了吗？我刚看到夏西桐的朋友圈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临时做的比较赶，希望你不要介意。”沉默许久，曾昱在电话那头先开口。 “我很喜欢，烟花很漂亮，绽放的瞬间比真正的烟花还好看，最后那句话我也很喜欢。”宋榆舟的声音略带鼻音，激动地恨不得把所有细节都夸一遍：“谢谢你。” “那等你考完，我们一起去江滩看烟花跨年。”曾昱的语气很温柔。 “好啊。” “研究生报名了吗？” “今天中午报名了，还是报的宁州师范大学。” 那些心理学专业排名靠前的学校，都是自主命题。可宋榆舟之前一直按照统考的教材复习，现在更换教材怕是来不及了。宁州师范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在全国排名第九，参加统考，而且学校就在本地，对宋榆舟而言，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就算没考上，也还有机会调剂。 “那我们一起努力，你去宁州师范，我去 W 大，两个学校就在对门，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曾昱柔声细语地说道。 在一起？ 此刻，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宋榆舟可以确定，这就是心动。 “好啊，明年我送你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宋榆舟突然有了一个灵感。 “那你明年记得陪我过生日。”曾昱的声音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 宋榆舟不禁挑了挑眉，起了逗人的心思：“你是在邀请我吗？” “对啊。”曾昱轻咳一声，用播音腔问道：“宋榆舟女士，请问你是否愿意在 2015 年 4 月 22 日，陪曾昱度过 20 周岁生日？” 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宋榆舟也跟着模仿了一句：“好，宋榆舟女士一定备好贺礼，准时到场。” 考研进行到这一阶段，拼的就是心态。宋榆舟自知心态是短板，若是考前再来一次暴食，她估计连考场都不用进了。 深思熟虑后，她从抽屉里翻出《暴食对应方案（自欺欺人版）》，在“最终目标”的旁边写上“考上宁州大学，和曾昱继续在一起。” “在一起”的定义有很多种。对于现在的宋榆舟而言，所谓的“在一起”就是“和曾昱在一起读研”。 至于其他，就等考研结束后再考虑吧。 随着考试日益临近，自习室座位逐渐紧张。早上自习室还没开门，许多学生就已经提前半个小时来门口排队。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小声背诵等大爷来开门。 宋榆舟今天早上起床胃不舒服，耽误了会儿时间。赶到自习室时，已经有大半的座位被人占了。 入了冬，天气渐渐转凉。很多学生怕感冒生病影响复习，都要求将自习室的门窗紧闭。室内空气不流通，容易犯困。不少人搬着凳子蹲在过道儿背书，还有的人把凳子架在课桌上，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看书。 宋榆舟坐着背了会儿书，感觉困意来袭。她拿起桌上的咖啡盒，选了一个“猫头鹰低脂”速溶咖啡，走到开水房接热水。 这段时日，她每天晚上只能睡 5 个多小时，中午趴在桌上睡半个小时，其他时间困了就靠咖啡和浓茶提神。 一杯速溶咖啡下肚，隐隐感觉到食管有些灼烧感，宋榆舟没怎么在意，站在窗台小声背书。 灼烧感越来越明显，胃里也开始绞疼，她走到座位上趴下来，伸手用力按压胃部。 “榆舟，你怎么了？”夏西桐察觉宋榆舟神色不对，靠近她耳边，低声问道。 “没事，有点不舒服，我趴着缓缓。”宋榆舟微微摇头，不想让夏西桐担心，勉强笑了笑，“你赶紧认真背书。” 待夏西桐离开，宋榆舟赶紧将脸埋进胳膊。痛感加重，身上开始冒冷汗，她双腿一弯 ，试图蜷缩起来，膝盖却不小心磕到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夏西桐返回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脑袋，关切道：“你的脸色很苍白。” 宋榆舟摇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可一张嘴，发现声音都在颤抖：“真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曾昱站在对面看着她：“你再忍一会儿，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完，他大步离开自习室。 宋榆舟趴在桌上闭眼休息，夏西桐一直在旁边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半晌，曾昱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走吧，用不用我扶你？” 他边说边喘气，应该是跑回来的。 “我、我自己走吧。”自习室这么多人，宋榆舟怎么好意思被他搂着肩膀走出去。 她扶着桌边站起来，慢慢往外走，曾昱跟在她身后。 走到自习室旁边楼梯口，曾昱朝她伸出手，问：“这下可以扶着了吧？” 原来曾昱都猜到了，宋榆舟抿嘴笑着将胳膊递到他手中。 走出教学楼，看见停在门口的电动观光车，宋榆舟可算知道曾昱刚才那几分钟干什么去了。 曾昱把宋榆舟给搀扶上了车，自己从另一个边上车，坐在宋榆舟的旁边，对着司机道了声谢：“可以出发了，谢谢师傅。”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扯着嗓门打小报告：“姑娘，刚刚我在洗车，这个小伙子急匆匆地跑过来，让我把车停在北区教学楼门口接人。哎呀，大清早的，哪儿有人坐车啊。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他又说，他的朋友生病了，还说给我加钱。” 宋榆舟转头盯着曾昱，刚准备问他加了多少钱，就被司机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老头子我算看明白了，他是在追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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