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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熟，褚周五也随便她摸，没有丝毫反应地认真吃饭。 快要到褚临生日了，谈辛回过神来，去年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反倒收到了他给的惊喜，今年得准备起来才行。 谈辛想起什么，起身去房间翻出kindle，里面有几本褚临给她下的书。 《我与地坛》那些的她看过，她知道褚临的意思，史铁生想过的问题她也曾想过，只不过没想出答案。果然大家的思想深度和她这样懦弱胆小的人还是大不一样。 还有几本关于心理学的书。 ——“了解一些说不定会有新发现。”褚临原话。 也不是没有道理，谈辛想，反正她也看不进电影，试试看书也可以。 她拿着kindle又走到沙发躺下，点开其中一本，看了一会儿没勾起她什么兴趣，关掉换了另一本，这样来来回回换了两三本以后才终于勉强看进去了一本。 谈逍值了夜班，中午回来看她，进门时被原本趴在鞋柜上看到他很快便跳开的褚周五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是装饰！”谈逍捂着胸口，像个受惊的小孩。 “是褚临的猫。”谈辛把褚周五抱到怀里。 “我知道！” 谈逍换了鞋，从谈辛怀里抱过褚周五。褚周五和他不熟，垫着脚就想跑，被紧紧捏住了后颈不让动，谈逍看着它渐渐安稳下来便松了手在它背上撸起来。 “挺好，撸猫果然能让人身心放松。”谈逍感叹。 褚周五本来就不是很乖的猫，耐着性子被谈逍撸了一会儿还是跳走了。 两人吃过午饭分别瘫坐在沙发上休息，谈逍从小这么瘫，谈辛学了个十成十。 “你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谈辛只想翻一个白眼但打不起精神，“……不然我要寻死觅活吗。” “没有，只是怕你太委屈又不说。”谈逍笑了笑，“我不会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还要忍气吞声，有什么都告诉我，知道吗？” 谈逍虽然经常讲话没谱，但谈辛心里最相信的还是他。 “谢谢哥，我已经没事了。” 谈逍明显不信，“狗屁没事，以前妈每次说你你也说没事，但是晚上自己一个人在被子里哭，当我不知道呢？” 被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谈辛渐渐有些脸热。 谈逍初中前和谈辛还是睡在一个房间，上下铺的儿童床，谈辛睡上面，谈逍睡下铺。 一开始被郑玫俐批评的时候谈辛还是哇哇大哭的。 孩童的本能无法控制，但每次都被郑玫俐皱着眉头严厉呵斥不许哭，久而久之谈辛便也不在郑玫俐面前哭了。 谈逍一开始还佩服这小不点儿有点儿志气，居然说不许哭就真不哭了。而在晚上半睡半醒间听到从上铺传来很轻微的声响，谈逍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但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对，清醒过来又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谈辛在哭。 因为郑玫俐说不许哭，于是她便不敢当着她的面哭了。 谈逍那时年纪也不大，但心里仍然沉甸甸的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懂那具体的是什么，只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以前哭的时候郑玫俐也没有呵斥过让他不许哭的。 妹妹不是应该宠着的吗？为什么妈妈对她那么严厉？ 他觉得谈辛好可怜，于是对谈辛上心了很多，虽然仍然改不掉逗她的习惯，但已经注意了很多。 ——虽然还是因为无心之举让谈辛开始晕血。 再稍微大一些谈逍才知道原因，可是仍然觉得难以理解。 谈辛是无辜的，为什么就因为谈迎雄的错误便要将气撒在谈辛身上？ 谈逍见识过郑玫俐对谈辛有多严苛，好像不管谈辛怎样都不能达到她心中满意的标准。 明明谈辛也是机灵又可爱的小孩，却每每在郑玫俐面前唯唯诺诺的像个小可怜。 他其实可以装作看不见，但是他实在气不过。 不负责任的父亲，和偏心的母亲，奇怪但也不算奇怪的家庭关系。 但是没关系，谈逍想，他是正常的，谈辛还有他，他会对她好的。 她可是他唯一的妹妹。 谈辛注意力被顺利拉走一些，“……我早都不哭了。” 思绪间突然想起今年过年时才刚哭过两次，底气便又弱了起来。 “嗯，辛辛已经长大了。”谈逍好似想到什么，语气中带着些几不可闻的叹息，很快又转了态度，恶狠狠地说，“但是你永远是我妹妹，哭就哭，生气就生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冲出去打人，去了警局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有什么问题我都给你顶着兜着。” 谈辛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出来。 她赶紧抽出几张纸巾，状似正常地说：“我才不会打人，你就捡着我不会做的事说好听话。” “可不是嘛，我妹妹可棒了，成绩又好，人又漂亮，不打人也不骂人，还是出书作家，我可骄傲了。” “油嘴滑舌的。” 眼泪终于还是从眼眶滚了出来，很快被擦掉。 又哭又笑的，实在难看。 谈辛弯起嘴角，微哑着声音：“谢谢哥。” 谈逍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谈逍回房间睡觉，谈辛在房间呆了一会儿，想起昨天收到的快递又出到客厅，穿上外套摆弄封声声为了让她转换心情买的一堆多肉。 圆乎乎的，又很小，有些可爱，只是因为闷在箱子里好久有些没精神。 褚周五看她蹲在阳台半天也走过来，见到地上那些小可爱就要伸爪子扒拉，好在被谈辛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她把褚周五抱回客厅，关上阳台门后开始捣鼓。 弄这些花花草草的确能让人放松很多，起码这时她的心思都扑在摆弄这些小生命身上。 谈辛第一次养花草，对着说明书弄了半天才把它们一个个在小花盆里种好，为了不让褚周五搞破坏，还找了个它不容易够到的地方放着。 看着那些小可爱久违地让她心生满足，和码字时有些不一样，她有些期待看到它们长大的样子了。 她花的时间不短，冬天天黑的快，此时夜幕已经渐渐降临，没开灯的客厅昏沉沉的。 谈辛手脏的不行，进了客厅便去厨房洗手，她擦了手正想去门边开灯，大门处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第54章 窦性心动过缓4 谈辛心里一惊，脑中千万思绪瞬间挤满脑袋。 她瞥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能看到的谈逍的房间，仍然是房门紧闭。她记得进来前看过一眼时间，也才刚到褚临下班的时间，他不会来的这么快，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是褚临。 谈辛心跳不可抑止地加快，她摸到墙上挂着的菜刀，但是又松了手。万一这个贼力气比她大，她没伤到他反倒被伤了就惨了。 她拿了一把小刀。 至少不会死人。 心里想了那么多，门外那人刚刚进来。 谈辛握紧手里的刀，放轻了呼吸，可加快的心跳让她有些眼花。 希望谈逍听到声音能醒过来，万一她被刺，至少还能救个命。 不过也不能保证谈逍不受伤…… 她思绪一再发散，已经不知道想到了哪儿。 进门的人打开了灯，还让谈辛有些震惊，现在小偷都那么张狂了吗？ 而郑玫俐出现在厨房门口，两人打了照面互相都吓了一大跳。 “你在干嘛？”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静默了一瞬。 “……我哥还在睡觉。”谈辛先开了口，把手里的小刀放回刀架。 郑玫俐看她的样子打量了她好几眼，谈辛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整个人状态显而易见的没什么精神。 谈辛扒拉两下头发，将刚刚在外面被吹乱的毛梳平整些。 “嗯。”郑玫俐应了一声，“给你们送点吃的。” 她提着之前谈辛一直给谈逍送饭的那个保温袋放到厨房流理台上，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放进冰箱。 褚周五起先看到陌生人躲在了一旁，这时看到那个装着吃的东西的大冰柜被打开也跑了过去，围在谈辛脚下转。 郑玫俐低头一看，手里的东西差点儿被吓的掉到地上。 她皱了皱眉，扭过头当没看见。 谈辛知道郑玫俐对动物毛发过敏，便丢了个玩具吸引褚周五注意力，将它引开。 上次带来的东西已经吃得差不多，只不过还有两个碗里剩着一点儿，是谈辛状态转差后便一直没动过的。 谈辛站在郑玫俐身后，瞄到冰箱里那两个碗，心里暗道糟糕，过了这么久肯定已经坏了，她却还没有处理也没有清洗，今天这一通讲免不了了。 可郑玫俐直到放好东西也没有说她，甚至自己拿出来洗干净又装回了袋子里。 但谈辛仍然心慌难安，这不符合郑玫俐一贯的风格，谈辛总觉得她要憋个大的。 上次生日时两人算是不欢而散，后来过了一个月谈辛才找了谈迎雄也在家的时候回了家吃了一餐饭。郑玫俐知道谈辛对象也会来后便不再来了，这次是时隔半年郑玫俐第二次来。 郑玫俐看了一下沙发上没有明显的毛发，这才坐了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半天，谈辛尴尬又紧张，寻思到底是找个借口回房间还是出门，郑玫俐才终于开口。 “最近在干什么？” 明明是母女，却连问话都如此生疏。 谈辛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回答。 之前一直说的工作没找自不用多说，最近她连字都码不出来了，天天呆在家里思考人生思考未来，像个废人，这些怎么和郑玫俐说？ 谈辛嘴巴开开合合两三次还是讲不出什么东西，索性闭上了嘴，用沉默回应。 郑玫俐好似不太在意，“工作怎么样了？” 果然还是工作的事。 “……还没找。”毕业一年多了还没有找工作，谈辛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干巴巴地回答。 郑玫俐定定看着谈辛，谈辛在那样的目光中坐立不安。 没有反应才是最吓人的反应，而这样审视的眼光又让她感受到了熟悉的难堪。 郑玫俐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但此刻室内安静到呼吸可闻，她的这一声叹息被谈辛精准捕捉到。 她握紧了拳，只听得郑玫俐说：“回不回家住？” 平平无奇的一句问话，但却让谈辛自从抄袭事件以来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你是不是很嫌弃我？”谈辛垂着眼，面无表情地问。 她这个样子太少见了，往常就算是一个人在家，也会有些下意识的面部小动作。 郑玫俐愣了愣，她第一次发现，谈辛没有表情的时候和她几乎有四成相像。 她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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