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眼前的两个人,才是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相会。 最后在小屋里拥抱入眠的一对眷侣。 而他作为最恶劣的拆散者,最不合时宜的入侵.犯。 谢策清注意到礼汀专注地瞧着门外,转过头。 他也看见了江衍鹤,面有不善:“你来干什么,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谢策清现在对江衍鹤,再无半点感激。只剩下渴望和他抗衡,和被他玩弄的怨愤。 他话音刚落。 门外沉郁又蛰抑的江衍鹤,看向礼汀,眼里暴戾消失殆尽。 他唇角上扬,露出了一点玩味又温柔的笑意。 “你想我来吗,宝宝?” ----
第62章 归汀 ===== 他叫出宝宝的这一刻。 礼汀很甜蜜地想。 如果是之前的他,他看到自己和谢策清单独呆在一起。 一定会说祝福或者恭喜,然后转身就走。 现在他眼睛里虽然带着戾气,但看向自己是温柔的。 是不是说明猫猫也给了他好多笃定。 让他可以信任和她的感情。 “哥哥。” 晕黄色的灯光下,礼汀的皮肤像是浸着蜂蜜的牛奶一样,丝绸一样静白。 她看见他,就冲他张开细细的手臂,充满希冀地回应他。 谢策清感觉到自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攫住了。 之前对江衍鹤所有感激和敬慕的情愫悉数消失。 只剩下被最好的兄弟抢走最喜欢的女孩子的焦躁和懊恼的感觉。 关键是那人,看见如此暧昧的场景。 谢策清没穿上身的衣服。 他充满男人气息和爆发力的肌肉围在礼汀身前,阻隔她逃走的方向。 两人离得很近。 但这种刺激劲爆的画面,似乎根本没有对江衍鹤产生丝毫的影响。 他笃定又安宁地看着礼汀,轻声唤她,宝宝。 谢策清喉头攒动。 他烦躁地感觉到,闯入者是江衍鹤,掠夺者也是江衍鹤。 但局外人却是自己。 多年朋友,他早就知道江衍鹤这个人,和自己完全不同。 谢策清和大多数同龄的男生一样,热衷别人的女人,同时也喜欢追捧着最受欢迎的女生。 江衍鹤不一样,没见他真正对谁动过心。 但如果他真有对象,择偶标准无非一点。 那就是绝对忠诚。 礼汀之前出现在谢策清面前,看起来纯挚青涩,但又楚楚可怜和甜美,就像清甜的青梅。 但现在的礼汀不一样。 她神色赫然,脸微微红了。 她还是小声地呼唤着门口的人,哥哥。 谢策清恼怒得发狂。 她的依赖,关注和崇拜,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 谢策清额上青筋都在颤抖,看着站在门上的江衍鹤勃然大怒:“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一切真相,你就这样活生生拆散了我和她。” 礼汀被他骤然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缩起膝盖,打算蜷起自己。 但是下一秒,她又想起站在门外的哥哥。 不可以藏起来。 她要保护他。 谢策清的愤怒在空气中不断发酵。 他几乎想摔坏一些能看到的东西,但是有一丝清醒告诉他,这是礼汀的家。 他看见礼汀赤.裸的雪白脚背哒哒地往门口移动。 她很瘦,但波澜起伏,她乖巧地宛如一只小猫,把自己揉进江衍鹤怀里。 眼尾是缱绻的红色,她不安地抓着那人肩膀的衣服,她叫他哥哥。 江衍鹤静默地看着暴怒的谢策清。 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冷眼旁观着谢策清的崩溃。 无论是用钢筋把夏元渡打脱臼,疯戾嗜血地用拳头把礼锐颂揍得半死,还是把叶泽川的两只手,用刺刀插了个对穿,再握着他的手反刺自己。 他永远都是极端冷静,以恶制恶,从来没有慌神过半分钟。 谢策清咬紧牙关,他眼睛露出凶狠的光,被背叛似地大吼:“礼汀你回来,你去他那里干什么,过来!不要助纣为虐。” 他不知道,礼汀终于在江衍鹤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安稳的位置,她感受到那人的温暖,嘴角微微上扬。 她柔白的手腕环住他,扬起亮晶晶又湿润的眼睛,恋慕地看着他:“哥哥,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不在意。” 礼汀知道她是这场对峙中的裁判,但她根本不觉得这是对峙,是庆功宴。 她是唯一的属于他的战利品。 “我知道。”那人近乎宠溺地揉了揉她细软的黑发。 听到这里,谢策清痛苦地嚎哭着。 他在德国憋屈了太久,春假想回来看礼汀,结果她连他放在门口的伞也没有接受。 这一切全是江衍鹤造成的。 他骂骂咧咧地把手上的车钥匙砸到江衍鹤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就你会装好人,蒋蝶每天在我面前给我洗脑,说你的好话,让我无法摆脱。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包括她。” 江衍鹤应该是开车来的,他身上没有雨水的湿润痕迹。 手里提着一个雾霭蓝的瓦尔登生巧。 他在笃定她逃跑了。 来找她的路上,还买了她爱吃的甜品。 他在被骂,用词很难听。 是因为自己。 礼汀愧疚地踮脚,揽着他的肩膀,吻他冷白起伏的喉结。 苍白脆弱的纤细小猫,尝试用她的体温去安抚他。 “哥哥,我是你的....没有夺走哦...你不可以难过....” 他今天好好看。 她偷走了他好多衣服。 一件黑色毛衣,一件外套,一件高中的春秋季校服,还有一件衬衫。 她着魔一样迷恋着他的体温,他身上的气味。 他皮肤很白,穿连帽衫也特别英俊,肩膀轮廓挺拔,阴影里的脸庞带着一点不近人情,眼神蛰戾冷然。 他垂眼把玩她的头发,隐匿于袖间的骨节若隐若现:“你是我的,那为什么又逃跑了?” 她发现江衍鹤的手指冰凉,骨节泛着被冻过的红。 她最最喜欢的人,在吹春夜冷风的时候。 她在给别的男人煨姜汤。 礼汀做错事一样垂下眼睛,她伏在他怀里蹭蹭:“没有逃跑,我讨厌在这里,再也不想离开你一秒。” 在周围沸沸扬扬的咒骂声中。 那人静默地凝视了她一会。 旋即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唇角有笑意:“骗我的话,你是小狗。” 礼汀说,嗯。 她向来知道怎么取悦他,像猫一样轻咬着他的手指,依恋地舔了舔。 再抬起眼睛看他,水光潋滟的瞳孔里全是春情。 她心跳乱糟糟的,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哥哥也离不开我的身.体对不对?” 听她说完。 他目光沉了沉,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礼汀细细的手腕揽着他,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气,微红的脸靠在他心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踝。 他径直往卧室走,两人和眼睛里冒出凶光的谢策清擦肩而过。 他把礼汀放在床上,把她裹进被子里。 从额角开始吻她,吻她的眉心,眼睛,鼻梁。 让她像水一样融化在床上,小口喘气,已经没办法一样,叫他哥哥。 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声线很沙哑,等我。 他走出去。 关上卧室门,把她隔绝在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以外。 谢策清几乎目欲裂,他咬紧牙关:“江衍鹤,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你对我犯下的罪行吗?但我要先说,我绝无可能原谅你。” 江衍鹤浑身已经充斥着挑衅和漫不经心地优越感。 刚才那个温情脉脉的人格,彻底从他身上分裂离开。 江衍鹤知道礼汀的弱点在哪里。 知道她会疯狂心疼他。 才在她面前扮演得一副被谢策清的无礼和暴怒,训斥到静默无辜的受害者模样。 其实他才是那个胜券在握,又坏心眼的人。 听完谢策清的话。 他掀开连帽衫,漆黑碎发散落在额角,狭长的眼梢吊起来,懒怠地看着眼前这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你才反应过来?” 谢策清被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额角的穴位不断跳动. 江衍鹤的话就像一把利刃一样刺进他的心尖。 原来江衍鹤早料到他会回来找礼汀,早就筹划好了一切。 现在得意洋洋地作壁上观,嘲讽他的迟钝。 谢策清瞥了一眼卧室里礼汀所在的位置,沉痛地低声说:“虽然蒋蝶身上的事,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但你利用这个让我蒙在鼓里,在德国呆着,对你感恩戴德,未免太过分了。” 江衍鹤撩起眼皮,摩挲了一下刚才礼汀舔过的指节,冷淡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跟我在这里叫嚣什么,想我补偿你?” 谢策清沉痛道:“我后悔当时听你的安排去德国,逃避我爸妈和舆论压力,你有什么权利左右我的人生。” 江衍鹤:“晚了。你连这一点小波澜都招架不住,还对属于我的东西野心勃勃,你配吗?” 谢策清:“我哪里招架不住了?” “那我们现在就到你父母面前,说你把蒋蝶的肚子搞大了,生育能力搞没了,还让她摔断了腿。” 他漫不经心站直身体,插兜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支使谢策清:“走啊”。 谢策清脸色煞白,随即不甘示弱地说:“江衍鹤,你别以为你能威胁到我!蒋蝶的事情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但礼汀呢,你把她锁在这个小屋子里给你操,让她觉得你是她的主宰,其实全是谎言。” 江衍鹤听完这句话,倏地低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谢策清果决道:“因为我想要得到的,我一定会锲而不舍。你现在对她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一旦揭开真相。我告诉你江衍鹤,如果礼汀对你彻底失望了,她绝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江衍鹤笑了,目光却沉得发冷:“你的执着和勇气,对我来说就像个笑话,你忘了当时是怎么求我的?没点靠山就敢来威胁我,这就是你的本事吗?” 谢策清艰难地反驳到,从齿缝里逼出:“你在害怕对不对,别装得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用谎言和掠夺堆积起来的假象,总有戳破的一天的。你只会用威压逼我就范,你觉得她是因为爱你,才不离开你吗?” 他一字一顿:“她刚才对我说,她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报恩。” 谢策清很清楚地明白礼汀对江衍鹤深到骨髓的爱。 以至于他和她讲出,恩人不是江衍鹤的那一刹那。 礼汀脆弱到手指都在发抖,神情简直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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