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想上前安抚她,众目睽睽,礼汀羞愤难当。 本来穿着白色的系带蝴蝶结高跟鞋,脚跟被磨得越发疼痛,只能慌乱跑到走廊。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礼汀找到一间空无一人的vip室,推门躲了进去。 她感觉自己的脚踝磨得生疼,脖颈肯定也乌青一片,想找个黑暗角落,默默蜷缩起来流泪。 礼汀一进门,试图寻找锁门的按钮。 她细白手指,慌乱地在墙上摸索。 房间里气息兜面温热,沉闷厚重,她忍不住低声咬住下唇,抽泣起来。 突然,一截骨峰流畅的冷白手腕,挡住即将关上的门。 江衍鹤来了。 他就喜欢这样,恶劣动作后,再给予糖霜。 礼汀说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委屈。 她迅速没入黑暗角落里,躲起来。 不要找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见我。 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着就好。 江衍鹤站着不动,良久,似乎在寻找她。 他没有使坏,也没有说恶劣的话,微伏低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无为而治是为神,真狠啊。 礼汀不知道这样,狠狠满足了那人某种不可言明的施虐欲。 渴望那捧细雪被他弄得浑浊不堪,变成他的私人沼汀。 他对流芳百世向来不感兴趣,只贪图一时兴起,摧毁或拾遗,废墟建祭坛,春风里呼吸。 礼汀白色裙裾被汗水湿透,领口湿润卷边,眼睛毫无焦距。 因为实在太过于缺乏安全感,在角落缩成极小一团,发出困兽呜咽的哭泣声。 心里却无法自控地,被欣喜的感觉充盈。 因为江衍鹤来找她了。 “你好讨厌呀,哪有你这样坏的人。” “我委屈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光线从外面灌进房里,在地面一层层爬升着,宛如燃起来的火焰。 他好像带着光来到这里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是只属于礼汀一个人的光。 应许了她隐秘的期盼,为她驱散黑暗和阴霾。 江衍鹤撑在门边,倏地笑了,嗓音又欲又哑:“哄你啊,你不是渴望我救你吗?” ----
第10章 似鹤 ===== 礼汀像猫一样蜷缩起来,伶仃手指抱住细瘦的肩膀。 她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可以依赖。 后跟的破皮部位和鞋颈挤压,疼到火辣钻心。 听见江衍鹤走近的声音以后。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撑住不在他面前,呜咽出声。 那人也非常有耐心,还是那副不主动的模样。 等她求饶。 两人对峙了很久。 渐渐地,礼汀感觉之前湿热沉闷的空气,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应该是控温室,察觉到房间在启用,所以开放了冷气。 礼汀小口呼吸着,被盈满房间的冷气,冻得嘴唇苍白。 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软绵绵的醉意和寒冷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嘶......好疼。” 感到委屈,眼睛水雾朦胧。 恍惚看到青色静脉凸起的白皙手背,向自己伸过来。 冷淡男香的未调气息铺天盖地,混杂着烟味和加冰烈酒,潜进礼汀的神经。 原来是江衍鹤。 给她披上了,他来酒吧时搭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衣料温情地覆盖在礼汀背后,那人甚至帮她拢整了领口夹杂的长发。 江衍鹤举止温柔,头发被他沙沙地抚摸了一下。 礼汀像小猫一样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类似某种领地性质的囚困,被私有的某种归属感。 混杂着难言之欲的占领感,让礼汀几乎快跪倒在地,只能任由他的气息笼罩全身。 太迷恋他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肆虐当坏人的时候都好喜欢,安抚和问柔更是完全没办法抗拒。 “不能走动吗?”他询问。 “什么?”她紧张到,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礼汀已经呆滞,埋头迷恋地嗅脖颈上江衍鹤衣襟的好闻味道。 任由江衍鹤,将跌在地面、茫然无措的自己抱起来。 浑身一轻,她惶惑地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突然凌空,咬住下唇,观赏那人离自己特别近的深隽骨相,和流丽下颌线。 一瞬间,魂都丢了,满眼都是江衍鹤。 心脏炸开绮丽烟花,缤纷腾空。 居然被江衍鹤抱起来了,真的不是做梦吗! 呜!离得好近,好英俊的脸!好帅的哥哥! 叛徒当到最后。 已经忘记之前为什么会掉眼泪了。 就觉得非常非常依赖他,也感到特别特别欢欣。 那人把礼汀放在沙发上坐定。 行为举止并没有一点逾炬。 从橱柜里的医药箱里翻出冰樟药膏,俯身去解开系带鞋的缎带。 一层一层,宛如拆卸一个只属于他的礼物。 由于紧张,礼汀纤细的腿往后缩了下。 江衍鹤还是礼貌又疏远。 他并没有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只是示意她把纤长的腿搭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礼汀垂着眼,羞涩地不敢多看他,细声询问。 江衍鹤闻言笑了声。 半晌,抬起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眸,眼尾拖长,似狼一样隽野。 “你猜啊。” 刚才旁观的时候。 看见她露出舌尖水光闪烁的樱桃梗,黑色长发随着笑意在腰间晃动。 在她肆无忌惮地撩拨之下,一堆男人眼神暗沉,伺机享受欲望在身体里叫嚣。 就是那个角度。 能看见那只莹白如瓷的脚掌,薄薄地搭在沙发一侧,鞋在脚尖松垮钩住,细长丝带一下又一下地在空中荡漾。 有那么一刻,他起了某种幽微的心思。 想把那双骨节泛红的雪白脚掌拽紧于手中,干到一下又一下荡漾。 但很快,敏锐似猛兽。 江衍鹤注意到了白色丝带上沾染的血迹。 “嘶——” 礼汀咬住下唇,感觉自己被他注视着,上药的脚掌稠热难耐。 她手指弯曲,试图捻他衣角。 她甚至能感觉到江衍鹤呼吸离自己的伤口很近,传来一阵阵混乱的酥麻痒意。 江衍鹤还在她破皮的地方,用冰樟药膏不疾不徐地擦过,刺痛和清凉的感觉一起裹挟。 “好疼,你好坏!” 礼汀心尖发痒,慌乱地伸手去推他。 这一动,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锋利高耸的鼻梁。 江衍鹤被她敲打得微歪头,额发垂下一绺,更似狼一样不羁。 那个恶劣地坏男人,眼底逐渐情绪不明。 “这条丝带,很适合把手绑起来,想试试吗?” 他用手指一层一层地卷着丝带,随意一句漫不经心地话语,撩得礼汀灵魂震颤。 礼汀心脏一悸,“砰砰”急遽跳动,脸颊像是着了火。 苍白面孔慌乱得陷进椅背里,眼尾浮了悸动的薄红。 江衍鹤眼神危险。 他似乎在烦躁礼汀会把她自己搞受伤这件事。 因为他失去了她全部的掌控权。 脱离了她上赶着前来报恩时,赋予他的极端占有欲。 就算她的恩人不是自己,哪有什么所谓呢? 她永远不必知道真的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也绝不能用上献身这招。 还有不少障碍,需要解决一个个置于眼前的难关。 就在这时。 “彭——” 门发出巨响,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是谢策清和那群男生。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其他人。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心跳瞬间加快。 “扑通,扑通——” 有一种扼待被发现的,类似窃喜一样的刺激。 是她和江衍鹤独有的秘密。 “别暴露,不可以出声。” 黑暗里,江衍鹤说着,慢条斯理从圈住穿上了他外套的礼汀,从蝴蝶骨后面裹住她。 从身后揽挟,用手肘勒住她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抬起脸来看他。 似猎人摁住躁动呼救的猎物,擒获咽喉和鼻息,只留一线应允的生机。 只能回答“是”,或者在他的手心里窒息。 她没有反抗,乖顺地倚在他怀里。 本能仰头看他薄利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勾出的优越骨相。 礼汀想,全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比江衍鹤更英隽的青年了。 “等会,从这里出去,我从未给你擦过药,也完全不认识你,记住了没。” 他擅长用轻淡的口吻发号施令,明明是彼此之间隐秘的事,却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礼汀灼热呼吸游弋在他的指节间,泅出了一小块湿润的水气地带。 她微微屏住呼吸,依赖地点头。 江衍鹤傲然地站在她身后,单手止住她的脖颈。 昏暗的光影下,她依偎着他,似是后盾,将他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如黛色青山。 他手腕间的名贵表带,抵在幼弱的脖颈皮肤上面,被夹携得刺疼。 表是金属质地,很冷硬一块冰凉,会让人觉得有一种距离般的失落感。 “别人发现的话,被诟病的不是我。”江衍鹤说。 他已经习惯浸入流言里,变得声名狼藉。 反正任何人对他投怀送抱,都是一种慢性殉情。 其实并不需要被歌颂,反正穿梭在蜚蜚里,也无关痛痒。但败坏其他人的名声,他自问不情愿。 况且现在太多事没有解决,如山脉驻立在前。 强行和谁在一起,都是对她的极端不负责任。 礼汀不解他的深意,眼睛盈满水光。 她自觉在做一件很刺激的事,悄声说:“好呀,这是我们的秘密,你是要把我拉进来和你当同谋吗?” 江衍鹤隔着衣料,触碰到她凸起的肩胛骨,伶仃纤细,容易被摧折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声,没说话。 礼汀觉得自己陷入一种叫江衍鹤的无可救药里。 她被他蛊惑。 如果今晚她是长尾爱神凤蝶,他就是自己的捕梦网,明知道丝线缠绕千丝万缕,她毫无办法,愿意一次次扑进囹圄里。 哪怕所有人都告诫她,这么美的网,是不可能只为她一个人存在的。 “对不起。” 江衍鹤敛住笑意,没带什么情绪,淡淡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从礼汀仰望的角度看,他的嘴唇翕动,冷白地喉结也上下滑动一下,声线沙哑。 “欸?你干嘛和我道歉。”礼汀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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