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在这里相处得都极为和谐,他没有继续像第一回 做得过分出格,都请动了家庭医生,而路汐的耐疼和不耐疼都是随机的,看地点去,不过到夜深人静时,她被容伽礼抱在起居室的那张床上入睡时,又格外的感到安心。 她喜欢容伽礼无论是眼神,或者是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她的满足感。 路汐拿到地图后,又从容伽礼的书房顺走了笔记本和钢笔,依旧没改写日记的习惯,经常睡醒之后,先习惯抱着膝盖坐在第四层的露天观景台,安安静静地等着日出。 然后拿手机找好角度咔嚓一张,远程发给陈风意观赏。 陈风意没有从照片里窥探出什么,只是觉得她还真是在有模有样休假,调侃了句:“连续三天到山顶看日出?你这瘾也太大了吧。” 路汐没告诉他真实内情,这儿是容伽礼的私人禁地,也是她守在心间的秘密。 到了晚上,等容伽礼坐私人飞机从外面回来,他还没换下一身出席正式场合的商务西装,先陪她选了个观夜景绝佳的室内共用晚餐,等她吃了半饱,又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 路汐挨着他坐,抿着唇齿浅浅笑了一下:“容总,你辛苦出门谈生意,怎么是犒劳我?” “喜欢吗?”容伽礼今日恰好遇到一位收藏家在出售这套古典的珠宝项链,听旁人说,颜色宛如自天空坠入海洋的宝蓝色陨石,他忌讳看蓝色,却觉得应该很配路汐,便竞拍了下来。 路汐也想到了他视觉障碍的事,压下难受那股劲儿,不愿打破当下的气氛:“我喝汤呢,腾不开手,你帮我戴?” 说着,旁若无人地倾身朝他贴近几分。 不远处的主厨和秘书等人没抬眼,容伽礼拿起珠宝项链,长指看似不经意间,却滑过她锁骨,带着温度,半响后,才将此物戴好,又端详了几秒,忽地笑了笑:“还是路小姐好看。” 他的话,说得又隐秘又动听,暖黄的灯光映在路汐眉眼处,微微弯下来也笑了。 等用过晚餐,容伽礼重度洁癖作祟,要去换下这套西装。 他更理直气壮地把她一起拉到了浴室里,巨大圆形的浴缸摆在中央,早就注了水,路汐戴着这枚坠入海洋的宝蓝色陨石项链,也被他一起拉入水里。 路汐只能攀着他,本来就很漂亮的脸蛋瞬间红了,倒吸气:“容伽礼,我们哪天会不会身败名裂?” 容伽礼将她老老实实抵在浴缸前,“嗯?” 路汐觉得他瘾好大,跟年轻气盛时比起来更盛,有过之而不及,继而肩抖了一下,转过了脸蛋,那唇被水光润湿,很红:“浴室内全景落地窗……都不遮遮掩掩一下,我要是从事狗仔圈,就胆大赌一把,拍到就登报写《当红女明星和容氏掌权人浴缸鸳鸯戏水》。” 说得当然是调情时的玩笑话。 容伽礼的私人禁地,别说启动无人机偷拍了,圈内的熟人都谢绝探访。 等鸳鸯戏水完,路汐被他抱到了衣帽间去穿衣服,第一次拿到地图时,她看到这里全部建筑物的空间和结构时,实在是被震撼到了内心。 也庆幸她管他要了。 否则光是第三层的衣帽间就被打通设计成了有一千多平的空间,还采用了全面玻璃取代了阻挡视线的墙壁,她进去,完全可以和容伽礼玩捉迷藏了。 两人在五天的朝夕相处里,用掉了十盒避孕套。 等擦干水痕,重新回到起居室后,容伽礼又当着她的面前,气定神闲地拆掉了一盒。 路汐睫毛湿漉漉地低垂在眼下,配合着,看起来没有要反抗的样子,天几乎一直没有亮起,中途觉得累到极致想翻身昏睡会儿,也会被他生生给弄醒。 直到早晨七点左右,容伽礼从睡梦中醒时,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路汐的脊骨和蝴蝶骨,却摸了个空。 她不在。 容伽礼起先以为她又去看日出,掀开黑墨色的蓬松被子下床,视若无睹地经过一地散乱的浴袍和纸巾团,包括欲坠似的悬在床尾被男人大力撕烂的蕾丝内衣物。 等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又去换了一身休闲的衬衫长裤,而此刻,日出已经结束,却始终不见路汐慢悠悠回来的身影。 容伽礼狠狠皱了皱眉,紧接着便亲自去楼上楼下,客厅和书房,以及路汐最喜欢去的一些观景台区域和玻璃花园都寻了个遍。 完全没有她的踪迹。
第46章 路汐坐上副驾驶的时候看着很平静,远处高空的天光透过车前窗陡然映在她脸颊上,眼睫垂落时是完全空茫的状态,双手将笔记本抱在前胸。而这车也不知历经了几次转手,狭窄车厢内泛黄发旧的得不行,眩眩晕晕地行驶了一路,直到赧渊烟瘾上来了。 他降了车窗,任由清晨的凉风刮进来,点了根:“醒醒神,要么?” 路汐闻到弥漫在空气中很淡的薄荷烟味,随即颤了下两扇睫毛,又嗯了声。 她一整晚几乎都没有正常入睡,离开时,除了将那枚宝蓝色陨石项链放在了衣帽间时,挑了件能遮掩住脖子和腿部痕迹的保守长裙穿上,什么也没拿走,只把夹着一张地图的笔记本带走了。 如今随着前往泗城机场的路越近,就意味着她离容伽礼越远,两人亲密无间的那几日关系,也不得不被她亲自终止于此,心底那股难受滋味吐露不出来,只能借着薄荷来麻痹自己。 路汐抬指,将破碎的烟灰轻轻点出窗外,过半响,才很轻地说了一句:“容伽礼把宜林岛的蝴蝶养在了他的住处。” 赧渊起先没作声,压低眉骨吸了一口烟,他之前被容伽礼一句话给弄得陷入了长期厌世的自闭状态,平时就很重的烟瘾,如今更是抽起来就不带停的,非得把烟盒里的都抽空才肯停下。 不知过多久,赧渊眼角余光看向路汐,说:“为宜林岛建立慈善基金会,又为这些失去栖身之地的蝴蝶建筑了新的自然环境,他倒是看着像是一直对旧情难忘……” 可容伽礼越发这般行径,赧渊对他的怨言就越发的深。 甚至可以解读成。 容伽礼是在用自己消失的这七年里,惩罚着同样失去栖身之地的路汐。 见路汐始终不言语。 赧渊又道:“你是怎么想的?” 时间在这刻像是被拉得很漫长,足以让路汐冷静思考这个问题。倘若是换个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不会坦诚地剖白着内心,但是自幼相伴长大的赧渊能轻易窥视她的一切伪装,也没什么好避之不谈。 路汐蜷了蜷捂着笔记本的手指,抬起头,被透过玻璃的淡淡晨曦拢了满身,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蛋露出很认真的表情,忽然间开口说:“我只想体体面面的站在他面前。” 这七年之间,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脆弱尊严的少女了。 她演艺圈这条路不好走,演绎的每一部戏都是在无情摧毁着她的信念,但是能让她坚定不移地支撑下来的原因,一直是容伽礼。 ——他代表的是某种希望。 路汐雪白的指节随思绪拢紧,声音很轻很轻地说:“这个想法我从来没变过,七年前相识他开始,我就很想体面地去喜欢他,而分隔七年,我不想将自己变成一个精神病人,我想长成他会喜欢的样子,体面的出现在他面前。” 赧渊将车停在机场的道路旁,看着她的侧脸,同样感同身受了这番话。 年少时的他和路汐心境是一样的,却因为穷困潦倒的普通出身,哪怕情到浓时,也只是十分虔诚,又满腔热烈的情感却尽量不冒犯地亲吻了那个女孩的衣袖。 现如今路汐已经长大了,从这具年轻的美丽皮囊上看像是过得很好一样,也从前途末卜到站在了演艺圈让人需要仰望的顶峰,不再被人能轻易的透过外表窥视到她曾经不堪回首的一面。 赧渊不自禁地幻想。 那个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女孩呢,如果她和路汐一起长大,会出落成什么模样? … 《不渡》的剧组在傍晚日落时分,因为赧渊的现身,再次启动。 大部分的演员接到拍戏通知,都立即动身来到宜林岛,路汐是和赧渊一起结伴前来,早到片刻,她推开那间被容伽礼曾放言要给铲掉的“危房”民宿,转而上了二楼住过的房间。 这儿和离开前没什么变化,唯一有的是窗台上那株小白萝卜在宜林岛的滋养下,迎着日光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朵。 当初只是随手切下的一小块,阴差阳错下容伽礼不让酒店的人丢掉,却未料想过这样一份给予的微小希望,能让它顽强地生根发芽。 路汐指尖没去碰那孱弱的花瓣,怕触及什么,就破碎。 她内心感到震撼地观赏了许久,又用手机拍了一张下来,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妄想,也想留个纪念,或许哪天她有合适机会话,可以将这株热烈生长的小白萝卜光明正大告诉容伽礼。 从不告而别到一整天过去,容伽礼不可能没察觉到她不在了。 路汐洗完澡,紧紧裹着一件浅白色的睡袍坐在书桌前,单薄身影被台灯温柔拢着,伸手打开剧本时,稍微失了神,心想着容伽礼越是这般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来质问,或是来口头上阴阳怪气的告诫她这种行为一番,莫名地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感。 路汐拿捏不住他难测的心思,却依旧选择了逃避,况且《不渡》的剧本耽误了许久,也迫在眉睫的等她拍完。 思及此。 她眼尾一颤,视线最终落在被剧本压着的笔记本上。 路汐平时是没有写日记习惯的,完全是效仿了安荷先前听从陈风意的指令,用备忘录无时无刻记着她行程里的细枝末节。 而她心知前女友这个身份的尴尬,所以算是私心,想把两人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不多,却已经是她七年后能从容伽礼身上提炼出来的一点珍贵回忆了。 眼下已经无心专研剧本,路汐将笔记本轻轻放到上面,垂眸专注安静地看了很多遍。 雪白的纸上,第三行写着:一盒六只装。 路汐脑海中浮现出了真实的片段画面,是容伽礼那晚就备上了避孕套,都是六只装的,他习惯先进去,仿佛是想用体温烫一会她,等温度沿着内里弥漫上她白皙肌肤时,才停下去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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