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二小姐。” 梁稚无来由的满腹酸涩,“……你替章家二小姐挡刀?” “她被人绑架,藏在了船上,那时我在船上做水手,离绑架的人最近,协助警方解救时……” 他闷哼了一声,因为梁稚把指甲狠狠地掐了上去。 “楼问津,我从前问你,来梁家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回答我说,什么都做。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当过水手。你不肯说实话,就是为了隐瞒这一段吗?” 楼问津低下头去看她,她目光里满是愤怒。 “阿九,那时候章绮年只有八岁。” “……”梁稚语塞片刻,“那她现在也该有十六七了,是吗?” 楼问津无声地注视她片刻,忽然松手,直起身,从长裤口袋里,摸出了香烟与打火机。 他低头,点燃一支,吸了一口,而后转了个方向,把滤嘴的那一头,递到她手里。 梁稚不明所以,“……干什么?” 楼问津微微侧身,把那疤痕朝向她,“把它烫了。” 梁稚一惊,“……你疯了吧。” 楼问津并非玩笑,他头往后方望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挨近那伤疤。 梁稚手指颤抖,“楼问津……” “别怕。” “不要……”梁稚想要将手收回,然而楼问津抓得指掌发疼,丝毫不放松。 楼问津垂眼,望住她的眼睛,眼底仿佛有冰雪沸腾,冰冷又滚烫,“不是恨我吗,阿九?就只有这一点胆量?” 梁稚深吸一口气。 “来。” 楼问津又回头往背上看了一眼,以作确认,下一瞬,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来。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把她拿着香烟的手指按了下去。 “滋”的一声。 梁稚吓得眼泪决堤。 一定痛极了,可他一声也没有吭,只是这样深情、专注而虔诚地吻她。 烟头灭了,空气里一缕焦糊的气息。 楼问津把烟从她僵硬的手里夺下来,丢到地板上,双臂合拢,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你看,这下就是你亲手留下的。” 梁稚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绝望地想,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第26章 梁稚将楼问津肩膀一推, 手掌往床面上撑了一把,立即想要起身。 她脸上挂着眼泪,神色凄惶, 声音也在颤抖, “我去给你拿烫伤膏……” 然而楼问津将她一按, 又使她倒了下来,他低下头去, 把滚烫的吻落在她颈侧的皮肤上,“……不用,阿九。” 这一吻只是序始, 逐渐逶迤而下, 印在她锁骨、胸口、腰际……挂在膝盖处的牛仔长裤彻底被扯落, 而后,那温热触感猝然地烙在了膝盖之上。 梁稚一惊,还不能完全肯定他打算做什么,直到那吻的轨迹蜿蜒而上, 她吓了一跳, 立马整个身体往后一缩,并拢膝盖。 楼问津抬起头来看向她, 她下意识摇头。 他却紧紧地把她盯住, 修长手指扣住了膝盖内侧, 用力一分。 “不……”梁稚慌得不得了, 本能抬腿,脚掌抵住他的胸口, 用力往后一蹬。 楼问津纹丝不动, 甚而就势一把扣住她伶仃的脚踝,垂眼道:“这样也行。” ……哪样? 不待她思索, 他忽然抓着她的双脚,把她整个人往下一拖,让她两腿都搭在他的肩膀上。紧跟着他便伏了下去。 梁稚偏过头,难堪地拿手背挡住了脸,几次挣扎的尝试,都被楼问津轻巧化解。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卧房里。 她不敢就此多想一秒钟,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将要滴血。 “楼……不要……好脏……” “没有。”楼问津以玉骨一般的手指缓慢分拨,“……很漂亮,阿九。”声音埋了下去,渐渐含混,“……很甜。” “……”她只想求他不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拿手臂紧紧挡住脸,再咬紧嘴唇,才不至于发出那形似饮泣的声音。 他这样的行为,跟把一个戒断反应严重的酒鬼,一下丢进了酒窖里有什么分别?直接的、毫无折衷的刺激,直抵中枢神经,轻易摧毁一个人岌岌可危的意志。 梁稚深深呼吸,意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显然只是徒劳。 楼问津唇舌柔软,鼻梁却硬挺,它们各司其职,简直是想要她的命。 从前绝难想象,楼问津会这样极尽细致地取悦于她。 她呼吸逐渐失序,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发出追随本能的声响,混杂在那啧啧的水声之中,一切都如此羞耻,却又叫人上瘾。 怎知堕落不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何况,她那么喜欢他,死在这一刻又未尝不可,至少所有两难的问题也都烟消云散了。 梁稚头晕目眩,像是小时候不知轻重地直视阳光,眼前花白,脑中嗡响,那个瞬间终于抵达,她急忙出声想要提醒他躲开,“你快……”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好几秒的时间,梁稚仿佛直接忘了呼吸,片刻后,才急促地大口喘气,她极为难堪地睁眼,却瞧见楼问津毫不在意地拿衬衫下摆抹了一把脸,而后俯下身来,把仿佛濒死的她,紧紧搂入怀中。 梁稚长久地没有动弹,整个人像是在泳池里游上了好几个来回那样气力尽失。直到许久过后,呼吸渐渐平稳,她闭了闭眼,几乎没有犹豫地在他身侧支起双腿,而后稍稍地挺了挺腰。 她已经默许了,今日他可以对她做任何的事。 楼问津抬起头,垂下目光看着她,眼底深黯。 见他没有动作,梁稚只好暗示得再明显一些,她双臂从他肩膀处落下去,搂住他的腰,再将自己严丝合缝地迎上去。 与此同时她把脑袋偏了过去,避开了他的注视,她极度害怕,再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一份对她的审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楼问津低下头来,正好挨近她的耳朵,“不行,阿九。”他怕她误会,也就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我不能叫你承担风险。”他声音沙哑,显然已在极力承受情欲之折磨。 梁稚沉默数秒,把头更加的偏过去,几乎是要埋进枕头里,那声音也因此含混不清,“……床尾凳上我提包,里面有个钱夹……夹层……你打开。” 楼问津瞧了她片刻,依言起身去拿起她的提包。 白色羊皮钱夹,打开来,透明夹层里放了一枚极乐寺请的平安符。他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瞧见下面的东西,便是一顿。 小小一枚正方形,银色锯齿的包装。外表已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显然并不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他一下抿紧了嘴唇,暂且什么也没有说。 他很快地回到她身旁,拾起被中断的节奏,继续为她做无休止的准备工作。他分明自己已达忍耐的临界值,却仍然迟迟地不入正题。 梁稚有种脱水般的眩晕与焦渴,她察觉到了,楼问津在故意地折磨她,要她主动地开口求他。 “楼问津……”梁稚有些恼怒,扬起手,毫无威慑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颈侧,“……你是不是要我死?” 楼问津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毫无防备地抵入。 “嘶……”梁稚轻吸一口凉气,把眉头蹙了起来。那表情,仿佛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才没有将他一脚踹开。 楼问津一震,一时极为困惑,他急忙低下头去,想要吻她,又怕她嫌弃,于是只好紧紧地将她搂住,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很疼吗?阿九?”楼问津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稚不说话。 其实痛感很是轻微,只是她这个人,很耐不得痛,叫新鞋磨破脚后跟,都要大呼小叫。 此刻,那骤然的恐惧不是因为痛的本身。 而是她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亲密,太难堪了,仿佛是丢盔弃甲,直接把自己的心脏,呈给了全副武装的敌人。 “楼问津……”她是突然觉得委屈,“你亲我一下……” 楼问津立即捧着她的脸,把吻印在她的唇上。 窗帘大开,午后白生生的阳光一泄而入,就这样照在床尾,一切如此的明晃晃,无所遁形。 楼问津温柔而细致地吻了她很久,方才一边尝试开始动作,一边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同时适时地冷静放空,以免浪费这仅此一枚的保护措施。 她额头和鼻尖都是汗珠,微卷长发黏在了颈侧皮肤上,整个人在蓬蓬地散发着热气,像是这明火执仗的烈日的本身。 他们都不再说话,以肢体的语言代替了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这些年欲语还休的秘密。 所有的观察、挑衅、试探、恨意……以及与恨意一同隐秘滋长的情意。 “阿九……”楼问津把梁稚的脑袋扳过来,望着她的眼睛,“这东西是为谁准备的?” “……” “嗯?” “反正不是你。” 回敬的她的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攻击,叫她顿时呼吸散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难以组织了。 他身上一层薄汗,不知为何眉眼似比平日里更显深邃,又因动情,而叫她看上一眼便觉心口发烫。 他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一下一下地凿动,“……不管你为谁准备的,最后是我用上了。” 梁稚又羞又恼,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手心里,捉住她的手,垂眼,把吻挨个地落在她一根根的手指上。 一切都在不计后果地燃烧。 这融化的、癫狂的午后。 …… 梁稚栖息于搁浅一般的疲惫中,仿佛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用尽了,楼问津紧紧地搂着她,落在她耳畔的呼吸依然急促。 她喜欢看他臣服于欲望而狼狈的样子,尤其这欲望因她而起。 看在他表现这样好的份上,她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他实话。 “楼问津。”梁稚抬手,手指轻轻地挨向他后背烟头烫伤处的边缘。 “嗯?” “圣乔治女中有生理卫生课……” 教授这门课程的施迈琳女士,一再要求上这门课的女学生随身准备一枚避孕套,掌握自己安全的主动权:“以便正确应对你们那被男性同伴甜言蜜语哄诱两句,就控制不住的,愚蠢而可悲的青春期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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