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烟应在司闻计划之外,他或许没想到她会动周烟,又或许想到了却不以为糖果会坐视不管。 她去糖果找周烟麻烦,司闻因此改变计划,从最初方案转到现在这个,直接将自己的真面目展示给她。 她的货被劫,她当时未多想,如今细想,她的安保措施不可能没提前做预案,却还是中了招,很难说背后没有司闻的势力暗中推动。 毕竟全歧州乃至全国,只有东升制药能给她补上窟窿,她必定会来找司闻。 若司闻一开始就让她参与进来,她肯定不干。 然而司闻不说最终目的,他一步步将她引入局中。 到最后,她看似有选择,实则别无他选。 司闻把人心琢磨得透,她再次心生寒意。 还有一点,他明明可以在她上门时就用冯仲良威胁她,却偏要折辱她,让她历经污糟后才亮出冯仲良这张牌。 她有种错觉,他似乎不是冲她的价值,而是在对付她。但是为什么?为了周烟?为了周烟就能让他疯狂至此? 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脸上有疤,看着凶却有忌惮,一直不敢看司闻的眼。 他是薛鹏。 薛鹏蜗居许久,司闻终于派人将他接出。 这一周,他听从司闻手下指挥,绕了大半个国家抵达歧州,又经多人轮流护送,总算见到司闻。 司闻把赵尤今交给他,说:“给她讲讲规矩。” 薛鹏看一眼落魄的赵尤今,质疑道:“她药被劫,失信了,那她关系网不都断了?” 司闻却道:“只要你给她补上货,关系网自然修复。” 薛鹏微怔,先是迷惘,随后恍然大悟。 赵尤今也听懂了,后脖颈浮出一层细密汗珠,一摸透心凉。 司闻见他们仍未完全明白,勉强解释:“是你要走货,急需渠道,不是我。我没有货要出,对赵某的资源也不感兴趣。” 薛鹏攥紧拳头咬紧牙。 司闻继续淡淡道:“你要想利用她拿下歧州,就给她补上货。我补不了,我这个人心地不太善良。” 薛鹏青筋暴起,神色难看。 司闻知道薛鹏有钱,只是缺渠道,又说:“四千万给我,我就发货救急。” 薛鹏几乎咬牙道:“我暂时没那么多钱。” 司闻坐下,跷起腿,左胳膊搭椅背,右手放膝盖,气定神闲,矜贵非凡。 他轻启薄唇,淡淡道:“那等你何时有了,我们何时再聊。” 薛鹏不能等了,他们这行瞬息万变,他近来被禁毒局紧盯,几乎被遗忘。 这行当只认货和渠道,不认卖家。他的老下线已被抓光,开辟新渠道、挖掘新下线耗时久,还得防警方卧底,司闻和赵尤今是他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他不能错过。 有些人站过金字塔顶端,绝不愿再回山脚,司闻正是看准他这心思,狠敲一笔,他却无力回击。 最后,薛鹏说:“好,我想办法。” 司闻站起来,系上西装扣子,漂亮的手指慢慢动作,赵尤今和薛鹏恨恨看着,牙痒痒。 司闻手下很识趣,给薛鹏和赵尤今交流、分析局势的机会,聊完后搜身一遍,确定无窃听、偷拍装置,最后送赵尤今回去,其余人看好薛鹏。 * 司闻驾车来到附近分公司,换车后开回市里。 途中,他手机响了两次,都是消费信息。他看了下周烟的消费记录—— 四块五、三十二块? 她买了什么? 他给她打电话,她正在吃饭,边吃边吸鼻涕,应道:“喂。” “你在干什么?”他直接问。 周烟回:“吃泡面,吃完抽根烟。” 司闻又说:“在家里等我。” 周烟才发觉司闻最近在国内的时间太长了,便问:“你最近都不出国吗?” “这也是你能问的?” 周烟吃了一口泡面,被辣得嘴唇鲜红,说:“那你等着吧。” 极具挑衅意味,司闻调转车头,开往她家。 周烟刚吃完他就到了,开门看到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惊讶道:“你……” 司闻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一只手扯开领带,逼退着周烟。 周烟想提醒他,刚说了一个“我”字,司闻就直接吻住她,揽住她的腰。 周烟奋力挣扎,与往常的顺从态度截然不同,也和那晚拼死抵抗的劲头有所不同。 司闻明显感觉到她抗拒,却又克制,尽量不发出更大声响。 周烟快哭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司闻动作愈发激烈,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姐姐。” 司闻停下动作,看过去,一个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站在门前。 周烟趁机一脚蹬开司闻,趁着他不在状态,把领带扔在他脸上,恼怒道:“进门能不能先看看有没有别人?” 司闻的火熄灭了,为她整理好乱掉的裙子。 周烟瞪了他一眼,走向周思源,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额头,轻声问:“怎么出来了?头还疼吗?饿不饿?” 周思源摇摇头说:“姐姐,我还要打针吗?” 周烟回答:“不打了,思源好了就不打了。” 周思源却道:“再打一针吧,这样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感冒发烧了。” 周烟搂住他安慰:“我们思源很快就会好。” 周思源的小手也搂住她,接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问道:“姐姐,那是你同事吗?我好像见过。” 一提司闻,周烟就来气,敷衍应道:“嗯。” “为什么你同事要咬你脖子?”
第三十五章 司闻坐得笔直,看似不在意,其实脊柱发凉。 以前他在公众场合与周烟亲热会兴奋,但这次不同,周思源太小,他不能放肆。 周烟面对周思源的问题,脸色难看,觉得司闻有病,没干过好事。 周思源好奇不已,又说:“我看他咬你脖子了,也像亲。姐姐,他为什么亲你?” 周烟松开他,揉揉他的脸,像是不得已承认一般:“其实,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周思源明白了,但仍担心地说:“可他好凶。”他还记得这人曾让周烟滚下车。 周烟想了想说道:“那次我们吵架了。” 其实她没说错,当时他们确实在吵架,不过是单方面的。司闻总能因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对她生气。 周思源点头,凑到周烟耳边说:“我在里面,他要是再凶,你就叫,我就出来。” 周烟假笑一下,没想到自己竟“沦落”到要被弟弟保护。 周思源回到房间,关上门。 周烟站起来,一阵头晕袭来,晃晃悠悠往后退,到沙发处已退无可退,眩晕感仍在,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让她后腰以沙发靠背为轴,整个人往后,摔进沙发里。 司闻稍一侧身将她接住,周烟闭着眼,在他身上缓了缓,把腿也挪过来,坐好。 司闻看一眼她脖子上的吻痕,目光转向别处。 周烟捕捉到他的动作,生气地问:“不是让我过去吗?你来干什么?就那么急?” 司闻不说话,这是他擅长的状态。但周烟如今已不是以前的她,忍气吞声不再是常态,最近她在他面前收放自如,他强她就弱,他弱她就气焰嚣张。 司闻不动声色道:“你怕什么,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亲你还挑时候?” 周烟惊讶于他的不要脸,不过此时她也懒得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不客气地说:“你给我走!” 司闻站起来,拿上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刚出门又转身。 周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闻就伸手把她拉出门外,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问她:“你说,我是你的谁?” 他的呼吸扑在周烟脸上,她突然忘记怎么强硬。 司闻又问:“说话,我是你的谁?” 周烟心思混乱,之前放的狠话全忘了,答道:“男朋友……” 司闻手往下,把人抱起来,继续问:“男朋友要亲你,还得挑时候?” “不用。”周烟含糊道。 司闻接着说:“现在男朋友要你亲他。” 周烟在他鼻梁上敷衍地亲了一下。 司闻不太满意,“不对。” 周烟说:“你把我抱太高了,我够不到你的嘴。” 司闻抱着她往后退两步,后腰抵在楼梯扶手上,稍稍一仰,周烟的嘴唇就和他的贴在一起。 亲到周烟嘴麻,司闻才放过她,满意地走了。 周烟狠狠瞪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 真是个混蛋! 对门的妇人打开门,把刚蒸的鸡蛋羹端给她,说:“这是给思源的,他打完针就没吃饭了吧?” 周烟站好,接过来道谢:“谢谢大姐。” 妇人摆摆手说:“别老跟我这么客气。” 周烟转身进门时,对方又喊住她:“看起来不太靠谱啊,孩子。” 这话虽没明确指向,但周烟知道妇人在说司闻,估计是从猫眼看到了刚刚的情景。 周烟淡淡一笑,自嘲道:“可能我也不靠谱吧。” 妇人爱操心,不过既然周烟有打算,她也就不多嘴了。她也笑笑,催促道:“快去吧,一会儿鸡蛋羹凉了不好吃了。” * 刑侦一队。 纪凭生已经颓废好些天了,郑智看着他那样,心里别提多糟心。 三子几次想进来汇报事情,郑智都把他拦在厅外,不想让纪凭生听到,主要是不想这些事再给他增加压力。 汇报完后,三子朝办公室望了一眼,小声问道:“啥时候是头?” 郑智也不知道纪凭生怎么了,自从开始调查司闻,纪凭生就没一天状态正常的,可他又不敢问,只说:“很快就过去了吧?他之前在禁毒大队的经历不怎么好,不也过去了?” 三子叹了口气,和机关那边的同事出警去了。 郑智给纪凭生沏了茶,端到他跟前,说:“刚三子说,冯局过来了,昨天来的,先去了趟禁毒大队,上午在机关开会。咱们查司闻的事肯定瞒不住了,你有什么打算?” 纪凭生在擅作主张调查范昶那案子的时候就想过结局,他觉得自己能为所作所为负责,便抬起头说:“咱们过去吧,别等冯局来找我们。” 话刚说完,一个穿透力很强的声音闯进来:“你还知道去找我!” 他们闻声回头,正是冯仲良。 纪凭生和郑智站好,身板笔挺地叫人:“冯局。” 冯仲良摘下帽子,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扭头劈头盖脸地骂道:“活腻歪了?谁让你们调查司闻的!上报!等待命令!你们都当多少年差了,这点纪律还没背会呢?!” 郑智张了张嘴,想把责任揽过来,可比起纪凭生,他还是多犹豫了一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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