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信这话,问出数个问题:“那你要不要交代一下,我没去之前,你们说了什么?你是怎么逼她回头的?歧州上下可都知道,司闻跟那女人闹掰了,那女人铁石心肠,任司闻怎么哄,都不带回心转意的,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别跟我吹牛说是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谁比我了解你?” 秦风揉搓她掌心,没答,渐渐地,视线失去了焦点。 * 几个小时前,秦风与周烟在包厢见面。 周烟喝了几口秦风带来的酒,双腿踩上单人沙发,双臂环抱,充满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秦风坐在长沙发看着她,心中很犹豫。 且不说若真与周烟好上司闻是否饶他,单看周烟这般模样,即便他曾是浪子,此刻也不忍。更重要的是,他也有个不能言说、始终不舍的女人。 为了她,他浪子回头,他也在犹豫是否要舍弃这么多年努力,再变回那个人人喊打的风流少爷。 在这两种情绪催化下,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选择了坦白,“我骗了你。” 周烟抬起头,停顿片刻后,扭过来望向他,很惊讶。 秦风对上她的眼,继续道:“我没对你坦诚。我早不浪了,也不再喜欢别人的女人。我缺钱,想通过你与司闻的对家交易,利用这个事做文章,影响东升制药股价。” 周烟平静问道:“你能拿多少?” 秦风比出两根手指。 周烟放下双腿,她曾想过秦风或许不止想挑战司闻权威,但未深想,主要他也没攻击性,她就懒得费心琢磨他,只是说:“难怪一百三十万你眼都不眨。” 秦风又道:“现在我后悔了,我斗不过司闻。恶劣新闻对东升制药这种树大根深的企业来说,或许会造成短期股价暴跌,但中长期影响,不大。” 周烟道:“听不懂。”她突然不难过了,别人都开始利用她敲诈司闻两千万,她却还在为爱情伤春悲秋,可笑。 秦风自嘲道:“东升制药构架完整,任何一环的错漏都不会影响到运营。” 周烟知道真相后也不感兴趣,问:“你现在想怎样?” 秦风不答,岔开话题:“现在的我,没有混乱私生活,也没几个私生子。” 周烟静待下文。 秦风垂下目光,不想让周烟看到眼底温柔,说:“我身边只有个小迷糊,占据我全部生命。可我却为了钱,对她说了谎,甚至跟你出现在这里。” 他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节奏、口吻舒缓,周烟听得好无聊,几乎失去全部耐性。 秦风那一点犹豫引出万千愁绪,且得感慨,并不想这么快切入主题,继续跟她闲聊,“你呢?说过谎吗?” 他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想要答案,只是通过提问抒发心情。 周烟却答了:“说过。” “什么?”他问。 不爱司闻那个谎,但她不想告诉他:“太多,我成天说谎。”她不想陪他矫情,“你还做不做?不做我走了,钱不退。还有,你要想通过我算计司闻,就不是这个价儿了,而且不保成功。你也说了,没人能撼动他。” 秦风回过神,一愣。见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等等,我没说不……” 周烟受力撞进他臂弯,一股陌生男香钻入鼻中,她一愣,时间仿佛冻结。 听完秦风的坦白,她本已从低迷情绪中醒来,但被他拉住手,突然又没那么勇敢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亲吻,会有抚摸,会坦诚相待,他会进入她,像司闻…… 她明明清醒了,明明。 可当这双不属于司闻的手伸向自己,还是竖起一身汗毛,心里慌得难受。 她在抗拒,全身都是。 前后不过数秒,她那点洒脱全然不见。 一百三十万不行,三百一十万不行,一千万不行,多少都不行。她突然好难过。原来骗自己,真的没用。 因为根本骗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呢喃一句:“你……” 周烟没让他说完,从包里拿出他给的卡,放在他手上,说:“我不干了。” * 秦风回过神来,目光柔和,安慰女人道:“结果是好的。” 女人差点没忍住眼泪,怒道:“好个屁!你看看你现在这狼狈样!把小秦宫救回来又怎样?那又不是你热爱的事业,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的梦想把自己搭进去。” 秦风伸出手说:“来,给我抱抱。” 女人委屈极了,别别扭扭地靠过去。 秦风顺着话问:“你有热爱的事业吗?” 女人被问住了。 秦风缓缓道:“很多人都不知自己热爱什么,有事做,一辈子不难熬,也就行了。” 女人愣愣的,也不接话。 他低头亲吻他的女孩,说:“别担心我,我一点不觉得委屈,我有了我要的风景,就不在乎身处什么环境。” 女人心有余悸:“以后不要再吓我了。” “嗯。”秦风不会再这么冒险了,他知道司闻不会觉得周烟回头是他的功劳,但不管是不是,周烟回头,司闻都愉快。司闻愉快,多少也会施舍一点,况且,只要小秦宫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司闻除了是男人,还是商人。 然而未来发展却没能如秦风所愿—— 司闻不愿做这个善人。他通过购入库存股份、给予贷款,成为小秦宫融资方的最大债权人。后来对方资不抵债,总部及连带企业破产清算后,打包抵给了司闻。 司闻把众多资产中的小秦宫划出来,交给秦风打理。 兜兜转转,小秦宫回到秦家人手里,只是不姓秦了,姓司。 司闻用本来可以直接投资给秦风的钱,疏通整条合作链上的关系,打开多处关隘,收获了各有盈利点、各有成熟商业模式的多家企业,从秦风以为的投资人,变成了决策人。
第五十三章 周烟身着司闻的衬衫,下摆齐腿根,堪堪盖住臀部,衬得她双腿细长,脚踝美丽。 她光着脚,走到吧台倒了杯酒,灌下一大口,被辣得抖了抖肩膀。 司闻靠在床边踏板上,一条腿弓起,一条腿伸直,身侧地毯上有半盒烟、烟灰缸和打火机。 他看着周烟,她喝的那瓶酒,威士忌老炮都不会一口闷,她显然不懂,可此时他觉得是自己不懂。这酒就该像她这样喝,是他这么多年喝错了。 他点了支烟,抽一口。 周烟听到打火机喷射火焰的声音,抬起头,与他眼神交汇。 司闻吸一口烟,时而端起酒杯,时而掸掉烟灰,视线始终落在周烟身上。 周烟忽而歪头,用端着酒杯的小指撩了一下头发,眼神抛出一缕暧昧,却又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故意看向窗外。 司闻不怒自威,周烟没坚持多久就收回视线,端着酒杯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拿过他手里的烟抽一口,附耳将烟雾吐进他耳洞,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司闻大掌覆在她后腰,反问:“犯法吗?” 周烟说:“犯法。” 司闻点点头,说:“嗯,反正我很擅长。” 周烟笑了,又想起不久前的事,说:“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就你的那个秘密。” “纪凭生告诉你的。” 周烟眉梢一挑,问道:“你不因为我跟纪凭生说话生气了?” 司闻挽住她的手,说:“不生气了。” 周烟扬起下巴,又问:“你以后再生气怎么办?” “听你的。” 周烟想了想,说:“叫妈妈。” “行。”周烟挺高兴,又问:“你知道是他,就是说,你知道他会来告诉我,所以你是故意让他知道,为了让我心疼你的过去?” 司闻不干这事,说:“他跟我以前待过的环境关系太紧密,再有外力协助,他顺着逻辑不难猜到一些事。” 周烟摇头:“不对,他早不猜晚不猜,偏偏这个时候猜?你就是故意的,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他怎么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线索?” 司闻没答,算是默认。 周烟不再问,把烟抽完,捻灭在烟灰缸里,又问:“那你就没想过,他会坏你的事?他可不喜欢你。” 司闻反问:“你觉得我在做什么事?” 周烟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好奇?” “不。”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我也玩得起。” 司闻托住她后腰,想亲她,“是吗。” 周烟躲开,想跑又被他抄住腰捞回腿上、熟练地吻住。 他的吻向来野蛮不讲道理,她总是要拒绝又沉溺,次次软在他怀里大幅呼吸,这次也差不多,唯一不同是被他托住了腰,还被他嘲笑:“玩得起?” 周烟没力气吭声。 “不要说大话。”司闻跟往常不一样,揶揄的话说了三遍。 周烟也不是省油的灯,睁开眼,拽住他胳膊,拉低他的背,顺势搂他的腰,耳贴他的胸口,微微抬头,面朝着他,只张嘴不出声:“玩不起也很正常。” 司闻静等下文。 周烟懒懒地睁眼,与他对视:“毕竟是你。” 几不可闻的声音,司闻还是听到了,耳朵一麻,翻身把她压住,她鼻尖刚好卡在他唇隙,说:“你要搞死我。” 周烟扮着无辜,阴阳怪气道:“倒打一耙呢?难道不是我几次差点被你搞死?记得前几年我动不动就上医院,一住好几天。你现在是岁数大了,体力不支了?那可不行啊司先生,你的周烟才二十多一点,你要是喂不饱,她可能出去偷吃。” 这人被他惯坏了,司闻懒得计较,落吻堵住她的嘴,罢了,还问她:“这个力度可以吗?我只用了三分。” 周烟缓了好一阵,才瞪他道:“滚!” 凉丝丝的指尖划过她的唇,司闻还追问:“喂得饱吗?” 他在威胁周烟,但周烟现在翅膀硬了,丝毫不慌,“勉勉强强。” 司闻将手指摁进她唇隙,摁在柔软舌头上。 “嗯……” 周烟下意识的反应取悦了司闻。他放过她,把她抱到秋千椅上,蹲下,拨开她一缕头发,“纪凭生坏不了我的事,除非你帮他。” 意想不到的话,周烟微一愣。 司闻指腹擦过她的耳轮,落到耳垂,轻轻捏住,又说:“只有你才能坏我的事。” 周烟心猿意马,信口又问:“为什么他不能呢?” 司闻没说话,指尖又来到她的唇珠,指腹描画饱满的轮廓,缓慢而暧昧,无声胜有声。他的实力都在他的沉默里,隐秘而盛大,叫人着迷。 周烟一声鼻息延长了一秒,像是轻叹,带着千帆过尽的轻盈感,“那你没有想过我真的帮他?” “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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